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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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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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号,作为到目前为止最大最有声望的载人邮船,有足足11层楼那么高,即使她浮在水面上的部分,也高过这时安普顿的任何一幢建筑。现在,她正安静的停泊在41号锚地,以自己的无可比拟吸引着成千上万双目光对她致敬。



在一百年后,在客流高峰期间,中国任何一个大城市的火车站所聚集的人都要比这里多数倍,所以,除了对泰坦尼克号这艘庞然大物略有感叹之外,陈燃对码头上挤满了乘客、来送行的家属、行李搬运工和海关检查人员的熙攘一幕,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触。



如果真要非说出点什么感觉来,陈燃对这里将有三分之一需要自己拯救,另外三分之二的人感激他对他们亲人好友的拯救感到有些飘然……



“没什么大不了的么!”一下车,露丝绷着脸看了下眼前的泰坦尼克号,转身扶着手杖、捏着宽大帽子的帽檐,带着几分任性和不屑对陈燃道:“不会大过茅里塔尼亚号!”



陈燃知道,在此时的露丝眼里,这是一艘装她去美国过囚笼般生活的奴隶船,心情不好,自然看什么都不爽,贬低一下众人眼里的‘世界之最’,除了发泄以外,正是叛逆和想被人重视的一种表现。



“确实没什么大不了,长不过259米,排水也才66000吨,比茅里塔尼亚号的32000吨多的不是很多!”他不准备给露丝留什么面子,不同于影片中卡尔那‘大的多,豪华的多’的空洞回答,陈燃拿出了非常具有说服力的数据去证明露丝的错误。



“对这艘船你知道的很多么?”露丝又问。



伸手掺出露丝的母亲,陈燃嘴角一翘,“我知道的很有限,除了舵重100顿,最大的船桨重22吨,其他的已经都告诉你了。”



“先生,先生!”一名没什么眼力劲的安检员凑上来对陈燃道:“先生!请您到另一边上行李!”



将行李单和50便士递给他,简单的点点头,“拜托你了!”说着给了赖弗杰一个眼色,由他拉着那个嘴里说着“我的荣幸,请随时吩咐”的安检员去核对行李了。



露丝掺着陈燃的手臂走在最前,后边是露丝的母亲,再后是拿着随身行李的两个女仆。一行5人从通往头等舱的悬梯登船。



刚走到中途,附近一艘拖曳船突然拉起了汽笛,呜的一声短鸣!



在嘈杂的这个场合,别人也许根本不会留意这汽笛声,身为冒险者的陈燃却洞察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声响,枪声!



非常隐讳,非常急,而且是一连两枪。并且开枪的人距离他的位置并不算远,很可能就在身后的人群中。



“哦!”



“啊!”



“天呐!”……



送行的人发出了唏嘘和惊呼声,陈燃的眼角只看到一个庞大的阴影带着呼啸的风声,从斜前侧甩向了他和露丝。



“小心!”一个身影从后边飞扑了过来,摁倒了露丝,并在之前推了陈燃一把,力道很大,将他推翻出了护栏外,如果是原来的卡尔,这下恐怕早就栽水里了,不过陈燃要好很多,虽显狼狈,但仅仅是礼帽和手杖都掉进了水里。当然,这也是有意为之下的结果,以陈燃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轻松躲开这样的危险而不被任何普通人察觉。



那个庞大的阴影,也就是一捆断开了缆绳的货包贴着护栏的边呼啸着荡了过去,重重的落在了水里,溅起大片的水花。



“哦!太可怕了!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走在后边的露丝的母亲捂着胸口惊吓过度的喊,她甚至需要后边吓的扔了行李的女仆扶着才能站立。



陈燃状似艰难、略带狼狈的翻进梯道内,“我要就这件事情找本船的相关负责人,这样的疏忽应当受到最强烈的谴责!”他显得怒不可揭。



而这时,那个从后边扑倒露丝的人已经扶露丝站了起来,“小姐,您没事吧!”



