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曾经的夫妻生活一样,他与我肌肤相贴,察觉到有一物抵在我的腿上,我不禁动了一动。
灯盏瞬灭,暗夜里传来他沙哑的声音:“良玉,你瘦了……”
我鼻尖一酸,不知老天何苦这样折磨我们,如果他不离开我,我也不会行走江湖出来找他,更不会发现这一系列的伤人真相,但即使这样,我依然爱他。
我曾以为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只要不负江山,不苦百姓,你们两人爱怎样就怎样,可以逍遥过活也可以以礼相待,但并不是,当国家立场不同,每一眼都是隐忍,相爱的每一天都是苦痛。
“你是不是想要我死?”他突然的进入与突然的话语,打乱了我的头绪。
实话说,今天之前,我是恨不得他死,恨他对我不善,可是现在已经被矛盾充斥了全部身心,爱的痛苦,恨的也痛苦,正如他对我一样,“我都睡在你床上了,你怎么还会这么以为?”
汤擒道:“良玉,一切发展都不可挽回,我早就赌上了自己的幸福,我这种人也不可能获得幸福……”
话游荡在耳边,我再醒来时,发现已经天光大亮,外面有练兵的声音。
我知道,我又要开始不一样的生活了,如同攻略新的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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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痛 小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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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露覆盖万物,延池就像一个战乱年间跪在路边的乞儿,无助又让人心疼。干枝全然入驻,老百姓的反应很大,脸上全都是惊慌,家家闭门不出,可是农活还是得做,好些人都到了夜晚抹黑去摘果打谷做活。
他们怕干枝人,每日练兵之后,街上经常会有士兵军官游荡,当然也发生过强抢民女的恶**件。行军多日不见女人,干枝人又多随性,根本不觉得这种令他们快活的行为会有什么。
我起床后看见床头放着一身女装,普通的白衫罗裙,是汤擒最喜爱的白色,有人研究过,说越是内心纯净的人越喜欢五彩缤纷,而越是内心黑暗复杂的人,越喜欢白色,羡慕白色中的纯洁干净。
我只是想笑……
这间房子虽然不是多么富丽堂皇,但以主帅的规格自然是择选了全城最佳的一户,甚至窗前还搬来了一张梳妆台,想也知道是给谁准备的。
我坐下进行梳扮,身着女装自然也得梳女人的发型,好久不辫头发都有点手生,造型歪歪斜斜的,但意外地却达到了一种慵懒的效果。如果不是我还被脚链锁着,说不定还会被当成是金屋藏娇的金丝雀来看呢。
我晃了晃脚,最不自觉的撇了起来,一晚**,睁眼的时候脚链又出现在我的脚上,汤擒不放心我,也不信任我,他用这样的办法困着我的行动,我连出门都觉得丢人,走起路来叮铃响,我索性老实了,只发发呆睡睡觉,过得跟退休干部的老年生活一样。
抬眼发现,梳妆台边上放着一根梨花发簪,很简朴,就像每一个民妇的审美,但也散发着一些清幽的气质,我知道这东西放在这是给我用的,好久不做女人装扮,但我还是大大咧咧地把它拿起随便插在了头上。
我这种状态很类似于破罐子破摔,但细品却还是有所不同,我正准备进行新一轮的发呆,就听见门口有很吵杂的声音,像是有士兵在提高嗓门质疑什么。
这种热闹,看还是不看?
最后还没等我选择,房门就被推开,有一个士兵对我抱拳,“姑娘,随我走一趟吧,有人等着你救命!”
他很着急,眼神乱闪,好像我不出声答应,他都能把我打晕扛去目的地。我好奇道:“我这囚徒能救何人的命?”
