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我来自军情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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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我来自军情九处-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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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风纷扬,旗帜高扬,有低沉的血腥味道在天空中缓缓弥散。

    第二天傍晚,青夏终于找到了一处客栈打尖,女子开房住店,将马匹交给了掌柜,就进了上房,却并不掩上门,只是透过门缝向外望去,果然,几个商旅打扮的男子随后也走了进来,包下了二楼的几个房间。

    青夏坐在床榻上,皱眉默想着前前后后的一切事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仍旧秘而不宣,要了几样吃食,就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一早,那一队商旅突然被一阵破口大骂声吵醒,他们走下楼来,究竟客栈的掌柜的怒声说道:“简直不知廉耻,我看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公子,才没要他定金,没想到他半夜竟然偷偷的跑了,我……”

    一名男子眉头一皱,和旁边的同伴对视一眼,丝毫没理会老板在背后大叫的声音,也没交钱转身就跑了出去。

    青夏一路快马疾奔,也不管海市的城守在后面跪拜行礼,风火一般的跑回都督府。嘭的一脚踹开大门,却见门庭冷落,只有几个打扫的下人,骤然见到她都是一惊。

    青夏也不同他们说话,跑到舒和院,不但楚离,就连沈芊茹也已经不在。

    所有的一切融会贯通,让她登时醒悟。

    消瘦的女子恨恨的咬着牙,突然一甩袍子,就跑了出去。

    当天中午,一道命令就悄悄的传往边疆:东南行省大都督夏青,在开放海禁之后,要开辟边疆互市,互通有无交换货物,半月后同匈奴大领骨力阿术在白登山会盟。

    同消息一同传出的同时,东南大都督一万五千人的行辕车队,向着北地呼啸而来。

    战火狼烟瞬间迭起,有血腥的风,在北地缓缓吹奏。

第一百七十章 指点江山

    黄彪带着一千名东南将士,手持强弩,埋伏在河道上游的一处密林里,双眼如眼如锐利的苍鹰一般紧紧的盯着在朦胧的天色里,渐渐靠向己方驻扎营地的匈奴人,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汗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营地已经升起了袅袅青烟,一千多道烟雾坚直而上,一看就是全军在一起搭灶煮饭,十多人一组,正好是一万五千人的大军。匈奴人很是谨慎,前方的探马斥候观望了许久,终于回身骑上包了马蹄的战马,悄无声息的迅离去。

    半晌之后,天色越阴暗,草原风雨来势凶猛,只是短暂一瞬,就有浓云渐渐密布而上。

    一队将近两千人的匈奴骑兵,从下游一个密林里驶出,显然已经埋伏许久,同时,河对岸也有大批彪悍的敌军。这些人并没有骑马,而是人人在下方躬身悄悄的行走,嘴里叼着狼刀,腰间缠着钩锁,一手牵马,一手轻轻的松开挡在身前的一人高的青草。受了训练的战马都十分配合,竟然没有一匹出声响。

    任是黄彪胆大包天,看到这漫山遍野如蝗虫一般偷袭上来的匈奴人,也不由得嘴里有些干。他本是东齐海盗,后来清海令颁布,被迫上山落草,东齐内战之后,他也揭竿而起,成了草头王,直到后来被南楚招安,才算是吃上了皇粮。他自###不怕神鬼不惧,可是今日若是被这群比他们山贼还要彪悍许多的匈奴人偷袭,那么他身后这一千人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感觉冷汗津津,脊背凉,对那个面团粉嫩的小都督,也越的敬佩了起来。

    这时,下游的骑兵已经靠近,突然一声鸟雀般的呼啸响起,所有的匈奴骑兵全都翻身下马,也学着河对岸的匈奴人躬身#行,寂静无声。而此时,河对岸的匈奴骑兵已经开始渡河。

    草原上的河大多不深,这一条逊#河已经算是大河,在九月这样季节里,也不过才略略到腰部,偶有身材高大的匈奴人,堪堪只没到大腿。

    黄彪的喉咙干,握着强弩的手心却几乎要滴下水来,已经有一半的匈奴渡过河,另一半正在水中,岸上的匈奴和下游#上的匈奴骑兵汇集在一处,正在等待河里的同伴,这个时候,是##最松懈的一刻,过一阵子,他们就要对着自己的大营出进攻了。

