远处传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很恐怖,我不敢做长时间逗留,赶紧消失在丛林深处,这个丛林太神秘,太阴森恐怖,人类不属于这个地方,我要尽快离开此地,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周围发现似曾有人来过的痕迹,扒开树叶,隐约可见的脚印显露出来,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东西留下的痕迹和脚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杂乱,这里可能发生过搏斗,泥土里还有几枚略有锈迹的弹壳。这个发现无疑给我很大鼓舞,顺着脚印一直走到丛林中间地带,阴暗潮湿的空气越来越明显,疲惫的身体靠在树上,大个蚊子不停的往脸上疯狂攻击,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怪自己做事鲁莽,应该多多侦查地形,不应该冒然渡河,思绪渐渐停止,困意袭来,似睡非睡之时,耳边时隐时现传来轻微的窸窣声,疲惫的身体任凭蚊子在脸上已留下它们的战绩,一旁的枪结了一层水珠,军刺别在右腿上,钢盔遮住眼睛,一只类似松鼠的动物从头顶上掠过,我猛然间惊醒,除了震落的几只松针之外周围依然很静。昏昏然又开始睡,窸窣声又开始传来,什么东西啊,我很懊恼,取枪想把松鼠轰跑,手刚搭在枪上,整个身体就僵住了,头盔下的眼睛来回扫视眼前的东西,危险正在靠近。遇到它,全身而退的可能几乎没有,被它袭击,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性。
一条足有六米的蟒蛇就停在距我脚半米的地方,浑身黑褐色斑点发出渗人的光泽,盘着比我都粗的庞大身体睁着绿色眼睛虎视眈眈盯着我,火红的信子在外面摆动着,随时对我发其起攻击,并毫无费劲的把我生吞,连骨头都不剩。一睁眼看见这个庞然大物,我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大脑一片空白,这不是做梦,这是真实的,即使做梦也不会梦见这么大个的家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甚至无法呼吸。
它什么时候来的?我尽量保持冷静,难道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它发出的?它把头慢慢探在头盔上,能清晰听到它的呼吸和信子摩擦头盔发出沙沙的声音,信子有力把我推的前后晃动,我像一个罪人,在接受神的惩罚,根本没任何反抗的余地,闭上眼睛体会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手还在枪上搭着,也只能这么搭着,极力控制着不要颤抖,并盼着它早点离开,我太小了,还不够你塞牙缝的,你应该找个个头大的来吃,能做的也只有在心里祈祷。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汗水顺着脸颊流向脖子,口渴,喉咙发痒,几近虚脱。
冷静,冷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看到的都是幻觉,都是幻觉。
也许,它感到我不具有杀伤性,不是危险分子,头开始慢慢移开,但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清脆的枪声打破丛林的安静,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的微微一颤,该死,它变的狂躁不安,身体开始来回扭动,身体剧烈晃动,像是受到攻击,它对枪声有着极其敏感只能说明它以前被枪击,越来越确信自己的判断,地上的弹壳还有上面的锈迹,不,那不是锈迹,那是血迹,说不定就是这家伙留下的,厚厚的鳞片是天生的盔甲,别说子弹,就是迫击炮也对它造成不了多大伤害。又几声枪响,它变的更加暴躁,树叶被它扫的狂风四起,在我耳边发出的极其难听的声音差点让我晕厥,之后飞速爬走,留下惊魂未定的我呆在原地,一个小时之后才扶着树吃力爬起来,拄着枪向着枪声处哆嗦的走去。
