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坐着的,看年龄该是她的丈夫或是兄长之类的关系,一副金丝边眼睛,文绉绉的:“我看过很多的书,没有这么奇怪的,那样的家庭还会有什么祖上积德。”男人依然摇摇头,满脸的困惑。
恩馨结完帐,悄悄的尾随在他们的身后,坐车、转车,天色渐渐暗下来,春天的南方小镇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如今已下着淅淅沥沥的毛毛雨,路人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天气,他们随身带着的雨伞足以证明这点。这对夫妇走进了一落村院,一扇娟秀清雅的大门隐去他们的身影。
左判官像个鬼影出现在她的眼前:“你的定位很准确,我发现你自从知道自己前世的背景后,潜力发掘了不少。”
“直接说事情吧,干嘛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冒这几句话,我是另类,用您的话,与众不同,无需客套。”恩馨挖苦着让他真有点脸上挂不住。
“我来就是通知你,看似简单的问题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你必须先成为他们的朋友,进而得到那本名册,世人有他们的生活方式,我相信你一定办得到。”左判官的小人做法让恩馨很是厌烦,她也明白拿到那本无字的投胎簿,就等于要主宰这些漏网之鱼的生命,针对于此,谁又能轻易把这本投胎簿交给她,这个头疼的问题只能靠自己去慢慢解决,从哪里入手还真让她手足无措。
她踏着蒙蒙的小雨踩着沙石登上了离这里不远的山头,俯视脚下的村子,砖石筑起的二层小楼一院挨着一院,虽不能说摆放的像豆腐块那么整齐,倒也说得过去。
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座破旧的小院上,这座看似风雨飘摇的建筑物极不协调的杵在街边,像块碍眼的豆腐干,亮丽中间留有些不足。院子上出殡的白矾还没有被扯下来,随着雨水的冲洗,已经耷拉下来贴在墙边,停在院子中间的棺材此时看起来就像没有盖子的火柴盒。恩馨思索着向村里走,找到村口的一户人家敲门,里面出来位大婶:“闺女,你找谁呀?”
“大婶,我是路过这里,能借宿一晚吗?”恩馨温和的笑容让放下中年妇女放下了戒备,可她并没有爽快的将大门闪开,满脸犹豫不决,像是担心什么事情的发生。
“您看外面下着雨,从这里走到镇子上还有很多的路,我只身在外,其实,我也觉得很抱歉。”恩馨感觉到大婶似有难言之语,她赶紧解释自己的处境,争取激起大婶的同情心,让她顺利走进这个院子。
“妈,谁来了?”大婶的儿子从里面探出头来。
第二卷第二章乱中寻求线索
“借宿的,你那摊事情处理完了吗?准备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工呢,这样吧,你明天一早就走,别让村里的人看到了。”大婶叮嘱着,终于将门开了半边,恩馨勉强的挤进去。
借着院子昏暗的灯光,一位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站在恩馨眼前:“你好!这么晚了来打扰,很抱歉。”小伙子直勾勾看着自己,让恩馨浑身不自在,嘴上解释着,眼睛已经移到了别的地方。
“跟你说话呢。”大婶推了儿子一把。
“哦,没事的,我们这里的人还是很好客的,你是城里来的吧。”
“我从北京来。”恩馨的优雅大方的举止让眼前的年轻人心潮澎湃。
恩馨和大婶睡在一间屋子里,一夜无语,晨起的朝阳把小院笼罩着,房檐下随处可见的一串串辣椒,红玉醉人;飘香的腊肉,让看家狗不时的跳跃欢叫。恩馨看着大开的院门,好奇的走过去,昨晚的那个小伙子正在清扫外面的街面,看到恩馨到不拘谨:“起来了,怎么称呼你呀。”
“辰恩馨。”
“顾艳波。”
大婶做好早餐,在院子中间放下一张方桌,大家围坐在一起,里面走出一位蹒跚的老人,他的年龄不算大,也就五十岁左右,可是靠着拐棍勉强挪动的双腿吸引了恩馨的注意。她赶忙走过去扶了一把,老人抬头看看:“这是谁家的幺妹,我咋没有见过呢?”
