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心里欢喜,就说:“明年就轮到你了,就算比不过云云,怎么也要考个一本吧。”
她和楚天云两个,因为年纪相近,又是姨表姊妹,免不了总是被人拿出来一起说,小时候时比懂事,到了上学的年纪就比成绩。以前米娜还总是压着楚天云,等一上学,就被楚天云狠狠地压在脚底下,从没有翻身的时候。
原本她们两个最要好,自从上了学后,亲戚们再说起她们两个时,话题就总是围绕着楚天云转。小孩子也好脸面,米娜原本就是独女,得米三洲夫妻疼爱,自小就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主,哪里受得了,心里就不喜欢楚天云,两人自然而然就疏远了。
老人的心思和年轻人本就不一样,外公其实是高兴。他一辈子不识字,想着几个外孙外孙女都上了大学,心里自豪,并没有奚落米娜的意思,但是米娜却真是被这话伤到了。
米娜一直最怕的就是亲戚们在她面前提楚天云。
这两年长大了,懂事了,反而更不能忍受。尤其是这几年,楚天歌姊妹三个相继考上名牌大学,家里父母也时常念叨。她的心理压力很大,一度担心自己能不能考上大学。
外公开口就是一本,米娜当时就愤怒了,她很想质问这些人,为什么一定要拿她和楚天歌姊妹相比,难道她就是给他们做陪衬的?不过,她压了下来,但是脸色不好看。
外公却误会她是摆脸色给人看,心里不喜欢。老人嘛,不喜欢了就爱训斥,也不会顾忌孩子的脸面。在他们眼里,这么一点小孩子,有什么脸面。
不是几个姑妈拿话岔开,只怕外公当时就会训她一顿。
之后,楚天歌几个就绝不问米娜想考什么样的学校。
今年六月,她就要高考。
旧年通信时,米娜还提过,说于菁华请了家教在家里补习,寒假也要补。于菁华也一直着紧,按说是没有时间出来的。
米海没有过来,米娜却过来了,楚天歌有些意外。
“今天星期天,明天开学。”米娜走到近前,看了一下,床边上和床尾各有一张椅子,猜到床边是明肆常坐的,就绕到床尾坐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蛋糕,抿嘴笑起来。
米娜什么也没说,楚天歌却忍不住脸红了,强撑着装无事,指着蛋糕,说:“喜欢吃什么自己拿,在我这里,你不会还讲客气吧?”
明肆走到床前,打开床头柜,提了一袋子芒果出来,说:“吃不吃这个?”又笑看着楚天歌说:“她自己不能吃,也不许别人吃。”
楚天歌立马瞪了他一眼,她有那么霸道么?好吧,好像最近是有点,但是也没必要和别人说吧,大男人还告状。
米娜看得好笑,摆了摆手,说:“不客气,不用管我,我想吃什么自己来。”
说完,起身走到桌子前选了一个抹茶的。
有米娜在这里,楚天歌自然不接受明肆喂她,左手她又用不习惯,干脆就不吃,要明肆剥橙子。
“你爸爸妈妈还好吧?”
