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兴奋的向屋里跑去。黑子叫了几声,也跟进去。
“哎,哨长,还有事儿呢,明天团里来巡诊,连长打电话让我们准备准备。”张健在后面追着说。
“好,知道了,你通知一下大家。”葛文军头也不回地说道。
回到屋里,葛文军先打开了小邮件,上面秀气的字迹一看就是小凤的。
原来,小凤寄来的是一副狗皮护膝。他又打开里面附着的一封信,也是小凤写的。信上说,父亲的身体很好,让他不要挂念,自己会经常去照顾父亲的。哨所天凉的早,要注意保重身体。葛文军心里立刻涌起一阵暖流。
他笑了笑,放下信和护膝,又兴奋的打开那个大大的纸箱。
清晨。大兴安岭醒了。晨雾朦胧中,有许多金子般的黄叶纷纷飘落到地下,给大地染上了绚丽的油彩,像色彩浓艳的地毯。
葛文军和黑子走出哨所,踏着沙沙响的黄叶,走进白桦林,就像走进精美绝伦的油画画境,像走进了梦幻的世界。那流光溢彩风情万种的白桦如镀上了一层金箔,神秘静美,超凡脱俗。有一种久违的树木清香扩散着、延展着,盛开出醉人的芬芳。
“哨长,你又一宿没睡呀。”傅班长走到葛文军身后问候道。
“嗯,这林子里的味道真好闻呀。”葛文军摸着黑子的头,赞叹地说道。
“是啊,这片桦树林可是宝呀。每年春天,白桦即将抽枝长叶时,我们都会在树干上钻一个小孔,这样就能流出清澈透明、甜润可口的白桦液,听说这白桦液可是抗衰老的上好保健饮料。每当雨过天晴,林子里又是拣蘑菇的好去处,既看了美景,又可满载而归。”傅班长笑着说。
“你刚下哨?”葛文军看看傅班长身上的子弹袋,问道。
“是。对了,我早晨上哨时,看你屋里还亮着灯,还有一股难闻的旱烟味。怎么,你学着抽烟了?这么熬夜,身体能受了吗?今天白天巡逻你就别去了。”傅班长关切地说道。
“没事儿,我身体好着呢。哎,你不是想知道我最近忙什么吗?来,跟我来。”葛文军说着,拉着傅班长进了屋。
葛文军的宿舍内,桌上除了一台电脑和一个不知名的铁盒子,还有一个摄像头和一堆电子元件。
“哎呀,哨长,你啥时候买的电脑呀,我怎么不知道呢?”傅班长纳闷地说。
“这还是我上学时候买的呢,一直放在冰城了。这不,我托同学昨天给邮寄来了。”葛文军笑着解释道。
“那这些是干什么的?噢,我知道了,你是在搞视频监控吧。”傅班长恍然大悟。
葛文军笑着点点头,又说道:“你只猜对了一半,看,这个叫无线视频发射器。我又把他给改装了一下,可以用一块小蓄电池工作半个月呢。你闻到的旱烟味,就是我用锡块焊接触点时的味道。另外,我又给解码器编写了新的程序。这样,无线视频监控的距离就更远了,也防止了信号干扰。一会儿,咱们就去装上试试。”
傅班长兴奋地说:“哎呀,妈呀,太好了,我们真的能坐在屋里守边防了?”
