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别开眼,温柔的笑,同样泛在他的唇角。
望城
“楼阁主吗?为什么我师弟还没醒过来?”云闲淡定的双眸已经换上了锐利,他直视着前晚交出解药,自己却叫不出名字的男人。
望月苍赫腾出上房给云闲、云悟住,可是左邻右舍的武林中人却是时时监视着他们,这是变相的囚禁,云闲知道,可是云悟的伤势容不得他拒绝。
直到今日,云悟连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他的耐心正被慢慢的耗尽了,来到对方的房间,直接问道。
男人是千机阁阁主楼玉晟,千机阁在武林中以交换筹码为生。他们打探客人要的秘密,然后客人给予一定量的金钱支付。当然要确保秘密的准确性。所以千机阁在武林中有点威势,毕竟大家都怕自己的秘密什么时候被道了出去。
楼玉晟是个相貌很普通的男人,除去那一身水蓝色的便衣,看不出丝毫特征。可就在云闲进去的时候,他正靠窗准备吹笛,见有人闯进,眉目微翘。那一刹那,云闲竟感觉到了几分媚态。
仅仅是瞥了一眼,他继续刚才的动作。
让人心旷神怡的笛声,从那看似再普通不过的木笛中发出,笛声悠扬,淡淡的,犹如林中蔓延的感觉。楼玉晟不管来者是客,自顾的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云闲诧异极了,他突然发现,楼玉晟其实很难看。
“小子,你师弟醒了。”突然,笛声中断,那异常柔和的声音从那张亲吻着木笛的唇间发出,云闲的视线停在楼玉晟的唇畔上,没想到那平凡地相貌下,竟有一张这般诱'人的唇。更难得是的他的嗓子,竟发出这般柔软的声音。
云闲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的声音犹如天籁,他让人过耳难忘。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一人的声音,也能这般动听。
虽不似那人的华丽,却是更能惹人遐想。毕竟,那高贵之人,是任何人不敢逾越的。
“傻了?”楼玉晟从窗户跳下,刹那间,蓝衫飞扬,他低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屑,让云闲马上回了神。想起他的前一句话,师弟醒了。便逃似地冲出了房间。
第5章 问罪
冲进房间的时候,云闲靠着门板,心还在怦怦的跳,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好危险。宁静的气质下,蕴藏着高傲的神态,那一瞬间,居然跟那人如此的相似。虽然是不同的脸、不同的气韵,然是同样的云淡风轻。
特别是楼玉晟吹笛的神韵,也犹如那人在吹箫时的祥和。
“师弟。”来到云悟的床边,发现真如楼玉晟所言,他已经醒了。想到这里,云闲又是一惊,两间房虽是斜对着,可望月堡是何等地方,这里对于房屋建筑材料的要求自然也高,房间与房间之间不可能会“漏风”,那么楼玉晟又是如何知道的云悟已经醒来?
云闲不经意的蹙眉,他明白了,但同时也觉得害怕,那个男人分明在悠闲的吹着笛,却还能感觉到这边房间里云悟的气息变化,他的武功之高,怕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人沉睡时和醒来时的呼吸频率是不同的】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悟摇了摇头,那晚的情景闪过大脑,他突然紧抓着云闲的手:“师兄,你为何?”
云闲握住云悟:“与其暗中调查,还不如光明正大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做事,这样一来与我们而言是有利的。本来,我们要猜测敌人的下一个目标。而现在,敌人会被我们牵制住步伐。”
“可是这里?”云悟还想开口,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两人彼此看了一眼,云闲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是以望月苍赫为首的武林中人,算上望月苍赫本人才五个。
“前辈。”云闲淡笑着让开一步,请对方进来。
望月苍赫朗声道:“令师弟才刚醒来,我们便来打扰,多有唐突之处,请少侠莫要见怪,实在是这事紧张,令武林中人废寝忘食。”
云闲拱手道:“晚辈了解。”视线瞥过楼玉晟,怕是这人告诉了望月苍赫云悟已经醒来,对于他的视线,楼玉晟回视,眸中竟然毫无感情,完全不像刚才那个祥和宁静的人,“前辈请坐,前辈唤晚辈云闲即可,少侠两字,在前辈面前,晚辈愧不敢当。”云闲是个很温和的人,若不是在场的人在那晚亲眼见过他的剑法,多半会以为他是文人。
“好好。”望月苍赫豪气道,“既然云少侠是性情中人,那么老夫也直言不讳。关于武林中人被你们逸紫观暗袭这事,不知道云少侠有何要交代?”刚正不阿的脸,炯炯有神的双眼,望月苍赫虽然态度豪迈,语气干脆,可是无形之中却给人一种压力,这种压力不是之前楼玉晟给云闲的惊讶,而是属于那种上位者的气势。
“不满前辈。”云闲微皱眉,“并非晚辈傲视,而是晚辈斗胆问一句,江湖中人,知道我逸紫观真正存在的又有几人?”