茂密的灌木丛后面结实的铁丝网,铁丝有人手指那么粗,高有八米,周围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东西,离铁丝网最近的树也有10米多的距离,除非你是猴子,不然要想从树上跳进去是不可能。绕着铁丝网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没发现入口,隐约有严厉的呵斥声和惨叫声传来。
“怎么会这样,演习报告没说有其他人存在啊,入口在哪里,外面的人怎么进去?”里面四个德军把一名俘虏押至铁丝网前,那人全身*,浑身只用布裹住下身,气氛紧张凝固。那人没说话,冷静的看着德国士兵,其中一个嘴里还叼着烟的模样的德国兵说话了。
“该死的中国佬,怪不得小日本称你们叫东亚病夫,看你们就知道早晚要亡国。”说着举起枪瞄准那人。(德语)
“中华民族万岁,中国人——!”还没有说完,生命已经结束。模糊的血肉掩盖了皮肤原有颜色,灵魂飘向遥远的东方,飘向遥远的祖国,手里握着应该是他妻儿的。我躲在灌木丛后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胞被杀却无能为力,泪水模糊了眼睛,但他却清晰地在眼前停留,我多想制止眼前的一切却无能为力。我被眼前的一切震惊,被惨无人道的行为震惊,这里怎么会有中国人?怎么会有铁丝网?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人一旦有了仇恨,就会在这根仇恨的神经上来回的游离,直到神经得以放松,在哪里失去灵魂,就在哪里找回来,在哪里埋下了仇恨,就在哪里复仇。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九章 误入集中营
中国的仇恨太多,从1840年的鸦片战争到如在的世界战争,炮火和硝烟在中国大地上从来就没间断过,所有的列强都在中国犯下深重罪孽。一次世界战争还无法解决国家之间的争端,还要发起二次战争。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发起战争的是军人,而真正认识战争并取得战争胜利的却是人民,军人的任务就是执行,但往往就是因为这一味的执行,执行,再执行,把军人之间的战争扩展到人民的身上,让本来可以以另一种方式解决的事情却带有浓烈的硝烟,炮灰夹杂着血肉出现在每个人眼前。军人最大的荣誉是为国捐躯,马革裹尸,战死疆场,而人民得到了什么?闪耀的勋章和他们无缘,军人的荣誉和他们无缘,甚至简单的葬礼也没有。
我像一只困兽,却在外面围着铁丝网拼命地寻找入口,此时已没有里外之分,只有生存和死亡。我没找到任何可以进去的地方,所有的补给都是德国空运进去的,这更让我确定,这是座集中营,是死亡峡谷,是生命的终点。
集中营是拘留*、战俘的场所。被关进集中营的人往往受到无限期的监禁、污辱、虐待、严刑拷打和野蛮屠杀。随着战争的激烈,战场的扩大,以及战争方式的多方面发展和需要,集中营发展成了一种人间地狱,对关押在里面的人进行毒气实验,人体器官的移植和解剖,流行病毒的传播实验等等,都是些惨绝人寰的罪行。
在外面射杀里面的德军会引来更多德军的外围追捕,加上有限的子弹和简陋的装备,使自己引来更多的危险。地面进不去那就地下,我在一处隐蔽并距离铁丝网最近的灌木丛,开始作业。铁丝网埋在土里,掘土要尽量往深里挖,没有工兵铲只能用军刺把土壤挑松,用手掘土。在不透风的灌木丛中一下一下的把坚实的土壤刨出来,正值秋季却汗流浃背,往下刨出大约150公分时,就用了两个日落,手指上的血泡连着神经渗出血来,让我额头渗出汗来。水平掘土比垂直掘土容易的多,但由于土壤中树根纷繁交错和一层层腐烂的植物的茎叶,大大降低工程的进度。里面的德国黑贝时不时的会朝这边狂叫,每次狂叫换来的结果就是密集的子弹。
每次捕猎都满载而归,蛇是最经常吃的食物,一个星期的时间,几乎把一辈子的蛇吃完,蛇肉不但可以吃,还可以用蛇肉擦枪,蛇皮用来包裹枪口,防止泥土进去。长时间的缺盐,让我感觉四肢无力,头疼晕眩,有时还出现厌食、恶心、呕吐、心率加速,脉搏细弱、肌肉痉挛、视力模糊。
从来没感觉过时间如此的慢,每天都有同胞死去,看着堆在一起的十几具尸体,我心如刀绞,却没有多余的眼泪,我想尽快步入这该死的“坟墓”,至于是否解救得出来还是个未知数,但我不能坐以待毙。四周的土壁越来越松软,甬道只能容下一个人爬过,着实有点费力,希望就在眼前,但前面还有很多难以预料的危险,德国黑贝就是最大的威胁。