吓的花容失色的露丝惊魂甫定,先看了下母亲,又瞟了陈燃一眼,这才抚着胸看这个救她的年轻人。



碧绿的眼睛,金黄的头发,高挺的鼻梁,薄而红润的嘴唇,洁白的牙齿,还有那阳光的笑容,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这是个典型的日耳曼——雅利安血统的男人,身体欣长,年轻而帅气。



发现自己几乎半倚在这年轻人怀里,并且一只手还被他仅仅握着,露丝急忙抽手并向后退缩。



“哦!抱歉,真是失礼!”年轻人有些涩然的笑笑。



“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和我的未婚妻!”陈燃显得很真挚的向年轻人道谢,并走上来扶住还有些心慌手软的露丝。



“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陈燃继续保持着很绅士的风度。



“杰克,杰克?道森!”年轻人宏声说,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轻蔑和得意。



“道森先生,你也是搭乘泰坦尼克到纽约的吗?”陈燃故意略带几分骄气的上下打量着杰克。



“是的!”



“那么,我和我的未婚妻想邀请你明天一起吃晚饭,不知道能否赏光呢?当然,我会事先跟侍者支会一声的。”



“好啊,没问题!”杰克表现的不卑不亢。



“好,就这么说定了。请原谅我们先告辞,这里不方便谈话!”陈燃笑着冲杰克点了下头,扶着露丝向船内走去。



B52…B56,正向它的名字‘宫廷套房’一样,是集奢华于艺术为一体的头等贵宾客舱。这里的多处细节都模仿了法国的凡尔赛宫,很多家具都充满了路易十五风格,也就是后来被称做洛可可的装饰风格。



这类风格的家具、装饰以体现婀娜与优雅见长,因为正是在路易十五执政期间,形成了18世纪以女性为中心的沙龙文化。由于是少数人的社交活动,所以选地一般在空间比较小的房间里。



洛可可的装饰风格非常适合尽显小空间的豪华与典雅,可见泰坦尼克号装潢上确实费了一番心思。



不过,普通客房也许是窄小拥挤的,宫殿套房却不同,这里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紧小低矮的感觉,更有着繁复的如:前厅、小厅、休息室、吸烟室、娱乐室、健身房……多间屋室以供不同的用途。



而最被陈燃看好的是那一溜摆着木几、细藤躺椅的外廊室,这里的采光非常好,可以直接领略海上的景色,廊室里还有盆栽芭蕉等绿色植物来点缀气氛和掩盖仍未完全散尽的一丝油漆味。



装潢适度、简约明快,这正是陈燃喜欢的那种,如果能随心所欲的话,他宁肯搬到这里住,也不愿意面对房间里那上等的柚木和黄铜装饰、吊灯和壁画,精美的浮雕和艺术作品,印度和波斯的地毯组成的让人眼花缭乱的缤纷空间。



跟随在陈燃身后两步之遥的是船上一名服务贵宾房间的侍者领班,登船时发生了惊险一幕,是必须向尊贵的客人表示歉意的。当然,仅仅是一个侍者领班,诚意远远不够,他来只是表现的殷切一些,先小心伺候着,真正的致歉另有安排。



“先生,这个廊道的两头是从内闭锁的,专供您们使用。”



陈燃一手拿着光洁的香槟酒杯,一手拎着瓶Perrier Jouet Belle Epaque并卡着腰,自顾自的、细致的打量眼前的景物。



“皮尔庞特?摩根先生诚挚的邀请您以及家人共进晚餐。”



“嗯!转告摩根先生,我感到非常荣幸,会准时到。”陈燃并没有回头,走到一木几旁,他给自己倒了半杯琥珀色的香槟,这酒很对他的口味。



“好的先生,您还有别的吩咐吗?”侍者领班已经看出了陈燃并不想被打扰。



有些倨傲的示意退下,在侍者领班的告退声中,陈燃继续向内走,并从临海的窗户眺望了下外边的风景。



这时,泰坦尼克号已经在三艘拖船的拉动下缓缓离开了海洋码头。她依次驶过了停泊在港口中的庄严号、费城号、圣路易斯号、海洋号和纽约号邮船,鸣笛向它们致意。



这艘46000吨的大船似乎对其它船只很有吸引力。在水流吸力作用下,纽约号邮船的船身开始向泰坦尼克号靠拢,幸好锚链和缆绳及时地拉住了它。泰坦尼克号的拖船伏尔甘号把纽约号的船身顶了回去……



就这样,世界上最大的邮船开始了它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航行。



廊室里,确定这里已经再没有其他人,陈燃侧头对着打开的、暗藏于领内的通讯器道:“周漪,李珂,听的到我说话吗?”