这……几人面面相视。楼玉晟看着窗外,唇间竟有几丝笑意。
“这又能代表什么?”其中一人狂妄道。听那声音,云闲认得,云悟也认得,是那晚和云悟有过冲突的狂妄之人。
一声浅笑从一边传来,大家看去,发出这讥笑声的竟然是楼玉晟。
“楼阁主这是什么意思?”那人好歹也是一派之尊,被人如此嘲笑自然不悦。楼玉晟斜眼瞟过不予开口。
“楼玉晟,不要以为我怕你,我今天……。”那人话到一半,急忙停住,只见楼玉晟原本淡定的双眸中竟然奇迹的有了一丝笑意,而那丝笑意,让那刚才狂傲的男人心中暗惊,“哼,敌人尚未找到,我不同你一般见识。”
“如此说来,倒是楼某占了便宜,感谢颜少主的宽宏大量。”平时鲜少有存在感的楼玉晟,今日竟主动挑畔,这不只是云闲诧异,毕竟在他看来,楼玉晟应该是那种事不关己的人,却没有想到,他也贪图一时的口舌之争。而在其他四人的眼里更是诡异。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是圣药门的少主。弗洛帝国百分之八十的药材出自圣药门,甚至连皇室贵族御用的也不例外。所以圣药门在弗洛帝国是特别的存在,虽不是贵族,可是在曾经两极分化的体制中,却是等同贵族的存在。圣字乃前几任弗洛的帝皇亲自赐封,也因此,这圣药门少主颜少殇非常自命不凡。
“我这一生……。”楼玉晟挑眉,唇角勾起的弧度渐渐大了,“最喜欢喝罚酒。”那张美丽的唇弧,用柔软的语调,发出醉人的话。
妖精。云闲此时的脑海里闪过这个词,方才还以为此人像那人,如今看来是一点也不像,那人尊贵、清淡、不似凡尘,哪有这人的媚态。
感觉到楼玉晟的目光移向了自己,想开的云闲也就变得坦荡了,甚至是光明正大的打量他。
“你小子……。”
“嗯哼。”望月苍赫将楼玉晟的行为看在眼里,“怎么先起了内讧,让客人看笑话了。”他声音不重,却很醇厚,透着威严。
“楼某惭愧。”
“哼。”颜少殇冷哼。
“云少侠。”望月苍赫对着看戏的云闲道,“老夫明白你的意思,逸紫观确实是鲜为人知的存在,你的意思是,既然大家对逸紫观的存在都表示怀疑,那么逸紫观如果要暗袭那些人,为什么要露出破绽?老夫的解释对吗?”
“前辈所言不假。”云闲承认,“如果我是凶手,那么会亮出自己的身份行凶?”
“那是因为你们欺我们武林中无人,傲自己武功盖世。却不想武林中部分被暗袭的侠客逃过此劫,来指证你们。”颜少殇语气逼人。
“指证?”云闲挑眉,“不知这位所说的证人,目前在何处?”
“怕你们杀人面口,自然是保护起来了。”
噗嗤……又是一笑声发出,瞟眼看去,这人又是楼玉晟。这会儿颜少殇的额头上已经跳出青筋,不过他忍下了。
“对于逸紫观,我们的确不熟悉。”沉稳的声音传出,“但是我们有不少武林朋友被杀也是铁一般的事实。现在那些朋友的尸骨就在这里,不知道云少侠有没有兴趣去看一下?”是来了一会儿,却一直没有开口的男子,看上去二十七八,气质非常沉稳,天庭饱…满,鼻梁很挺。从刚才云闲就有留意到,此人的手中拿着一把剑,单看剑鞘就知道,那是一把世间难得的好剑,而且此人一身正气,莫不是?
