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笑了。”
“既然弟妹怀疑,那么我便先喝一杯吧。”梁木走到桌子前,拿了一个茶杯,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将军。我……”夕颜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只能无奈的叹一口气,看来这杯酒是免不了了。
“呵呵,弟妹也请吧。”又拿了两个杯子,给夕颜和杜宁一人倒了一杯。两人不喝也不合适。只能很光棍了干了。
“呵呵。不打扰弟妹休息,告辞。”梁木转身就走,搞的夕颜和杜宁一头雾水,这算是什么?
杜宁微微皱眉。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却又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嫂子,你先休息吧。”
“嗯,好。”夕颜真感觉有些困了,打了一个呵欠,等到杜宁出去掩上了房门,和衣躺在床上,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一直站在门外站岗的杜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刚想要去找别人商量商量。突然之间一股眩晕袭来。他的身体一晃。暗道一声糟糕。连忙盘膝运功。
泉关之中,呼噜震天,不管是将领还是小兵。全部都睡的一塌糊涂。
“启禀将军,全部都睡着了。”
“好。”梁木高兴的应了一声,“既然这样,咱们也该休息休息了。”嘴角浮现了一抹笑容,将手中端着的酒一饮而尽。
那侍卫也上前几步,端起了桌子上剩下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从这一刻,泉关相当于一座死城。迷药是印彤交到梁木手中,城门紧掩,吊桥高吊。除了那一处险壁,便只能跨越护城河,从城墙之上飞过来了。
火光明亮,刀光剑影,哀嚎遍地,墨瑾一行人分开又聚集到了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严肃的神情。“撤。”墨瑾低喝一声,这明明就是一出空城计,仅仅只是几百人做诱饵,心中暗骂敌人狡诈心狠的同时,又为自己的疏忽懊恼。
“好巧啊,大家是在放火玩儿么?加我一个可好?”一道娇媚的嗓音却是另的众人汗毛直竖,不要误会,不是恶心的,而是因为……惊惧。
几乎人人都相视一眼,她是何时出现的?所有人的目光中都闪烁着这样的疑问,然后,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迷惑。
“姑娘是何人?”墨瑾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警惕的问道。
“何人?我以前是做土匪的。”一阵沙沙声过后,一袭紫衣的女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体态妖娆,俏脸含魅,她的肩头落着一只通体都是黑色的鸟儿。“现在么……”红润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咱们貌似是敌人。”话落,手中的红绫飞出,尾端的珠子折射着冰冷的红光朝着墨瑾射去。
墨瑾眼角一缩,手中的匕首挡在自己的面前,‘当’的一声,珠子与匕首撞在一起。
“你是谁?”墨瑾冷声问道,不好对付的女人。
“我叫印彤。”嫣然一笑,手中的红绫像是一条灵活的蛇。
墨瑾紧抿着唇没有说话,从生与死之间磨砺出来的气势汹涌而出,如若修罗,下手狠辣不留丝毫情面。
“修罗的名号还真不是白来的,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么。”印彤抱怨道,红润的唇嘟起,像是对情人的撒娇。
“我可没有看出你哪里香,哪里是玉。”墨瑾冷笑一声,闪身避开印彤的一击,像是猎食的豹子一般,迅速的逼近,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朝着她的脖颈划去。
“真狠。”印彤扁扁嘴,如水的眸子里浮现一抹委屈的神色。动作却是丝毫不满,扬手掀起一道香风,一抹细长的影子从她的袖子里飞出。
墨瑾眼神一凝,侧身反手上挑,待得那道影子被砍成了两截落到地上之后,他方才看清那是一条小蛇。
这女人……心中一寒,手段真是防不胜防啊。
