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没?你妈呢?”楚正礼一边换鞋子,一边就往厨房里看。
“刚吃完,妈妈去店里了,您要不要再吃一点,粥还有。”
在楚天歌的印象里,楚正礼是一个很注重穿着的人。这会儿,楚正礼一身宽大的早锻炼服,楚天歌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喜感,忍不住就想笑。
“不吃了,”楚正礼说着,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和熊熊谈一谈,我们说得多了,他也听烦了。”
“我知道的。”楚天歌点了点头。
楚正礼洗了澡,和三个子女说了会儿话,就被一个电话叫了出去。
楚天歌看了一下楚天烈,想了一下,才下定决心。
“你怎么想的?我觉得妈妈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我也知道妈妈说的有道理,但是万一到时候人家把档案提走了,怎么办?”楚天烈有些激动。
听这话,楚天烈实际上根本没想过,以他这个成绩会考上一个好的学校。他最先想到的,是不合他心意的学校录取了他,他该怎么办?
他,对他自己,一丁点信心也没有。
和楚正礼一样,楚天歌三个也都是实在人,从来都不相信运气这回事。可这一回,赌的就是运气,何况还有楚天歌这么一个作弊者在。
楚天歌摇了摇头,说:“那怕什么,万一真那样了,再来想办法就是。每年这么多复读的,难道人家都是不报志愿,就直接去复读?”说到这里,楚天歌自己都有点激动,往楚天烈身旁挪了挪,见他似要说话的样方,楚天歌知他是要反驳,便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听自己说,“你有没有想过,今年考题是近三十年来最难的一年,你考得不好,别人一样考不好,那么,就看谁敢冒险了。你自己想一想,你的分数真的很差么?我觉得不尽然,大多数的人,恐怕连五百都难过,更别说五百五了。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的学生,为了稳妥起见,肯定多数都会报本省的学校,这样,定然导致省内的分数线偏高,而外省的则有可能出现招不满的情况。”
这,就是你的机会。
这句话,楚天歌没说,但楚天烈明白了。
“你能这样想,别人都会这么想。”
楚天歌当然知道,她是重活过的人,可并没有觉得她就比别人强。这世上,多的是聪明人,谁还想不到这个。
“但是,即使很多人都能想到,又有几个人愿意冒这个险?”事实上,就是如此,即使大多数的人都有过这个想法,但是仍旧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最终的结果就是,省内最好的学校生源不太足,而稍次一些的院校则是人满为患,导致各校的分数线混乱不堪。外省,则基本上无人报,导致的结果就是如楚天烈的那个同学一样,从第二志愿里录取,何等的运气。
楚天烈有些意动,但是还是不能下定决心,楚天歌又烧了一把火。
“反正你也是决定复读的,就拣好的学校好的专业报,万一不成,你就去复读,于你,又有什么损失呢?”
“是啊,哥,我觉得姐说得有道理。或许,真被姐说中了,岂不是不用再白费一年的功夫?”楚天云又推了一把。
楚天烈的脑子一直保持着清明,并不为楚天歌和楚天云说出的美好结果而妄动,但是心仍旧活了一些。也是,他担心的无非就是档案的事。而这方面,他也很清楚,并不是没有法子解决,不过是钱的问题。他只当家里还是一年前,一时没拐过弯来。
“行,那我就试一试。”既然钱不是问题了,那这个事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
中午于莲华回来,见姊妹三个坐在沙发上讨论学校,就知道楚天烈已经转了性子,高兴得不行。见楚天歌起身要过来帮忙,忙摆手说道:“你们聊,你们聊,就这么点东西,我自己来,不用你们。”
吃饭时,楚天烈就说要回桐县,于莲华就更高兴了,早把早上的事儿忘到了脑后,又着急上火的给楚天烈预备吃的穿的。
题外话:
上一章我修改了一下,添了一点内容,有兴趣的亲回头再看一看,没看也不怎么影响剧情。
总算是把那讨厌的重复章节给消掉了,那天后台抽了一下,结果就重复发了一遍,后来更文的时候又总是忘记,今天我一开后台,直接就把这厌恶的一章调出来,然后才码字?这样,怎么都不能忘记了吧?呵呵……
第一百一十三章