葛文军笑着说道:“差不多吧,但现在还不敢肯定。估计还得做些调试工作。”
“好,今天咱们早点儿开饭。吃完就去。”傅班长笑着跑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5)
第二十九章(5)
快到中午了,阳光又洒满了整个山林。秋光如洗,秋色满野。白桦树那金黄的叶子银色的树干,在明净的蓝天下,闪着纯净的光,呈现出娇美的容颜。
葛文军和巡逻的战士们回来了。老远,就听到他们兴奋地说笑声。穿透了茂密的树林,在山谷里回荡。黑子跑在最前面。
一出林子,葛文军突然愣住了。
哨所前,黄秋月和几名军医满脸焦急的看着自己。
“葛文军,你上哪去了?没接到巡诊的通知呀?”黄秋月怒气冲冲地说道。
“秋月,你怎么来了。”葛文军拉着直往前冲的黑子,惊讶地问道。
“你就是哨长吧,我们是分区门诊部的,今天来为你们检查身体。留在家里的我们已经检查完了,就差你们了。”一名军医走过来说道。
“噢,欢迎,欢迎,我是哨长葛文军,我们巡逻去了,让你们久等了,真不好意思,快请进屋。”葛文军连忙招呼道。
“傅班长,快,通知大家来检查身体。我从军校回来时刚查完,我就不去了,告诉医生们一声。”葛文军又回头命令道。
傅班长牵过黑子,领着医疗队员和战士们进了屋,开始检查身体。
葛文军陪着笑脸对黄秋月说:“走吧,我们也进去吧。外面天凉了,风大。”
黄秋月沉着脸说:“主人不让,我可不敢进去。”
葛文军又笑着说:“我哪知道你会来呀,我这不是巡逻去了嘛。我要知道,肯定在屋里等着你。你知道吗?我都梦见你好几回了。”
黄秋月忍不住笑了,说道:“真的?”
葛文军认真地说:“真的,昨天还梦到了呢。”
黄秋月笑了笑,说道:“这还差不多,我知道军分区门诊部要来给你们巡诊,就顺便跟过来了。给,这是考研的申请表,我从干部科帮你要的,快填上,另外,还得交两张照片。一会儿,我正好带走,着急往省军区报呢。”
“好,我马上就填。走,咱进屋。”葛文军拉着黄秋月进了屋。
“你这是干什么呢?满屋的糊巴味。看看,这满桌子都是电子元件,你开修理铺呢?”黄秋月一进葛文军的宿舍,就皱着眉头说道。
“你坐,我马上收拾。”葛文军说着,赶紧打开窗户,又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我说,你到底复习没复习呀,你的心思又用到什么地方去了?是不是还瞒着我搞什么监控呢?”黄秋月的脸又沉了下来。
“来,喝点水,听我说。”葛文军递过一杯水,赶紧坐下来填申请表。
黄秋月脸一扭,说道:“我不听,我就问你想不想考研了。”
“考,考。我从现在起就复习好不好?”葛文军又陪着笑脸说道,然后又填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这么说,你以前说复习都是骗我的了。”黄秋月更生气了。
正在这时,傅班长进屋说道:“哨长,快试试无线监控怎么样了?我们可都等着呢。”
葛文军连忙摆摆手,傅班长一看黄秋月坐在屋里,吃惊地吐了吐舌头,马上缩回了脑袋。
“葛文军,你,你太伤我的心了。”黄秋月再也忍不住了,气哼哼地跑了出去。
葛文军连忙拿起手里的申请表,又打开抽屉翻出相片,追了出去。
一直到医疗队员们要走了,葛文军和黄秋月才回来。
葛文军的情绪有些低落,黄秋月的眼圈红着。两人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战士们挥着手,正在告别巡诊的医疗队。
“秋月,我真不明白,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理解我。”葛文军痛苦地说道。
“因为,因为我爱你。”黄秋月哽咽着说完,头也不回的跟着医疗队下了山。
葛文军坐在宿舍桌前,沉着脸,一丝不苟的调试着微机。
“哨长,刚才来的是你女朋友呀?你们生气了?”傅班长小心地问道。
“嗯,是我女朋友,我们没事儿,就是有些事情意见不太一致。你看看,这图像能看清楚吗?”葛文军指着屏幕。
“我看看。嗯,清楚是清楚,可就是方向好像不太对,还应该再向北一些,这样监控的面积还能再大点。另外,看着还有点暗,要是再亮点就好了。”傅班长说道。
“有道理。我得再想想办法。”葛文军皱着眉头说道。
“不过,这已经挺好的了。我觉得行,你看,这看得多清呀,如果有人或者牲畜越界,我们肯定能看着。哨长,这是不是就算成功了?”傅班长兴奋地问道。
“就算是吧,但还得改进。最终,要你们满意才行。你们最有发言权呀。”葛文军认真地说。
