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无法平复。
那人欣喜地抱住言笑的胳膊，笑嘻嘻地说：“玥玥，真的是你啊，我刚才远远看过来，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你出院了？现在精神状况怎么样？”
言笑僵硬着身体，她能感觉到身边的关牧南投来的疑惑的目光。
第054章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言笑呼吸局促起来。
“我看过报道，这位就是你先生吧？关牧南先生？”
关牧南礼貌地对她点了点头，眯着眼盯着言笑，言笑脸色煞白，动了动嘴，半晌才勉强地笑道：“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对方脸色一僵，试图坚持：“我是丹丹啊，当年你在医院的时候我……”
“什么医院？”言笑迅速打断她，“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们还有事，再见。”
言笑不由分说地拉着关牧南就走，只余下身后的女人一脸的疑惑。
关牧南察觉到了言笑的怪异，刚才那个女人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是愤怒紧张，是关牧南没用见过的紧张，她心跳速度快得连他都能看出来，可见她心里必定十分心虚。但是她在心虚什么？
她的手还抓着他，掌心微凉，关牧南反握住，问道：“你在冒冷汗？”
“噢……可能是饿了。”言笑随意找了个借口。
关牧南发动车子，一手握着方向盘，若有所思。言笑知道他一定心生怀疑。
“你真的不认识刚才那个女人？”
“不认识。”她直接否定。
幸好关牧南没用再问下去，否则言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自圆其说。
刚才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叫张丹丹，是精神病院的护士，比自己年长几岁，那个时候言笑还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就受过她的照顾，但两人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亲近，言笑不喜欢与人交流，因此没什么朋友。
但她不明白，张丹丹在见到自己的时候那种好友久未相见的兴奋是从何而来的。因为……她们真的没有那么好。
*
关牧南靠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双腿交叠，闭目养神。
他曾经叫丁辉去查过言笑，但除了近几年的履历，再也查不到更早之前的，言笑对他来说算是个谜，或许那天突然出现的女人能为他解答。
笃笃笃——高跟鞋的声响由远及近，关牧南睁开眼的同时，张丹丹已经站定在他眼前。
“坐。”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坐直了身体。
“我是关牧南，冒昧请你过来一趟。”
张丹丹笑靥如花，一身露肩连衣裙凸显出姣好身材，在关牧南约她之后，她甚至兴奋地睡不着觉，精心打扮一番才敢出门。
从前在各种新闻报道里见识过这个男人，没想到真人比照片更有魅力。她看得入神了，一时没听到他说话。
“张小姐？”关牧南又叫了一声。
“啊……不好意思我刚才思绪有点乱飞，嗯……关先生找我是为了言笑吧？”
关牧南笑着点头：“你知道，我跟言笑结婚不久，她的性格又倔，过去的事很少提及，那天我听到你说出院、精神状况……有些担心，所以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不会介意吧？”
张丹丹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说：“她当然不会告诉你这些，这些是她的污点。”
“怎么说？”
只见关牧南眸色微敛，静静等待下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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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她是个精神病人
张丹丹意识到自己出口太快，暗暗吐了吐舌头，这些是别人**，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在那家医院工作，但也不好到处说别人的事。
“关先生如果要知道还是当面去问言笑吧，我也不好说别人**……”
关牧南舒展笑容，身体往她那边倾了倾，两人距离拉得更近了。
“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我太太的事情，不算别人吧？”
看着关牧南那一张俊脸，张丹丹像是被蛊惑一般，呆呆地看着他，他是她见过的嘴英俊的男人，尤其家世背景还如此雄厚，简直是每个女人的梦中*。
言笑的命还真是好。
“言笑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只有十岁左右，他们说她精神有问题，但又查不出具体是哪里有问题，她在医院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呆着，从来不主动跟人说话，有时候有人找她，她会回答，有时候不会，她查不出究竟哪里有毛病，又不能出院，在医院一关就是五六年，我那时候刚进医院实习，也不太清楚她的状况，但她是个特殊的病人。”张丹丹一口气说道。
关牧南的眉拧的更深了。
张丹丹的目光猝然望向他：“你大概也知道是什么医院了吧？没错，是精神病院。”
“言笑，她是个精神病人。”
“不可能。”关牧南几乎是下意识地矢口否认，“她很正常，她有清晰的思路和头脑，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怎么会是精神病人？”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我查了她的病历，但似乎……的确是有些精神方面的问题。”
关牧南的思绪在脑海飞快转动，转而又问：“你刚才说……她不能出院？”
张丹丹点头：“好像是有人交代过院长，不准她出院，你知道，就算一个正常的人，在一堆不正常的人中间生活几年，也会变得不正常。”
“是谁？”
“不知道。”
“那她后来是怎么出院的呢？”
张丹丹又是摇头：“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精神病院工作了，所以并不清楚后来发生的事情。”
关牧南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深黑的瞳孔里是让人看不深切的讳莫如深，张丹丹刚想开口，便听到他问：“上次你遇见她，好像是叫她……月月？哪个月？”
“王字旁的玥，她叫徐玥，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改名，也装作不认识我。”
