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般不会来我的画室,今天怎么了?”次郎对杏子的不请自来有些困惑。
“你好像不欢迎呀。”杏子打趣的说。
“不是好像,压根就是不欢迎。”次郎永远都是这样毫不遮挡内心的想法。画室作为他的私人场所,就像女儿家的闺房,不想随随便便的敞开给人看。
杏子听出次郎话里不屑的语气,依旧厚着脸皮:“次郎,大哥最近很忙,我不想去烦他,有件事情,我要求你,作为你的姐姐,你这个弟弟应该关心我一下吧。”
次郎停住画笔,把颜料架退到一边,全心投入听杏子下面的话:“听你说的很严重,到底什么事情,你直说吧,我的脑筋死,经不住绕。”
第二卷第十九章杏子布局
第十九章杏子布局
“我来是想求你一件事,记得,两年前姐给你打电话提到的那件事情吧,我和你姐夫表面还好,冷暖自知呀。我也是度日如年,希望能维持这个婚姻才打算回日本的,可眼下,那个女人也来到了这里,不管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可你姐夫的人也不想待在我身边了。”杏子倚窗眺望,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忧伤。
次郎的身世在小本家族里也是很多人不愿提起的,他是情人所生之子,在这样一个关注血统的家族里,大家都是冷眼旁观,只有杏子对这位不速之客很是喜欢,不但给他讲故事,还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拿给他。小本的母亲在世时对他很是苛刻,小本作为长子也是听之任之,杏子经常帮她说些公道话,常常替打抱不平,有时候抵不过母亲的威严,就死气白列的往自己身上揽,替次郎担当些罪责,记得有一次,小本的母亲因为怨恨他的母亲夺走了丈夫的爱,居然把气撒在他的头上,罚他不许吃饭。
小孩子家晚上不吃饭,他被罚站在寒风里,腊月天气,零下十几度。杏子把自己棉衣偷偷拿出来披在他的身上,将自己的晚饭省下来给他吃,他基本是含着眼泪吃完的,到现在都让他无法忘怀。
“想让我做什么?您说吧。”次郎没有回绝,从感情的角度而言,他根本没有回绝的勇气和理由。
杏子眼神中多少浮现出一丝的温柔:“一鸣心中的女人就是辰恩馨,我们来到日本,本想着一切都能重头开始,天不遂人愿,她也来了,想敷衍过去就没事了,可男人的心海底的针,真是望尘莫及。”她言谈间,故意将眼神游离在整间画室里,毕竟这里也有她的影子,次郎心里的那个影子更是挥之不去的。
次郎迅速起身在房间内原地转了三圈,神色很复杂,杏子一时拿捏不准他的想法:“我猜到他们之间不简单,那次在舞会上,我在二楼观察到,他看恩馨的眼神很熟悉,还保留着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关爱,我就想到,你那次哭着打电话回来提到的女人有可能就是她。可你们已经结婚,孩子也有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不,我了解恩馨,她绝不会做出这样拙劣的事。”
杏子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还是关爱的那副语气:“姐知道你喜欢恩馨,所以,姐要你把她快点娶进门,这样,一鸣不会再有念头,大哥也不会为难你,贝树子死心了,这个家也许就会安宁了。”
“谢谢你,我还以为你也是要逼我娶贝树子的。”次郎兴奋的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杏子似乎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但一切都才是刚刚开始,她什么也无法改变。大哥也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她连棋子的资格都没有,次郎是个局外人,但愿别被卷进来,她心里清楚,只要弟弟离开了恩馨,就永远都是安全的。
远山的夜景永远都是宁静中夹杂着无奈,依稀几声鸟儿的哀鸣让杏子有点毛骨悚然,她几乎是屏住呼吸将车开到了山顶,一处僻静的山洞隐去了她的身影:“这个时候来这里有事么?”
