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天迷卷之饮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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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天迷卷之饮鸩剑-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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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好的铸剑师很容易有名,而一个绝顶的鞘师也只能名不见经传。所以做鞘的手艺也越发难传承下去。不过鞘师在圈内地位甚高,再有名的铸剑师也会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前辈。

    但是婠莹不是铸剑师,而是卖剑之人,算是半个圈内人,也有幸认识许多铸剑师和鞘师。

    婠莹看到彪形大汉举起的大刀刀口不甚锋利,看来不是很爱护自己的兵器,环扣中还卡着一些木屑,看来平常也常常挪作它用,比如说砍柴什么的。在细看他,身上衣裳普通,还有缝补的痕迹,身上还有新旧不同的伤痕,看样子,应该是被人打的。婠莹心下一笑,已然有数了。

    婠莹拉了拉骡子,反正这东西也在犟,她不可能撇下货物,自己上马跑掉。“想必大哥也是同道中人。”婠莹语出惊人,那大汉见她镇定自若,呐呐的手了刀,说:“怎么,你也是强盗?”业余太业余了,sè厉内荏的家伙,如果是自己的话怎么也要装的腰板硬一点嘛。

    “不是,大哥拦路不是为了求财吗?小弟也是求财的,南来北往讨生活而已。”彪形大汉挺了挺腰,抖了抖环扣刀,很是受用的样子。“小弟是商人,到了大哥的地头,给点过路费本就不为过。”

    彪形大汉脸上露出笑容,心想这小子真上道,看来今天不必动手,心下还给男装打扮的婠莹打了个折扣。

    “小小银钱,不成敬意。”敬意两个字还没说完呢,就见那人冲到近前,一把抓起婠莹拿出的五两银子和不到一吊的铜板,那彪形大汉看来是苦孩子出生,双眼都直了。“这,这,银子。。。”

    “还请大哥多多关照。”婠莹收回手,陪着笑。

    目光发散的彪形大汉口中喃喃着发财了,发财了。婠莹皱起了眉,心想要糟,用力的扯了扯骡子,可是骡子还是没有动。

    这时候,背后的彪形大汉发了话:“站住。”

    婠莹转身,恭敬的做了个揖道:“大哥,怎么了?”

    “你这随便一拿便有好几两银子,如果我杀了你,我能拿到多少,你的包里还有多少?”贪得无厌果然是人的本xìng,哪怕是这经常常劫道未遂挨揍的,在江湖最底层的彪形大汉也有无边的贪得无厌的yù望。

    婠莹叹了一口气,发现自己漏算了一点,地区差异,这里是中原地带了,不是南方。给什么银子啊,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狠抽自己耳光。

    南方人jīng于做生意,钱滚钱,自然就变得不值钱了。而北方中原一带,大多数人都是读书或者耕地,货价低,甚至大部分农户都没怎么见过银子,更何况是这个苦孩子出生的彪形大汉。

    “壮士饶命,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婠莹在心里叹了口气,要使用那个方法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惊慌的样子,故意用身子挡住骡子上的货物,一只手还伸向骡子上搭的袋子。

    “别动,什么东西,银子是不是?”彪形大汉发现了婠莹的小动作,抢先一步,把手伸进袋子里去,一脸兴奋。

    “这是什么?”马上,彪形大汉发出一声咆哮,迅速把手抽回。

    “别拿手碰。”婠莹说。

    彪形大汉顿住了,照着月光细瞧,那只伸进袋子的收变得红肿起来,疼痛万分。

    “我,我中毒了!”红肿的面积不断扩大,只片刻之间,彪形大汉惊恐的看着一整只手臂都红肿了起来,而且如同百虫撕咬一样,痛痒难耐。

    “你要是不想切了你的胳膊,就把手泡到水里。”婠莹看着他说,骡子被陌生人一碰倒是敢走了,扑腾扑腾的就过了河。

    “我不伤你xìng命,这毒泡在水里十二个时辰毒xìng就会散了,这些银子你留着吧,看在你给我赶了骡子的份上。”婠莹翻身上马,婠莹不介意破财免灾,但是人若欺我一尺,也便要还人一丈才行。“记住以后和气生财。碰到姓月的,绕着走。”

    彪形大汉几乎身体都泡到水里去了,听到此话不禁潸然泪下,在他轻则挨打,重则丧命的职业生活中,很少有人这样好言好语的跟他说话,还给他钱。也许这无本买卖不能在干了,反正这次拿到了不少钱,不如好好回去做个小买卖,娶个媳妇好好过rì子,当然这是后话了。

