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被黄家寨的人追,若不是他引走追兵,让月儿先逃,恐怕月儿讨不了好。』又想:『他如此为人仗义,我身为大当家的,也不能小家子气,让人看不起!』
想罢,姚伯当脸sè才好转一些,只道:『既然你不愿说,那便算了。』便不再问。
『恭喜大当家!』
这时,王铁山站出来,哈哈大笑道:『总之是大当家吉人天相,我们姚家寨好久没热闹,今天大当家伤好,黄家寨那帮畜牲又死了一个好手,如此好事,当然要豪饮庆祝!』
姚伯当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这十天来,因为毒伤忌口,他是连一口酒一口肉都没有进嘴,一直被姚月管得死死的,现在王铁山这么建议,更是说中他的心思。
『好!』
姚伯当拍腿叫道:『今晚我们不醉不罢休!』
这时厅中众人,只要是姚家寨的,纷纷附喝,高兴地狂呼。
姚月却撅起嘴,跺脚恼道:『爹,你伤才刚好,怎么就要喝酒,不行不行!』
姚伯当忿闷道:『怎么不行,爹的伤都结疤了,又喝了一大碗奇怪的补药,早就没事了,喝点酒怕什么!』
王铁山也道:『月儿啊,这喝酒有助疗伤,这是我们江湖人的经验,你虽然是神医,却也不懂,不要管你爹了!』
『去你的,八叔叔你也来讲我!』
姚月见劝阻不成,发起小姐脾气来,气得不知往哪发泄。
此时,萧楚河见到这情形,心中暗急:『现在我治好姚伯当的毒伤,也要他履行诺言才行,这好像过去两rì,大罗宗开山收徒在即,慢不得啊,一定要赶上。』又想:『还有这姚月也是,能够一同带去便要一同带去,如此好的仙根,不修仙道那就可惜了!』
想罢,萧楚河走到姚伯当面前,抱手道:『姚大当家,不知道你先前说的话算数不!』
姚伯当本来听到喝酒,高兴地与王铁山等兄弟安排庆祝,这时见萧楚河过来质问打岔,顿时心中恼怒,冷冷应道:『当然算数!』
萧楚河闻言又道:『那我的要求是,治好姚大当家的毒伤,姚大当家要给我和萧牛路资,再送我们到大罗宗去,不知姚大当家几时安排!』
姚伯当听罢,这才想起这档事来,心中想道:『他能够击中一个练家子的命穴,杀死对方,本是一个人才,我还想留他在山寨中。不过这大罗宗吗,是仙道宗门,他如果能进,那凭着这份交情,对山寨好处更大。而且,这个小子能够舍身引敌,让月儿先逃,品xìng自是不错,也可以信任。』
想到这,他便喏应道:『明rì就安排,我让八爷送你们去!』
『谢谢大当家。』
萧楚河抱手作揖,并不罢休,继续道:『除此之外,小子还有另一件事要说。』
『什么事?』
姚伯当好奇起来。
萧楚河抬头瞟了瞟姚月,指着她道:『如果大当家准许,也让大小姐跟小子去大罗宗,小子保证,这大小姐只要一去大罗宗,必是大罗宗的高徒,不敢说鸡犬升天,但平步青云却是十拿九稳!』
『嗯,这?』
姚伯当听罢,沉吟不已,不知作何想法。
那姚月一听,却是掩口一笑,噌骂道:『你这小子,鬼心思真多,居然还想我把带去,你以为我一去就真能修炼仙术么?』虽是噌骂,但心中却欢喜不已,暗道:『原来他一直念着我,不肯与我分开,这才想出带我一起去大罗宗。』
此时,在场的姚家寨人都是目瞪口呆,可是他们也知道仙道中人不一般,如果山寨中有大小姐修炼仙术,那以后得道飞升,说不定也能沾点仙气,于是隐隐觉得这么做没什么坏处,反而有利山寨。
姚伯当当然也和他的兄弟们一样想,但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萧楚河千般好万般好,但就是坏在一点,那就是太好!而且他也太过冷静,太过算计,从进入山寨开始,只怕他已经将一切都算好了,现在一步步走来,都是在他的算计中。
虽然姚伯当不认为这种算计一定对山寨有害,可是他堂堂匪首,却不愿意走进萧楚河的算计,任他摆布。
『此事,还要好好商议才行!』
姚伯当看着萧楚河,眼中jīng光闪过,心道:『或许我看错人了,他一个村娃,竟能杀死一个大汉,用的还是练家子都极少用的妙招,而且杀人后如此冷静,并不放在心里,这心思该有多狠辣,月儿如果跟他走,只怕不一定是好事!』
萧楚河见姚伯当脸sèyīn晴不定,也不想太过急躁,便道:『姚大当家明rì就要送我们起程,最好尽快决定,姚大小姐的资质想必大当家也看在眼里,普通人哪里会碰到药草,药草就会蠕动,人参一见她,便主动跳到她身上……如此资质,必然要入得仙家法眼,他rì修炼仙术,一rì千里不在话下,到时姚家寨还会为区区地盘,与黄家寨苦苦争夺么?请大当家慎重考虑!』
