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馨深吸口气:“我不能让,这是条无辜的生命。”
“那我就不客气了。”千年女鬼卷起足有几米高的水浪,这条水浪要是扎在恩馨身上,她将荡然无存。老怪在树后发出阴冷的笑声,他似乎在提前庆祝恩馨的离去。
“不要,”伟翔大叫着一下扑到河里,他的背部一道利闪,千年女鬼哀痛一声,消失在水面上,他用尽全力在水浪下来的瞬间将恩馨拖出了那条船,大地发出一声巨响,像是天空的惊雷,船顷刻变成了几块破木板,随着风浪打散的漂浮而去,老五媳妇的身体也浮出水面,伟翔拉着恩馨上岸后,又下去拉上老五的媳妇。
恩馨顾不上自己赶紧摸摸她的胸口,一颗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瘫坐在地上,她完成了老五娘的重托:“你怎么来了?”
伟翔拧着衣服:“我去找你,听李娟一说,魂差点没给吓丢了,这样危险的事情,以后不要去做。”
“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不分彼此。”伟翔看着雨也停了,抖擞衣服抱起老五媳妇:“走吧,去给你交差。”
恩馨满腹疑惑:“看你刚才的出手,你学过这些?”
恩馨还没有意识到,伟翔因为黑珍珠附体的伤害已经失去作为男人的本能,他不敢谈婚论嫁,甚至连女孩子的手都不敢去碰,后来是白衣老者找到他,帮他运气打坐,教他一些道家基本的防身术,并告诉他,他男人的本能会在遇到一生中唯一的知己时恢复。伟翔含蓄的说:“略懂一二。”
他们重新回到这条河边,伟翔走在前面,河边的泥很松软,水面泛起阵阵绿色,想必是水底的海藻透出的颜色。伟翔大跨步的走过去,恩馨赶紧拉他,这里的环境恩馨是了解,这里看似平静的水面,包容着很多冤死的水鬼,从来没有人来这游泳嬉戏。更不要说是近距离观赏了,伟翔胆大心细:“恩馨,这里有人专门布置过,造成阴气旺盛,你胸前的那枚印章不会抵不过千年女鬼,看来有人想让你死。”
说话间,从水底慢慢窜出一条水草将伟翔的脚缠住,拉向水底。恩馨来不及多想也跳下去,恩馨抓住伟翔的手,可此时,他已经闭上眼睛开始不停的喝水,恩馨用自己的嘴唇吻上伟翔,就是这触电般的感觉让伟翔惊醒,他竟挽住恩馨的腰身疯狂的索取,恩馨将他拉上水面,两人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恩馨诱人的身体让伟翔的下身硬挺起来,他几乎兴奋的抱起恩馨:“我明白了,恩馨,原来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恩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愣住了,伟翔跑回村里帮恩馨找衣服,恩馨一脸狼狈被伟翔扶着往回走,波子得到消息刚要去卫生所,一抬头看见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恩馨,你没事吧。”
“没事,不小心掉到了水里。”
“早就告诉过你,前面那条河是晦气,你就是不听。”地里的庄稼汉有的就是一把力气,他二话不说扒拉开伟翔,将恩馨背在身上向家里走去:“妈,快给恩馨熬点姜汤,去把那堆木材拿过来,你也要烤烤,里屋有我的干衣服,去换一身”。光顾着恩馨了,竟忘记了伟翔也是落汤鸡。
大婶麻利地把火堆升起来,熬好的姜汤给恩馨拿过来:“来孩子,快点喝,伟翔,你也喝一碗,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偏去那个地方。”大爷拄着拐杖出来:“波子,去村后把老怪喊来。”
“你又迷信了,恩馨出来就没事了,别大惊小怪的。”波子不在意。
“你忘了顾铃被救起来的时候,不也没事嘛,后半夜人就没有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大爷跌怪着让波子快去。
伟翔笑称:“要想让这里的人富起来,恐怕不单单是资金的问题。”他用手势指指脑袋,他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清楚世间万物变幻莫测的潜规则。
“你懂什么呀,快喝吧。波子,老怪不用去请了,我没事的,放心吧。”波子还是走了,他担心顾铃的悲剧在恩馨的身上重现。
伟翔也起身:“我去卫生所帮你拿些感冒药,顺便看看二哥的进展如何。”他悄然离开。