“他是来咱家借宿的。”顾艳波端着稀饭顺口解释。
大婶从厨房走出来:“闺女,这是些烙饼,你带着路上垫吧垫吧,现在出去走到大路边等会儿就会有车过来的。”恩馨疑惑自己又不是瘟神恶煞,干嘛急着撵自己走。
那位老人坐在高凳上,腿似乎已经不能弯曲了,恩馨俯身在他的关节处拿捏几下,老人发出疼痛的哎呦:“大爷,您这是典型的风湿性关节炎,根据您关节变形的程度推断,这个病应该跟了你有二十几年了。”恩馨在国外获得两项博士后学位,其中之一就是医学。几年的临床经验让她一针见血指明老人的病根所在。
“你懂医呀,”大婶好奇的问,拿在手里的烙饼也放在餐桌上。
“我是在法国攻读的医学博士,有过几年的临床经验,这类风湿性疾病大都是顽疾,很难根治,但是悉心治疗是可以缓解大爷现在的状况。”恩馨根据刚才的检查,很有把握的说。
“闺女,我们这里条件差,也带老头子去其他的地方看过,就像你说的治标不治本,回来一段时间就又犯了,你看要不你给治治。”大婶恳切的眼神让恩馨心动了,再说她也需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吃烙饼,我给你去端碗粥。”大婶兴冲冲的进了厨房,走的话不再提起。
顾艳波从屋里抱出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虎头虎脑蛮可爱:“我孙子,小虎,别看了,是个没妈的孩子。”
“是吗?”恩馨张望的目光被大婶猜中,她的心里对这个叫小虎的孩子多了几分怜悯。
就在恩馨惋惜的瞬间,从门外张慌的跑进来一个人,嘴里不停的喊着“波子,波子,”看见院子中亭亭玉立的恩馨,一时语塞。
“这是二哥,我堂兄。”顾艳波向恩馨介绍,她点点头。
二哥一把拉过波子:“这事不能做,买卖婚姻不受法律保护,你是吃过亏的人,怎么还不开窍。”显然他误会了恩馨的出现,不过他的话让恩馨有些明白了,虎子为什么会没有妈。
大婶吆喝他:“说啥子么,我们波子哪有做嘛。”
“这么漂亮的媳妇自动送上门的,波子,你小子艳福不浅,咋不请客呢。”二哥愣头愣脑,波子也懒得解释:“你说大清早的啥子事么。”
“村后顾耀刚家又出事了,老村书吃不准,让我喊你一起去看看。”
“顾耀刚前两天不是死而复生了吗?咋,又死了。”波子嚼着大饼,一副不以为然的架势。
“比那邪乎,去了就知道了。”二哥拽着波子向外走,临出门波子还不忘喝了几口粥。
恩馨把孩子放在自己的腿上,端过大婶做好的蒸蛋,一口一口细致的喂着虎子:“大婶,他们刚才提起的还魂是怎么回事?”
大婶皱皱眉头,叹口气:“我们整个村子都是本家,这里也叫顾家村。村后有户人家,家里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家里孩子多地少穷呀,前些时候,他们家的老五得了场大病死了,可是离出殡的前两天又活了,这可是村里的爆炸新闻。”说话的功夫,小虎的饭都喂完了,恩馨起身:“大婶,我去喊大哥回来吃饭吧。”
“你路不熟,还是我去吧。”大婶抢着出门。
恩馨拦住她:“大爷还要您照顾呢,晚上我帮大爷做治疗。”她的温顺质朴让大婶心里暖暖的。
恩馨凭着记忆向那所破旧的小院走去,院里院外围了不少的人,恩馨站在院外的一处土堆上向里面看去,一个女人满眼是泪,像是哭了很久,眼睛红肿,已经眯成了一条缝。昨天还空着的棺材现在已经有人躺在里面,听看热闹的村民议论,这家的男人死了,也就是起死回生的顾耀刚的老爹今天早上突然死掉了,这家的风水有问题。诸如此类的闲言碎语像一阵风一样传播开来。恩馨定睛看着棺材里躺着的男人,面膛发黑,该是中毒而死,这样的村庄人性应该是善良的,下毒的事情不该是人为的,这里是山区,又是初春季节,棺材里那个人的死因她心里揣测着。
院子外面风风扑扑跑进来两个大放哭腔的男人:“爹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呀。老五呢,你给我说清楚,昨天爹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过去了。”冲进门的那个男人是顾耀刚的大哥,他揪住老五的领子摇动着。
顾耀刚颧骨突出,眉间相连,双眼微陷,身体前倾,锁骨后隆,典型的天煞孤星的面相。恩馨不动声色的转到他的身后,用中指点了一下他的涌泉穴,他没有任何反应,恩馨心里“咯噔”一下闪到一边。
第二卷第三章镇上遇袭
“报警,我告诉你,我要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老大话刚落,泪流满面的老太太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你爹尸骨未寒,你就吵着分家,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还没有死呢。”
