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子,在敌人布控范围内还要疯狂,别说美国佬搞不明白,我们都不明白,他们用这种方式派遣内心的孤独,没人知道还有我们的存在,那种孤独和寂寞不只来自环境,更多的来自心里,那种煎熬不是每个人都能体会到得到的,甚至有时我们想冲到敌人面前告诉他们,我是人,我还活着,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没人感到好过。
连长蹲在地上仔细的研究着地图,枪在食指上不停的转着。
“小心走火。”左轮蹲在旁边。
“这么长的一段路,这么多的敌人,怎么才能走出去呢?”连长自言自语。
“你这是怎么了?”
“要是有个电台就好了。”
“你以为这是在国内啊?”
“是啊,和外界失去了联系,以为我们死了。”野战挠着头,样子很痛苦。
“就当我们死了,别想太多。”
“可我们没死,没死就要出去。”连长郁闷着怎么带大家出去,怎么不死人。
“我不想看到有人受伤,更不想看到有人死。”连长看向远方,有种茫然。
“看看他们在做什么,这样的日子如不尽快结束,别说被人家杀死,自己也得憋死。”连长看着闲散的我们,看着白茫茫的森林,能看到心碎。
“我不想大家死在这里,你也不想,谁都不想。”连长几乎是喊出来的。
“是,都不想,可又能怎样?”左轮不想伤及连长本已伤透的心。
“你能带领我们击退前方的德军吗?能保证一个人不死吗?能保证我们安全的走出这片怎么走都不知道走到何年何月的森林吗?不能,谁都不知道下一秒发生什么,谁都不能左右,你,我,他们,都不行,能活下来才是根本,我们考虑的不是走出去,而是不死人,活着,仅此而已,我们没有任何战争的本钱,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算是运气好,还想要什么?你非得把这几个人折进去才死心吗?”左轮显然很气愤,声音大能把德军引来,连长没有说话。
“等吧,会有机会的。”左轮回到原来的位置,郁闷的抽着烟。
“左,你们在说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也许能给你们帮上忙。”(英语)杰克问道。
“说了也帮不上。”(英语)
“你没说,怎么知道帮不上?(英语)杰克反问道。
“他想带我们回家,你帮上吗?”(英语)
“这个我帮不上,抱歉,朋友。”(英语)
“你说,要什么没什么,就是想做点什么,也没人给下任务啊。”(英语)左轮无奈的说。
“是啊,一旦失去目标,失去信念,也就失去了生命。”(英语)杰克很清楚目前大家的处境,他和我们一样孤独。一个人孤独,一群人会更孤独。
“我的飞机,我的战友,我的飞机,飞机,飞机,飞——”(英语)杰克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你的战友死了,你的飞机也没了,别难过了。”(英语)左轮安慰道。
“左,左,飞机,飞机。”(英语)杰克越来越激动。
“飞机上有无线电,无线电,你知道吗?有无线电。”(英语)杰克高兴的快要蹦起来。
左轮听到这,立马跑到连长跟前。
“激动个屁,吃屁了。”连长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研究地图。
“哎!你听我说,飞机,飞机,啊,飞机。”左轮用期待的眼光看着连长,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希望能给他一点启示。
“啊,飞机,啊,飞机怎么了?”