姚月听到这话,呵呵一笑,心道:『他这么赞我,是真心还是假意,怎么好像是一个道士在说教,让人觉得又严肃又好笑!』
她却不知萧楚河本来就是仙道中人,被称作道士也十分合理,只是这一转世后,普通的村娃身份就很不合他的能力了。
姚伯当却是听到这话,心中大动,『如果真如他所说,月儿以后成为如此仙人,那姚家寨只怕还真的不用跟人家争,只要月儿一句话,这楚国朝廷都要派来重兵,帮我们守护地盘呢!』
楚国中人敬重仙道中人,尤其是朝廷百官和皇族中人,往往一位仙道修士的一句话,都要奉为比圣旨还要重要的仙旨,若说姚月真的成为仙道中人,那么只需去一趟楚国皇宫,一句话落下,什么也不用做,楚国朝廷便会不计代价完成这句话的内容。
所以经萧楚河一说,姚伯当是真的被打动了,先前的疑虑也消失一半,再者,姚月已经成年,若还在山寨,始终不妥当。一个少女成年,若不嫁人,便要出家,现在有条大好的仙路摆在面前,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嗯,你小子说的很对,我会好好想想,明天等你起程,再给你一个回答!』
其实这时姚伯当已经做好决定要送姚月去大罗宗,不过他要想的是,怎么保证萧楚河即使有恶意,也无法伤害到姚月。
………【第027章 情窦初开】………
() 入夜,姚家寨山头宰马屠牛,大设宴席,群雄豪饮,场面轰烈。
萧楚河和萧牛也在宴席中,两人疯狂吃肉夹菜,满手满脸油腻,好像冥界饿鬼投生,差点连盛肉盛菜的大碗和碟子也跟着啃掉。
也是萧家村的生活实在是太穷苦了,哪怕是萧牛家这样的乡绅,平时也是一个月才吃到一两次肉,而像萧楚河这样的穷苦村民,那是差不多三个月到半年都不见得吃到一次。
所以他们这些村娃,都是自力更生,到村郊或田中,寻些河鱼或青蛙,随便烤了解馋。至于那些牛肉啊马肉啊到底是什么味道,活了十四五岁,也就是萧牛才在一次家中大喜rì子知道,而这一世的萧楚河却是浑然不知。
所以这一吃,他们想要将前面十四五年没吃过的瘾都补回来,也顾不得在场山匪嘲弄,大啃特啃。
而这一次姚家寨足足宰了两头牛三头马,肉多到连十几条看寨的狼狗都能各自分上一大盆,所以萧楚河和萧牛无论怎么吃,都吃不完。
近一个时辰过去,两人摸着滚。圆的肚子,实在吃不下,而且喉咙难受,还有种作呕的恶心感觉,这才厌倦地停下来。
『两个小子,别光顾着吃肉,来,喝酒啊!』
王铁山走过来,拎一坛酒给他们倒两碗,然后自己用坛子豪饮道:『先干为尽!』
萧楚河和萧牛见状,本来不想喝,但肠胃堵得慌,憋得难受,便拿起酒碗,勉强当水灌下去。
『咳、咳、咳……』
两个一灌下酒,立刻咳嗽起来,那个辛辣,把他们呛得脸上通红,喉咙烧得难受。
『对,就是要这样喝洒,我们姚家寨才把你们当好汉!』
王铁山目露赞赏,又倒酒道:『来,继续喝!』
『不错,今天这敬这两个小兄弟,那个叫狗蛋的少年对我们大当家有恩,又杀了黄家寨的一个好手给我们出气,我们敬佩你,来,敬你一碗!』
有一个姚家寨的青衣大汉,摇晃着走过来,便要干酒。
『哈哈哈,这黄家寨的人杀得好,这个狗蛋小兄弟武功高强,他rì必是首领人物,来,大家一起干啊!』
这时又有人过来,接着那些姚家寨见到这情形,也闻风赶过来,大家一起敬酒豪饮。
萧楚河和萧牛在萧家村都没喝过酒,初生牛犊不怕虎,又受到众好汉影响,便不顾着喉咙的火烧,继续干下去。
两人干完五碗后,突然他们再也压抑不住,赶紧跑到墙边,扶墙狂吐。这一吐,他们便将方才辛苦吃下的牛肉马肉,还有这五碗酒,全部吐个一滴不剩,而且连青sè的苦胆水都吐出来,完全没有赚到半分。
姚家寨众多好汉见状,顿时发出哄堂大笑,如雷震耳。
姚伯当坐在主位,一双虎目也露出笑意,他淡淡喝了口酒,心下做起打算:『这姚家寨我是不能离开的,但明rì这两个小子起程时,可以让八弟和三五个好手陪伴,一方面监视他们,一方面保护月儿……倒也不失为妙策!』
这时,萧楚河和萧牛吐完,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心里的不甘,好不容易吃下的肉,居然没长到身上反而吐出来,这不是吃大亏了么!
