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结地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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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结地枪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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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全世界各国的学员在这样一个大的环境中,抱着不一样的目的走到一起,有英国人,法国人,日本人,苏联人,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学校有很严格的校规,其中一条就是不准打架,被发现后立刻开除,遣送回国。也难怪,本来就是军事学校,里面除了人就是武器,随手拿一件就能杀人,真的动起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中国人也不少,却很少有见面的机会,狙击专业的只有我一个,这样让我感觉有点势单力孤。在这受训的一年里,没有任何和外界接触,就是连广播都不准听,写信更没有可能,如被发现,军法从事。

  临出发前,师长找我谈话,再三叮嘱我万事小心,一人只身在外要学会忍耐,毕竟不是在国内中,什么时候手痒了随时可以打鬼子。

  又是一个夜深人静,让我想起了连长王光,刘伟,江海,赵阳,马军,张雄,那帮家伙也不知道跑哪了,来之前一段时间就没见到,师长说是派到别处执行任务了,我也就没再打听。

第六章 丛林惊魂
1942年,秋,郊外。

  德国东部丛林,天色暗淡,雷声轰隆。

  两年的学习让我与世隔绝,没有硝烟,没有炮火。

  战争是残酷的,因为要死人,训练更是残酷的,因为是为战争准备的,一个民族的强大,靠人民的强大来成全。与其有了国家的强大就有了人民幸福的生活,不如说,只有人民强大了,国家才能强大。从1840年的鸦片战争,到现在的世界战争,几近一个世纪的时间,中国就没有消停过,世界也没有消停过。在地球上几乎找不到一个完整的地方,不是让炮火炸的支离破碎,就是让政治搞的乌烟瘴气。有时候问自己,为什么要战争,这个问题想的头疼也没想出来答案来,所以,根本不用想,这个年代,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一种方式,战争,战争是利益的附带品,而我们是附带品的牺牲品。

  满脸迷彩,浑身伪装,军绿色加土黄色的迷彩作战服,98K狙击步枪,5发子弹,一部望远镜,一把军刺,这是这次训练的装备,一次比一次少的可怜,一次比一次艰难。我在丛林里慢慢爬行,像是怕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的小心。每次野外生存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孤独。这样的孤独能把人从这个世界上蒸发掉,没有救济人员,没有说话对象,没有可以消磨时间的工具,陪伴你的除了冰冷的枪之外就是冰冷的子弹,甚至除了枪和子弹之外,连食物都是多余的。饿,你要学会忍耐,困,你要学会坚持。用“虎狼之侧,岂能安睡”来形容最恰当不过。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野外训练了,第一次,一个日本倒霉蛋被蝎子蜇了,睁着两只瞎眼爬进蝎子的地盘了,而且还是一窝蝎子,脸肿的爹妈都不认识,5里外就能听到这家伙的惨叫,我以为谁中弹了,那家伙被抬回去的时候才知道是让蝎子蛰了。没人去同情他,并不是因为他是日本人,而是战争让我们已经很坦然的面对任何痛苦,包括死亡,同情还是留给自己吧。

  丛林里生活着很多野生动物,让炮火震惊的随时会攻击人类,这就是为什么一些狙击手会无缘无故的消失的原因,多半让它们吃了。在深山老林里,真正潜在的威胁不是同类,而是这里的原始主人——动物。你有能力对付三个敌人,但你有可能对付不了一只凶狠残酷的狼或狮,任何一种动物对人类来讲都是致命的,它们才是真正的丛林杀手,讲究的是一招致命。我们研究人类的攻击方式和特点,并加以练习和模仿,但动物的攻击特点,人是模仿不来的,毕竟我们不是动物学家。人类无缘无故的闯入它们的地盘,侵犯了它们的领土,同样会引来杀身之祸。说不定在你准备射杀敌人的时候,就会有一双眼睛盯着你,真的被一条毒蛇,蟒蛇,蜥蜴,甚至狮子老虎之类的大型猫科动物盯上,只能说你倒霉。

  蛇是美味,只要熟练掌握捕蛇技巧,可以在丛林里一直生活下去。欧洲有很多毒蛇,最有名的就是欧洲蝰蛇,这里偏偏是蝰蛇的天堂。这片丛林,危机四伏,想象不到的会危险随时降临在你面前。