恩馨感觉身上好多了,火堆也慢慢小了,老怪跟着波子一瘸一拐的进来,他看到恩馨安然无恙,心里恨恨的啐了口:“没事的,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恩馨眉宇间透着一道阴气总让老怪心神不宁,他搞不清楚恩馨怎么会有这样的面相,即使是地狱来的使者,只要水鬼肯帮忙,以他们的道行,恩馨不会这样毫发未损的回来。这帮水鬼到底子啊干什么。
恩馨搬过椅子:“老怪坐,刚才在河边你不打声招呼就走了,我还担心是让水浪给卷走了。”
“那里不适合我,所以我就离开了。”
大爷紧张的坐过来:“老弟,恩馨没事吧。”
“下过水的人不是各个都能被水鬼追上的,这孩子虽然阴气重,但眉宇之间有股难得锐气,放心,水鬼不会跟过来的。”老怪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期盼这一幕发生的。
恩馨越听越糊涂,水鬼一般在水下勾人魂魄,怎么还会有后话,看着恩馨的困惑,老怪解释:“你不懂,这条河里的水鬼都是些怨气很重的,一般随着时间越久怨气越重,也会越发的厉害,只要下过水的人,多半会被他们跟上,多则三五日,少则半天他们就会勾走人的魂魄。”
“这么离奇,以前都是在电视剧看过的情节。”
“当然,顾铃当年我就提醒过,可她的家里人不当回事,把孩子给耽误了,好了,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吃了饭再走吧。”大婶的态度足以证明老怪在村里人心里的位置。
“不了,家里做上了。”老怪背着匣子硬是不让波子去送。
“这个老怪怎么长这样?”恩馨想不通哪有这么丑的人。
大爷叹了口气:“他大名顾守成,以前模样也还不错,也是跟上顾铃,为了救她脱离水鬼的纠缠,一场生死劫过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他不图挣钱,只想积些阴德。”
老怪来到溪水河,把手里的鞭子抡起来,溪水河顿时翻江倒海,水鬼们被搅的像踩了棉花,晕乎乎的就上来了:“老兄,什么事让你发了那么的脾气。”
“刚才让你们收的那个女的,怎么安然无恙的回去了。”老怪气呼呼的坐在河岸上。
水鬼里领头的赶紧赔笑脸:“老兄,您有所不知,前两日有两个本事很大女鬼在我们这里闹了一阵,并吸走十个兄弟的功力,我们力单势薄,不过,她身边那个小子已经被我们锁定,今晚就去勾魂,你看着办吧,以您今天的功力绝不会输给那个女人的。”
老怪摸摸鼻子:“按照老规矩,我每年都会送你们几个阴魂的,今年的份额是不是抬一抬。”
领头的水鬼嘿嘿一笑:“来闹事的那个女鬼貌似前几年您让我勾来的那个女人,这件事情要是说出来,我想对您可能不好吧。”老怪的脸色蜡黄,顾铃的回来让他额头渗汗,后脊背都有些发麻,当年也是他财迷心起,才会让顾铃鬼使神差的下了溪水河,又安排水鬼来锁魂,他腾地站起来:“算你们恨,”说完灰溜溜的走了。
华耿年在村子里一连住了两天,这样的条件,他能呆着住,让李雅琳很不放心,她驱车赶到了村里,一进门,顾傻子正在那里打盹,四下里没有华耿年的影子,她叫醒顾傻子:“华总哪里去了?”
“村东头的幼儿园。”顾傻子嘟哝一句又接着睡去了。
华耿年每天都要在这里站上许久,看着顾铃和小虎在一起的样子,他好舍不得离开,李雅琳从背后拍了他一下:“看什么呢?”当她和顾铃四目相对的时候,一阵电击让李雅琳张开的嘴巴半天都没有合上:“这不是顾铃吗?”
第二卷第三十四章老怪现身(一)
第三十四章老怪现身(一)
华耿年苦笑着:“要是顾铃就好了,她是魏淑芬,一个和顾铃酷似的女人,你怎么来了?”
“有时间来呼吸大自然的气息,这是我的养生之道。”李雅琳拉着她回到房间,顾傻子也醒了:“又去看了,喜欢就追呗,大老爷们的有什么的。”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你是说我可以呀。”
顾傻子被逗乐了:“你未娶她未嫁,怎么就不可以,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是那么回事,别把他太当回事。”李雅琳狠狠瞪他一眼,顾傻子不敢多说,转身出去了,华耿年是听进去了,有些蠢蠢欲动的念头。
李雅琳躲过顾傻子和华耿年的眼睛,悄然一人来到老怪的院子里,这座院落和三年前的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更加的脏乱破旧,老怪看到故人来了,轻咳几声:“怎么这么有时间过来?”
