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真俊!”大憨夸赞道。说实话小鱼儿长得确实俊俏,尤其是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与狡黠的大眼睛,还有此时由于酒精的缘故显得越发白里透红的肌肤,让她看起来真真的是很好看。
“那比起柳陌的新娘,谁美?”
大憨登时瞪大了眼睛:“啊?”
丁小鱼:“如何?”
大憨连忙摆手:“你们一男一女,没法在一起比较。”
丁小鱼却偏偏不依不挠的道:“若是非要放在一起比较呢?”
“若是……非要在一起比较,我觉得……你比柳陌的新娘还要美。”大憨没有说瞎话,丁小鱼身上的那种阴柔之美,以及她那粉雕玉琢的精美五官,确实比女子出落的还要秀美。
丁小鱼:“实话?”
大憨认真的点点头:“实话!”
“哈,哈哈哈,甚好甚好!”听得大憨如此说,喝的微熏的丁小鱼高兴的大笑起来。
第六章 不好惹(1)
一边胡搅蛮缠,一边摇摇晃晃,大憨好不容易才连背带抱的将丁小鱼往家里弄。可是当他陪着丁小鱼刚走进他的家门口时,却远远的看到在他们去柳家喝喜酒的路上所碰到的那辆无比奢华的马车,就停在小鱼儿的家门口。
“小鱼儿,醒醒,你醒一醒,那辆马车怎么会停在你家门口?”大憨奋力的摇晃着丁小鱼的胳膊。
“对呀,我们家怎么会有那个什么李管家的马车?”丁小鱼醉眼朦胧的含糊道。
大憨也很疑惑:“是呀!”
丁小鱼微醉的扶了扶额头,仿佛癔症了一样:“好奇怪!”
“我回家问问。”于是,丁小鱼晃悠着身子,用微熏的醉眼将这辆停在自家门口的马车左右看了三遍以后,最终迈着蹒跚踉跄的步伐向家中走去。
踉跄着走进院子里,小鱼儿果真看到几名先前在街上碰到的衣着华贵的仆人、以及马车里的李管家,正端坐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而柳父柳母正显得异常卑微的、十分小心谨慎的站在这名管家的对侧,似在接受他的严词询问。
看此情景,丁小鱼十分不悦。
她踉跄着脚步便冲了上去:“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突见有一位衣着破旧、满身酒气的少年冲进来冷眼质问,端坐在椅子上的李管家扫来轻蔑的两束目光,继而便有两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仆人,已经气势汹汹的走到小鱼儿的面前对其戾喝道:“哪里来的小子,敢在这里撒野!”
“撒野?到底是谁在撒野?!”原本心中就十分不爽,如今在自己家里又莫名其妙的被人喝斥,借着几份酒劲,丁小鱼将目光狠狠的瞪了回去:“这是我的家!”
什么?这是他的家?
听到丁小鱼的话,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李管家目光骤然一缩,那仔细盯瞧在丁小鱼身上的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来。
而听到仆人与丁小鱼的争执声,正噙着眼泪的丁母迅速抬起头来,而原本噙在她失明眼睛里的眼泪,也在此时猝然决堤。
母亲的眼泪使得丁小鱼看了越发觉得窝火,看到几名似是陷入震惊之中的仆人以及端坐在椅子上的李管家,她突然一下子冲到庭院的一角,拿起一把榔头便向李管家的身上砸去:“不要妄想借着一身的富贵就来糟蹋我们穷人,我们虽然很穷,但是我们也有尊严。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看到迎面而来的榔头,李管家被吓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而起,他迅速向后快速躲闪:“快来人,快来人!”