过了不长时间,右耳内的微型收听器中传来了周漪那悦耳的声音。“非常清晰。”



“看到登船时发生的那一幕了吗?”



“当时我和李珂在码头上,以很不错的角度看到了完整的过程。”



“有什么感觉。”



“那个杰克是冒险者!”李珂的声音响起。



“嗯,我也有这样的感觉。”陈燃回道。



“用汽笛声掩盖枪声,射断缆绳,人为制造事故。速射、精准射击、动作也很敏捷,看样子能力跟生化危机时期的李珂水准差不多,甚至可能还要高些。”周漪说。



“汽笛声也十分巧合,我怀疑有人配合掩护。”李珂接着分析。



“嗯,应该人数跟我们差不多,暂定为5人好了。既然上演‘英雄救美’,那么目的显然是露丝或者‘海洋之心’了。”



“海洋之心要不要……”



“不用!放你那里反到更安全。”



“是不是由我找个时间潜行侦查下?”李珂问。



“暂时不用!既然主宰没有在信息中提示泰坦尼克号上有其他冒险队,想必对方也不知道,所以才早早的暴露了自己。我们已经掌握了先机,并且我们拥有的一些东西,很可能是对方任务的核心。既然拿着肉,就不怕苍蝇不来,先静观其变。明天晚餐,周漪熟悉下那个杰克的气息,再想办法查探他跟什么人往来!”



“好吧!你要注意安全,从那杰克的表现来看,似乎比较崇尚直来直去的强硬作风。”



“嗯!我会注意的。你们的舱房房号是?”



“B41…B43,在船的另一侧。”



“好的,随时保持联络。”



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陈燃悠闲的迈着步子往回走。舱房中,赖弗杰正监督着服务生放行李,而两名女仆则在露丝的指挥下摆放着画匣中拿出的油画。



“不对,是好多幅脸那张!对对,就是这张!”



“全都拿出来吗?”一名叫艾玛的、年轻的、很有些姿色的女仆问。



“对,这房间里需要些颜色!”露丝这样说。



倚门看着这一切的陈燃心下恻然,豪华的装修、鲜艳的花卉,这里已经够色彩缤纷的了,居然还要堆满各色颜料涂抹的油画,难道非得装点成杂货舱才满意?



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露丝,我说过,你应该先去休息一会儿,伶俐的姑娘们完全可以做好这些事,只需要你吩咐一下。”



“不,这些画我要亲自摆放!”露丝拿着一幅灰色调和土黄色调为主的黑人画像道:“它们实在很棒!像在梦里一般,真实却不合逻辑。”



“画家叫什么名字?”艾玛插嘴问。



“毕加索什么的!”露丝显然对创作者的了解并不多。



陈燃知道,西班牙人毕加索,近百年来的西方艺术,举其重要者,恐怕除了野兽主义之外,没有一支不是肇始于他,或被他吸收而善加利用的。他的创作是多元化的,揉合了稚拙与娴熟,在人性的释放、自我感情的突出方面极有造诣。



这位活了93个年头的艺术家,一生画法和风格几经变化,而露丝手中的这几幅作品,正是他刚从‘玫瑰红时期’进入‘黑人时期’的作品,此时他虽未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但作品中粗矿刚劲的风格已经形成。不过在人们仍缅怀‘宫廷贵族’的这个年代,他的画的选景和取材以及风格并不能被广大的上层社会人氏接受,因此价格低廉。



抿了一小口酒,陈燃微笑道:“曾经有人指着一幅画问毕加索:‘你的画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猜猜毕加索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露丝扭头望着陈燃问。



“毕加索说:‘你能问一朵玫瑰花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噗哧,露丝被逗乐了,“这个毕加索还挺风趣的!”歪着头想了想,她问陈燃,“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燃笑了笑,没吱声。



“对了!你觉得他的画怎么样?”问了这个问题后,露丝有点后悔,这个纨绔子弟,哪对艺术有什么研究,他的爱好除了烟和酒以外,恐怕就是听一些飞短流长,然后挖苦或幸灾乐祸一番了。



将香槟酒瓶塞回了冰桶,陈燃信口侃侃而谈,“造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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