“走吧,走吧,都散了吧,你们家里先准备吧,什么时候出殡我派人来。”发话的应该是老支书,他似乎很头疼这家人之间的关系,该出面劝住的时候选择逃避,这老头真是该退休了。警车呼啸而至,这也算是个太平村,几十年了还没有因为什么事情惊动过警察,就是一些小偷小摸在村里都绝迹了,几个头戴大盖帽的警察下车开始执行工作,老太太再有意见也不能干预警察。
警察经过细致的排查得出一个雷动的结论:“死者系中毒而死,现在我们需要相关人员立案处理。”
恩馨的判断没有错误,但就天煞孤星的性格他不会杀人害命,他只是命相硬,会克死亲人。恩馨刚才试探过,他还不具备归位的条件,当有一天他万念俱灰的时候,身体自然会软而无力,内力也会慢慢恢复,才能让左判官带他走。
恩馨看着村子的男男女女,发现这里的人有些奇怪,他们很多人脖子上都挂着显眼的银饰,图案很仿藏民的风格,这两个地方根本不搭调的,难道他们很多都是那边鹊桥结婚过来的,恩馨脑袋里一团的疑问。波子拨开人群跑过来:“你怎么来了?”
“大婶让我喊你回去吃饭,小虎的饭我喂过了。”她轻松自然的话语让周围的人更加深信不疑他们的关系。
老支书搞不清楚状况:“波子,你该不是又犯浑吧,上次的媳妇就是买的,最后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现在挣点钱不容易,别瞎糟尽了。”
“这都哪跟哪呀,不是那么回事。”波子拉起恩馨扭头就走,他的态度让恩馨纳闷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买卖婚姻的代言人了。身后不少羡慕的眼神看着波子,恩馨的无所畏惧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顾艳波也不解释,憋的一脸通红,大婶似乎猜到什么,不自然的笑着:“丫头,我们这里的人见识少,有些说话不合适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
“不会的,我蛮喜欢这里的。”
恩馨给大爷的全身关节做了全面的检查:“我们先从针灸开始吧,活络通血,配上中药一起治疗,效果会更好些,离这里近些的中药铺在哪里?”
“在镇上,我骑摩托车带你去,吃过午饭咱们就走。”波子干脆利落。
南方人多以米饭为主食,辣自然不会少,大婶倒是很照顾恩馨,从饭菜上就能看出来,尽量少放辣椒,恩馨还是不习惯,没吃几口饭,就喝上不少的水。
恩馨换了一件紫色的毛衣,紧身牛仔裤,坡跟鞋,配了一件白色的披风,长发自然的扎起来,看上去冰清玉洁,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花蕾。耳边的风呼呼的刮着,恩馨揽着波子的腰一路来到镇上,抓了几幅中药,恩馨把它捆在车把上,波子买了一串糖葫芦,红色亮闪闪的,迎着阳光看过去,红色让人有种遐想的走神。
“怎么这么有兴致也来镇里发展。”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拍着他的肩膀说,他愤怒的抖掉那只手,厌恶的表情让恩馨意识到来的不是朋友。男人并不打算就此放手:“兴华,可怀上了,我也要有儿子,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听说你最近两年出去打工挣钱了,盖起小楼了,要知道我就让兴华多熬两年,这样我也能分个一半间,还能多攒点奶粉钱。”男人说话时,一副轻狂淫浪的坏笑,让人忍不住想暴揍他一顿。
波子一声不吭推起车子要走,男人意犹未尽,狠狠的打掉了他手里的糖葫芦,波子心中的怒火最终还是被点燃了,他一把揪住这个找揍的男人,摩托车随着“哐啷”一声倒在了地上,后车镜也碎了,眼看一场无法避免的争斗就要上演了。一个女人疯也似的冲过来:“别打了,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也是的,波子又没有招惹你。”显然她对这个男人粗暴的举动很反感。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女人的脸上,男人蛮不讲理:“心疼了,妈的,还波子,你晚上勾老子魂的时候,心里还想着这个男人吧。那你干嘛当初那么贱,看见老子就亟不可待的退裤子。”
“畜生,你不是人。”女人羞辱万分,上去厮打男人。
“还敢骂老子,”男人开始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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