“噢,成功了!我们今年冬天再也不用在雪地里挨冻了。我去告诉大家,让他们也高兴高兴。”傅班长说着跑了出去。
葛文军却抱着脑袋,痛苦地低下了头。
又是一个大晴天。哨所前的林边空地上,支着一块黑板,上面画着一台计算机,各部件上写满了名称。原来,是葛文军领着战士们正在学习微机的使用常识。
突然,在一旁卧着的黑子站起来,竖起耳朵听了听,猛的窜了出去,兴奋地向山下跑去。
不一会儿,马团长和一名上尉笑着走出了林子。
“团长好,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我们好去接您。”葛文军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你给我打了电话,我能不来吗?这是干什么呢?噢,学微机呀,好,好呀,有点超前意识。”马团长笑着走到黑板前看了看。
“快请进屋坐吧,团长。”葛文军笑着说道。
“好,进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团里通信股的王股长。这就是葛文军。”马团长一边走,一边介绍着。
室内,葛文军打开电脑,对坐在旁边的马团长介绍道:“看,这就是185号界桩的画面。”
马团长和王股长连忙凑过去,认真的看着。
“好,好呀,真清楚。”马团长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你的摄像头装在什么位置呀?最远能传输几公里?”王股长疑惑地问道。
“噢,在树上的隐蔽处。是这样,一开始我们装在树干上,可是后来发现一来很明显,容易被人发现,二来容易被风吹雨淋。再后来,我们就做了个铁皮的小箱子,又用桦树皮和树枝做了伪装,现在看起来就像个鸟巢。现在最远试过15公里。我们的巡逻半径才八公里。”葛文军解释道。
“那供电的问题呢?你们怎么解决的电源。”王股长又问道。
“我们是用蓄电池做电源,目前看能坚持20天左右。但不知道冬天能坚持多长时间。另外,由于有较高的频率,因此具有较强的抗干扰性能,图像完全实时且清晰稳定。”葛文军又介绍道。
“那你的设备是从哪来的?”王股长奇怪地问道。
“噢,微机是我自己的,无线视频发射器、解码器,还有摄像头是我同学从他父母朋友的公司里帮我买的,我发现这些设备在设计上有些不合理,不符合我们的需要,我就又重新进行了改装,有些程序我也重新编过了。”葛文军又认真地汇报道。
“你自己还能改装?还能编程?”王股长怀疑地问道。
“我在大学就经常利用业余时间搞这些小发明,我们学过电器原理。”葛文军又笑着说。
“不简单,真是不简单。这地方大学的高才生就是不一样呀,佩服。”王股长点点头,笑着对马团长说。
“那当然。要说科技素质,还是国防生,比你们军校生是不是强多了?啊?”马团长笑着说道。
“自愧不如,自愧不如。”王股长不好意思地说。
“团长,可别这么说。我也是尝试性的搞一下,现在看还有不少问题呢。你比如说,夜间监控现在还不行,主要是摄像头的技术指标不够,需要更换成带夜视功能的。”葛文军又如实的汇报道。
“噢,这个不算问题,有钱就能解决。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成本问题,你先跟我说说搞这么一套系统需要多少钱?”马团长问道。
“那我得好好算算,您稍等一下。”葛文军坐下来,拿起笔在纸上算了起来……
第三十章(1)
第三十章(1)
我的无线视频监控系统终于搞成功了。团长说,要为我向上级请功。可我却高兴不起来,一方面这是件小事,不值一提,我只是对市场上现有的设备进行改装,算不上发明创造。另一方面,我由于忙着指导全团所有哨所安装系统,耽误了考研,把黄秋月彻底的惹火了。
——摘自《葛文军日记》
黄政委正坐在宿舍的沙发上看书。黄秋月一边嗑着松籽,一边看着电视。
“丁零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肯定是妈妈来的,我来接。”黄秋月赶紧跑到一旁的茶几上,去接电话。
“喂,妈呀……谁,你找谁……噢,你好,请稍等。”黄秋月用手捂着电话,皱着眉头小声地说:“爸,是您的电话,找您的。”
黄政委抬起头,放下书,走过来接过电话说:“哪位呀……噢,哈哈,是你呀……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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