“来了,你们可是走不了了。”印彤侧头看向一个方向,踢踏的脚步声逐渐的接近。火把的光芒霎时照亮了昏暗的树林。
“穿过火场,撤。”墨瑾毫不犹豫的下了命令,泉关自是回不去了,看着情况就知道了。印彤定是一直尾随他们,若是泉关没有问题打死墨瑾他都不信。心中虽然牵挂着夕颜,但是,也只能祈祷她的平安了。
印彤心中一惊,她倒是想不到墨瑾居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咬咬牙,终究是没有那样的魄力。想要杀几个人削弱他们的实力,却是不想刚刚行动就被墨瑾缠上了。
“你不走可是要来不及了。”印彤暗自咬牙,对着墨瑾说道。
“是么?这可说不准。”墨瑾咧嘴一笑,看到人都已经进了火场之中,毫不犹豫的扬长而去,他与印彤也就是在半斤八两之间,若是想跑,谁都拦不住谁。
这怕是墨瑾最为狼狈的一次了,随着自己的人一起进了火场,猫着腰穿梭,大火与烟雾遮住了他们的身形,谁都不知道他们会往哪个方向而去。
“主子。”来人对着印彤弯腰行礼。
“墨瑾,你是否将隐门的人看的太轻了。”印彤微微一笑,抬起左手,通体乌黑的鸟儿落在了她的手指之上,“去吧。墨瑾的行踪。”轻声说道。
鸟儿扑棱着翅膀离开了印彤的指尖,在她的身边盘旋了两圈飞到了空中。
夜间,在诡异的情况下悄然而逝。似乎只是转瞬就到了黎明。穿过火海的一群人除了几个有些烧伤之外,众人除了狼狈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死里逃生,纵使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当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阳,心中还是难免会生出一抹庆幸。
然而,他们的庆幸还未散去,便又踏入了绝望的深渊。
大概有七八百人,全部都是整装待发,似乎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行程而特意来此等待一般。
“我们又见面了。”印彤浅浅一笑,虽然美,但是墨瑾他们并没有什么心情欣赏。
“哎,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回泉关呢。”墨瑾摊手叹了一口气。
“呵呵,那你也要进得去啊。泉关中的人貌似都睡着了呢。”
“你杀了他们?”瞬间,墨瑾的脸庞布满了煞气。
“我倒是想,可是还没有那么狠。只是喝了迷药罢了。”印彤没有将他恐怖的模样放在眼中,“怎么样?投降才有活路哦。”
“你厉害一些还是我厉害一些?你的主子厉害一些还是北辰轩厉害一些。”墨瑾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问道。
印彤微微一愣,俏脸之上闪过一抹迷恋,“自然是轩少厉害一些。”那个男人,几乎是他们年轻一辈的神,不管你多么的桀骜不驯,面对那个男人,也只有仰望的份儿。
“那么,我背叛了轩少,你认为还有可能活着么。”墨瑾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肯定。
印彤有一瞬的失神,旋即哑然失笑,摇摇头,“没有。”说服轩少的人叛变,她还真是幼稚的可以。
“杀。”一阵喊杀的声音使得印彤回过神来,看着交战在一起的双方,美眸之中一片平静,只是在那深处似乎浮现了一抹不忍。
第一百三十四章 原来是猪头
曾经有人对她说过,最残酷的,不是江湖的杀伐打闹,而是那堆满了尸体的战场。印彤开始的时候,是不以为意的,杀人么,在她的心中也就那么回事,说残忍一点,可以说是与杀鸡无异。
站立不动,衣衫随风而飘,发丝飞舞,挡住了她的眼睛,遮住了里面一闪而逝的怜悯与厌倦。
一道冰冷的光芒突然闪现,印彤向侧闪身,漆黑的匕首擦着她的鼻尖掠过。墨瑾见得一击落空,面色不变,回身横扫,步步紧逼,不给印彤喘息的时间与机会。
“你投降了不正好么?可以换你兄弟的活命。”印彤一边闪躲着一边说道,因为是近身,所以她的红绫倒是没有了多大的用处。
“那你何不投降呢?也可以减少伤亡的。”墨瑾反问一句。
“可是占上风的是我们啊。”印彤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没听说过横的怕不要命的么。”墨瑾咧唇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脸。
“兄弟们,没有规则,没有队形,没有命令,杀一个赚一个。”墨瑾突然停下了进攻,他没有穿着铠甲,只是一袭夜行衣,像是又回到了以前做杀手的模样,邪肆的笑容中含着不似人间的冰冷。