    黄彪此刻简直是度秒如年,就在他几乎控制不住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心脏的时候,突然只听一声口哨声尖锐响起,黄彪精神大振,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两千名弓箭手登时由密林处出嗖嗖的强弩箭羽,只一刹那间,就射的对方人仰马翻,伤亡过半。

    匈奴人魂飞魄散,哪里想到他们来偷袭却反被别人伏击,岸上的匈奴人了狠,厉吼一声,举着狼刀挽着弓箭,就仓皇还击起来。

    南楚的弓箭手遵从之前定下的方案,躲在巨石后,弩机声响,劲箭飞蝗般的向着河水中毫无防备的匈奴人射去。惨叫声顿时狰狞而起,朵朵血花绽放开来,鲜血染红了整条河流。

    这时,上游方向顿时响起了大片的战马蹄声,匈奴人惊慌失措的抬头望去,只见黑压压的楚军呼啸奔腾而来,黑旗龙幡,军势逼人。匈奴人不怒反喜,心道这群汉人若是名刀暗枪的跟自己打那真是再好不过。匈奴骑兵士气大振,人人举起长刀,呼喝一声,就重振旗鼓的冲上前去。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南楚士兵却突然齐齐止步,一架一架的投石机顿时搭建而起,动作迅几乎令人惊叹。

    然而,此时此刻,谁也没有了惊叹的时间。只见一名一身青色战甲,后披青缎披风的儒雅将军高居战马之前,手势一扬,匈奴人的噩梦才算真正的到来。

    匈奴人避无可避,虽然举着盾牌,但是仍旧无法抵挡巨石的威力,纷纷中招,一个个割麦子一般的大片倒下。

    楚军趁势而上,却仍旧不同匈奴人短兵相接,大片火箭顿时蝗虫般袭上,射在早就被泼了油的草丛里,这些纵横草原大漠彪悍无比的北地战士登时大惊失色,嗷嗷惨叫,失去了以往的锐利,没头苍蝇一般,也不再管战马,回头就跳进河水之中,扑灭身上的烈火,向着河对岸疯狂跋涉而去。然而,还没待他们喘上一口气,上游突然响起了巨大的轰隆声,众匈奴惊悚的抬起头来,就见滚滚白浪从上游奔腾而来,里面夹杂着大块大块的巨石,如同最可怕的沙暴一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天地血玄幻,血水不断的在河水里涌出,大片的浮尸漂浮其上,顺着湍急的河流顺流而去,场面惨烈至极。

    战争不过进行了短短的一个时辰,这对足足有四五千人的匈奴铁骑,就这样在楚军的雷霆攻势之下,灰飞烟灭了,就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楚军士气高昂,打理着战场,收缴战利品。青袍儒将站在河岸上,看着血红一片的战场,犹自觉得有些惊愕的透不过气。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他回过头去,就见那个一身白色战甲黑色披风的年轻将领缓缓的自人后走出,他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的站马上,面色冰冷,眼神沉静,淡淡的看着这满目疮痍一片狼藉的战场,好似在看着一片白菜萝卜一样,没有半点惊愕和害怕之情。

    杜国凯的脸色,顿时就有些青。也许,他也同整个东南将领一样,都小瞧了这个少年得志、手段惊人,手握半壁江山大权的青夏都督。

    他还记得来这里之前,军部一些老将们聚在一起的说话,蒙老将军是南楚的旧臣,对于皇帝重视年轻人有很大的成见,但当时这样说,青夏执掌东南军政大权,手中财源广进,过手的金银何止千万。可是他现在还住在皇帝的别院里,堂堂一个一品都督,连一座像样的府邸都没有,这般节俭,究竟是何目的?此人年纪轻轻,俊秀潇洒,却连一个妻妾都没有,前阵子好不容易听说迷上了一个海妓馆的妓女,却不想还是没了下文。一个手握半壁江山军政大权的少年权臣,不爱好酒美人,不喜金银珠宝,不置办高屋华宅,那他的志向在哪里?是建功立业,忠心为民,要做一个名留青史流芳百世的清廉政客?还是眼望天下,觊觎神奇,窥视大宝?谁能断定这个人就没有争逐天下的野心?