里面的黑贝仅不止这些特点,这些都是经过严格驯化的狗,战争年代驯化目的就是为了战争,甚至用真人对其进行驯化,只要被它盯上几乎没逃生的机会。它们的眼睛黑亮,有神,凶狠,充满杀机。双耳直立,听觉和视觉敏锐,一有风吹草动就相互之间以声音呼唤,最快速度达到每小时40迈,速度快的惊人。每一群体都会有一只首领,身体高大俊美,毛色油亮光滑,四肢健壮有力,眼睛大而有神,声音洪亮高亢者在群体中的地位就高,当然,还要看作战是否凶狠,这是能不能当“领袖”的硬标准。
长时间劳累和营养流失,加上睡眠不足,身体几近崩溃,里面又新增了几具尸体,长时间的暴露加上风吹雨淋,腐烂的味道充斥着周围。终于,在一天的中午,约20米的甬道已经挖通,出口设在尸体下面,不容易被敌人发现,也不容易被该死的黑贝发现。腐烂的组织流进洞里,浑身上下腐烂成油的脂肪和难闻的臭味还是让我阵阵恶心。
眼前除了茂密的丛林之外,和外界没什么区别,只是铁丝网周围10米左右的树木被伐光。没有鸟鸣,没有任何动物的足迹。午后的阳光让我眼晕。我用尸体掩盖住洞口向深处摸去。要找到补给,水,食物,弹药,最好有药品。
摆在面前的是条艰辛的路,但只有放手一搏。仇恨的种子埋藏在心底生根发芽,长出满腔仇恨,血的代价只能用血来偿还。战争年代是死人的年代,谁能活着谁就胜利。战争激发出人类的原始本能,唤醒沉睡的民族,让流淌在身体里的那腔热血沸腾起来,让人回到自然怀抱,体验生命价值和战争的代价,保卫国家,保卫人民。
百米处有座小屋,应该是敌人的哨所,四周静的可怕,约半小时,从里面出来一个头戴钢盔手持步枪的德国士兵,大摇大摆的向这边走来。距离慢慢拉近,他的靴子在眼前来回挪动,鞋上面的泥点能看的一清二楚,右手军刺在握,随时割断对方的喉咙,一根烟抽完他转身离去,如果再向前一步,他将与上帝同行。耳边响起了狗的狂吠,我如惊弓之鸟,费劲的爬上一棵大树。下面有两个德军,三条黑贝,个个剑拔弩张,杀气腾腾,黑贝在树下来回的用鼻子闻来闻去,德军在下面大声的交谈着,而我在离地面只有十五米的树干上艰难的抱着,两腿拼命地夹着树干,身体一点点往下滑,在这样下去,摔也能把我摔死。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希望树下的人和狗赶快离开。在我几乎无法坚持的时候,一声枪响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部跑开,我从树上滑了下来,顾不得树上的血迹和生疼的双手飞速向甬道跑去。
天色暗下来,窝在散兵坑里,闻着越来越恶劣的腐臭,看着头上的树枝,偶尔有几只夜猫子和蝙蝠飞过,整个丛林到处危险,处处危机。明天就要真正的开始实施营救工作,没有上级的指示,更没有战友的协助,与其说是踏着战友的尸体走向胜利,不如说是闻着战友尸体的臭味苟且偷生。里面的同胞除了有一丝布片之外,再没有任何衣物,浑身上下没有完整的皮肤,他们眼神无奈,呆滞,让我心痛,有一双眼睛却让我感觉那么熟悉,那种眼神,军人的眼神。写着刚毅,执着,自信和永不言败,这是军人特有的东西。
天色蒙蒙亮,周围死寂。
我用头顶着腐烂的尸体,尸油流满脖子,环望四周没任何动静。我像一座移动的坟墓,在死亡的怀抱里不停的挪动的自己的位置。手指不停的往外渗着血,军刺挂在腰间,50米处有辆被焚烧废弃的吉普,周围看不到任何人,从地面上的痕迹来看,应该经常有人出现,快速移向吉普,半蹲着身体打开车门,窝在里面,用帆布遮掩住,等待时机。
等待是一种痛苦,不知等待出现的是什么,德军越来越多,被关押的不光有中国人,还有苏联人、犹太人、吉卜赛人,他们就像僵尸,脚步生硬,表情呆滞,有的脑袋被人切得只有半个,脸上没有完整的地方,能看见肉里面的骨头和骨头上落满的苍蝇,乌鸦在头上发出难听的声音,德军站在远离他们的地方悠闲地抽着烟,该死的黑贝吐着红红的舌头和德军站在一起,我如同置身魔窟,一切都是那么恐怖,让我震惊。
仔细寻找那双眼睛,渴望他的出现,终于出现在了镜头里,他在人群人外面,背对着德军蹲在地上,警惕的环顾四周,这更加坚定我的判断,他是一名军人,一名优秀的军人。他们不会对一辆废弃的车感兴趣,眼神空洞,迷离,迷茫,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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