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楚天歌又量了一次体温,温度还是有些偏高。
“恐怕还得打两天的针。”明肆收起体温表,又去倒了一杯开水给楚天歌抱着。
“我跟上京八字不合,怎么到了这里就生病,一个发烧,竟然两天都不好。”楚天歌苦笑不已,自己打趣自己来。
“水土不服,也不是你一个人这样。我大一的时候,班上也有一个男生,也是淋了一点小雨,硬是病了一个星期。”
楚天歌听着并不信,笑着点了点头,领了他的情。
“你学校是不是有事?真的不用陪我的,我一个真的可以,总不能我病几天,你就请几天的假吧,耽误了学习我可担当不起,再说,我也不好意思。”这话想了一天了,明肆一走,楚天歌就琢磨开了,只是总没机会问出来。
“不是学校的事,是我在外面接的个单子,出了点小问题,不过资料都放在学校,已经解决了。”明肆竟然连借口都不找,楚天歌很惊讶,定定地看着他,明肆却唇角一勾,欢快地笑起来。
“大学主要是靠自学,去上课只是为了解惑。我在家里也可以看书,不懂的等回了学校,再问老师也是一样的,你不用担心。”
“也是。”楚天歌讪讪的说,又忍不住好奇,就问:“你在外面接生意?什么样的生意?”
其实楚天歌很明白,这样的事她根本就不应该问,但是她就是忍不住,而且,也是因为自重生以来,明肆从未违逆过她的一句话,把她的胆子也养肥了。即使心里很明白,她却仍旧问了出来。
明肆也的确没有怪楚天歌的意思,见问,就说。
“卖格子,”明肆顿了一下,有些为难怎么解释格子,“就是建一个网页,把网页分成一个一个的格子。现在网络越来越发达了,很多做生意的就要做广告,比如外面的那些广告牌,格子就好比那些广告牌,一般用一个或者多个。”
其实明肆不解释,楚天歌也能明白,以前就有个外国的男孩子就是格子的创始人,他就是靠卖格子挣了好多钱。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何现在是学数学的明肆会编那么复杂的程序,他可并不是计算系的学生。
“明白,你好厉害啊,那个东西你也会做啊。”其实楚天歌是想问他怎么会编程的,可是这一世的楚天歌可能还不知道编程这个词语。
前世的楚天歌在这个时候确实是不知道的,前世时,因为学校老师的着意宣传,楚天歌读高中时,对网络避如蛇蝎,连提都不能提,更别提去接触了。以至于到了大学,第一次上计算机课时,连鼠标都不会用。
“以后你也会学的,要是喜欢,我可以教你。”明肆眼里的疑惑一闪而逝。
“好啊,就怕我笨,学不会。”明肆提了这个,楚天歌就想起另一件事来。
精算师一共要考十一门,整个大学的课程学完,也不过只能考前两门。既然决定走这一条路,那么总是走在别人前头才好,总不能真的等到大学毕业就只考那两门基础数学吧。
正好这几天闲着,不如早些拣起来的好,争取早日把那两门过了,其余的,再买书学就是了。
“你大一的课本在不在家里?”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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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提前预习?”显然,明肆猜出了楚天歌的想法。
“嗯,”楚天歌点了点头,“每天呆着也无聊,不如提前预习一下。”
“这个不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学习太劳神了。”
“不怕的,”按着前世的课程进度来看,概率论和数理统计这两门课程是在大三才开始学,基础数学二主要就是考这两门,楚天歌哪里等得及,她不想再像前世那样混日子。这样一想,更加着急起来,“看电视也是闲着,还不如看书呢。”
说到后面,有点赌气的语气。
“好吧。”见楚天歌有生气的征兆,明肆只好妥协。
楚天歌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见明肆答应了,心里一喜,就催着明肆去拿课本。
“急也不急在一时,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开始,怎么样?”明肆哭笑不得,又给楚天歌讲道理,道:“我也得准备一下,先学哪本书。丢得太久了,很多我都忘了,我也得先看一下,不然你问个什么我都不知道,岂不是太难看了?”