“我们要想出去活下来,只有找到杰克的飞机。”左轮确定的说。
“不是,那飞机不是坠毁了吗?飞不起来了都。”连长说道。
“飞机是飞不起来了,可飞机上有无线电啊。”左轮激动的说。
“啊,无线电怎么了,无线电又不能杀人,无线电,无线电,无线——”连长声音拉的跟火车一样长,差点背过气去。他看着左轮,眼里全是兴奋。
“有了这个,我们就能和外界联系,说不定还能叫来援兵。”左轮说。
“那东西还能用吗?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左轮把杰克叫来,叽里呱啦的说着。
“无线点能不能用还不知道,一般来讲,只要飞机不发生爆炸,一般都能用。”杰克对这个问题把握也不大。这个消息给了大家很大的鼓励和勇气,新的生活即将开始,新的危险也随之而来。
第十五章 无线电
重新返回无疑是在赌博,但,有得赌总比没得赌好,事以至此也只有破釜沉舟。眼前这座城市就是最大的障碍,同样的运气不可能再次遇到,不是每个弹坑都只炸一次。
如果不是飞机的无线电,大家连想都不用想的往前进,也正是这个未知的有可能给大家带来出路的东西的砝码渐渐的增加,而且大家坚信这个所谓的无线电一定能用,这样的坚信让我们丧失理智,就像着了魔一样不顾一切往回返。
“别傻了,没用的,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你们就真的相信那玩意儿还能用?”我大声的吼着,他们没任何回应,我像在拉一个一心赴死的人,无论怎么做,都阻止不了死亡的吸引。
“你要死怕死,就呆在这。”斑鸠说道。
“怕死和送死是不一样的。”我大声吼着像发了疯,无力的声音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左轮一直沉默,他后悔把这件事告诉连长,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同时他也明白,运气不可能同时降临两次,不是每个弹坑都只炸一次,也许是一条死路,这样会让每个人很快死去,也许是条生路,但又看不见生门在哪里。杰克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同样,求生的欲望和无线电诱人的砝码加在一起足以让他选择返回。
“我们已经错了,就不要再错下去了,让无线电消失吧,最起码,我们现在还活着。不然大家都得死,你们这是怎么了?刚才战斗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啊,怎么还要往火坑里跳啊。”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活蹦乱跳的他们加上一个瘸胖子在我眼前消失,一刻也不能。就算用死来威胁也不容许他们原路返回。
“我知道你们想回家,我也想回家,但回家的方向不是在后面,是在前面,你口口声声说不想看见我们死,可你呢?你这是在把我们往死里推,集中营里你没过够啊?千辛万苦把你弄出来,就是让你们回去送死吗?即使后方有飞机,也不能回,绝对不能回,不然大家都得死。”我看着连长,连长看着天。
“还等什么啊?收拾东西我们回家。”我怕多呆一分钟,那帮子倔驴就会倔回去。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乱了,都乱了,脆弱的时候希望有人给予力量,我们是一群脆弱的几乎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的人,稍有任何认为可以救命的东西就会为之着魔。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命运容不得一丝错误,都系在了一根细细的线上面,随时都会坠入深谷,粉身碎骨。
唯一的资本就是命,任何一样东西都要靠拼命得到,说它值钱,它就是无价之宝,说不值钱,一颗子弹就能要了你的命。我们踏上新的征程,前面是什么不知道,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明天的太阳还会发光吗?死亡对我们来讲是解脱还是灾难?胖子的腿保住了,但瘸了,一段时间里,他无法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经常在半夜惊醒,然后拖着那只废了的腿在寒冷的雪地里狂奔,人也消瘦很多。如果子弹命中要害,对现在的他也许真的是种解脱。
敌人躲在军营里享受温暖,我们却像一群被抛弃的狗,只能围着我们向往的地方不停的徘徊,偶尔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把偷来的东西分给他人,食不果腹的日子天天过,战斗让我们暂时的忘掉饥饿,寒冷。