李雅琳单刀直入:“别那么多的废话,我问你,顾铃是不是没有死?”
老鬼眼神扑闪不定:“怎么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不会食言的。”
李雅琳用眼神凌厉的扫描老怪:“我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顾铃,你都要想办法除掉她,别忘了,你能做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钱,我一分不会少你的。”她察看周围没人,闪身离开。
千年女鬼越想越不对劲,顾铃在床上睡不着,千年女鬼悄然而至:“丫头,我发现个问题,那个神秘男人有些道行,可并非正道,而且我发现他与水鬼有来往,一个普通修道的世人怎么可能和那些至阴至邪的水鬼们搅和在一起。”
顾铃翻身起来:“我早就发现他有些不对,顾老五的老婆疯了,看来不用你动手,他就要丧妻了。”
“没那么容易,我要让他身心俱损,让老娘伤心的人统统的都要死。”
“死,很简单,我去弄死他。”
“以你的道行还不行,我试探过,他虽做了凡人,可骨子里的仙气并没有熄灭,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
“你打算怎么办?”
千年女鬼屡屡自己的头发:“忙你自己的吧,我的事情会解决的。”
吃过晚饭,大婶拉着小虎去屋子里玩,把院子留给他们两个人。“想什么呢?”看着恩馨愣神,波子挠挠头皮问。
“是不是只要我提问,你都会如实回答我。”
“看来我在你眼里是个滑头的人。”他憨憨的笑。
“顾铃是怎么死的?”
一阵沉默,波子最终开口:“玲子是被男人骗了,一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道貌岸然却俘获了玲子的心,知道玲子发现怀孕了,男人才说出他愿意出二十万元买下玲子肚子里的孩子。直到那个时候,玲子才大梦初醒,眼前这个给她希望,让她一心一意的男人居然是有家室的,他有孩子,可能是上苍的惩罚,他的儿子得了白血病,他老婆不能再生,他才想出这么恶毒的办法,玲子是无辜,这样的事实对她的打击很大,在我带她回来之前,她曾因为精神抑郁症在医院接受了治疗,她让我帮助隐瞒这些”。
“于是就有了顾傻子的无理取闹,他****蛮不讲理。”一个男人要做到这些很难,波子的心胸宽广而豁达,这样好的男人却要承受本不应该他负担的压力,恩馨有些欣赏的拍拍他的肩膀。
波子点燃一支烟:“我是不会把孩子还给那个可恶的男人,虎子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华耿年,他做梦去吧。”
“青花瓷瓶是华耿年给顾铃的?”恩馨觉得以青花瓷瓶的价格,现在拍卖也有上千万了,或许华耿年的心里也有罪恶感,他也有苦衷,上天真的很会捉弄人,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送到这个世界上,让一个个幸福的家庭圆满快乐,却又从中作梗,将不幸的因素悄悄放在为数不多的人身上,看着他们经历磨难、痛苦、分别,它冷酷的面对,旁若无人掠夺生命的权利。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要持续多久,她也尝试过,心里不免想起冰山上的辰炜,世界有爱,才有笑脸,无论如何,她都要坚强下去。
波子撇撇嘴:“一个破瓶子就抹杀了玲子生存的权利,这是他**的什么事,要不是为了全村老少的小康日子,我真想揍他。”
华耿年晚上睡不着觉,他想起小虎肉嘟嘟的小手,心里暖融融的,外面刮起大风,他关上窗户,这样的雨夜该有多么难熬。雪白的墙面在台灯昏黄的照射下出现了顾铃的身影。华耿年向后退了几步,揉揉眼睛,墙面上什么都没有。
他自言自语:“玲子,你要是还活着多好,现在我还能有个完整的家,当初都是我的错。”他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他们的投影折射的墙面上,女人正在轻柔的为他按摩肩膀,眼中柔情似水。
二哥心急火燎上气不接下气的进来:“快点,伟翔出事了。”波子腾地站起来:“伟翔刚才跑哪里去了?忘了让老怪帮着看看。”
“二哥,你快去请老怪,我们现在就过去。”波子说话的功夫已经出了大门了。
波子拉起恩馨一路狂奔,恩馨没有遇过这样的事情,心里七上八下,还真有些吃不准。伟翔脸色黑紫,不停的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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