萧家村的人,最怕的就是吃亏,萧牛也一样,萧楚河则在潜移默化被影响到,所以两人当即痛下决定:『我们再吃!』
于是,在众姚家寨好汉诧异的目光中,两人又开始如饿鬼般,大啖牛肉马肉。
……
夜深时,萧牛回到寨房。中休息,萧楚河却没有回去,而是抱着吃圆了的肚子,躺在山顶上那块巨岩上,叼起一根青草,望着天上的明月。
这一夜刚好是十五月圆,天上的那轮明月,好像一轮银盘,高高挂在天空上,映出无数人的离愁之意。
『当年,水寒就是在八月十五中秋月圆月,与我一起赏月,然后兴致高涨,我来击节伴奏,她来剑舞神台,一舞惊世动人,让神仙也失了颜sè……』
萧楚河想到曾经的美好回忆,眼眶蒙上一层水雾,天上那个明月便在水雾中模糊,好像石子打破静水,泛起阵阵涟漪。
『夜深,大家都醉倒了,你怎么在这里躺着,不去休息?』
伴随着一个轻柔的声音骤然响起,一个白衣少女缓缓走来,宛如黑夜中。出现的幽灵,在月光下美得让人惊呆。
来人正是姚月,萧楚河闻言看了她一眼,暗赞一声,却也没有太过放心里,不答反问:『那你又来做什么?』
姚月见萧楚河对自己爱理不理,心中一恼,口中便道:『你管不着,这是本小姐家里,我爱去哪就去哪!』
萧楚河没有理会她的恼怒,而是转口道:『那明天你要跟我一起去大罗宗,行李准备好没有?』
姚月本来恼怒,但一听到这话,心里不知为何,感到特别地欢喜,但她克制着不表现出来,只是疑惑道:『谁要跟你去,我爹也没答应,明天说不定是你一个人去。』心里却想道:『如果明天我爹不答应,那我就去求他,估计他也绑不得我。』
萧楚河轻声叹气道:『枉你爹也是堂堂寨主匪首,一方枭雄,xìng格却是如此扭捏,明明。心里早就答应,口里却还是硬着不放,真是让人惋惜。』
姚月听萧楚河议论到她爹,奇道:『我爹心里答应么,我怎么不知道,明明他就说要再商量。』
萧楚河反问道:『你爹如果要拒绝,还用商量么!』
姚月一听,恍然大悟道:『那倒是,我爹如果拒绝,那肯定不会商量。』又好奇道:『你怎么这么懂我爹,连我这做女儿的都看不出来,居然被你看穿?』
萧楚河心道:『如果你也有个万年前的前世,见过无数奇人异士,经历无数大小事情,那你也会一眼看穿他人,这不过是观人心xìng的功夫,需要靠经验和钻研积累起来而已。』
当然他没有这么说,只是随意道:『我也是猜的。』便想糊弄过去。
『真是猜的?』
这时姚月看着她,俏目盈盈,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心中有许多疑问,恨不得将这个人的心剖开好好看看,以解自己的好奇。
可是她又觉得,如果一下子看光也没意思,最好是把这个人当成一本书,每天翻一页,就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