楚天歌惦记着地里的黄金瓜,就想和楚天烈一起回去。不过,想一想于莲华的反应,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才刚进家门,就又要走,于莲华肯定不会高兴。而且黄金瓜长在地里,一时半会儿的也摘不完了,晚几天也是一样。
第二天,于莲华忙活了一早上,才欢欢喜喜地送楚天烈出了门。
隔了三天,楚天歌正想着和于莲华说回老家的事,到不像让于莲华抢了个先,为的,自然是黄金瓜。
两人带着大包小包,直接先去了外公外婆家,少不得被留着住了两天。
家里的房子已经重新修整过了,外墙贴了瓷砖,屋子里面重新刷了墙灰,地上贴了地砖。如楚天歌建议的,楚天彩一家住在楼上,楼下两个大房间都放满了坛子。
这个时候,蔬菜正多,晒了豇豆茄子等,腌着酱黄瓜、酱冬瓜、峨眉豆、刀豆等,泡了酸豇豆、酸黄瓜等。
乡下人家,地里长什么,自己想吃什么,就随手做什么,并没有什么讲究。
这又是第一年,不知哪一样好卖,也就都做了些。
楚天歌楚天云姐妹两回来,不说楚天彩,就连二妈,竟然也迎到了村口。
楚天歌还真有些吃不消,但能肯定,今年的生意比去年更好。
问长问短了半天,楚天歌和楚天云两个在三保证,又拦了一遍又一遍,二妈才没去赶着做饭。楚天彩拿了几个黄金瓜出来,二妈看见黄金瓜,就笑得合不拢嘴,却抱怨道:“就是这么个东西,看着倒是好看,就是不禁吃。要说来,还不如家里种的香瓜和白瓜好吃,你们也尝尝。”
楚天歌岂会信她的话,只看她眼里快要溢出来的笑,就知道她其实心里有多么的欢喜。
楚天云拿了一个在手里把玩着,听言,就说:“人家就图这个好看呗,二妈,您是不知道,外面卖得有多贵,比荔枝龙眼都贵,六块钱一斤呢。”说到这里,又转过去问楚天涯,“小哥,你卖给别人是多少钱一斤?”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楚天涯笑着摇了摇头。
“切,”楚天云切了一声,哼哼道:“你不说就算了,我还不能问别人啊?还说什么商业机密。”
楚天云一边说着一边就看楚天歌,二妈看见,就故意逗她,道:“看天歌也不行,她也不知道。”
二妈一边说,一边就朝楚天歌眨眼睛,这是暗示,叫楚天歌顺着她说。
楚天歌便顺了二妈的意,随口应了一声。楚天云当然看出二妈是有意如此,也顺着笑闹,非要楚天歌说不可。
这个时候的黄金瓜口感不大好,楚天歌尚还记得,黄金瓜入世的第二年,她因为好奇,买了一个,尝过之后,就把它列入了黑名单,直到几年后,于莲华称了几个,才再一次吃,那时味道已经改进了不少,口感比之现在的香瓜,甚至白瓜,还是差了不少,但是比最开始出来时候的味道好多了。几个人不过是图个新鲜,也是为这份收获而欣喜,并不在于吃。因此,都只拿了一小瓣,一边吃一边说笑。
老家里的人还是从前的习惯,夏夜喜欢乘凉,天还没黑,就搬了竹床出来,放在巷子口,相邻的两家隔得也不远,洗了澡,各自坐在自家竹床上,摇着扇子,说些家长里短,或闲话庄稼年成以及天气等等。
种菜挣了钱,楚天涯就给家里买了空调,不过,二伯二妈还是习惯出去乘凉。
今夜添了楚天歌楚天云姐妹两个,这话题围着她们就转不出去了,两人本来兴致勃勃的要重温一下儿时的旧梦,不得不狼狈地中途退回了空调房里。
“怎么进来了?”楚天涯看见两人进来,有些不明所以。
两人尴尬地笑了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天,两人早早地起了床,一人推了一辆自行车,骑着慢悠悠地去了街上。
和记忆里没有多大的变化,仍旧乱得不行。但是要找好吃的,却容易得很,都在一块儿,转上一圈,所有的特色早点都能吃个遍。
别的倒还没什么,只油饼和石头馍这两样,除了老家这一块,别的地方可找不到,就连桐县都得卖的,看着就格外的亲切。
油饼是用面包裹着肉糜炸的圈圈,石头馍则是一种馅饼,不过不是在锅里煎熟的,而是埋在石头里面,通过石头传热而熟,刚起锅的石头馍外脆内软,也最好吃。
不过,小时候楚天歌最不喜欢吃的也是这两样,嫌太油腻了,一向只吃一个米粑或者喝上一碗豆腐脑,。
在路边买了一碗馄饨就去了菜场,两人找到楚天启,把车停在他那里。
一出菜场,两人就争论吃什么,楚天歌想先买石头馍,楚天云则想先去买油饼,两人争论来争论去,谁也争不过谁,结果却发现卖油饼的和卖石头馍的就挨着,两边则一边是卖豆腐脑豆浆的,一边是卖粉面的摊子。
倒是就便得很,两人分工合作,一人去买油饼一人去买石头馍。
卖石头馍的大妈看见楚天歌,就热情地打招呼。
“要几个?是拿着吃还是带走?”
