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肆就朝小姑妈使眼色,小声说:“以后要有了,我们家里我就更没地位了。”
小姑妈笑笑,说:“你们现在是没养,看着别人的孩子是个玩意,觉得好,自己养了,就知道有多操心了。”
又说:“只怕有了你们一个比一个宠。”
明肆笑笑,小姑妈又说:“你也帮我劝劝文文,他和那个女孩子不行的。现在文文是得了你们的好,有个住的地方,不愁房租,才能存点钱。那姑娘工资比文文还低,也就能糊个嘴。我的家里你也知道的,就这个样子,他们家里也不好,都帮不上他们。以后结了婚,租房子,过几年再生个孩子,别说存钱拉,够不够用还不好说。他们现在只想讲感情,以为有感情就能过好日子,等没有米下锅的时候,才知道是钱重要还是感情重要。”
小姑妈这话明着是在说许行文,但明肆却听出一些别的意味来,只怕是想效仿明丽珊和夏雨声,也想借房子结婚。
“慢慢来,文文也知道您是为他好。”
“要是真知道就好了,也不让人整日为他生气。”
人呢,是不患寡而患不均,都是亲戚,帮了这家不帮那家肯定说不过去。
但他们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总不能结婚没房就找他们要吧?若他真这么做了,那家里的亲戚还不得都往上京跑。
当初明丽珊要租他的房子,明肆做决定前,也想过这个问题,问题是,那会儿他真没法拒绝。他借钱给明丽杰入股公司了,却又拒绝了把明丽珊安排进四凤,为这个,小娘娘见他一次就说一次,就连他**妈也开了口。明丽珊提起时,他就不好拒绝。
好在小姑妈并没有明着说,明肆也乐得当没听出来。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说不定到时候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还小?”小姑妈不满意明肆打哈哈,维护着许行文,说:“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公司都开到这么大了,他呢?还这么不懂事。”
放眼周围几个村子,许行文都算是有出息的,毕业就月薪五千多,年底还有年终奖。但和明肆一比,就顿时失色。
“我也是运气好。”明肆笑笑,这叫他怎么说。他的成就,不过是得益于重生,这具皮囊虽还年轻,但装着的却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灵魂,
这是他的秘密,连父母也不知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矣。
没有本事光有运气如何能成事?小姑妈心里明镜似的。但明肆的话多少给了她一些安慰,至少她可以安慰自己,许行文不是没有本事,而是缺少机运。即便她心里很清楚,即便许行文有明肆的机运,也无法拥有明肆这样的成就。
“我也不求他发多大的财,只求他过得好,不要像我和他爸爸一样,一生都在为钱愁。”
可怜天下父母心。
即便小姑妈在开始说的时候用了心思,但说到后面,却是出自真心的。
“做老人的,都是这个心。”楚天歌一无所觉,听言,想起楚正礼和于莲华,心有触动。
想起另一事来,话锋一转,道:“文文都懂的,您别给他太大压力。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趁着年轻,谁都想拼搏一下,即使失败了,那也是一个经历,到老了,也不遗憾。文文现在还年轻,要是事事都听父母的,您只怕又担心他没有主意,那您可就有操不完的心。要我说啊,您啊,就别操那么多的心,等着享福就是。文文一向稳重,做事有分寸的。”
小姑妈一直以为许行文在盛世工作,实际上,许行文只干了一年就出去了,和几个同学合伙开了个小工作室。
明肆并不看好,许行文性子沉稳,机变不足莫,是做实事的人,但担不起大任,若遇上合伙人好,那也许不错,但偏他们中间有奸猾之辈,以后必然要吃亏。但许行文十分信任那几人,明肆不好明着说,只隐隐提点了两句。
许行文如预料中一样,并没有听进去。而且也确实赚了钱,明肆就更没那个必要去讨那个嫌说人家只是要他的技术帮着挣钱罢了。
楚天歌并不知情,只是不愿意帮着许行文瞒着家里,接着劝小姑妈,干脆把事情点了出来。