    婠莹没有看到身后的树梢一点轻轻的震动,似是被风吹过。树冠中隐着一个人,站在树枝上,树枝被风吹过,那人似是和树枝合为一体般,轻轻摆动。

    在江湖中声名鹊起的岷城月家就是月婠莹的本家,但是不幸的是,月家本家的子弟凋零,只有两个。一个月婠莹,一个她的弟弟月凝霖。

    提到岷城月家,自然而然就会想到月婠莹和她所经营的拗钢。

    别看月婠莹现在这副狼狈相,其实她是关内最有名最年轻的军火商。不只是剑,只要是兵器,你都能在拗钢找到,不管是偏门的冷门的,只要你能想得到,拗钢一定就有。

    朝廷当然不会允许刀兵武器买卖,但是,偏偏就她一家,独独准了她的买卖。

    甚至朝廷军方还会绕过军部,偷偷向拗钢定制制式武器来装备jīng锐之师。这是为什么呢?其实在江湖上,刀兵军火买卖不是什么新鲜事,小到家庭作坊,大到像婠莹这样开门做生意的都有许多,明里暗里的不计其数,但是,能像拗钢这样,集中售卖,保质保量的,有求必应的,却是少之又少。

    经营的规模大且不算本事,那么婠莹从中周旋,就算是敌对的派系,也都能在她这里定制刀兵,这就是她的本事了,真真当得上“长袖善舞”四字。

    至于月家所在的岷城自从她开始经营军火生意后就几乎不曾出过什么大案子了。衙门里的镇守队都闲的只能捉捉小猫小狗,找找离家出走的小孩子。没有一个帮派的人敢在岷城做非法生意,所有人都心里明白,这都是看在月氏拗钢的面子上。

    所以即使婠莹做的是刀兵的生意,在当地却不但不被人诟病,而且还有不低的民望和声名,甚至不夸张的说一句尊敬她这个尚未成年的小女子更多过当地的父母官。

    月氏一族在当地也得到了极其兴盛的发展,甚至有“岷城一月氏”这样的说法。

    当地不少人以能把自己的孩子,或者自己能进月家做事为荣,哪怕是个粗使丫鬟,粗使杂役,也比自己开个小店,做老板来的体面,由此可略见一斑。

    不过月氏一族的崛起,也只在这五六年间,比起江湖上那些世家还相距甚远,但是不只是在岷城当地,在江湖上,也没有人不对月氏拗刚盛誉。都说是为富不仁,但是月家却能为富,又得人敬重,这不单单是因为月家家财万贯,而且因为月家治家极其严格,不止是月家本家,旁支子弟甚至月家下人都有着极好的作风。



………【第五章 稚子无辜远离家 磨难困苦炼真金】………

    月婠莹本不姓月,至于本姓什么,如果你非要追问,她也只能和你说忘了。婠莹跟自己娘亲姓月。

    月婠莹是南方第一的军火商,但是却是女子之身,而且尚未成年,还一点武功不会,月家本来也只是一户珠宝商而已,如何婠莹选择了贩卖刀兵的营生?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她的过去也许只能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晓情楼卷宗中找到。

    婠莹的父亲是一个无所为,没有一用的读书人,不知怎么的上辈子积德还是什么,娶得一个美娇娘,月娘。月娘嫁到婠莹父亲家,只一年就诞下婠莹。虽然小女儿呱呱落地,但是月娘在家中的地位反而更低了,因为不是男孩子,没有延续香火。但是这个月娘毕竟是大户人家出生,说这个月娘不止相貌好,品行正,有好手艺,而且难得的读书识字。

    此后的rì子月娘只相夫教子,rì子渐渐过的有颜sè起来。婠莹在月娘的教导下读书写字,两三岁上便能过目成诵,一字不差。到了四岁上能便能捉笔做文章。与婠莹父亲同事的秀才夫子都甚为惊异和可惜,如果这是男孩子,假以时rì,将来功名利禄便是唾手可得,光耀门庭更是指rì可待,可惜了,是女儿身。

    过了两年,月娘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六个月的时候,惊传来婠莹父亲意外身死的消息,月娘受惊过度,差点母子俱损,还好婠莹及时求到了医生,月娘和腹中的胎儿才得以保全。婠莹父亲的尸骨由村中人收殓,陈棺于婠莹家大厅,本来已经渐渐有些起sè的家庭,就这样失去的正常的可能xìng,只剩下孤女寡母和遗腹子。

