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吧,她能积的除了缺德没别的,可李氏不能说出来,还得跟着恭维奉承两句,心道这是来看问病人来了,还是给你们自家歌功颂德来了。可心里也明白郭罗氏是夜猫子进宅,属无事不来那伙的,李氏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权看着她如何戏耍,只当她是彩衣娱亲了。
郭罗氏也是觉着没什么话说,便端了茶水来喝,吧嗒吧嗒滋味,才又道:“唉,莫不是弟妹病在床上,所以这府中的下人便没了管束,怎地这茶水喝起来又苦又涩!弟妹平日光顾着拈酸吃醋,到了真格的时候身边却没个帮手,现在知道这不便的地方了吧!!”
这差本就是苦丁连心加甘草煮制的,最是清热败火了,一看就知道是个只认那黄白俗物的,一点没有雅致的心性。
见李氏要接话,郭罗氏赶忙抓着她的手拍拍,抢着说道:“莫急,我可不是来戳你心窝子的,知道你容不得人!况且我这侄女是一等一的好,哪能给了都能当人爹的小叔做小呢。还不是惦记你们家庆哥儿,你这当娘的也不说帮着孩子操办操办,人事不知不说,这新媳妇一来那不就得把他拿住啊。我这侄女儿最最贴心不过了,有她在庆哥儿房里帮衬,绝对的还叫儿子与你是一条心”
郭罗氏觉着自己这话说的厚道,美滋滋的抿着茶水,好似真心为人打算一般。岂知道李氏早就气的差点蹦了起来,什么叫拈酸吃醋,什么叫容不得人啊!感情你一顿嘲讽,还得叫别人说这屁香不成!这不能把人塞进老子房里,现在又换打儿子的主意,就说怎么这么舍得提礼来探病,原来正事在这呢!我儿子再怎么不知人事,也比你那不是人的儿子强,一双贼眼尽瞄着老子房里的狐媚女人,就连嫡亲妹妹也出言调戏,简直是畜生不如。
不过看随着郭罗氏来的丫头倒是不错,低眉顺眼的也不出尖,只是一身行头落魄了一些,想来是郭罗氏家那头哪个穷亲戚吧。孩子是好,可惜拜错了门,不过倒叫李氏不好意思迁怒了。
“那倒是得谢谢大嫂的好意了!”李氏一席话说的慢悠悠的,叫以为将她说通的郭罗氏一度欢喜,刚要叫那女子拜见认人时,她才阻止道:“只是怕是得拂了您的心意了!我那儿子和他阿玛一样,是个实心眼儿的,也说只愿意两口子相守着过和睦日子,不爱中间插了外人去!”
郭罗氏急了,道:“进了他的屋子,也是一个被窝里滚的,哪里能叫做外人!弟妹你傻了不成!难道好好的儿子,你全想让个后来的人占去不成!惠林好歹也是亲戚,能和你一条心,到时生了儿子,也能帮你牵制住你那媳妇,免得她一人独大!”
你才傻了呢,你全家都傻!!李氏见她油盐不进,非要将话说的直白,本就浑身的不适,这会儿更是头疼,也便不想再忍着她了,道:“大嫂这话说的理偏,亦凝进门后那是我嫡亲儿子的媳妇,任谁也越不过去的!我与夫君年老之后,还要指望着媳妇孝顺呢。再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想来大嫂也是听过的吧,弟媳也劝你一句,若是想让儿子跟着亲厚些,切莫太过插手人家两口子的房里事,没得想着卖好,却办了错事,伤了人心。”
郭罗氏真是吃一百个豆都不嫌腥,从来没占过李氏口头上的便宜,还非总上赶子来让人损道。这次又是被人喷了一脸灰,觉着面子挺大,其实就是一鞋垫子,让她颇有些挂不住颜面。可是在惠林家托大了,还收了人家的祖传物件儿,说是能帮衬着找个不愁吃穿的富贵人家。
哪知道李氏不止夫君把的紧,就连儿子房里也不让放人,一方面让她心里泛酸羡慕李氏和顺庆的媳妇,另一方面又让她在惠林面前折了面子。
便有些恼羞成怒,道:“你个做伯母的还想连侄子的屋里也管了不成,我的儿子自是与我亲厚,哪里似你那般顾虑再三的!连放个人也做不了主,辛苦养大了只白眼狼!”