顺着多瑙河走,真的如杰克说的那样,就会走到捷克要么奥地利,虽然捷克是*国家,但战争年代我们受保护是有限的,即使捷克能提供保护,能不能活着走到还不一定,去波兰更是天方夜谭,整个波兰都已经被德军占领,去和没去没什么区别。很多不定因素导致整个计划改变,甚至根本性改变。一直以来,我们都在逃亡,不停的逃亡,现在逃亡与否对我们来讲没什么区别,与其经过千辛万苦甚至死几条人命逃到另外一个不熟悉的国家,还不如找个相比较安全的地方呆起来。
连长从集中营出来后,脑袋就秀逗了,做事总是暴进,也许他目睹过太多的残忍,对人类有新的认识,他亲眼见过德军把一名战俘的心脏活生生的取出来进行实验,测试人承受的最高电压,只要需要就会把他们身上的任何器官活着取出来,心脏,眼睛,肾,肺,这是非人类的行为,是惨无人道的灭绝人寰的犯罪行为,与战争相比,更加让人对人性有另一种理解。他不想被俘虏,更不想让我们牺牲在这个邪恶的国度,这里处处充满血腥,充满残忍。
第十六章 布拉德
今晚月亮特别亮,窝在散兵坑里,注视着寂静的丛林,一只猫头鹰在树上发出咕咕声,布拉德走到我身边,好奇的眼光总是把他内心出卖,他还是个孩子,长时间没怎么说话,说他是哑巴没人会有意见。他的枪永远那么干净,用棉布裹着,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对枪进行伪装,只留下瞄准镜的镜头在外面,左眼微闭,右眼放在瞄准镜的镜头上,枪托用右肩膀固定,左手在枪身上端着,专业的狙击手都应该具备最基本的射击技巧。不时还拿出小本本记着*数字,有些地方我看不懂,他就画成图给我看,全是一些影响狙击精准度的因素,风,雨,雪,电,等自然现象,还有在恶劣天气下如何进行射击,射击地形的卡位,防御地形的设置,撤退路线的选择,都绘在小本本上让我看,为让我看明白,他画的很细致。这个年轻人是我见过做事态度最认真的一个,能活着回去,将来在军事上一定大有成就,他的生命是那么珍贵和脆弱,我有种怜悯,在他们还没有理解战争的真正意义时,生命就得无偿献给国家,他们憧憬战争是造就英雄的地方,敌人是不堪一击的。
美国军队和中国军队有大不同,一直生活在大西洋彼岸美国人民,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优美的环境让他们对生活有着极大的热爱,资本主义制度让美国经济发达,没有军阀和封建的压迫,更没有残余势力从中作梗,没有帝国列强的侵略,中国充斥着军阀,日本帝国主义,封建残余势力,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小资产阶级,大资产阶级,还有红色政权,每一个阶级的存在都有着它们生存的土壤,各土壤的成分剧烈的发生着变化,各阶级在为争夺各自的利益进行着野兽般的撕咬,给穷苦老百姓带来巨大灾难,我们不想成为别人的附带牺牲品,武装革命必然产生,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们该听谁的指挥?我们是一只零零散散被各种原因被抛在异国他乡的军人,在这原始丛林里惶惶度日。
算了,考虑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天刚刚亮,我从帐篷里探出头,自从我们蜗居在丛林深处,没发现任何敌人,所以岗哨也撤掉了,也就是这个小小岗哨,带给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和痛苦,连长没看到我们回家就走了。恶魔不知不觉向你走来,一切是那么突然,没人会想到在丛林深处竟然还有足足上百人的兵力。
是夜,帐外一片寂静,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连长靠在帐篷外圈,布拉德扛着他的枪瞌睡,左轮在本子上写着日记,杰克早早就躺下入睡,其他人挤在一块,鼾声四起,此起彼伏,在深夜里格外响亮。
这里既是指挥所也是卧室,还是阵地。一阵狂风把帘子掀起,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随之而来,连长起身压帘子,干脆压在身体下面,在狂风又一次的卷起帘子的时候,连长听到犬吠的声音,虽然很小却很刺耳。
“德军——”连长在半清醒状态下吼出这一嗓子把所有人惊醒,所有人条件反射滚出帐外,持枪瞄准。与此同时,一声巨响,帐篷化为灰烬,强烈的气流把我掀出几米,子弹倾泻而来,压的我们根本无法反击。
“停止射击。”射击只能暴露自己,敌人之所以没冒然进攻,就是因为他们不确定我们的位置,省点儿子弹吧。
“还没暴露啊?要不是我滚的快,早被炸飞了。”胖子说道。
“你狗日的死瘸子,能不能不那么多废话。”左轮显然很生气。
“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连长瞪着胖子。
“还等什么?跑啊——”我们跟在左轮后面拼命的跑,我的人生一直都在奔跑,时刻没有停下来过,不知道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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