  周围全是参天大树和茂密的杂草以及能把人肉拉下来的荆棘。这里的蚊子能把你叮成筛子,然后变成气球,偶尔还会有蛇从你身边光顾,满头的蜘蛛网告诉我,周围有只很多蜘蛛在捕猎。眼睛只要不受到攻击,其他的一概不重要,我趴在一块岩石后面,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谚语,“周围安静,说明有东西在打猎”。

  透过瞄准镜,能清晰的看到任何动静,耳朵在安静的环境中感觉像失聪,我很渴望声音,哪怕是可怕的声音。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很难想象没有人类是什么样子,那种孤独不单单是孤独,还有随时降临的致命威胁。

  这次的单人行动与以往有所不同,难度更大,除了自己,周围全是学校安插的“敌人”,能不能通过全靠自己。

  潜伏是最有效最安全的方法,也是最慢的方法,这次不光考核猎杀敌人的数量,还要考核所用时间,难度大大增加。一共分两个小组,每组20人,一组从右面进入,另一组从对面进入,每人要猎杀5人以上,用时一个礼拜。安插在里面的“敌人”绝对保证你又得杀,剩下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耳朵里闪出一丝身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就在对面1:00钟方向,距离不会超过30米。

  “敌人。”声音传入耳朵震动耳膜,可以肯定不是动物。

  身上没有任何标志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脸上涂抹的连自己都不认识,其目的就是让我们感觉这不是演习。一堆树枝慢慢的蠕动,速度比蜗牛还慢,看不清对方的脸,如果刚才潜伏的是对方,被发现的肯定是我。

  “日本人?还是其他国家的人?。我在心里默默思考着。

  “有区别吗”?

  “有”。对别人来讲,也许没有区别,但对我来讲,就有很大区别。战友是怎么死的?父母兄弟姐妹是怎么死的?南京那些同胞是怎么死的?妇女儿童,老弱病残是怎么死的?多少个夜晚我都被噩梦惊醒,多少个夜晚那些熟悉的面孔在我眼前清晰的晃动,死了的人已经死了,留下的活着的躯壳能做什么?如果自己不能为之报仇,自己的苟活就是对祖国,对人民,对自己最大的耻辱。在学校时,每人表面上没有任何纠葛,但各自的心里都希望对方死,我在学校就想宰了他,一直没机会,现在这个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30米的距离,任何一种枪就能结果对方,对于一个手持毛瑟98K狙击步枪的狙击手来讲更简单不过。慢慢的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的像一滩死水,对方的眼神看向他的3:00钟方向,步枪也随之瞄向眼神的方向,手指在瞄具上面轻轻转动了一动不动。

  他发现了目标,说明我周围至少有两个人,只要我一开枪,就会成为另一个人的猎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我做一次黄雀。三人呈品字形分布是最不好处理的,两两呈犄角型,火力的交叉会让你死在当场,如果没有好的掩体,你就是活靶子,不管单兵作战还是团体作战,地形是打仗必须考虑的因素,掌握好的地形,胜利就成功一半。

  “啪”,清脆的声音震飞了潜伏的几只鸟,那家伙露初得意的表情。

  “啪”。

  又一声清脆的声音,两下枪声几乎同时响起,我看见子弹穿透钢盔时留下的弹孔,脑浆溅红了身边的灌木丛,脸上还保留着刚才的笑容。

  怎么回事?我看错了?不是演戏嘛?怎么用的是真枪?我纹丝不动,浑身冷汗,我检查弹夹里的子弹,天啊,真的子弹,怎么回事?很多的疑问,太多的想不通。校方为什么会安排此类训练,这已远远超出人训练范围,这是在草菅人命,训练已上升为狙杀,这次是真正的战斗,我为此紧张,也为此疯狂。

  “谁?是谁开的枪?难道小日本失手了?难道真的还有第三人?不可能,三名狙击手相遇是极少的事,小日本失手的可能不是没有,但我不相信他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对狙击手来讲,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能开枪的。难道是子弹是从更远的距离飞过来的?这个有可能,第二次枪声的回音比较长,而刚才第一次枪声几乎没有回音,足以说明子弹从远处飞过来,

