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雷和萧炎却是时不时地看向萧富贵,眼神带着不屑和鄙视,仿佛认定他就是贪没钱财的人。
入夜,由于附近没有驿站,大家只好露宿林地。
这一夜,萧雷和萧炎盯着萧富贵一晚,萧楚河和萧牛也在后面观察,直到入睡都没有发现萧富贵有什么怪异举动。
第二夜,也没有动静,直到第五夜,大家都要放松的时候,才又发现萧富贵又与一个神秘人物交谈,最后又将一袋银钱交给对方。
『我就说嘛,狐狸尾巴始终要露出来,这个萧富贵,只要我爹知道,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萧雷发觉后,怒骂一声,便与萧炎离开。
『狗蛋,你看,萧富贵就是这样的人,哼哼,真够黑的,居然贪我们的银钱!』
萧牛也是十分愤怒,毕竟对萧家村的村民来说,被人占便宜,那是比杀父之仇还难过的事情。
『萧牛,你冷静,我始终觉得有问题,富贵大叔就算要贪钱,也不用这么明显的啊,里面肯定有什么古怪!』
就算亲眼所见,萧楚河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毕竟这跟他认识的富贵大叔,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狗蛋,这还有什么古怪的,明明……』
『好了,你别再说,如果你敢传出去,以后就再也别跟我说话!』
『狗蛋!』
……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萧楚河等四人都会发现萧富贵有异常举动,无论有无驿站,都是如此,总是要交出一笔银钱给陌生人。
萧雷萧炎那是看得怒气冲冲,不过他们xìng格yīn柔,并没有声张。
萧牛想要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却一直被萧楚河压着,始终没能吐出心中的郁闷。
如此一个月过去,从萧家村到大罗宗的路途也走了大半。
这夜,萧富贵又做了同样异常的举动,而且更加不可思议的,他还带着村中派出的两个壮士。
萧雷和萧炎不在,但萧楚河和萧牛是历历在目。
『狗蛋,连那两个壮士也加入了,他们也跟着萧富贵贪没我们的钱财!』
萧牛见状更加愤愤不平。
萧楚河一言不发,但他终于忍不住了,便趁着萧富贵回驿站,两个壮士在外面的时候,带着萧牛跑过去质问。
这两个壮士,虽然个头不比萧楚河和萧牛高,但浑身都是肌肉,天生蛮力。
所以一见他们,萧牛是畏畏缩缩地跟在萧楚河后面,根本不敢靠近,生怕一旦问得他们不快,被他们殴打一顿。
萧楚河却是丝毫没有畏惧,而是两眼炯炯有神地打量这两个壮士。他在一万年前是堂堂仙道高手,也活过一世jīng彩异常的从生,这眼力还是有的,凭他的观察,这两个壮士非但不是坏人,反而是有正义感的人。
『壮士,我有事请教你们!』
萧楚河开门见山。
『咦,是哪家的村娃啊,要请教我们什么?』
两个壮士好奇地看着他们。
『我想知道,富贵大叔为什么隔几天就要送钱给陌生人?』
萧楚河问出这个问题,心中一松。萧牛则将粗大的身体,缩在他身后,心中害怕之极。
两个壮士对望一眼,哈哈大笑。
一个道:『我就说嘛,这些村娃都不笨嘛,他们想知道这个事情。』
另一个附和道:『呵呵,可不是,这种事情他们越早知道越好,以后也方便行走江湖!』
听到两个壮士的对话,萧楚河和萧牛都是目瞪口呆。
『事情是这样的……』
两个壮士这才解释一通,他们才恍然大悟。
原来,在官道上行走,除非有官。府保护,否则任何人等,包括镖队商团,都必须交「买路钱」。
而买路钱,就是给山匪和山贼,确保他们不伤害过路者的钱。
所以走惯江湖的萧富贵,便每到一个山头,都要联系山匪和山贼,主动送上买路钱。
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萧富贵才会被萧楚河等村娃怀疑行为不轨!
