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宁,将军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么?我可不会因为你们阴我而公报私仇的,将军我可是很大方的。”墨瑾稳稳当当的坐着,一脸的深明大义与公正廉明。
众人齐齐在心中鄙视,说谎话不脸红,将军脸皮真厚啊。
“将军我们错了。”三人齐齐的低头认错,哎。都怪自己做的太过了,到现在已经是第三次靠阴招取胜了吧,哎,都怪自己太贪心了。齐齐的在心中哀叹一声,耷拉着脑袋像是霜打的茄子。
可是,墨瑾的火气却是没有因为三人的认错而消散,“你们可没有错。小爷不就是拉了半个时辰肚子么,我纯当减肥了,最近吃的太多发福了。”阴阳怪气的说道,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子上敲着。
“我们不是给了您解药么。”其中一人低声嘀咕着。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墨瑾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有解药还让我拉半个时辰的肚子,你们诚心的吧。阴测测的一笑,“大家想不想看你们的头儿跳舞啊?”警告与威胁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似乎在说你们敢说一个不字试试看。
“想——”拉长了声音。避过自家头儿恶狠狠的目光。头儿,不要这样看我们,我们也是被逼的。一边可怜兮兮的表示自己的无辜,一边又在心里兴奋的期待着,这年头,做个小兵也不容易啊。
“你们三个可不要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就今天晚上吧,好好的练练,可不要搞砸了啊。”墨瑾起身。一副“我看好你们”的模样。
“你们嫂子做了饭菜,今天我请客。大家走吧。”大手一挥,“你们好好练习。”指着杜宁三人说道。
“将军威武。”众人齐喝一声,很没有义气的跟着墨瑾去吃大餐了。
一场闹剧,打散了战争的残酷,墨瑾不知道明天他们会不会活下来,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这些跟着他征战的人享受生活。
晚上的热闹纷繁,杜宁三人的舞蹈引起了大家善意的笑声与调侃。墨瑾站在角落看着那一张张笑脸,突然很厌恶这些征伐……
号角呜咽。声声染血,喊杀声与铁器的碰撞声混杂在一起,几乎每一秒都会有人死去。每一分钟,都会有大片的人死去。昨日还与你勾肩搭背的笑嘻嘻的说笑的人,几日就可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甚至,连尸体都不会存在。
少年端坐马背之上,脸上一片肃穆,斜飞入鬓的剑眉透着威严的气息,脊背挺的笔直,高举着手中的长枪,“杀……”森冷的语气,透彻心扉,他的声音中似含着蛊惑,带着天生的威慑。
白色的铠甲染了血迹,猩红的披风像是索命的号召,少年俊朗的脸上,杀意纵横,不需要招式,也不需要什么技巧,人与人的混战,只要你挥刀就会砍到人的身体。
漆黑的眸子冰冷一片,若说当初的墨瑾如若阎罗,那么如今,他就犹如一个修罗,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除了浓浓的杀气之外,他的身上还散发着浓浓的死气。并不是将死之人的身上才会出现死气,杀的人多了,也是会出现的,这样的死气,比杀气还要凛冽,还要可怕。
战场修罗,是他的敌人对他的称谓。少年桀骜,叱咤沙场,他努力的将自己塑造成了冷血、残忍的魔鬼,许多的人,只要听到墨瑾的名号便会心惊胆颤,只因,传说,墨瑾为修罗转世,喜食人肉。
或许在自己人的眼中,他是一名没有架子的将军,处处为自己的下属考虑,但是,在敌人的眼中,他确实不折不扣的魔鬼。
很久很久之后,当一切归于了平静,活下来的人提起了修罗转世,都会不屑的嗤笑一声,接着便是对墨瑾浓浓的敬佩,“哪有什么修罗转世。将军只是为了让我们少打一些仗,少一些伤亡。他吃过人肉,而且还是生吃的,但是他却吐了五天五夜,整个人差点虚脱,为了摆脱自己看到肉就反胃恶心的后遗症,他还每天都坚持吃肉,只为了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破绽。他是最好的将军,所以,在将军的手下不会出现叛徒。”
不论后人怎样评价这位少年英才,在他曾经的下属眼中,他永远都是最为称职的将领……
第一百二十八章险情——追随
胜利的喜悦并没有冲淡死别的忧愁,短暂的庆祝之后,每个人都被浓浓的哀愁笼罩着。
死者已矣,我们要好好的活着,替他们活下去。士兵们将这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每一个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都不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们一直都是这样想自己的。