“不知这位朋友可是天下第一山庄的人?”云闲突然转移了话题。
男子剑眉上扬,对于云闲突如其来的话有些意外,却也拱手礼貌道:“格飞扬。”
天下第一庄,是天下第一剑格清林师承之所,虽然格清林前辈已经仙逝,可是他老人家留下的名气却依旧如雷贯耳,格飞扬是天下第一庄新任的庄主,年纪虽轻,却行事成熟。或者说,他是继格清林之后,天下第一庄的第二代庄主。
当年格清林归天之后曾留下遗言,谁能让他传下的清林剑再次出鞘,谁便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奈何格清林归天前五年,天下第一庄竟无人让清林剑出鞘,直到格飞扬十二岁,青林剑才找到新的主人。
云闲的眼中闪过惊光,天下第一剑他是知道的,逸紫观虽然弘扬道法,但是功底也是以剑为器,至宝无极神功最大的威力便是结合剑式。虚真子曾经在云闲面前提起过格清林此人,他剑法之独特,是天下难寻的奇才,剑气锐利,攻势凶猛,此人若是从善,天下之幸,此人若是从恶,武林之乱。没想到竟日居然能遇见格清林的传人。
“清林剑法名扬天下,云闲听师傅提起过。”能让他师傅记挂的人,格清林定是一代宗师。
没想到外人面前一向冷峻的格飞扬,竟然能意外的笑了:“家师说过,天下间以剑能胜他者非无极神功的传人不可,他年少时曾遇一前辈指点剑法,那位前辈道号虚真子,今日飞扬有幸遇前辈传人,可以圆家师的梦了。”
什么?这人想找自己比武?
云闲笑着拒绝了:“恐怕要令格大侠失望了。”
大侠两字格飞扬当之无愧,可是在云闲的口中说出,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云少侠是看不起在下吗?”
“不。”云闲知道格飞扬误会了,“云闲虽然是师傅的弟子,可并非无极神功的传人。无极神功嫡传的弟子,是我逸紫观创……。”云闲突然下,面色尴尬的看着格飞扬,“格大侠若是想以剑会友,云闲欣然接受,可是云闲并非无极神功传人,对于家师所授的剑法,也是略懂皮毛。”
“那飞扬等候赐教。”
两人会心一笑,这份友情,开始埋下了基础。
不好了……不好了……正当他们谈到去看亡者尸体的时候,望月堡内响起了警哨声。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望月苍赫才走出门槛,见有弟子跑过来。
“堡主,有几个武林朋友被一名自称是逸紫观弟子的人打伤,现在大家已将那人压下,请堡主前去做主。”
“什么?”望月苍赫一震,诧异的看着云闲,云闲也知此事不妙,“请前辈带路。”
第6章 驿站
来到前厅,那个被众人绑成粽子般的人,果真是逸紫观的人。
“子童?”云闲跟随望月苍赫一起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子童。
见云闲上前,大家欲将他拦住,却在望月苍赫示意的目光下,让开了步伐:“子童,你不是陪师叔公去帝……你不是陪师叔公游玩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那双天真的眼睛因为见了熟人而绽放光芒,看着那张憨厚的脸庞,满是脏兮兮的灰尘,看着他卷着身体,却坚强的护着怀中的包袱,云闲一时有些愣住。
“大师兄?”子童憨笑的挣扎了几下,可是绳子还是绑的很紧,他有些不满的嘟起嘴,“师叔公说,他想念观里的师兄弟和掌门师傅了,让子童把这份礼物给掌门师傅送去,师叔公还说,如果见到云闲和云悟,就把礼物交给你们。大师兄,礼物在子童的包袱里,子童要回去了,师叔公让子童送到了就回去。”
云闲看着心思单纯的子童,随后对着望月苍赫道:“前辈,子童是逸紫观里烧菜的道士,得罪了各位朋友,里面应该有隐情,可否先为子童松绑,让在下问清楚?”
“不行。”其中一个抓住子童的武林中人道,“那小子贼的很,打人的力道可大了,我等好不容易才抓住他,怎能放了?”
“对,你们逸紫观先是暗算我们武林同道,又派人光明正大的伤人,这事儿说不过去。”
“大家静一下。”望月苍赫抬手阻止,“逸紫观的事情尚未查清,而子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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