听到管家的尖叫,几位仆人立即一拥上前。
“别伤了她,不要伤了她!”谁料,李管家却是对着一群仆人赶紧命令道。
得到了管家的命令,几名身强力壮的仆人虽然心中很是气闷,却只有拼命躲闪,不敢擅自主动还击一下。
就这样,但见在一个破旧的小院里,一个身材瘦小、眉目青秀的少年拿着一个榔头,呈凶猛之势追击着向他围上来的几个仆人,几个仆人被打的上蹿下跳,可没有管家的命令,他们却是不敢对其还手半分。
“小鱼儿,小鱼儿休要无礼!”一旁老泪纵横、拄着拐杖的丁父,看到这种鸡飞狗跳的场面,扯着沙哑的喉咙对着丁小鱼喊道。丁母更是一边摸索着、追着拿着榔头凶猛挥舞的丁小鱼,一边伤心的哭泣着。
终于,丁小鱼追累了,她将手中的榔头一把扔在了墙角,一边气喘吁吁的将双手叉在腰间指着李管家恶狠狠的骂道:“虽然现在世道不稳,但有我丁小鱼在,你们就别妄想欺负我的老父、老母。”
听到丁小鱼这般说,再想起她平日里的孝心,一旁的丁父丁母更是老泪纵横,伤心不已。
“妙菊,她就是你当年抱走的二小姐?”李管家借故跑到丁母的身旁压低了声音问道。
听到李管家相问,丁母更是哭的悲悲切切。当然,看到丁母伤心欲绝的样子,李管家很快便明白了一切:眼前这个全身酒气、极其凶悍又极会撒野的少年,就是皇甫府当年被大夫人扔出来的二小姐。
“二小姐!”李管家突然朝着丁小鱼深深的作了一个揖。
……
丁小鱼狠狠的皱了皱眉头,疑惑不止。
“老奴乃是阳城皇甫府的管家,今日特请二小姐回府。”说着,李管家再一次朝着丁小鱼深深的作了一个揖。
丁小鱼:“……”
此刻的她,那是一脸迷茫。
“这是皇甫老爷让老奴带给二小姐的信函,还请二小姐过目。”李管家对丁小鱼再次恭敬的说道。不知道为何,在丁小鱼发彪撒泼,给李忠来了个下马威以后,他便打心眼里对这个皇甫家的二小姐感到些许的忌惮:这位二小姐,可不像是一个好得罪的主儿。
所以,还是对她客气一点为妙!
直到李忠将信函送到了丁小鱼的面前,她方才回过神来,却见她一把拍开李忠手中的信函,喷扑着浓重的酒气对其撕着嗓子怒道:“什么阳城,我亦不认识什么皇甫老爷,我更不认识你。所以,我请你们给我出去。”
丁小鱼差点就要再说“滚”了,若非父母省吃俭用让她读了一年多的私塾,她有了基本的素养,恐怕她早就又骂开了。
带着微熏的醉眼瞪着李忠,她用手指着门口,示意李忠带着他的仆人立即离去。要知道,打从记事开始,做为家里撑门面的男丁,她丁小鱼就是个必须要保护好父母双亲的男子汉。
所以,她决不允许一个糟老头指着自己的父母训斥!
看到丁小鱼喝了不少的酒,又见她十分撒泼、强悍的样子,谨记着皇甫凌交待的重要事宜,李忠是万万不敢引起丁小鱼的不悦。
沉吟了片刻,他走近丁父,将皇甫凌的信笺交在了丁父的手中,且还不忘记小声的俯在丁父的耳侧低喝道:“听着,若是小鱼儿不愿意跟我们走,以皇甫府的财力与声望,我们定会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绑走。而这间屋舍,我们也会一把火烧了它,至于你们的性命,就听天由命吧!”
这声声低语说得一向胆小甚微的丁父猛的打了一个寒战,脸色也顿时惨白的难看。他哆哆嗦嗦的接过了李忠递过来的信函,连着整个身体都被吓的颤抖起来。
第七章 不好惹(2)
“二小姐,老奴会在客栈里等您的好消息。”李忠朝着丁小鱼儿再次作了一个揖,继而带着家仆迅速离去。
李忠一走,原本心中就极度悲伤、又十分恐惧的丁母,便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而丁父更是扶着憋的闷痛的胸口,一下子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全身直抽搐。
看到父母双亲如此,丁小鱼的酒瞬间醒了一半,她连忙蹲下身扶起了丁母,又将丁父扶进了房间。
等父亲母亲的情绪稍微平静,丁小鱼清了清嗓子以后方才试探性的问道:“我们与阳城的皇甫府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个管家叫我二小姐?”
听到丁小鱼相问,原本稍微平静下来的丁父丁母顿时又掩面抽泣起来,这让丁小鱼感到更加奇怪了,她扶上丁母的手,焦急却不失温柔的问道:“莫非,我们欠他们的钱,是他们来讨债了?”