天气渐渐的变热,几乎是眨眼之间便到了炎热的夏季。正午时分,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天上,树上的知了不知疲惫的叫着,扰的人烦心。巡逻的士兵似乎感觉不到炎热,纵使汗水像是小溪一般从脸上淌下,他们也没有一句怨言。
乱世之中的战争,谈不上正义与邪恶,其实说起来都是为了自己膨胀的野心罢了。
墨瑾坐在主位之上,认真的看着摆在书案上的地图,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少年的脸庞,经过战争的洗涤,早已不见了当初那一抹柔和,处处透着一份刚毅,举手投足之间,威严尽显。
下首的将领一言不发,抬头挺胸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这位年少将军的决策……
村庄之中,一片祥和静谧,似乎外面的硝烟传不到这里,如若世外桃源一般,独立于世,
这一阵子,若的心情一直不好。栾羽看的出来,星也看的出来。所以,星这个小丫头异常的安静,若吩咐她做什么事情,她都没有任何的怨言,立刻屁颠屁颠的去做。
“若,是不是有什么事?”栾羽的伤也已经好了六七分,只要不剧烈的运动也没有什么事情,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了内力,但是若却告诉她没有大碍。
“没有啊。”若抬起头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在栾羽的眼中是那样的勉强。
“真的没有?”栾羽不信的问道。
“没有。”若摇摇头,垂头去看手中的书。
栾羽瞥了他手中的书一眼,伸手将书拽出来。“干什么?”若茫然的抬头。
“书拿倒了。”栾羽无语,明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为什么不说呢?真是一个别扭的人。
“哦。”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我出去一趟。”慌慌张张的起身,仿佛害怕被撞破了什么秘密一般。出门的时候正好撞上了进来的星,要不是星躲的快,手中端着的茶就洒了。
看着若慌张的背影,星将茶放到桌子上,“若怎么了?”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栾羽摇摇头,将手中的书放到桌子上,“他应该去山上了吧。”蓝色眸子里闪烁着狡诈的光芒。
“你是说……”星的眼珠骨碌碌一转,小脸蛋儿上也浮现了一抹狡诈,“不行。”旋即。她一脸正色的摇摇头,“师父你的伤还没有好,况且你没有了内力,多有不便。这个办法行不通。”摇头摇的像是拨浪鼓,虽然也很好奇,但是让若知道了一定会将她剥皮抽筋的。太不划算了。
瞧着她一副没有商量的模样,栾羽彻底的打消了自己的想法,扁扁嘴。“不行就不行喽。我去补个觉。”掩口打了一个呵欠,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关上,星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光芒,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掩上了院子里的门,快速的朝着村口的方向掠去,经过夜修染的家的时候猛的停下。
“小修。”鼓足气息喊了一声。
“干什么?”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夜修染探出一个头。
“去家里陪师父,姐姐有事要出去一趟。”说完不等他回答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离开了。
夜修染挠挠头,转身进了屋子对夜盼盼交代了一些事情。出了自己的家就朝着竹屋走去。
星轻车熟路,很容易的便找到了若的所在。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形,而是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
夏日的炎热被驱逐。清澈的湖水中依稀可以看到游动的鱼儿。
“星,你怎么来了?”若坐在湖边,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湖水,轻声说道。
“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星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若张张嘴,欲言又止,半晌,摇摇头,“没有,只是过几日就是师父的祭日了,心情不好罢了。”
“若,咱们认识多长时间了?”星双手抱膝,将头枕在膝盖上,侧着脸问道。
若想了一下,回答道,“七年了吧。”