竟然敢骂李氏的手中宝心头肉,真是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了,李氏也不跟她客气了,哼哈冷笑一声,道:“这话也是弟媳想送给大嫂的,我也没想管着侄子的屋里,也不希望旁人盯着我儿子的房里!!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要给庆哥儿房里放人,那也得是家事清白没有那些晕头昏脑的糊烂亲戚才行,不然就算本身是个好的,叫人再三的挑拨下,还不得把我这好容易置办的家业,都抬到旁人家里去啊!”
再说一旁的惠林,本身是对曹家满意的不行的,虽说门第不大又是来做小,可自己出了那档子事儿根本就再容不得自己再挑了。但这家主母看着和善,门第小些人口也不复杂,只要自己和善恭敬些,想来日子也不能太难过。可哪知听着话好似人家并不想纳妾,偏偏表姑母还要一副硬塞的架势,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残花败柳,可也不想死皮赖脸的求着谁去。了不地头发一铰做了姑子,也好过这般的让人没脸。
看着二人还有争执之势,惠林深深一福道声歉意,只道没那福气做一家人。也不等着郭罗氏,转身流着泪就跑了。李氏见那姑娘可怜,有心叫人拦着劝劝,可又一想这事万不可妇人之仁的,没得再惹了一身骚,沾上再甩不掉可就遭了!!!!
李氏恨这些小人见不得自家的好,怕是也巴不得自己就这么没了才好呢。本来李氏还不爱喝那滋补的汤药,可受了郭罗氏的刺激之后,也便在不抗拒了,倒是比大夫预料的要早好了几日。
顺娴也没几日身子上便也利索了,本来就是身体倍儿棒的健康宝宝,这次发病纯就是惊吓所致。服了些压惊散寒的汤药,也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后来想到景泰为了救自己连手骨都露了出来,便寻了哥哥想要打听打听。
顺庆一听一愣!!道:“受了那么重的伤么?我还以为只是擦伤呢!那小子跟没事人似的,只是好像他跟家里求了你们的婚事,被他额娘坚决反对了。哼!!真当着是什么金窝银窝呢,谁都想巴巴的嫁过去,要不是看着景泰的心意,但凡是谁敢这么反对一下,这辈子也休想在有娶你的心思。”
虽然那天的事情被瞒下了,可施救的这些当事人都心中明了的,在一个就是顺娴披着景泰的衣裳,不管是不是事出有因,这名声都是坏了。景泰也便不想再拖了,回去便和家里人说开了,哪知道常林夫人一心想让儿女都巴上权贵,一听到儿子和曹家小姐共患难一把,差点没把房顶掀开。
顺娴不在意的笑笑,虽然景泰的心意让人暖心,还能舍了性命相救。可也不能让她不管不顾的就非君不嫁,自己可不是那旧时代熏陶出来的大家闺秀,叫人看了眼里衣就要死要活的。要是钮钴禄家能容下,景泰也不失为良人,要是真容不得,自己消停的过些小日子更是美哉。
只是……辜负了那样的一片真心,顺娴也默然了
第 81 章
第81章
景泰家为了这婚事可谓是开了锅了,常林夫人一哭二闹就差三上吊了,早中晚按时按点的就得耍上一通。钮钴禄常林大人对顺娴还是满意的,贤良淑德贞静大方,虽不说样样出挑,可也是面面俱到。娶这么个媳妇,虽说对仕途前程无太多的益处,可却也不会拖了后腿。像家中现在的情况,女儿已经嫁进了王府,儿子合是该娶个地位中庸的,否则日后两家亲家势力对立岂不恼心。可是夫人去是看不明白,只被眼前的权贵炫晕了眼睛,为了这事还闹的家宅整日的不得安宁。为了图意一时的耳根清静,常林大人也是有日子没去过夫人的屋里了。不过看这架势想让她自己想明白是无望了,好在女儿传了话回来,说是已经求了福晋的恩典,怕是圣旨不日就到了。常林大人也是深知为官之道的,与其四处攀附,不若将宝压在一人身上!他便将日后富贵的一宝压在了女儿身上,再知道顺娴对女儿益处也不小的时候,心中更是认同这么婚事。
没过几日,随着选秀大典的落幕,景泰和顺娴的指婚圣旨也夹杂在其中而来。曹家对这个旨意可以说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景泰之前就说过此事,可没想到常林夫人如此反对之余,也没让他改了主意。
