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漠白这边没有一个人露出丝毫紧张神情,所有人都是怜悯般的看着冲过来的慕容萍,还有那些不要命的将士,楼漠白一声冷哼,手中的玉箫翻转横在了嘴边,其他人一见,立刻就是掏出了一个药丸塞入了嘴中。
运气而吹,一股清冷箫声带着肃杀在这个荒僻的战场上飞舞,音符如箭雨一般超慕容萍那边狂猛飞去,万箭齐发!
“啊!啊!啊!啊!”不同的惨叫声音响起,一个个战士都是抱着脑袋滚落在地,身子在不停的抽搐着,脸上尽是一片痛苦的神色,慕容萍坐在马背上,只见身下的马儿猛然扬踢嘶鸣,接着就是倒在了地上,慕容萍一见立刻是翻身一跃,跳下了马背站在地上,那催魂的魔音还在继续,一个个音符如无形的针刺通过耳朵进入大脑,进入身体的各个部位!
慕容萍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口鲜血就是狂猛的喷了出来,脸色有些发白的站在那,而其他的将士们除了少数几个依然站在那坚持,其余的全部躺在了地上。
一瞬间,胜负皆分!
“困兽之斗,徒劳无益,你终究是我的手下败将。”楼漠白缓缓放下手中玉箫,她没了轻功,没了以前有力的四肢,没了以前的拳脚功夫,却多了这一项令千军万马都闻风丧胆的杀人之术。
慕容萍捂着自己的胸口,眼望了一下这狼狈的战场,她身后的上千名将士,除了少数的几个全部都没有任何抵抗能力般的倒在了地上,一个尸体压着一个尸体,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没想到今天我载到了一个莫名其毛的人手中,不甘,我不甘心!”慕容萍嘶吼着,嘴角不断的溢出鲜血,在和身体里面乱窜的气流进行抗衡,身子微微一个踉跄,已经站不稳了,手中的长剑猛然挥进了地里,慕容萍这才好不容易站稳了。
自己的女儿死了,这上千的精兵转瞬间就是败在了这莫名其妙的音律之上,世间果真是无奇不有,这样的杀人方式都是存在的!她又怎能甘心,就这样死!
“慕容家为裴国尽忠百年,过的都是清贫日子,而裴国皇室却日日享欢、乐不思蜀,丝毫没有顾念这帮为她卖命的忠君!时不时的还有猜测、还有打压!我收购了这样的日子,慕容家也不该是如此的待遇!我要权利有什么错,我要慕容家千秋万代有什么错!我错就错在没有将她立刻斩杀,错就错在留下祸根!哈哈哈,不甘,不甘啊!”
楼漠白静静听着慕容萍的话语,皇室和君臣之间永远存在矛盾,即使最忠心的臣也有会反的一天,裴国皇室如何她无语置评,说到底她终究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慕容萍,你没有退路了,你现在只有一条路,降了吧。”楼漠白低语一句,对于慕容晴她没多少好感,但是对于慕容萍却不一样,说到底这女人曾经一心为国,只不过被压抑的久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降?我宁可死也不会降!”慕容萍又是哈哈一声大笑,手中的剑猛然一挥,就是深深的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就这么跪着没了气息。
其他的几位军将见到慕容萍死,立刻悲愤的大吼一声,手中的武器也是毫不犹如的刺入自己的胸膛,一个个都是不屈的放弃了生命,或许在这些武将心中,投降是不可饶恕的,宁可在战场上丢了性命,也不会屈下自己的脊梁对敌人低头!