第二百五十六章
第二百五十六章
“文文,我还是那个话,你还是早些和家里说清楚,自己的爸爸妈妈,又不是外人,他们还能不惟愿你好?趁着你妈妈在这,你就和你妈妈好好说说。现在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做得不错,也是时候和他们说了。总这样瞒着,是在不是个事。何况,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完就起身。
“小丫头看着不胖,抱在手里称砣似的。”明肆接过楚天歌怀里的小丫头。
小丫头似乎也感觉到有事,不吵不闹,明肆抱她,她就乖乖地搂着明肆的脖子。
两人出来,走远些了,明肆才说:“他是个做事的人,就是太是在了,他那几个合伙人不行,只怕做不长。”
楚天歌并不在意,出来闯荡,就要有失败的觉悟。许行文从出去单干后,人也是看着一天天地在变,从开始比上班拿的工资多了后,骨头就轻了,说话行事都带了几分轻浮。
那时,楚天歌就感觉,许行文这事肯定会有反复。
不说他的合伙人怎么样,就他这样沉不住的性子,也绝对长久不了。
现在得知合伙人也不行,那结局就更明显了,只怕以后生意真做好了,他是第一个被踢出局的倒霉蛋。
“现在失败总比人到中年再失败的好,正好积攒点经历,以后就知道如何看人了。再说,他既然想多挣些,就肯定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利益和风险总是共生的。利益越大,风险就越大,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听明肆这话,觉得明肆似乎是在为没有拦住许行文后悔,又说:“这是他自己的决定,我们无权干涉,就算到了那天他怪我们,我们问心无愧。”
她并未帮着骗小姑妈,却也没有主动告知。
明肆还怕楚天歌怪他不早些说,却见楚天歌毫不在意,反而劝慰他。
“也是。”
小丫头早就要睡觉了,一直强撑着,这会儿连眼皮子都撑不开了。两人安顿好她,刚出门,就听见楼下传来吵闹声,小姑**声音尤其大。
“我倒要找天歌和肆肆问问,这么大的事,说都不和我说一声。”
楚天歌吓了一跳,和明肆对看一眼,均是无奈。这还真是,两人对叹了一口气,连忙下去。
预备先找许行文问一下事情经过,还没看着许行文,就被小姑妈拉住。
“天歌,肆肆,我把文文交给你们,就是让你们帮我看着他,别让他犯错,你们怎么看着他犯错,不说不拦着,还帮他瞒着我们。”
明肆和楚天歌真是里外不是人,这叫什么事啊。
“您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是什么事。”
大伯已经和许行文问清了事情经过,气腾腾地过来喝止小姑妈。
“你事情弄清楚了没,就在这大吵大闹的?”
大伯这人吧,从前干过校长,训人特有气势,同时也养成了唯我独尊的性子,说一不二。他说什么别人都得听着,连大姑妈和二姑妈在他面前,也只能俯首帖耳。大伯一开口,小姑**气势立马下去了。
但心里还是不服气,抹着眼泪说:“文文好好的工作不做,出来和几个孩子做生意。他年轻,懂个什么,做生意哪里有上班自在,到了时间有钱拿。这是多大的事啊,他们怎么也不拦着。”
“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拦得住?”大伯比小姑妈更理直气壮,“你做**都管不住自己的儿子,还指望别人管住,”一指许行文,“你问问他,是不是他自己要走的?你问问别人来上京找工作的,人家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工作工作安排好了,住的地方也一分钱不花,那么大的房子,我想住还没有呢,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好事,还不是看在你是她姑**份上,不然,她凭什么管你们姓许的人。”
大伯老着脸,小点的孩子都能吓哭,小姑妈心中不服,但却不敢再说什么。
许行文听着,就想起他最近思想上的一些变化,顿时脸上发烫,十分尴尬。
先前还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他的所作所为,可不就是忘恩负义么?