李氏是闹心坏了,女儿这还没过门呢,就失了婆母的欢心,可想而知以后日子艰难。不过顺娴却并不担心,本来对这婚事有些模棱两可的,可一道圣旨也让她下了决心。在这样婚事两眼一摸黑的社会里,还能寻到景泰这般心意的伴侣,一些阻碍权当是考验了。真要是二人携手度过,那日后便和和美美的过小日子,要是景泰抗不住压力变了心,那便求了一纸和离,买上两亩地,开上两个铺子,照样也能吃香的喝辣的。
顺娴知道自己这样想有些自私,可却觉得这才是真实的生活,许是有一天她也能为了景泰殉情,但那也是有着日积月累深厚的感情以后。
景泰接旨后那心情可谓是美上了天,可常林夫人这个炸弹算是彻底爆炸了,她也知道这事是再难逆转,可却也不想让曹家好过了。景泰再三的催促额娘快些着人去把聘礼下了,可常林夫人就是干哼哼也不动地方,心里想着:既然有本事求人下了旨意,那就看你有没有能耐越过长辈去提亲下聘吧!就算我是不得不娶了曹家的姑娘做媳妇儿,那就在进门前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不同于景泰的急躁,曹家这会儿反而都淡定下来了,圣旨是下来了,你愿不愿意都是改变不了的。要是不怕治罪,有能耐这辈子都这么拖着,哪怕是三年五载的都不长!没嫁姑娘时总着急着寻个婆家,这婆家有了,又不舍得把闺女给出去了。恨不得就捂在自己怀里,任谁也不让见了去。
一日晌饭后,李氏留了顺娴说话。
“你这亲事也算是定下了,虽说也有不尽意的地方,可景泰那孩子对你却是挑不出什么的。你那未来婆母不是善茬,想来你嫁去后定会诸多刁难的,你自己要先做好心里准备。是要乖乖的做个逆来顺受的贤惠媳妇,还是要挺直腰杆做人,先在心里有个章程,没得遇事惊慌。”
顺娴点头,道:“跟自家人女儿倒不奢求什么硬气,但也决不会让旁人当软柿子般任由揉捏,女儿只秉凭一点,人敬一尺,我敬一丈!再了不地就一拍两散!”
嗯,见女儿心里也是有数,李氏这才宽慰不少,之前一想到自己从小养大的娇滴女儿,要被旁人搓扁揉圆,怎么想心里都不是个滋味。虽知道女儿不是那迂腐的,一味听信什么出嫁从夫,孝顺躬亲,可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怕女儿吃亏,这会儿见她亲口说来才算安心。
李氏又从多宝盒里拿出两份纸张,递给顺娴,道:“这是你阿玛给你在城外置办的一个小庄子,虽说土地不多,可胜在都是良田。再一个是咱们内城那个小铺子的契纸,还是当初你阿玛分家时得的,一直就那么租着,也一并给了你吧。知道你是个主意多的,以前也念叨着要开铺子挣钱,可姑娘家家的摆弄这些东西叫人说嘴。现在你有了人家了,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最好是赶在你嫁去钮钴禄家之前。免得你婆母阻挠,再一个你不得她心思,她亏不了自己儿子,准得克扣你的份利。你自己有了出产的铺子,手头活泛了,也不用看旁的人的脸色。”
李氏桩桩件件都为女儿考虑周详,恐怕着一个不周女儿就吃了苦头。
顺娴可是兴奋的紧,总算是能开动下传说中的金手指了!!只是不知道这理论和实践是否能相结合,万一都是jj那些作者瞎掰的,赔个底朝天可就坏了!
李氏见女儿的高兴劲,心头的阴云也散去了不少,问道:“心心念念这么些年了,可算是随了心愿了!这些东西可都是你自己个儿的了,铺子要还是这么租着,每年也有不少的进项,够你季季穿新衣换头面了。可要是想折腾折腾,你有多少私房额娘也是有数,只能是可着那些花,压箱底的银两还得你上轿前给,没得都赔了进去到时跑来额娘这里哭鼻子!!”
这话顺娴可不依了,我这还没开张呢,怎么就心心念着让我赔钱啊!!
“额娘莫再说这志短的话,不然真个儿赔了女儿可要找你讨要损失,哪有做事之前不给鼓劲儿却先给泄气的!”
李氏大把的家事没处理完,不爱与她耍小女儿的娇娇,挥挥手让她赶紧琢磨琢磨怎么处置这两处产业。要是想收回铺子自己开了买卖,有什么需要的再来找她。
顺娴鸡冻的不知道怎么回的院子,终于能正大光明的置办家底了,看看匣子里这些年攒下的几十两银子,觉得终于要脱离温饱水平奔向资产阶级了。
“姐儿终于能干些自己想做的事了!!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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