“汤将军要杀人,只求姑娘露一面救下小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们可以确保你会安然无事!”这个小兵说话间,门口还有动静。我伸长脖子一看,竟还有一队小兵等在那里。
“伍长,伍长你快点啊!”他们在门口喊。
我懂他们已经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我,我懒得问为什么,就跟他们走,脚链发出的声音,像是给我的身份做了特殊申明,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在看我。
他们走在我前头,步伐飞快,过了一会儿那个兵又赶紧退了回来,告诉我:“姑娘,实不相瞒,我是这队的伍长,小窥就是我们队的,他……他睡了一个女人,被将军发现,将军为正军法,要杀他以儆效尤。”
我:“……”
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吗?我刚才应该选择发呆的,选什么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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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痛 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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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伍长见我有打退堂鼓的意思,急忙双手抱拳道:“小窥是真喜欢那女人,只是后来的发展比较一言难尽,姑娘,事不宜迟,你一定要救救他!”
我真是一头的冷汗:“不是我说啊,你们干枝人遇见喜欢的女人就习惯用强的吗?就不能好好说媒提亲走正常手续?”
“不瞒你说姑娘,小窥这事是他们你情我愿,只怪大岐人太鸡贼,事后摆了一道,想败坏我们的名声,扰乱军心。(。pnxs。 ;平南文学网)”
作为大岐人的我顿时好心塞:“………………”
伍长又对我抱了抱拳:“一会儿多有冒犯,请你海涵,只要救下小窥,留他一条性命,今后我们就是给姑娘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好了,别说了,我去就是了,不过能不能救他我不能保证。”我大概知道他们会怎么做,事实证明确实不出我所料。
干枝的士兵都列好了队列,前面空地有一人被捆缚押跪在地,应该就是那个叫小窥,我看他长得倒是挺秀气,万万没想到行为倒是挺野。而他不远处就站着哭哭啼啼的女人,她站着他跪着,这体位真是太糟糕了!
知道我出现在那有多奇怪吗?我一身飘逸白衣,头上插着梨花簪,脚上拖着脚链,简直就像一个被凡人抓住的女鬼。
汤擒看到我来,眉头立马就蹙起,现在的汤擒一身轻训装,全黑色的衣裳紧紧束缚在他全身,使他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位真真正正杀伐决断的大将。
我觉得人生真是无常,前一眼,他还是大岐江湖排名靠前的侠士,也是最名副其实的小白脸,后一秒,他就成了能领兵数万一言千金的将军,还是敌国的将军,真是令我无奈。
不过汤擒没说我,只是命令手下人尽快对小窥行刑,要让那个被侵犯的女人看着,也要让全体士兵看着,作为警示,“动手吧。”
“将军且慢!”和我一同来的一队人都站了出来,那个伍长梗直了脖子,“我是小窥的伍长,还想请问将军,小窥犯了什么错,要拿性命抵过?”
“什么错?”汤擒轻哼了一声,“虽然我对你们一向放纵,但万不可违背军纪,强抢民女,滋扰百姓,你们愿意所到之处就像蝗虫掠过一般,可我是一军之将,我要约束你们,违反军纪者斩,有谁不服?!”
“将军那是不知实情,我们这队自攻占下延池后就一直留在此城驻守,现在那位哭哭啼啼的女子其实和小窥早就好上了,小窥把自己的粮和肉都拿去送她吃,弟兄们都看见过,明明是两情相悦,怎能算作强抢民女?”
汤擒瞥了一眼那女人,然后又道:“如果是心甘情愿,别人为何要舍弃名声亲自来举报?还不是因为他强来!”
“那女人明显是因为在小窥这讨到的好处太少了,才反咬一口,将军若硬是要说强来,您也给我们做了榜样,将这位姑娘圈禁,为何小窥该死,将军就可以安然无恙,未免也太双标了吧?”