萧楚河和萧牛一明白过来,面面相嘘。
萧牛对自己怀疑萧富贵十分惭愧,但也因此学到一点新鲜东西,心里十分惊奇。
而萧楚河却是心中叹息:『我萧楚河也是堂堂仙道人物,居然会不知道「买路钱」!』也是他在万年前,被恩师抚养便踏入仙途,此后地位每况提升,哪里有机会接触到世俗的这些琐事。
『嘿,你们还想不想听到一些更新鲜的呢!』
一个壮士突然兴致勃勃,想要说点什么。
萧牛一听,立刻兴奋道:『要,当然要,有劳两位大哥只管说,明天我请你们喝酒!』
那壮士一听,乐了,便道:『你们知不知道,这过路客啊,如果不交买路钱,会变成什么样?』
萧牛好奇道:『会变成什么?』
那壮士嘿嘿一笑,道:『你这请喝酒当不当真啊,如果当真,那我才说下去。』
萧牛猛点头:『两位大哥只管放心,我萧牛说出去的话,比皇帝老。子还当真!』
一旁的萧楚河见状,发现两个壮士眼中闪过狡黠之sè,便预感到有些不对头,但他见萧牛如此表现,有意看他笑话,也不说破。
『当真就好,明天我们有好酒喝了!』
两个壮士对视一笑,那个壮士才绘声绘sè道:『这个不交买路钱啊,一遇到山贼,那也没什么,就是把你扒个jīng光,让你光溜溜地过去,嘿嘿,到时这山林中的蚊虫血蛭就有福了!』
萧牛听得身上奇。痒,好像被人脱。光了,被蚊虫和血蛭吸血,心中一寒。
不过毕竟只是脱。光,也没太可怕,萧牛仍是壮着胆,继续追问道:『那还会遇到什么!』
那壮士又道:『其实啊,遇到山贼算是幸。运的,那要遇到山匪,你没有买路钱,那可就……』
壮士两手一拍,道:『这个请喝酒,起码要一坛才好,几壶解不了馋!』
这时萧牛听到关键处,骤然被打断,顿时心。痒难耐,同时也气愤起来,便大咧咧应承道:『大哥还是快讲吧,这请喝酒好说,一坛算什么,我请两大坛,反正我老。子是乡绅,有钱!』
那壮士一听,更乐了,才道:『这个没有买路钱,一遇到山匪,女的,嘿嘿,不是被卖去做娼jì,就是做押寨夫人或小妾。当然,太老的就直接杀掉。这个男的嘛,老的也是杀掉,但年轻的嘛,比如像村娃你这么强壮的!』
那壮士说着,拍了拍萧牛的肩,直拍得他心中一寒,才又道:『就会拉去做苦力,不是建寨房,就是采铁矿,通常干个两三年,就会活活累死。这累死以后,山匪也不会浪费,通常会把尸体喂狗,因为苦力的肉结实,有嚼劲,山寨里的狼狗喜欢吃。』
萧牛听到这,突然鸡皮疙瘩直起,有些犯懵,本来故事对他这个十四五岁,没见过世面的村娃就有些残忍,而那壮士还拿他打比喻,就这更加感同身受,让他以为自己也会那样。
这时萧楚河在一旁差点没笑出来,『嘿嘿,终于这可恶烦人的萧牛,也有报应了!』
壮士还没说完,继续道:『当然,不是每个过路人都甘心当苦力,也有英勇反抗的,但是……』
壮士说着,意味深长地盯了萧牛一眼,才道:『英勇反抗,山匪会把你当好汉,认为你不怕死,所以就会把你四肢全砍掉,变成光秃秃的一个「人棍」。人棍,知道是什么吧,就是把你的手啊脚啊,全部去掉,跟块木头似的东西。』
壮士比划着萧牛的手脚,却发现他手脚都在发抖,脸sè也苍白起来,他玩味地嘿嘿一笑,道:『这个人棍呢,用盐止住血后,一般都会哇哇惨叫,但没有七八天是死不了的,所以山匪会把人棍扒光,丢到山沟里。』
『到那时,就不止是蚊虫和血蛭咬了,还会有大量的乌鸦和豺狼,都来啃你的肉,喝你的血,慢慢把你吃个jīng光。嘿嘿,而且吃你的时候,你或许还能看着!当然,这得有个前提,那就是你的两个眼珠子没有被先吃掉!』
壮士说到这儿,萧牛突然哆嗦了一下,裤档竟然在滴水。
两个壮士和萧楚河都是一奇,然后发现这不是水,而是尿,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萧牛当即羞愧地逃回驿站,洗漱一番后早早入睡,不过这一晚,他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恶梦:他梦见自己被山匪弄chéng rén棍,然后一群乌鸦和豺狼,都朝他聚集过来……
………【第015章 偏向险路行】………