星看着他,只是傻傻的笑着,不说一句话。听不到了声音,若方侧头看她,看到女孩儿脸上的笑容,无奈的摇摇头,“知道瞒不过你。”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只是有些事,说了你也不懂的。”目光忧伤,好似他装着太多的秘密,而那些秘密险些将他压垮。
“可是你不告诉我,我永远不会懂的。”星将他的手拿下来,柔声说道。
若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可是最终,只是摇摇头,“星,明天,让大家搬出村子吧。”
“搬出村子?为什么?”星疑惑的问道,柳眉紧蹙,怕是有些困难。这里的人几乎是世世代代居住在村子里的,让他们抛下自己的家园到别处去,怕是比杀了他们还要困难。
“我也不知道,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若摇摇头,苦恼的皱起了眉头,这还是星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表情。
似乎从认识开始,若就像是一个苦行僧一般,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意,那双眸子里,从来没有太深的情感出现,如现在这般的苦恼,她从未见过。
“很严重么?”没有了心思开玩笑,连一向没心没肺的星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嗯。好像是吧。”若狠狠的揉了揉太阳穴,“回去跟村子里的人说一声吧,他们应该会理解的。”这句话连他自己说的都没有底气。
“真的可以么?”星低声说道,低低的声音淹没在了风起时的杂音中,连她自己都怀疑,她刚刚有没有说话。
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若和星一前一后的走着,星很罕见的安静,看着若的背影,突然觉得,连他的背影都是忧愁。
星一直都皱着眉头,一向都挂着笑容的脸庞上不见了一丝喜意……
整装待发,身着甲胄,手持盾牌长枪的士兵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乌黑色的甲胄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幽幽的光芒,如同来自九幽的鬼使,收割人间即将消逝的生命。
铁骑如锁,长枪若链
号角声声似泣血
今一日,笑谈生时
似梦似幻,死有何憾
黄泉路远,不愿兄伴
笑杀敌寇,盼望君安
思我家园,道长且远
声声战歌,是兄弟之间的情分,也是对于自己的鼓励。我们怕死吗?当然怕了,可是既然走了这条路,就要有随时丢命的准备。
“瑾。”夕颜跑到了墨瑾的身边,抬头看着他,“我也要去。”神情坚定不容置疑,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抹不安的光芒。
“乖乖等我回来,好吗?”墨瑾皱皱眉头,夕颜从未有过这样的要求,为何今日。
“不好。”摇摇头,“瑾,若是你不带我,那么,我也有办法跟上。”
“笨妞,战场很危险的,你不会武功。”
“可是,那军医也不会武功啊,我可以帮忙的,不要忘记了我也会一些医术。”夕颜狡黠的一笑,“你是让我跟你一起,在你的眼皮底下呢?还是要我偷偷的藏在军中,你找都找不到?”二选一,墨瑾不认为她是开玩笑的,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朝着她伸出手,“上来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险情——泉关篇
夕颜虽然是弱女子,但是她绝对有自己的判断力,外柔内刚,绝对比男儿差不了多少。与其让她自己混迹在军中,倒不如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来的放心。抱着这样的想法,墨瑾带着夕颜上路了。
舟车劳顿,可是夕颜却是没有喊一声累,军中的将士们对于她跟随大军出征没有意见,只是因为墨瑾的关系,也是因为自己素来与他们交好。若是不识好歹的喊累喊苦,怕是会被别人厌恶了去。
“将军夫人可真坚强,若是寻常的女子怕是早就已经受不住苦了。”吃饭的时候,有士兵赞叹道。
“那是当然了。嫂子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做饭的手艺也很好,又善解人意,将军真是有福气。”这是老兵了,一直跟在墨瑾的身边。
“喂,老哥,你比将军也要大很多吧,为什么叫夫人嫂子呢?”
“将军说了大家都是兄弟,若是真的论年级的话,军中有八九层的人都比将军大。将军说了,他是我们的老大,所以,他的媳妇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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