“还好,本来说今天来看你的,厂房那边又出了点事。”
应该是真的,于菁华根本就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说假话。
“我也没什么事,他们生意也忙,哪里有时间?而且,他们是长辈,哪里好让他们过来看我。”楚天歌也不耐烦说这些人情话,说了这么几句,就觉得干涩不已。
从她父亲带着人去楚家闹了一回,楚正礼进了医院后,米娜就感觉楚天歌和她疏远了。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就像现在,楚天歌和她说着疏离而有客气的话。楚天歌一向很有做姐姐的样子,包容弟弟妹妹们,对亲近的人,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只有对外人时,才会客气。在楚天歌眼里,她已经算外人了,而不是妹妹。
她跟着回了两句客气话,便没有话说了,一时气氛有点尴尬。
“听家家说,你今年高考,复习得怎么样?”明肆见表姐妹两人都不说话,便随意挑了一个话题,却是米娜最不喜欢的话题。
当然,这是最不喜欢,是楚天歌心里想的。其实米娜并不介意,相反,她其实很想和楚天歌等人说话,也有取经的意思,她仅仅只是不喜欢长辈们聚在一起谈论,那会让她觉得无处容身。
“嗯,就是学得不好,尤其是数学,我怎么学也学不好。你们数学学得那么好,正想找你们取取经呢。”
仔细算来,只有三个多月一百来天的时间,临时抱佛脚,实在是太晚了。
上高中后的米娜其实变了很多,可能是长大懂事了,所以一直很认真的学,但是有些东西不是凭努力就能的。而且,分科的时候她选错了,她本来文科就强些,结果却选了理科。
前世时楚天歌什么不懂,却建议她选理科,这一世,没有她的提议,米娜仍旧选了理科。
楚天歌从此也明白,其实,于菁华早就拿定了主意,她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行啊,有不懂的就打电话问我或者天歌都行,或者问云云和熊熊,都使得。”明肆很痛快地替楚天歌答应了。
明肆答应是有自己的考量,让楚天歌感觉到她被需要,这样能增长她的自信心。或者,也可以让楚天歌有点事做,不至于太过于无聊而七想八想。
楚天歌当然不会拒绝米娜的这个要求,但是她还是不满明肆的自作主张。当着米娜的面笑着应和,心里却想着过后一定要和他算账。
明肆不用看,就知道她的小心思,但是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等米娜走后,她再睡上一觉,再醒时肯定早就忘了这回事。
剥好橙子,去掉外面的白皮,然后切成大小合适的块,放上一把叉子,挪了一下蛋糕盒子,放在楚天歌面前。
等楚天歌吃橙子时,明肆有把蛋糕切成小块。楚天歌自然高兴,她其实是想吃蛋糕来着,不过是怕弄得太脏不好看。心里暗道还是明肆聪明,又懊恼自己竟然没想到这个方法。
“那好,那我以后可要多多的麻烦你们。”米娜笑得很乖巧,些微的活泼,适当的撒娇,很讨人喜欢。
楚天歌见她吃完了手里的蛋糕,就说:“还吃不吃?”
米娜摆了摆手,往床尾明肆拿出来的几袋水果走去,弯腰拿了几枚芒果,笑看了楚天歌一眼,却问明肆:“你要不要吃?”
“我就算了。”明肆扭头看了一眼楚天歌,然后回过头说道。
十足的妻管严一枚。
楚天歌好气,却更好笑,心情就这么好了起来。见米娜进了洗手间,就瞪明肆。
“不许再说这些有的没的。”
明肆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又问:“要不要再尝一尝这个味的?”
这时,门又响了,米娜从洗手间里甩着一双湿漉漉的手出来,说:“我来开门。”
却是大嫂带着楚一飞来了。
“娜娜也在啊?过来陪你天歌姐姐说话?”见到米娜,大嫂有些意外。
明肆见是她,忙起身迎过来。上前抱了楚一飞,问他:“想吃什么?”
楚一飞三岁多一点,整一个小正太,又不像别的小孩子一样调皮,乖巧得很。明肆很喜欢小孩子,在家里就最宠楚一鸣。见着楚一飞这样的小孩子,自然喜欢。
楚一飞一点也不认生,问他,他就仔细看桌子上的东西,认真地打量了一圈,才指着一个三层面上铺了葡萄干的蛋糕。
米娜把洗好的芒果装在果盘里拿出来,又洗了几个。
只有两把椅子,就不够坐,明肆干脆抱着楚一飞坐在床边。
大嫂怕楚一飞乱动碰到了楚天歌,忙说:“放他下来,别碰着了天歌哪里。”
什么事和楚天歌扯上了关系,明肆总会小心又小心,听言,就没客气,放下楚一飞,和他在地上玩起来。
大嫂剥了个芒果,拿刀切了一小块,用叉子叉着递到楚天歌嘴边,说:“这个可以吃吧?”
楚天歌还没说话,明肆已扭过头看见,说:“医生说这个尽量少吃。
其实意思是最好不吃,大嫂听了,一点也没觉着尴尬,十分顺溜地收回叉子直接放进了自己嘴里。
见明肆和楚一飞玩得高兴,就凑到楚天歌面前,笑道:“少见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这么有耐性,以后肯定疼孩子。”
这话和楚天歌说,其中什么意味,不言而喻。
从两腮,到耳朵尖,瞬间就红了,楚天歌撇了撇嘴,言不由衷地说:“这看哪里看得出来。”
大嫂就笑了起来,楚天歌一想,她这话说得也太早了,两人还没结婚呢,都想到孩子上头去了。
埋怨地看了一眼打扫,怎么这么不厚道?