说着,不知在哪里撕了一张纸,顺势对折,就往锅里一伸,大有把最上面的两张石头馍包起来的样方。
外地的人都说双江人狡猾,会做生意,只看这老板娘的架,就可见一斑。
若是北方人,定然是先问清了要几个,才动手去包。可这老板娘不这么做,她先动手作出个架势来,人又热情得不得了,就算原打算只买一个的,见此,自然就不好再说买一个,那就多卖了一个出去。
楚天歌知她的心思,也不说破,只笑着问道:“多少钱一个?”
“小姑娘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吧?听声音也不像,这个好吃着呢,别处可买不着,才一块五一个。”
见问价钱,老板娘就知楚天歌要么是本地人却在外地读书的,要么就是外地人。这两类人的生意最好做,反而更热情地推销起来。
“我要锅里的那个。”楚天歌也不说,只笑着指着锅说道。
“这些也都是刚做好的,都还是热的。”
楚天歌也不管老板娘说什么,只咬死了要锅里的那个不改口。
“姐,还没好么?”楚天歌等的功夫,楚天云已经买好了油饼,两个油饼用一根筷子串着。
“一会儿就好。”楚天歌还没说话,那老板娘忙就说道,拿锅铲的手也拔了面上的石头瞧埋在里面的石头馍。
“我要枯一些的。”楚天歌连忙交代了一句,还真怕老板娘为了赶时间,时间不到就把石头馍给取了出来。
“行,要枯一些的,我记着呢。”
楚天歌才问楚天云,道:“你想吃什么?”
“我喝一碗豆腐脑,你呢?”
“我也要一碗。”
楚天云就要了两碗豆腐脑,“一碗不要糖啊。”
她竟然知道自己喝豆腐脑不放糖。
楚天歌正拿这话打趣楚天云,竟然看见明肆推着自行车过来。
“买菜?”
“过早?”
两人同声同气,都很意外。
明肆锁好车,和老板说了一声,请老板照应一下。
石头馍正好也好了,楚天歌拿着递给了楚天云,一边拿钱,一边就问明肆。
“你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好啊。”明肆看两人买的东西,嘴角就翘了起来,一点也不见外地在楚天歌旁边坐下,扭着头冲旁边的摊子喊了一声,两个老板娘都十分高兴地大声应着。
在上京时,明肆带楚天歌出去吃的地方,从来都是极有档次的地方,蓦然在这路边的小摊上遇见,又这么自然地和旁挽着袖子裤腿的卖菜老农一样叫吃的,有些意外,却让楚天歌觉得踏实。
“你们什么回来的?也没听我姐提起。”
明丽娜自然是因为于莲华拒绝了她而恼火,连带着对楚天歌三个也没了好脸色。
不过楚天歌并不知这事,也有些奇怪,不过没说。
“昨天上午回的,在我二伯家歇的,丽娜姐姐每天忙得要死,回来得也晚,还没见着面呢。”
楚天歌不知道,但不代表明肆不知道。为那一件事,明丽娜和她妈妈不知哭诉了多少遍,就连他,也被交代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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