楼漠白看着眼前一幕,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说不出何种感觉,这就是军人吧,军人天生不服输的个性,面对生死如此坦然,就算是死又何妨?相比来说,皇室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黑暗、龌龊,藏污纳垢,让人心生厌恶。楼漠白站在那里,突然不想在这个国家再停留一分一秒,事情已经基本上结束,准备准备,是该带着裴逸回去了。
慕容晴和慕容萍的身死,让慕容家彻底没了主心骨和顶梁柱,乱作一团,女皇趁此机会一鼓作气,给慕容家随便安了罪名,就满门抄斩,民众也有人拍手叫好,朝廷上也乱作一团,女皇重新夺回政权,让很多人都是人心惶惶,女皇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以雷霆般手段迅速而彻底的铲除了高层上曾经和慕容家连成一线的人,可谓是一次大清洗。
朝廷上腥风血雨,民间却是安享太平,女皇的重新夺权无疑不在昭示,这局势要太平了。
在这个时候楼漠白已经准备要启程离开裴国,走之前自然是要会一会裴国女皇,她当初答应的那个条件可是要兑现的,裴逸也是在第一时间接回宫中,楼漠白派人回楼国传信,让傅原立刻向裴国女皇要求,将裴逸还回来,重新夺权但是局势依然动乱,女皇对裴逸又是如此重视,很可能就此将裴逸永远留在裴国,趁这个时机提出要求,女皇也是要细心斟酌,果然,在朝廷不稳的局势之下,女皇答应了将裴逸送回楼国,楼漠白听到也是安心一笑,自己就不能够陪着他回去了,裴国和苍国大面积接壤,距离也很近,自当取道从裴国前往苍国。
裴逸也表示深深的理解,提到兰儿裴逸也表示很为担忧,在裴国的这三年,苍国那里没有一丁点消息传来,也不知道兰儿的境况,他到底是醒了还是依然沉睡,如果醒了为什么没有来找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只有到了苍国才得知,更重要的,为什么苍岚会劫持兰儿,她和兰儿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楼漠白想到这里不仅感到有些头疼,当提到上官绝的时候,裴逸也是斟酌小心,桐国和苍国一样,也是没有半点消息传来,上官绝跟着易念思走之后就鸟无音讯,没有消息传出,更不见上官绝显身于何方,一提到上官绝,楼漠白的脸色微微有些阴沉,这个最早进入她心房的男人,或许也是最早踏出的吧……
裴逸的双眼在不断的康复之中,只剩下时间的问题,楼漠白让裴逸安心的在裴国等候,青沐然会来接他回去,裴逸笑着点头说了声好,楼漠白和裴逸说完话,也是推门而出,看到了在庭院里面沉默坐着的上官空明,楼漠白走了过去,轻轻的坐在他身边,“空明,这一路都劳烦你陪着我了。”
轩辕空明动动嘴唇,“无妨。”站起身子就是往裴逸的房间走去,却不成像裴逸却推开门,靠在门边,一双蒙着纱布的双眼瞧着两人的方向,似是玩笑般的开口,“王爷,师兄这三年可是和你朝夕相处,如果我猜的不错,恐怕已是知根知底了,王爷可曾想过,师兄的清誉?是不是也该给师兄一个名分?”
轩辕空明的身子轻轻一颤,楼漠白则是彻底僵在了哪里,一双黑眸看着裴逸,尴尬的笑了几声,脸颊上突然窜过一抹红云,“我还要去找女皇,先走了。”说完,身子就是急匆匆的走出院子,留下闷声笑的裴逸和一脸面无表情的轩辕空明。
“师兄不必在意,王爷的心里有师兄,不然以王爷的性子早就拒绝了,又何苦这般落荒而逃?”裴逸的唇角上扬,轩辕空明见了不禁也是神色松了几下,一张机械般的俊脸微微低垂,喃喃自语,“或许,我配不上她……”
“师兄怎么可以这么说,师兄如此剔透之人,又如何配不上王爷?”
“可是我……”
“师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算你没有家世、没有背景,什么都没有,只要王爷喜欢,她又岂会在乎?以前王爷陪我来裴国时候,可是被我那两个弟弟缠的紧,王爷也是没动心一下,师兄还不了解王爷是什么人么?”