() 隔天,萧楚河一见萧牛就满脸坏笑,而萧牛却是一改脾xìng,闷声不吭。
上马车行路后,萧楚河故意挨近萧牛坐着。
『阿牛啊,今天这太阳真不错,就是有点热,没有晚上凉快啊!』
萧楚河故意找话跟萧牛说,又故意提到晚上。
『狗蛋,不要跟我说话,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萧牛垂头丧气地道。
『哎呀,心情不好,阿牛,你知道我心情不好做什么吗?』
萧楚河佯作得意地道。
『心情不好做什么?』
萧牛生出一点好奇。
『尿尿啊,尿尿最舒服了,哗啦啦,滴到草地上,好凉快地!』
萧楚河含笑说道,却见萧牛的脸sè瞬间黑了。
『狗蛋,你给我死开!』
萧牛愤怒地怪叫一声。
『阿牛,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说话么,我跟你谁跟谁啊,铁哥们,是烧黄纸斩鸡头的关系,有什么不好说的!』
萧楚河学着萧牛的口气,拍着胸脯叫道。
『狗蛋,不要再说了!』
『阿牛,我憋尿啊,不说的话,就要忍不住尿出来了!』
『混。蛋,你这混。蛋,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
萧楚河一直戏弄萧牛到他暴跳如雷,这才罢休。
不过到晌午吃饭时,萧牛还真的去买两坛酒请那两个壮士喝,但是随即离开,绝不与那两个壮士搭话,生怕自己的丑事暴露被嘲笑。
萧家村人,十四五岁的话,都可以成亲生子,若是被人知道自己被吓得尿湿裤子,那这个话头就会在村子里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一辈子哪怕高中状元,当上大官,也要完蛋。
所以萧牛将此事视为禁忌!
然而也是此时,萧楚河才愕然发现,原来萧牛也不是那么让人厌烦。
『这个村娃虽然五大三粗,看似胆小愚笨,实则有诺必践,绝不食言。将来若是长大,必然义薄云天,敢作敢当,若再有所作为,也必是一条响当当的英雄人物!』'
这是萧楚河以自己万年之前,仙道人物的眼界,为萧牛做出的评价,而后来的萧牛,也的确如萧楚河所评价的那样,成为仙道中一个让人言及必尊的大人物。
……
晌午,阳光笔直落下,天热得你炉子似的,山林中的知了又非常嘈杂,给人心情添了一把火,躁烦不已。
简单吃过干粮后,萧富贵和两个壮士商量一通,最后宣布道:『最近前面有两伙山匪厮杀,闹得极凶,为避免危险,我们要绕路而走!』
宣布完,萧富贵让马车调头,要从后面十里外的官道上绕,也因为这样,后面几个村的牛车也要跟着调头绕。
『什么嘛,怎么路好好的,要绕什么绕?』
『什么山匪,这走了一个月了,毛都没见一根!』
『是啊,我们没见到山匪,为什么要绕,这样做有什么意思?』
『真是麻烦,天气热路又远,又整这一出!』
本来这天就热,这一绕,车上的村娃们,纷纷抱怨斥骂。
萧楚河和萧牛对视一眼,经过与那两个壮士的交谈,两人都知道萧富贵是有理由有必要这么做的。
『真是无知,如果不是富贵大叔暗中上交买路钱,我们早就……』
萧牛提及壮士所言,想起所谓的人棍,不由手脚一抖,不敢说下去。
『让他们抱怨吧,你之前不也是这样!』
萧楚河这一说,萧牛不由惭愧起来。
『为什么要绕,明明有官道可以走!』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大怒叫道。
萧楚河和萧牛转头看去,却见萧雷和萧炎从马车上跳下,然后朝萧富贵走去。
『走,我们也去看看。』
萧楚河见状,拉起萧牛也跟过去。
『富贵大叔,为什么要绕,今天你不说清楚,我们不走了!』
萧雷愤怒地兴师问罪,若是普通村娃,倒也不敢这么做,可是萧雷仗着父亲是村长,根本不理会那么多。
『这是有山匪打斗,如果过去,万一有个闪失,那就糟了!』
萧富贵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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