这伍长也太胆大,竟然敢顶撞上级。
所有人都用视线戳我,汤擒的双眼都眯了起来,饱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明白了我的出现是为了帮别人脱罪。我出现在干枝军营,早已有风言风语传开,但还是有很多人没有见过我的真容,这下,我可算是让他们看了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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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痛 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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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装作毫不在意,我也在观察站在不远处那位哭成粥一样的女人,她刚才在听见小窥被下令问斩的时候,浑身抖如筛糠,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的刷刷往下流,若是底下对个盆,估计这一场下来接上个三五盆根本不成问题。(。pnxs。 ;平南文学网)
女人啊,在得知强要自己的禽兽马上要被军法处置时,即使再善良的段位当时都会松一口气,起码神情会放松,可是这女人太过紧张了,倒像是不舍得小窥被处死,这倒有点意思了。
既然不舍得,为什么要来举报呢?照伍长的话来说,他们都见到小窥跟这个女人好了一阵子了,她怎么早不举报小窥强抢她,非得现在来反应,难道真跟这些不了解女人的士兵们说的一样,她欲壑难填,觉得在小窥那讨不到好处了,便想反咬一口。
干枝的军法我不清楚,但是大岐的我略有耳闻,若是有妇女被士兵滋扰甚至是祸害,一旦事发,除了对违纪者进行严厉的极刑,也会对那个妇女进行赔偿,被害严重的还会对其赡养。
我觉得这里面的内情可真是有意思,值得让人琢磨琢磨。
汤擒被士兵质疑,不仅是士兵,甚至是他身边的军师,对他的行为都有些许质疑,从他的表情上我都能感受出来。
这种时刻最需要安抚军心,汤擒扫视了一圈,然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哦?原来大家对本将军的私人感情很感兴趣啊,也怪我没有及时说明,你们所传的这位被我囚禁强取豪夺而来的姑娘,其实是我的发妻。”
场面一阵骚乱,好像各种质疑的话都将要从口里喷出来。
我自然不能搭腔。
汤擒继续道:“我夫人自小有一些怪癖,喜欢女扮男装,喜欢乱跑,喜欢和我闹别扭,用脚链束缚她,实则是我们夫妻间的一些小情趣,不足为怪,她本人不是安安妥妥地站在这里吗?你们见哪个被囚禁的女人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来到这里晒太阳的。”
呃,太阳是挺大的,我依旧只能沉默。
也许是他们都发现我装扮的好好的,整体造型还很仙(?),都以为我就像古墓里的小龙女睡绳子一样有怪癖,觉得可能我确实喜欢脚链……虽然光是看他们的眼神我就好想吐槽,但为了不毁形象,我还是没吭声。
伍长发话了:“姑娘,现在只有你能救小窥,如果你也是被强的,你大可说出来,不要怕!”
汤擒慢悠悠地走到小窥跟前,弯下腰去用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你们不用想方设法帮他开脱,是男人的,做过就要承认,以死抵过,我还念你是条汉子,你家中的父母我会托人照顾,你总得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也得给干枝的军法军纪一个了结。”他突然抽开手,背过身去,“动手。”
“慢着!”我急忙喊了一声。
汤擒应该是瞪我了一眼:“怎么了,你想在我的地盘逞英雄?”
我道:“能不能允许我再问这个女人几句话?”
汤擒把白眼又翻回去了,算是默许。
我赶紧上前,拉住那女人的手,摆出一副知心姐姐的姿态:“小窥对你所犯下的兽行终于大白天下,他马上就要死在你面前了,你少哭一点,睁眼好好看着,也算解气不是吗?”
跟我所料想的一样,她浑身一抖,神情很紧张,很悔恨,眼泪更多。我拉着她的手,发觉她手上有茧,并不是士兵口中说的贪图富贵坐享其成的女人,这个版本与别人说的有点出入。
“你这么难过,是因为你喜欢他?”
我将第六感说出的一瞬间,那女人就噗地一声跪在地上,快速膝行至小窥旁边哭喊道:“军爷!军爷我错了!我不是想让他死啊!只是我有了身孕,我想让小窥娶我,可他说现在是打仗时期,我又是大岐人,他不能……我一气之下,为了孩子才想要过来找军爷,我只是想让他明白自己错了,并不是想让他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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