当言笑说着“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的时候，有一刻，连张丹丹自己都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可是怎么会认错呢？那时候她们几乎朝夕相对，言笑就是她负责的病人之一啊。
“谢谢你张小姐。”关牧南抿了一口咖啡，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再见。”
张丹丹有片刻失了神，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他走出两步，又记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回头对她说：“谢谢对我太太的照顾。”
*
华灯初上，关牧南打开公寓的门，一阵菜香从厨房飘散出来。
他循着味道走到厨房门口，只见言笑立在流理台边，正试鸡汤的咸淡，他盯着她，突然笑起来：“原来你还会做菜？”
言笑头也不回地答：“总是要填饱肚子的。”
第056章 但愿你不会后悔
两人沉默地吃着饭，关牧南时不时拿眼瞥她，她气定神闲地喝汤。
“如果我现在问一些你不想回答的问题，你会怎么样？”关牧南的声音打破一室的沉默。
言笑闻言扫了他一眼，“如果我不想回答，你就不会问了吗？”
结果还不都是一样？他们之间，一向都是他来主导的。
“你的父母亲还在吗？”
言笑抬头奇怪地看着他，大概对他会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感到匪夷所思。
“是不想回答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在了。”关牧南话音刚落，言笑就接起来，“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因病去世，我父亲……在我母亲死后就不要我了，我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不知他是死是活。”
言笑放下碗筷，看着他，问：“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你为什么对森家有恨意？”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对森家有恨意？噢……就因为那场婚礼？我只是讨厌森月而已，森家其他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牧南靠在身后的椅背，手指在桌上不紧不慢地敲打着，眼里挂着笑意，“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在你紧张的时候就会变得话多？”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现在这是审讯吗？你怀疑我什么？”
关牧南摇了摇手指：“首先，我并不怀疑你，在我选择你做我妻子的时候就说明我已经相信你了，其次，这不是审讯，我需要知道一些你的过去你的家庭状况，这样才能……帮你，你觉得呢？”
帮你……
可是言笑觉得这个男人精的跟狐狸似的，嘴上说是帮她，实则她只是他的掩护，因为她，让他对森家刁难变得事出有因吧？
“不过……言笑，你真的知道你要走的这条路是一条怎么样的路吗？”
言笑不置可否，双手抱胸冷静地坐着，她的沉默已经足以让关牧南知道她的信心。
她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一条路上回头。
关牧南了然，长眉一挑，“但愿，有一天你不会后悔。”
*
高尔夫球场。
关牧南一身休闲惬意打扮，笑意盈盈，身边的老人一挥杆，他立刻拍了拍手。
“森老球技日益见长啊。”
一旁的森老听了，笑意渐浓，把球杆扔给身边的助手，拍了拍关牧南的肩膀：“你有好些日子没来看我了，虽说你跟小月的婚事没成，但我还算是你的长辈吧？”
“森老见谅，实在是最近太忙抽不出空来，改天一定带着好酒登门拜访。”
一番话惹得森老心情大好。
“你爷爷还是没让你媳妇儿进门？”
“爷爷的性格您又不是不了解，没关系，时间长了就没事了。”
“你啊。”森老点了点关牧南。“做事永远我行我素，也亏得你有这个资本，否则不知道被对手玩死多少回了。”
“我以为森老会因为森月的事情对我……”
森老摆了摆手：“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过问……不过，这个赵晖宇……真的是森月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第057章 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过……这个赵晖宇……真的是森月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森老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因为看赵晖宇整个人上上下下的痞气，没有人会认为身为大家千金的森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
“森月不是承认了吗？”
“他们一结婚，森茵就把他安排进了公司，我看迟早会出事，阿南啊，以后在生意场上碰到，替我多注意注意。”
“森老您就放心吧，不是还有森董在吗？不会出事的。”
又过了一会儿，关牧南忽然问：“森老，有件事想问您，是关于徐总的，不知道……”
徐总正是森月的父亲徐长峰。
“长峰？他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只是最近啊因为森月结婚赵晖宇入赘的事儿，圈里一直在传当初徐总进森家这件事……您看我也就是好奇，今天无意中碰到您问问，您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关牧南边笑边说，不动声色地打量老人家的表情。
两人慢慢走到边上休息，森老静默片刻，才说：“森茵认识长峰的时候，长峰刚刚丧妻一年有余，我这个女儿啊生性傲慢，哪个男人都看不上，唯独看上了长峰，长峰那个时候只是个小公务员，跟森茵结婚后就进了森田工作，实际算不得入赘，跟赵晖宇的性质不一样，森月的性子跟她母亲真是一样一样的。”
森老叹着气，颇有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他们是真爱……”关牧南低低地呢喃了句。
“我原本以为月月嫁给你是最好的归宿，可惜啊……只能说你们俩之间的缘分太浅了。”
关牧南浅笑，不再说话。要说森茵和森月现在简直恨透了他，但森老跟他的关系却十分好，两家一直是世交，森老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再加之森老是个是非分明的人，所以对那场婚礼发生的事情并不十分计较。
*
从高尔夫球场出来的时候，丁辉低声对关牧南说道：“赵晖宇想见您。”
关牧南拧了拧眉，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