他的一句话,就像是解开了束缚在众人身上的枷锁,像是龙游深海,虎入山林,整支队伍的气势猛然改变。
印彤脸色微变,她还是小看了墨瑾。小看了晨翼。虽然在人数上占着优势,但是到底鹿死谁手,还是一个未知。
杀伐不断,几乎没有谁发出刺耳的惨嚎。受重伤的人都很少,要么毫发无损,要么受的伤无足轻重,要么,就是死人。以命搏命,晨翼的人下手一直都是十分狠辣的,他们从一开始学习的就是杀人的技巧,他们从一开始就是被当做机器培养的。
晨笑将一把匕首舞的密不透风,那张俏丽的脸蛋儿上染上了丝丝的血迹,再也没有了那份如同女子一般的艳丽。一双勾人的杏眸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若是让梁木看到了他的这副模样。不知道还会不会对这个人日思夜想。
有人死去,有人受伤,小伤没有大碍。严重了,就意味着死亡。所以这场战斗才异常的惨烈。受伤严重的比毫发无损的人还要可怕,因为当他们自知自己活不下来的时候,便会以命换命。
五十人,个个都是可以以一当十的人物,自从走上了这一条路,他们便没有后悔过。杀的人多了,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杀死,若是自然老死或者病死,那么。恭喜你,你很兴趣。
出来混了,就没有想过什么善终。或许厉兵秣马,驰骋沙场是每个男人的梦想,所以,死在了这里,死在了战场之上,他们没有丝毫的遗憾与悔意。要说遗憾,也只有一点,那就是没有再见到他们的王。
“我们是兄弟。我愿与你同生,但是却不愿你和我共死。砍向你的利刃,我替你挡了,只望,你可以活下去。将我的那份也一起活着。”
不是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兄弟才能为他们挡住危险,这几乎是一种本能——我不愿看着你在我的面前死去。
铁骑如锁,长枪若链
号角声声似泣血
今一日,笑谈生时
似梦似幻,死有何憾
黄泉路远,不愿兄伴
笑杀敌寇,盼望君安
你我兄弟缘,若是缘深,黄泉路伴,若是缘浅,来生再见。含着笑容,却是永远的没了声息。声声情深在惨烈的厮杀中回荡,震起了远处的飞鸟,铁血的杀戮,似乎因为这几句歌声而然上了一抹残酷的柔情。
且战且退,到达一处峡谷,占据着险关。五十人拼死杀戮,仅仅只剩下了十人,包括了墨瑾,包括了晨笑。
“还好没有带着牧寒来。”短暂的和平,墨瑾不禁开起了玩笑,只是他哽咽的嗓音显现出他的内心并不似表面这般的平静。
“早就想到了今日。兄弟们也不悔了。”晨笑知道他内心的难受,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那可是陪伴了好几年的兄弟。
“呼,最后的一次机会吧,大家各奔东西吧。”墨瑾站起身,朝着剩下的几人跪下,“你们本就不是我墨瑾的人,无需和我一起送死。”
“呵呵,将军这话说的。”晨笑将他扶起来,“这话可是说的伤人心啊。”
“墨瑾。虽然开始的时候的确是不服你,但是咱们怎么说也是共患难的兄弟的,你说这话可是令人寒心啊。”另一人吊儿郎当的笑道,嘴里含着不知是从何处找到了白草棍。
“都是一起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人了。说这话可是让人酸的倒牙了。原来被称呼修罗的人也这样矫情啊。”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硬是将墨瑾说成了一个大红脸。
“好了好了。仗着你们人多欺负我是不?”墨瑾眼圈发红,“既然这样,那么就拼了吧。只是对不住姐夫了。”
“说起王,我想他了。”晨笑撇撇嘴,虽然他们的王很厉害很霸道训练他们的时候非常的狠,可是,是真的想了。
“我也想了。”
“我也是……”抬头看着天空,几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笑容,我们的王,希望你平安。
“好了。不要煽情了。”墨瑾撇撇嘴,状似鄙夷了看了这群汉子一眼,“最后的杀戮了。不是他们全军覆灭,就是我们全军覆灭。”甩甩手,匕首划过空气的声音好似最后冲锋的号角。
“喂,那么想去送死么?”一道陌生的声音含着调笑与戏谑。
这个峡谷只有一个入口,另一端是一条死路,两边算不是是悬崖峭壁但是也十分的陡峭。他们就那样看着那个男人从上面抛下一条绳子,拽着绳子轻飘飘的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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