黑色夜幕下一个男人的身形嵌在石壁上,杏子上前:“我发现了上次袭击基地的可疑人物。”她亟不可待的抛出这颗炸弹,看看四周阴暗潮湿的环境,眉头紧皱起来,用手套捂住鼻子,生怕嗅到难闻的气味。
“死亡之坑?”男人的脸根本看不到,只是在石壁上留有一个孤寂的身影,让山洞深处的阴尸们不敢妄动。
“您已经知道了,记得一年前我曾经委托您帮我除掉一名国际刑侦间谍霸王花。”杏子就是重提。
“这件事情前不久已经给你办好了,怎么又提起来了。再说一个间谍,还至于让他记忆犹新吗?”男人的语气不屑一顾。
“可是她并没有死,而且来到了日本,现在就在原野集团,我怀疑她的出现不单单只是为了一份工作。”
“没有死,不可能,凡是被我下了死亡通知书的,没有一个能活过第二天的,你这样说是在藐视我的能力么?”男人剑拔弩张,恨不能把杏子的揪起来丢出去。
杏子不冷不热的说:“我比你更希望她快点死,对于我而言,拿走挚爱男人的心,就能同于要了我的命,这样的刺痛怎么让我安生。我现在更担心,她绝不是为了一鸣而来,她冷静的如同磨石,怎么会为了男人而乱了阵脚。”
“你肯定,她现在的身份?”男人意识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能在他强烈的攻击下活命,这位间谍之花值得他期待,适逢力敌,他冷笑几声,想她也耐不了核产品的诞生。
“辰恩馨,化成灰我都认得,她就是死亡之坑的成员之一,至于其他的人,只要留意和她接触的人就可以顺藤摸瓜,让这帮家伙彻底的落网。”杏子从牙缝里挤出来,面部表情狰狞起来,根本无法自控的抖动着。
“原来是她,难怪会掀起这么大的浪。在你身上注入的僵尸阴毒已经越来越重,你要小心它会随时发作。”男人细心地叮咛,也是担心她行迹暴露。
杏子看看自己手臂内侧暴起的黑色静脉,身上像有万条虫子再爬一样,心里更加的愤恨,如果当初不是恩馨的横刀夺爱,自己也不会落到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天地,一切都无法挽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除掉这颗眼中钉肉中刺。
男人挥挥手,震耳欲聋的声音带动着一群群的僵尸慢慢的向洞口移动:“看到没有,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世界上任何一个组织都不可能拥有如此的力量,而我就是万能之上的主宰。”男人狂笑,杏子为之动容,她看着同样命运的无辜人变成恶魔的蝼蚁,心里却不顺,脸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男人丢给杏子两包东西,她感激涕零的出去,她在山洞外面把一包包新鲜的血浆喝完,一丢袋子,心里窃喜,不管这个死亡之坑与辰恩馨沾边,还是牛马鸡不相逢,这次她都在劫难逃,她就不信,恩馨会是属猫的,她冷冷的回头看看这座夺去她自由的山洞,脸上闪过一丝让人摸不透的表情。脑海里呈现出轰然倒塌的情景,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迟早要让他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
刚才还是蠢蠢欲动的僵尸们,如今已经像一块块木头杵在了石壁边上,脸部保持着一样的表情。灯光将男人的影子投射的细长,他抖动的身躯抚摸这些冰冷的僵尸,像在欣赏一幅幅自己精心制作的精品。突然,他猛的发力将一具离他最近的僵尸扭断了脖子,可怜这些僵尸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其他的僵尸依旧站立不动,像一座座被塑封的木偶娃娃,冷眼面对他们血腥的路途。山上树叶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让男人有些忘乎得以的漫步起来,绕着僵尸们,像一位美女在众多绅士面前翩翩起舞,那种恶心的序幕都能让山冷愤怒起来。
次郎悠悠的来到恩馨的楼下,楼上没有开灯,他踌躇着在楼下徘徊,脑袋里有些混沌,他一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黄埔一鸣站在楼后的草坪,一件白色体恤,紧身牛仔裤,一双运动鞋,这个年龄了,还是青春时期小伙子的打扮,让次郎嘴角一勾,迎上去。
杏子的布局很细致,就连黄埔一鸣的穿着都想好了,怪不得会让次郎那么的方案,从黄埔一鸣自身的角度出发,他勉强接受这样的安排,也是为了迎合杏子,给小本一种假象,这对于他的隐蔽很有好处。加之总部暂时没有下达任何指令,以他对上级的推测,恩馨不会单单是这样简单的一个角色,他们一定还有重要的决定,不管怎么样,让恩馨离开次郎也许是对的。