“妈,这和四哥天歌姐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怕您不同意,才求他们不要告诉您,他们还劝我,要我和您以及爸爸先商个量,就是您和爸爸不同意,也该和您们说一声,以后再慢慢劝,是我没听。”
小姑妈此时哪里听得进,尤其是不愿意听许行文说话,还是和自己作对。
“他们比你大,比你经的事多,怎么还看着你做错事?就算拦不住,难道不该和我说一声?”
大伯立马横眉怒对,“你这说的什么话,管你的事还管错了?”又指着许行文和楚天歌明肆说:“以后他的事,不,他们许家的事,你们再莫插手,别粘在身上下不来,好了是他的,不好就全是你们的。”
几个姑妈也帮着劝,“孩子求上进,这是好事,你何必拦着?还怪到天歌和肆肆头上,真正就太没道理了,你要是这样,以后你们再有什么事,谁还敢沾手?”
小姑妈闹了一场,脾气发出来了,人清醒了些,且也害怕明肆和楚天歌真不管自家,那些好处再和自家无关,顿时气短。加之细想了一番,姐姐哥哥们说的话也在理,实在是她没有道理。
明肆和楚天歌不过是表姐夫和表姐,又不是爹妈,能管多少?许行文的事他们确实不好管,求到他们头上,要他们替他瞒着家里,两人肯定也不好拒绝。仔细一想,他们虽没说,也确实没有骗过他们,只是瞒着。再细一想,只怕许行文出来单干,还找他们借了钱的。
当日继续读书,就是楚天歌出钱出力促成的,若没有读研,许行文绝对没有今日的成就。两人能做到这个份上,确实难得。她还怪他们,也不怪自家大哥骂她了。
想着,自己心里也是愧疚,拉着楚天歌说:“我刚才被文文气糊涂了,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要是说话不中听,你莫放在心上。”
做长辈的服了软,她一个做晚辈的,还能得理不饶人?连忙表态,还等着人道歉呢?
“没,哪能呢?其实我也没注意听。”
说得都笑起来。
三姑妈就说:“文文也是有本事,一年就做得有声有色,刚我问他,说这半年就挣了十几万,比起你们两个,那可是强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小姑妈又高兴起来。
晚上送走所有人后就想,幸好当时和明肆结婚时没在上京这边办酒席,不然,这多出一家的亲戚来,不知又要多出多少事儿来。
早早地洗了澡,躺在床上不想动弹,明肆坐在她身旁给她捏肩。
“明儿在家歇一天,我过去。”
“用点力,”楚天歌哼哼着,连说话都嫌累,“哪能不去?昨天我晚去了会儿,个个见了我就说,要真一天不去,还不得集体批判啊。”
说着,手伸到后面抓住明肆的手,“好啦,早点睡吧,明天我去不去,你都得去,只怕一天都不得闲,不比上班轻松。”
明肆顺势躺下,伸手把楚天歌捞进怀里。楚天歌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不多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楚天云婚礼结束,两人就直接飞去度蜜月了。
家里的亲戚也于次日返乡。
不过,总有些人空闲时间不好打发不愿意回去,比如大伯。教育局的人本就没什么事,成天到处玩,只是没有钱去好地方玩。现在学校放了假,更是没什么事,好容易来一次上京,又不要他出钱,自然就不想回。
按楚天歌原先的想法,此次楚天云出嫁,就把楚正礼和于莲华留在上京。愿意和他们一起住就一起住,不喜欢就住雅城馨居。
两人年纪也不算小了,关键是几个儿女都不在双江,万一出个什么事,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但两人在双江过惯了,那边的邻居都处熟了,换个地方什么都不如意,还是想回双江,但还是决定在上京和女儿女婿住一段时间。
送了人回来,就直接拖着行李回楚天歌他们那边。
小汪每日按时过来报道,若是想出去玩,就叫小汪开车送他们出去,不愿意出去,就呆家里玩,看电影,下象棋,或是看书。
史密斯先生介绍了一位好友给明肆,是一位姓李的中年女人。
约好了时间,找了个借口瞒着家里四个老人和明肆一起出来。
见心理医生是楚天歌自己提议的,事到临头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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