此时的丁父丁母由于情绪失控,根本讲不出话来,听到丁小鱼这么问,他们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慌忙摇了摇头。
丁小鱼蹙了蹙眉:“那是……你们年轻的时候与阳城的皇甫府结下了积怨?”
这一次,丁父丁母又摇了摇头。
“那是……”丁小鱼刚要再问,却看到了丁父手中的信笺,从他手中拿过信笺,当她把信笺打开的那一刻,她的脸色瞬间苍白。
刚看了两句,她的双手已然开始发抖,当看到末尾之时,她的全身都已经被气的抖动起来。
“啪!”小鱼儿铁青着脸一把将信笺拍在了桌子之上,尖声道:“我要去找那李忠说个清楚。”
“小鱼儿别去……”丁母一把拉上丁小鱼的双手,眼泪再一次汹涌而下。
这个时候,丁父也痛苦的失声叫道:“我儿的命,好苦啊!”
丁父丁母的话更让丁小鱼觉得胸中怒火难平,只是,当她望着眼前这个并非亲生、却视她如已出的年迈父母,她原本焦躁、失控的情绪顿时平稳不少。她俯下身来,将额头轻贴在母亲的手上:“母亲,父亲,纵然小鱼儿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可一日为女,终身为女。小鱼儿愿意为了你们,妥协所有的事情。”
说到“皇甫凌”这个名字之时,丁小鱼直恨的要咬碎了一口的银牙:这个和自己失散了17年的亲生父亲,如今如此好心的找到她、让管家来接她,只是为了让她代替她同父异母姐姐——皇甫尔蓝,出嫁!
宰相之府、宰相之子,既然夫家的条件那么好,他们为什么又会让她替皇甫尔蓝出嫁?丁小鱼冷笑了一下:恐怕,那个宰相之子非傻即残吧!
“小鱼儿,我们誓死不能让你进那个狼窝啊。”丁母哭诉道。
“母亲休要再哭泣,你的眼睛已经失明了,再这么伤心下去势必会伤及肺腑。”丁小鱼继续劝慰母亲道:“孩儿定会护好自己的周全,但也绝不会抛下你与父亲不管不顾。”
丁小鱼知道,既然皇甫府已经派人来了,以皇甫府的实力,他们绝对逃脱不了皇甫府的手掌心,纵然她能逃得了,可是她的父亲母亲却无法跟着她一起亡命天涯。
丁小鱼的话,让丁父丁母感到安心的同时,却也更加的揪心。
第二天,耐不住丁小鱼的死磨硬泡、也因为着实忌惮皇甫府的实力,丁父丁母只得无奈的放丁小鱼前去李忠所下榻的客栈,进行商讨。
李忠正坐在客栈的二楼悠闲的品茶,却见一身粗布黑衣的丁小鱼向客栈缓缓走来。她的身板虽小,但从骨子里所透出的那份倔强与强势,却是让李忠生生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若非她眉宇间那份清秀雅致、以及与皇甫凌在眉眼间的几份相似,他是万万不敢相信这个从小背负着男子的名声生活的丁小鱼,就是皇甫家的二小姐。
“看,是小鱼儿,是小鱼儿!”李忠刚想起身下楼去迎接,却见对面有几个十几岁的少年,正戴着无比敬仰的目光迅速围向了丁小鱼,几个少年眸中对小鱼儿的敬慕之情,让李忠忍不住脸皮直抽:昨天在抵达盐城以后,他已经派人打听了,他们家的这位二小姐不仅性格泼辣、敢作敢当,且还是街坊邻里有名的兽医、更甚至在前几天她才打死了一只让整个盐城都为之恐慌的“妖怪”……
想起这位二小姐的种种事迹,李忠的双腿不仅一软,之前所酝酿已久的底气也在瞬间全无。
这个时候,丁小鱼已经打发走了仰慕她的几个少年,径直走上了客栈二楼的阁楼。
“二小姐!”李忠立即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对着丁小鱼作了一个揖。
看着眼前的李忠,想起那封信笺的内容,丁小鱼神情冷峻、甚至是十分厌恶的擦肩走过了李忠的身侧,继而更是气势凌人的坐在了刚刚李忠所坐过的那个位置上。
李忠赶紧跟上,立即献媚似的给丁小鱼斟满了一杯茶水:“二小姐今日来,可是全想好了?”
丁小鱼并未接李忠的话,她只是神情阴郁的盯着窗外: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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