他深呼吸,克制自己的情绪,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姐夫,多少要留些面子,毕竟没有到了撕破脸皮的时候,一鸣故意从楼后转出来,一脸诧异的迎上次郎的目光:“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次郎想起杏子的无辜,冷冰冰的问:“这句话应该我问你的,我可是人未娶,恩馨也未嫁,而你是有家室的人,老是盯着一个未婚的女人,似乎不合适吧,姐夫。”后两个字,他故意放慢速度。用眼神上下打量一鸣,目光里的不屑让一鸣不为动摇。
黄埔一鸣很不习惯被他这样冷嘲热讽,既然答应了杏子,眼下只有硬着头皮去接了,何况这样做对恩馨没有什么不好,小本家族的人性很复杂,划清界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他清清嗓子,像少年郎对晚辈说话的语气:“次郎,我和恩馨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一半句话能说清楚的。等有时间了,我们坐下来,我会细细的说给你听,当然,如果你很想知道。”
第二卷第二十章男人的开诚布公
第二十章男人的开诚布公
次郎眼睛眯成一条缝,用一线之光环视他:“我没有兴趣知道你的过去,至于恩馨,恋爱是种自由,我相信我能让恩馨一生幸福。”他的自信让一鸣无奈的耸耸肩。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特制的摩托车载着恩馨停在离两人的中心位置,像是有意这样做的,小本冰冷的表情一扫上下级的阴霾,让次郎隐忍很久的怒气到达了顶点。他已将黄埔一鸣丢在脑后,大跨步的走过去,一把将恩馨揽于怀中:“大哥,这是我的女人,你怎么可以染指弟媳妇呢,太不象话了。”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次郎根本顾不上什么颜面。兄弟翻脸只为女人,更何况在小本的心里,次郎还不够格做弟弟。
小本看着次郎狂妄自大,反而平静似水,用轻蔑的语气问:“你问人家要嫁给你吗?”一鸣和小本对视,他们相互交流传递着一种信息,杏子很聪慧,这样的布局可谓滴水不漏。
次郎不再吱声,他还没有勇气开口,生怕被恩馨打入地狱,恩馨挣脱他的怀中,闪过他的身体,黄埔一鸣印入她的眼帘:“我不相信任何男人,你们都走吧。”
次郎忍不住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情绪激动:“这么长时间,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清楚,从美国的那次偶遇开始,我的心就一颗都没有离开过你,如果你需要时间,我可以等,但不要瞻前顾后。”
恩馨很坦然:“从开始到现在,我只是把你当做朋友,对于感情我已经放弃,无论过去和现在,爱情对我而言,都是奢侈品,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不会有转机的。”恩馨的漠然和坚定,让次郎的心一落千丈,恩馨没有撒谎,她的眼神里根本没有一丝的惋惜和不忍,爱情最让人不能接受的就是这个,他握紧的手慢慢的松开,恩馨头也不回的向楼上走去。
小本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你们是坐我的顺风车,还是各自回家。”黄埔一鸣闷声上车,他是开车来的,不过,就像小本暗示的那样,车是他的人,那人也会是他的。次郎面无表情的上车,车门刚关上,次郎提议:“我们去喝一杯吧。”车上很安静,一鸣将车开进一间布置别有一番情调的酒吧,三个男人依次下车。
酒吧人不多,清幽的音乐丝毫不能打消这三位男士的各怀心事,次郎当仁不让的坐下来:“服务生,清场。”他把信用卡丢在托盘里,服务生没有反应过来,领班机灵的跑过来:“各位老板,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规定,客人都是我们的上帝,抱歉。”
次郎刚要发作,小本递上名片:“把这个转交你们老板,就说我需要安静的环境。”
领班赶紧去办,一会儿的功夫,服务员已经在向其他客人道歉,并且请他们离开,次郎挖苦的说:“这个位置权利很大嘛,这个小酒吧都要听从于你的指挥。”
经理已经从后面径直走过来:“小本,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
“临时过来,给您添麻烦了。”小本客气的起身打招呼。
“没有,您是我们的大客户,我还要感谢你多年来的照顾,我已经安排了,有需要就找我。”他和服务员都退出去,除了桌上的啤酒,就只有他们三个是喘气的了。
次郎端起一杯酒自顾自的喝了个底朝天,“咚”的一声把杯子蹲在桌子上:“小本,从小到大,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过弟弟?”
“没有,因为你的母亲让我失去了父爱。”小本毫不客气的说出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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