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问:“娟子,你不是在相亲吗?就没相到一个合适的?”
娟子说:“没感觉。”
小东说:“剩男是没的挑,剩女是挑花眼。昨天一个女同学还跟我说,她身边有好几个男生追,她还一个都看不上眼。”
白非说:“小东你傻了吧,人家这是在向你暗示。”
小东笑道:“怎么可能,只是在一起闲聊。”
白非说:“女生的心思,你不懂了吧,不信你问问在坐的女生,是不是?”
娟子说:“哟,白非,你还这么懂女生的心思啊,我怎么也没听出来是暗示呢?”
“真的呀。”白非不服气,推推林玉,“我说的对不对?”
林玉也不知道对不对,也许白非真的比女生还懂女生的心思。林玉也不好反驳白非,只好点点头。
娟子说:“哟,林玉,这么快就护着白非说话了呀。真酸。”
林玉赶紧给娟子杯中添满饮料:“好啦,你这嘴皮子也别太厉害了,真是逮着谁咬谁。”
小东说:“林玉,以你欣赏艺术的眼光来看看,我这酒楼的装饰还需要点儿什么。”
“考我呀?”林玉笑道,又将酒楼从顶到壁看了一圈,说,“气派是有了,艺术氛围也有一些,改天我再送两幅画给你,就当是补一份开业礼物吧。”
小东笑道:“那敢情好。那个,林玉,你怎么一回来就把头发剪这么短了?”
林玉伏在桌面上喝水,娟子说:“我就说嘛,她这发型走出来还不吓到很多人。”
小东笑道:“没有,还挺可爱的,只是觉得有点儿可惜,才问了一句。”
娟子说:“你是跟她见面的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我认识她这么多年,都是一个淑女形象,骤然变个样子,还当是认错了人。”
白非说:“就是,我一进屋时还当是别人的老婆跑进来了。”
林玉悄悄使劲踩了白非一脚。白非赶紧举起酒杯:“来,再次祝贺小东老板。”
大家一起起身举杯。酒花在碰撞中欢快地绽开。
离开小东的酒楼,已经月上中天了,林玉与白非拉着手随意地走在路上,路灯下树影轻摇,晚风吹来丝丝清凉。
“白非,以后不准再喝这么多酒了,每次都喝醉,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我老公呢。”
白非松开林玉的手,抓住她的肩膀扳到与自己面对面,说:“林玉,不管小东那里缺什么人手,你都不准去给他帮忙。”
“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反正我说不准去就不准去。”
林玉攀住白非的脖子:“我知道为什么,嘿嘿,其实我早就知道了。白非,你是不是吃醋呀?”
白非仰头望天:“没有。”
“没有?那你现在就吃一点醋吧,吃一点吧,吃一点嘛。”林玉摇晃着白非的脖子撒娇。
“好吧。”白非右手握成酒杯状放在嘴边一仰头。
林玉把头搁在白非的肩膀上,仰望着夜空:“白非,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你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
“白非,你跟我在一起开心吗?”
“嗯,开心。”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
“天天都要在一起,好不好?”
“好。”
林玉放心了,甩着胳膊迈开步子往前走。
这次回到江城后,林玉时不时就任性地向白非问这些问题,她担心有一天会把白非问烦了,但还是忍不住要问,只有在得到白非确定的回答后,她才会安心。
她在心里问自己是否计较过往,答案是不计较。
她在心里问自己是否还愿意相信白非,答案是相信。
她觉得一切可以重新开始,但是有一份安全感却仿佛悄悄流失了,因此她总是向白非追问那些问题,来找回那份安全感。
白非也会不时地表现出不安全感,有时他会紧紧抱着林玉说林玉你会不会有一天不爱我了,林玉说我爱你永远都爱你,但是林玉觉得白非的这份不安全感并不是源于她。
白非说林玉你干嘛要喜欢我其实我就是个坏蛋,林玉笑嘻嘻地说对呀你就是个大坏蛋。白非说林玉其实我挺花心的,林玉说对呀你的外号就叫花儿呀。
就像有人自称是小偷,就没有人真当他是小偷;有人说自己是混蛋,就没人真拿他当混蛋。
白非追上来,揽过林玉的腰,说:“林玉,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林玉开心地问:“那你现在喜欢我有几分?”