    母亲有孕,婠莹开始学习cāo持家中的事务。三个月后,月娘分娩,诞下一子,取名凝霖。出月后,婠莹和月娘发丧了父亲的棺木,简单的葬下后,娘三个相依为命。月娘每天起早贪黑的活计,有时候还不得不出门,抛头露面,婠莹只能跟着一旁学习做刺绣,做一些手工活,闲余时间,帮妈妈分担家务,练字,帮村民代书赚点家用。婠莹不只在读书写字方面天赋异禀,在月娘的指点下在女红方面也游刃有余了。

    婠莹只恨自己不是男人,让母亲受累。慢慢的,凝霖也从襁褓长成了会跑会跳的孩子,婠莹也到了七八岁的年上,身体只一味的抽高,显得越发瘦了。在月娘和婠莹的经营下,家中已经算是扭转过来,母子三人不再三餐不继,rì子也回到正轨。

    可是爱女心切的月外公再三叫月娘再嫁人,甚至都挑好了几个对象,可月娘只是摇头,在这一年初二回门rì,月娘带着小婠莹小凝霖回到自己娘家的。

    “父亲大人,娘亲,我们回来看你了。”月娘拉着两个小孩进门便拜。“外公,外婆,外公外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两个小孩穿着新裁的红sè的夹袄,红扑扑的脸蛋甚是喜庆。

    “好好,好孩子,快起来,快过来!”月外婆连忙搀起两个孩子,“婠莹似乎是由长高了些。”

    “外公,外婆是越来越有jīng神了!”两个孩子都极懂礼貌,所谓儿孙绕膝含饴弄孙便是如此吧。“来,外婆带你们去吃年糖。”月外婆带着两个小孩离开大堂,出门前给月外公打了个眼sè。

    等两个小孩的声音听不见以后,一直没开口的月外公才开口说道:“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陈家大少爷你考虑的怎样?”

    “父亲,我不能再嫁。”月娘一口回绝,“他是新丧,孩子又那么小,你难道让我抛下两个小孩,自己去过轻松rì子吗?再说,夫君新丧,我难道能马上就再嫁人,你想让整个岷城的人都在背后戳我们月家脊梁骨说我们不懂礼数,教出个没有教养的女儿吗?我不相信陈家敢娶一个这样的媳妇!”月娘讲的激愤,也没有控制言语是不是冲撞到父亲。

    月外公重重的把手中茶杯墩在桌上,喝道:“你这是跟谁在说话?”

    “女儿冲撞父亲,但求父亲可怜两个没了爹的孩子吧。”月娘跪下,磕了三个头。

    月外公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布裙荆钗,这身稍微像样的衣服还是以前做姑娘家的时候做的衣服,人比刚出嫁时苍老了似是十岁不止。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冤孽啊。

    “你的孩子,就不是我的外孙吗?你嫁过去人家家里难道还带着别人家的孩子吗?我们做外公外婆的就会亏待了自己的外孙吗?”月外公几个问句砸的月娘不能开口,“再说,我当初就不看好你嫁给那个穷酸秀才,不是我看不上读书人,他考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得个官。如今还累得你如此,也整整的守了三年的丧了;我们月家有什么对他不住的?”月外公提起这个女婿就千般生气,怒火中烧。

    “孩子还小啊,爹爹,且容女儿看他们长大些好吗?”月娘又磕起了响头,这些年的心酸涌上心头。

    月外婆从外面进来,看到堂中这一出,拉住不断磕头的月娘,说:“孩子你糊涂啊!再过几年,你就三十了,到时候谁要你,这陈家算是一个好归宿,陈家大少爷也是新丧了妻子,这过了三年,不也要续弦?人家家里没有公婆孩子,你过去也不要受谁的气,陈家大少爷家境又好,过段时间,再添个一男半女的,rì子和和美美的,不比什么好。”月外婆抱着月娘泪如雨下,“我儿啊,我统共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啊!娘亲求你了,算娘亲求你了。”

    这短短的几年间月娘从闺阁小女儿,变chéng rén妻人妇,再到做了母亲,又变成了寡妇。如今月娘新寡为儿女cāo尽心思早已不复当年的小女儿情怀,如何再去做人家的新嫁娘。

    月娘脑袋已经磕破,只木木的任月外婆抱着。

    这时候,一声大哭让月娘回过神来,月婠莹牵着要找娘亲的月凝霖进来了。“娘!”凝霖见到母亲额上带血,一下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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