楚天歌就笑了起来,也知道自己是着急了些,有些不好意思。
“那行,我就先谢了啊。”
第二天,明肆果真找了几本书出来,先递了两本给楚天歌,说:“这两门课是基础,你先看着,后面有练习题,这是参考答案。”指的是剩下那两本书。
楚天歌高兴地接了过来,翻开看了看。总算没有忘记光光,还看得懂。丢了也有好几年了,原先学得就不牢靠。不过楚天歌也没有太过欢喜,毕竟前面几章是打基础的东西,看得懂是应该的,越往后面就越难了。
不过,还好,她还有时间,她还有机会可以重新来过。
一直没有任何感觉,之前的钱、房子等东西都来得太过容易,这会儿捧着这两本书,楚天歌才真真切切地觉得,她能重活一遍,虽然仅仅只有十年,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这一病,竟然整整打了一个星期的吊瓶才好,接着又整整下了两天的大雨,军训也被迫停止了。为了能顺利地得到军训那两个学分,剩下的两天,楚天歌临时抱佛脚,每天除了走正步就没有别的训练课程。三十那天检阅时,竟然也没出什么事。
阅兵仪式结束,几乎人手一个相机,操场上到处都是闪光灯闪烁,下午时送教官离校,一些女生哭得稀里哗啦的,恨不能跟着一起走。
楚天歌就像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这伤感的场面,却毫无感觉。
即使多活了这十年,她仍旧有些无法理解,分离有什么值得伤心的?悲、欢、离、合,本就是人生必须经历的,有悲才有欢,有分才有离,没有这分离,哪里来的团聚呢?
晚上就各回各自的教室集合。
寝室里四个女孩子坐在一排,郑妮儿看着楚天歌,十分哀怨地说:“都一样黑也就算了,偏你这么白,叫人怎么活,你瞧一瞧,咱们班的男生,哪一个进门不先瞧你一眼?”
“天,说得好像我很愿意似的,换你打一个星期的针试一试,好不好受?”楚天歌是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又窃喜。
前世军训后,她黑得连楚天雪都不认识了。放假后去她家里,她开了门,看了半天才来一句,“是天歌啊,晒成这样,都变了相,我都不认识了。”她可怜的小心肝,碎成一粒一粒的。
“你病了一段,皮肤白得过份,晒了两天,脸色还红润了,不说妮儿,我看着都嫉妒了。”赵书懿也笑着打趣。
“你是不是汗白【注1】?”前面一个男生忽然回头问了这么一句话。
于敏华这略显清冷的人脸上都带了笑,郑妮儿更是没所顾忌,破口大笑,引得所有的人都看过来。她却一无所知,一边笑,还一边断断续续的说。
“拜托,就算是汗白,晒了十几天,怎么也要晒黑啊,这是常识好不好?天歌是病了一个星期又养白了,这才晒了两天,又有我们做比对,能黑到哪里去?”
那男生尴尬不已,所幸他黑得很,也看不出脸有没有红,结结巴巴地说:“好了没?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楚天歌看着他局促的样子,再看郑妮儿笑得张狂的样子,真为他可怜,老实的孩子,和人搭话偏又不会说话。
“没事,已经好了。”又拽了郑妮儿几下,瞪了她一眼,说:“老师来了。”
郑妮儿先还不信,只当楚天歌是要给那男生解围,不过她们坐得靠前,离门也近,眼角瞥见秦老师真的来了,才慌忙掩住笑颜,手却在楚天歌腰间掐了一把,又横了她一眼。
秦老师也没有多话,自我介绍了一下,表达了对双方认识的荣幸,把接下来的安排说了一遍就散了。
最重要或者说是新生心里最重要的事儿,国庆假期结束后,就将迎来他们人生中一次很重要的竞争,班长和团支书等班干部的竞选。楚天歌对竞选班干部没兴趣,也没这个打算,不过郑妮儿一直念叨着。
其实那么多班干部里面,班长和团支书才是重头戏,别的都算是喽啰。
郑妮儿想竞选宣传委员,仅仅是因为她喜欢办黑板报。
“天歌,你打算竞选哪个职位?团支书?”说着,她自己就摇了摇头,“你喜欢什么?学习委员挺好的,你肯定适合。”她自说自话的,就把职位给定了。
“我不打算竞选班干部。”楚天歌摇了摇头,拒绝了。
“啊?”郑妮儿就去看于敏华,她有些怕于敏华,或者是觉得她不好亲近,嘟着嘴小声说:“敏华肯定也不参加,你怎么和她一样啊?”