轩辕空明沉默了几秒,终是没有说话,那三年相伴的时光是他偷来的吧……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喜欢上什么人,毕竟像自己这样的人,有残缺、不完整,这样的自己还能喜欢别人么?三年的陪伴,看着她在痛苦中煎熬,又在痛苦中成长,甚至到最后是慢慢的坚强,这三年的朝夕相处也让他明白,或许自己离不开她了。
楼漠白一路有些慌乱的在裴国皇宫里面走,都是低垂着脸,想着刚才裴逸所说的话,她的心猛然狂乱的跳动几下,名分……轩辕空明……不知不觉间,那一身黑影就入了自己的心,三年的细心呵护,让她明白轩辕空明就是一个外冷内热之人,他关心她、疼惜她,这些她都感觉的到,两人的那次吻让她更是有些慌乱,要说关系单纯?不,互相的身子都是看光了,要说关系不单纯,两人除了嘴唇上的亲密接触,再无其他。
名分嘛……楼漠白心里想着,忽然想到或许某一天轩辕空明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嫁给别的女人的场景,楼漠白只觉得心头一阵郁闷,就如吃醋一般,心里直犯各应,楼漠白无奈扯扯嘴角,她的心里终是有他的,有这个一直默默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一席之地。
一路往女皇的寝宫走去,由于搬到慕容家不久,皇宫内外都是一次大换血,很多的生面孔在皇宫里面走来走去,楼漠白始终低垂着头,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一路走到外殿,楼漠白对着守在门口的侍从说了一句,侍从就进去里面通报,没过一会儿,就是出来告知让楼漠白自己进去。
楼漠白点点头,推门而入,里面丁点人都是没有,女皇正坐在大殿中央,似乎在看什么东西,当看到楼漠白来时,脸上勾起一抹浅淡笑容,“你来了。”
楼漠白笑着做了上去,径自在女皇身侧的椅子上坐下,女皇看到不禁挑眉却没说什么,楼漠白淡淡开口,“马上就要走,走之前是要讨回陛下所欠的那个人情。”
女皇听闻不禁低声笑了出来,手里的奏折放下,一双眼闪烁着算计看向楼漠白,“你就不怕朕反悔么?”
楼漠白勾唇,手随意的拂了拂自己的衣袖,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在意,“反悔自然是会的,不过陛下反悔在下也可以反悔,在下可以帮陛下夺了这江山,自然也可以让陛下再失去一次,陛下认为,哪一个更划算呢?”
女皇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哪一个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女皇?恐怕楼漠白是天下第一人了,女皇僵直了身子坐在那,不断的思量着楼漠白的话,她的确是想反悔,不过眼前这人说的话却一点也不似虚张声势,虽然女皇不知道楼漠白有多少能耐,但她的确帮自己夺回了政权,这能耐也应该不小!
“呵呵,朕只是说说罢了,说吧,你要朕怎么还你这个人情。”
楼漠白眼中带笑,上位者果然无情,利用完了你就立刻把你推到一旁,更有甚者不惜过河拆桥啊。“人情自然好还,一定不会让陛下为难才是,只是希望陛下配合一下即可。”
“怎么配合?好谁配合?”
楼漠白在椅子里面微微调整了身体,绝美艳丽的脸上挂着一抹强者的自信笑容,“自然是和楼国的军队配合,陛下无须担心,在下和楼国的女皇是故交,一切都尽在掌握。”
裴国女皇的眉峰高挑,和楼国的新任女皇是故交?呵呵,这人果然是有点背景,刚才如果自己反悔,看来裴国和楼国的关系只能有战争来概括了,裴国女皇不禁浑身冒出了冷汗,眼前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好,你且说。”
楼漠白点点头,继续开口,“陛下做的很简单,配合楼国的军队,对苍国进行小范围的攻击,而楼国则是会对桐国进行同样的攻击,陛下所要注意的则是,要让苍国认为是桐国出的手。”
裴国女皇的眼底划过一抹惊疑,“挑起两国不合?这就是你要的人情?”
“呵呵,没错,这就是我要的人情。”
“你想做什么?难不成要趁此机会助楼国拿下其中一个?”裴国女皇的黑眸闪过一道冷光,如果真是如此,这个人是不得不防了。
“陛下说笑了,在下可没有这样野心也没有这样的雄才,只不过是出于一点个人恩怨,只是单纯的希望这两国不得安宁。”
裴国女皇完全猜不透楼漠白的心思,最后只是低声一笑,这个要求对于她其实没有任何影响,也没有丝毫为难,帮就是帮了,虽不知她想要做什么,只要涉及到裴国的利益,就算她对她有恩,也是要另当别论。
“朕依你。”裴国女皇说完,楼漠白哈哈一声朗笑,“陛下果然是守信之人,多谢陛下帮忙,在下不日将告辞了。”
裴国女皇见楼漠白要走,不禁有些遗憾,这样的人如果能够招揽进自己的门下,该是多么大的一个助力,可惜啊……这楼国女皇倒也运气不错,裴国女皇在心里暗暗羡慕了几分,也是着手开始准备这挑拨离间的事情了。
不出一日,楼漠白即将要离开裴国去往苍国,青沐然也是传来消息,不出几日就将到达裴国首都,青沐然在信中很是期待能够见见楼漠白,怎奈时间相错,这一次怕是无缘相见了。
一辆马车行驶在都城的街道之上,裴国前一阵子的瘟疫恐慌也是彻底消散,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