    当时杜国凯还可以坚定的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可是此时此刻,见识到这个少年将军的手段和智谋之后,他真的已经不再那么肯定。

    他以前以为这位夏都督只是有点小聪明和才华,博览群书纸上谈兵,偶尔想出那么一点好点子而已。可是此刻,看到他的眼神,他却突然明白了。这位夏都督绝对不止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一位只懂风花雪月,只会吟诗作对,只在兵书上看过攻城略地兵法的人,是不可能面不改色的站在这血肉模糊的战场上的。就算自己这种经历了无数场大战的将领,犹自会脸色白,胃部不适,更何况是初次上战场的少年才俊?

    这位夏都督,一定有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往。

    杜国凯这样想着,对夏都督的敬畏,越的深了。

    他们哪里知道,曾经的9处特工oo3,即便是在死人堆里睡觉都面不改色,怎会惧怕这古代的战场,与现代化学战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一般的干净。

    黄彪兴高采烈的跑上前来,对着青夏说道:“都督,我们歼敌四千六百人,我们的人只伤了两百多个,一个死的都没有。他***,这样的战绩,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青夏坐在马背上,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她的目光在战场上扫视一圈,突然沉声说道:“这一队人,是契丹翰的部下吧?”

    杜国凯迎上前来,恭敬的答道:“回禀都督,是的。他们是契丹翰大儿子花阿鲁的亲兵,花阿鲁也在里面,已经被我们射杀。”

    “好,”青夏点了点头,说道:“将他们的头割下来,挂到乎恒山前的逊达神庙上去,让所有胆敢偷袭我们的匈奴人一起好好看看。”

    杜国凯微微一愣,皱起眉头疑惑的说道:“都督,我们是秘密和骨力阿术会盟,这般大张旗鼓,可以吗?”

    青夏抬起头来,目光深远的看着远处的天际,淡淡的哼了一声,说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是怎样的部署,都不可能瞒过别人的眼睛,何况我们这么大的动作,想悄无声息的赶到白登山,不下于痴人说梦。”

    青夏的眼神顿时变得飘渺起来,她看着远远的无边无际的草原,看着那高高的青草,一颗心突然是那般的荒凉和冰冷,她语调轻飘,淡淡的说道:“我不但要让骨力阿术知道我来了,还要广而告之的让整个草原都知晓,无论是契丹翰、南奴赤利、坦搭、女真,还要让北秦、西川、西南蠢蠢欲动不自量力的藩国国主们,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我来了,来拉拢骨力阿术,来分化草原势力,来离间西川和匈奴,只有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在身上,我们才有成事的可能。”

    杜国凯眉头越皱越紧,可是他不敢问,他知道此行绝对不只是开市结盟这么简单,于是他很聪明的选择沉默,遵从这个人的一切指令。

    头脑简单的黄彪却突然兴奋的叫道:“对!他***,咱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去,看他们能把咱们怎么样!”

    宋杨站在青夏身后,看着前面骑在马上背脊挺拔的东南大都督,一颗心却渐渐悲凉了起来。唯一洞悉一切的他,不由得有些难过,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更没有这个资格,可是看着那个单薄消瘦日渐憔悴却仍然顽强坚定的女子,他却真的有些不自禁。不是爱慕,不是痴心妄想,只是在仰望的时候生出的一丝同情和可怜,尽管他知道她也许并不需要同情,可是在每个夜凉如水的夜晚,看着那个青草萋萋丛中的女子,他还是会觉得有些心酸。

    局中的人,总是会##,aa自己该来自何方去往何处,只有跳出那个局,才会清楚的看到,到底那丝丝缕缕的红线牵扯的,是哪两个人的脚踝。

    长风呼啸而起,卷起青夏黑色的披风,在浓郁的黑夜里像是苍鹰的翅膀。

    青夏双目沉静,有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楚离,我将所有的阻力全都为你一一除去,将所有的箭头全都调转过来对准自己,将全天下的眼光都凝聚在我的身上。那些紧盯着你的眼睛,紧跟着你的尾巴,紧追着你的脚步,我都为你一一剜掉,一一斩断,一一削去,而你,就放开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燕门关外,白登山下,我等着你。

    第二日,行军到白石口,楚军行程极慢,似乎是有意要被人现行踪一般,不到黄昏,就在白石山下扎营。青夏坐在大帐里,正在批示卷宗,帐内站着一众随行大将,宋杨作为她的贴身护卫,也站在一侧。

    “于参将,将俘虏的三千匹战马送回华容边城,其余的粮食箭矢武器则平均分配下去,伤兵留后,明日继续前行。

    于参将闻言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末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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