“我是不喜欢。”
话音还未落,电话就响了,楚天歌拿出来,还没看清楚,郑妮儿就整个人挤了过来。
“是谁?是谁?”待看清楚来电显示,就笑着叫嚷:“男朋友追来了哦。”
楚天歌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下了课没?我正好在这一带。”
“刚下,你要不在门口等我,我回宿舍拿点东西。”明肆中午就打了电话过来问什么时候放假,说他过来接,两人约定了时间了,没想到这么巧,这才刚下学,他的电话就到了,也难怪郑妮儿会这么问,何况她一直误会了二人的关系。
大学的恋情,有多少是从谣言开始的?
自生病期间两人相处了九天,两人就亲近了许多。
“东西多不多?要不还是我进去吧。”明肆不太想放弃。
“不用,就几件衣服,你进来也麻烦。”楚天歌却没想那么多,只想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好吧。”明肆颇为无奈,也有些郁闷,没有进步。
挂了电话,赵书懿就笑着打趣。
“家里打了电话,我们三个今天都要回去的,我还想着你今天一个人住在寝室太孤单呢,没想到早有了去处。”
连赵书懿也这样看,楚天歌郁闷极了,也很泄气,她都不想去解释了。
“军训了二十天,妈妈在家肯定担心死了,放了假还不赶紧召回去,好吃好喝的养着?真是幸福的娃啊。”
最好的法子就是根本不予理会。
“羡慕吧你。”郑妮儿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想吃什么,我们回来的时候带过来?”赵书懿到底宽厚一些,知道照顾楚天歌的情绪。
“到时候什么方便你就带什么吧,我不挑的。”
注1:地方说法,有种人的皮肤,晒了太阳流汗之后,肤色会比之前白皙,叫作汗白。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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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事先已经清理好了,四个人上楼拿了东西就又出来。到了楼下,赵书懿和郑妮儿说要等人,郑妮儿拿明肆来打趣楚天歌,楚天歌好没意思,于敏华也和楚天歌不同路,就与三人道了别。
走到大门用了近二十分钟,正要打电话问明肆到了没,就听见喇叭声。明肆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左近都是黑色的车,他的车隐在其中,还真不容易看见。
“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有事?”上车就闻到淡淡的酒味,楚天歌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很自然地把窗户摇了下去。
“别开窗,晚上气温有些低,别冻着了。”明肆连忙阻止,自然就看见楚天歌眉头微微皱着,脸也冲着窗户外不看他,还以为是哪里得罪了她,想了想,有些摸不着头脑,就问:“怎么了?”
“没什么,开窗透透气,马上就关。”楚天歌也怕再病,虽然酒味有些难闻,但是明肆喝得并不多,适应了会儿,又换了气,已经好多了,忙又把窗户摇上。
明肆这才明白,讪讪地说:“明天就放假了,都很高兴,所以吃饭的时候喝了点酒,你忍一忍。”说着,就去翻口香糖。
“没事,”楚天歌的脸瞬间胀红,说:“我只是有一点怕酒味儿,同学相聚总是要喝一点的。”
这话其实挺正常的,可是楚天歌这会儿是红着脸说的,就感觉有一点怪,怪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来,忙转移了话题。
“你们怎么跑到这边来吃饭?你们学校附近的菜不好吃?”说着,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醉酒驾车这回事来,楚天歌心里就有些担心。
“你喝了多少?”
“只喝了两杯啤酒,平时玩得好的几个,一般我们相聚时都很随意,爱喝就喝,不喝也不会说什么。何况都知道我要开车,根本不敢让我喝酒。放心,没事的。”明肆一听,就知道楚天歌问的是什么,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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