  如果刚才手指再稍稍快一下,第二个被爆头的就是我,眼睛的余光扫视了前面的环境,什么都看不见。回忆刚才子弹射入头盔的弹道,可以判断,对方在我3:00钟方向,而且是在高处,因为子弹是从小日本的右太阳穴穿入,从下巴穿出,子弹穿入头盔时没有发生任何旋转。

  “高处,难道是在树上”?身体左边是一堆礁石,一直延续数十米,我躲在礁石后面数着时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在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的情况下我只能这样,他也许转移了,也许正瞄着我的脑袋。我摘下头盔,用枪轻轻的举到礁石的边沿上,对方没有动静。我慢慢的爬行,身体和地面不留一丝缝隙,轻轻的转身,仰面看着周围的树梢,把头盔往高里举了举。

  “啪——”清脆夹杂着呼啸的回音在耳边回响,

  “妈的,糟了”。头盔飞了出去,这次彻底被对方锁定了,唯一可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呆在原地,我可不想拿自己的脑袋和钢板比硬度硬度,或者认为自己比子弹跑的快的话。我动不了,对方也动不了,我是猎物而对方是猎人,我渴望黑夜的到来,它可以为我掩护。

  天色暗里下来,丛林显得阴霾。

  黑暗是我想要的,风是我想要的,雨是我想要的。

  风对于狙击的精准度有很大影响,其影响程度会随着射程而增加,这是因为子弹的向前能量不断减少,以至风的力量渐渐取代子弹的能量最终影响子弹的稳定性。除子弹外,风对狙击手的影响也是很大,当风速越大狙击手便越难稳定狙击步枪,这种情况可以利用训练来克服,但以目前的科技而言,子弹是不能被你训练的,唯有迁就于它了。

  将风分类,最好的方法就是使用钟点方法,这方法以狙击手为中心点,而目标在正前方的12点。风被分成三种:全速风、半速风以及零速风。全速风的意思是指风的力量完全影响子弹的飞行稳定,这些风来自2、3、4点及8、9、10点的位置,但来自1、5、7、11点的风对子弹的影响有一半,这些便叫做半速风,而零速风,顾名思义是指对子弹没有影响的风,这些风来自6点和12点方向。在为风的影响做出调整前,必须考虑风向及风速,这可以利用一些指标作为测量工具,例如旗帜、烟、树木、草、雨点以及自己的感觉。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利用旗帜,狙击手估计被风吹起的旗帜与旗杆形成的角度,然后将角度除以一个常数4再乘以,答案便是大约的风速了,例如旗帜下底边和旗杆成60度角,风速约是60/4x=24公里每小时。如无旗帜可观察,狙击手可拿一张纸、草、棉花或其他的轻东西,然后放手,跟着用手指着物件着陆点,利用手臂跟身体形成的角度除以4乘以,出来的答案也比较准确。

  1分钟角度=1/60度,也等于瞄准镜刻度的1/20,大概是每100米20毫米的偏差,狙击手利用分钟角度去调节瞄准的角度,当知道风速及风向后,狙击手便要立即将这些资料转换成分钟角度,方程为:

  射程(米)/100x风速(公里每小时)=分钟角度

  常数: 

  不同距离的常数参考以下数据: 

  100—500米,常数=15 

  600米,常数=14 

  700…800米,常数=13 

  900米,常数=12 

  1000米,常数=11 

  例如目标在700米,风速为每小时10公里,分钟角度是: 

  (700/100)x10 

  ———————— =

  这个是在全速下的计算方法,如果是半速风只要将除以2便可,计算方式虽然麻烦,但优秀狙击手从观察员处获得情报到分析判断得出结论直至最后射击的整个过程用时不会超过3秒。

  阴天下雨,空气中的湿度对子弹的飞行有很大的影响,空气阻力的大小是基于空气的密度、温度、湿度、气压及子弹的速度,在海拔为0米,大气压力为760毫米水银压,温度是25°,湿度为78%的弹道测量的标准环境下,试想一下,由山上往下射击子弹的弹道会平一些,因为空气的密度会比较低,但因为温度相对低了这会使情况没有改变。子弹在湿度较高情况下的弹道会比干燥环境更平,这是因为水的分子重量比干燥时轻,所以由干空气到湿空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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