第一百八十一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两个人来得就有些晚,大嫂又要赶着回去做饭,说了会儿话就说要回去,米娜自然就跟着一起走。
明肆送她们,回来时是和楚天云一起进来的。
“碰见大嫂和娜娜了没?”
这话自然是问的楚天云,楚天云略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说:“刚好错过了。”
这么巧,一个进电梯一个出电梯。
冬天的晚上黑得特别早,五点多屋里不开灯就看不大清楚,楚天云放下饭盒就立马回转,赶着回去吃饭。
楚天歌交代她把大嫂和米娜拿来的水果和礼盒等东西拿回去,见她急慌慌的,就说:“以后吃了再过来,或者早点过来,这个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还不堵死。”
“我来也只来得这一两天了,以后就是妈**事了。”楚天云嫌重,只肯拿水果回去。
听言,楚天歌笑起来,骂道:“那你就不会和妈妈说,她可不必你,饿会儿不怕,才更应该吃了再过来。”
“什么叫做‘饿会儿不怕’,亏我还饿着肚子给你送饭,明天叫哥送,我不来了。”楚天云一边责备楚天歌,一边毫不客气地翻着糕点盒子找蛋糕。
楚天歌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见明肆端了水来,就自觉地把手伸进去。
洗好手,见她还没站着,就说:“还不赶紧走?你真要挨到别人都下班了挤着上车才有意思么?”
楚天云这才提起水果袋子,顺便把糕点袋子也一并提走。
“你现在少吃点这个,小心上火,这些就我帮你消灭了啊。”说完,人就出了门。
楚天歌有点郁闷,明肆舀了一碗汤,说:“明天想吃我再下去买。”
她不是为这个好不好,她是为楚天云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不好。
晾着汤,明肆又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出来时,她就更郁闷了。
她是越活越年轻了,干脆活到幼儿时期去了,若真是幼儿就好了,可惜,她是个实打实的皮囊二十内心三十的老女人。即便日日如此,但每次明肆拿出毛巾时,她就忍不住想要把这东西丢得远远的。
楚天歌干脆闭上眼睛,由着明肆替她围好。
“好了。”这一顿明肆却没有喂她,只把粥放好就喊她吃。
楚天歌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被她闹坏了,笨拙地拿着勺子舀着往嘴里送。开始时不敢舀太满,舀上半勺子,慢慢地往嘴边递,虽然吃得慢,但是没有弄脏东西。
医生过来查房时她还在吃,看见就笑道:“今天送饭晚了啊?”又说:“以后可以换点别的吃,只要是好消化的就行。”
明肆在旁边答应着,又问有哪些忌讳,要不要多熬些骨头汤喝等。
楚天歌的粥喝了一大半就冷了,明肆问她要不要喝点汤。天天喝粥,楚天歌也确实腻烦了,干脆就要了汤喝。明肆试好了温度才给她,不凉不烫,刚刚好,楚天歌就直接端着碗喝。
两人吃完,明肆洗好收拾起来,才过来陪楚天歌说话。
不过,明肆没有同往日一样,陪她聊天或者是念书她听,或者是放电影她看,而是拿出纸笔出来,拉着楚天歌的左手,把笔塞进她手里。
楚天歌愕然,不知他要做什么,瞪着他,问道:“干嘛?”
“画画。”明肆仍旧笑着。
楚天歌也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觉得有趣,干脆就顺他的意,画了一个五瓣花,不是梅花,只是五条首尾相连的弧线。当然,至于那弧线,也不会有人能分辨得出来。反正明肆看见的,就是蚯蚓似的弯弯曲曲的线条,别的都看不出来。
“怎么样?”楚天歌就是故意的,她知道明肆不会说不好。
“第一次,画成这样,挺不错的,再接再厉。”
听到意料中的话,楚天歌仍旧有些高兴,笑了起来,觉得好玩,干脆又画了一个小些的,比刚才的就好了些。
明肆却一个劲地夸奖,楚天歌画了第三朵花后,就没了兴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