白非酒气醺人:“说不清。”
“那你就每天多喜欢我一分,今天一分,明天两分,后天三分,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分,十年就是三千六百五十分,一百年就是三万六千五百分,没有满分,只有更高分,好不好。”
“好。”
“老公,你真好。”林玉啪地奖给白非脸颊上一个香吻。
白非抱起林玉原地转了几个圈。
江城蒙蒙的夜空中,难得地闪出两颗顽皮的星星眨着眼。
第48节 小小快乐
更新时间2014…12…13 20:27:38 字数:3695
白非的博士生涯从暑假就开始了,他的宿舍也要从研究生楼搬到博士楼,林玉帮他整理东西时发现有许多成双成对的东西,有情侣对杯,情侣抱枕,都放的很陈旧了,白非看了一眼说旧东西了都扔了吧。林玉二话没说,一股脑儿搜罗进袋子里,远远地抛进了垃圾桶,扔的那叫一个畅快。
周末白非约林玉去爬科大后面的景山,白非先在后门口等林玉,林玉走近后门时,一个黑人留学生正从门外走进来,看到林玉,就冲她说了句“hello”,林玉也礼貌地回了句“hello”,忽然黑老外“啪”一声,一扬手冲林玉来了个飞吻。
林玉吓的飞奔出后门,白非在门口看的真切,笑的打跌,一伸手捞住跑过他身边的林玉,说:“你也给他回个飞吻呀!”
林玉被白非拉的一个转身扑到他身上,嘟嘴道:“我才不会招惹别人呢,哼,看到你老婆被人欺负了也不冲上去救。”
白非摆个拳击的姿势说:“那我去揍他一顿?”
林玉不在乎地说:“去吧。”
白非就兴冲冲地迈大步向门内走去,林玉站在原地背对着他等着,头也没回。果然白非走了几步后,又一个向后转,正步走回林玉身边。
林玉问:“揍过了?”
白非说:“现在不行,等天黑了,约几个人把他揍一顿,再说几句韩语给他听,那才叫漂亮。看见那栋留学生宿舍楼没有?那里面的小日本走出来就经常被韩国人揍。”
林玉又惊又叹道:“难怪说坏蛋不可怕,就怕坏蛋有文化。”
白非笑道:“科大的美女少,坏蛋就多了,下次出门你就学阿拉伯妇女把脸蒙上,免得这脸招惹别人。”
林玉一把推开白非:“去,越说越没正经。”
林玉低头看到一只鞋带散开了,正准备蹲身去系,白非拦住她,说:“我来帮你系吧。”说着就蹲下了身。
路上来来往往着许多人,林玉一惊,看着白非蹲在她面前认真的样子,差点儿感动的热泪盈眶,还没等她感动完,白非就站起了身,拍拍手得意地说:“好了”。林玉低头一看,只见鞋带被认真地塞进了鞋面里。林玉追着白非打,又笑又骂:“白非,你坏死了。”
几个男生骑着单车从他们对面坡上冲下来,朝白非挥一挥手喊道:“白非,你坏死了。”白非也朝他们挥了挥手,单车没停继续走了。白非回头看到林玉愣在原地脸上的笑也傻了,就揉揉她的头发说:“怎么不追我了,老婆?”林玉小媳妇似地说:“不追了,全被你同学看到了,好丢人。”
白非拉着林玉的手往前走,走到一棵大树前,就从树的两边绕,绕到胳膊拉不动了白非就松开了林玉的手,各自分开绕了过去。林玉不乐意了,一跺脚站着不走了,说:“白非,我不高兴了。”
白非凑到林玉脸上瞅了瞅,又捏了捏她的脸蛋,小心地问:“怎么啦,小媳妇?”
林玉不高兴地说:“白非,不管前面有什么障碍物,你都不能松开我的手。”
白非放心地哈哈一笑,拉起林玉的手,边走边说:“给你讲个笑话,前几天有对情侣晚上从自习室出来,两人亲热地牵着手一起下楼梯,下到一半那男生不小心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摔的鼻青脸肿,不过这不是亮点,亮点是他誓死也没松开女朋友的手,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林玉赞叹道:“这叫患难与共。”
白非手一扬,说:“这叫该放手时就放手。”
林玉一把抱住白非的胳膊:“别说摔楼梯,就是踩地雷,你也不准把我松开。”
前面路上的人渐渐少了,白非说:“林玉,你敢不敢就这样闭着眼睛走?”林玉说:“这有什么不敢的?”说着就闭上眼睛往前走,白非伸手在林玉眼前晃了晃,林玉果真是紧闭着眼睛。
白非说:“那我不牵着你,你还敢不敢走?”林玉自信地说:“当然敢。”白非就慢慢松开手,小心地跟在林玉身边,林玉果然速度没减照样闭着眼睛大步往前走。白非在旁边笑道:“你还真敢走啊?你就这么相信我?”林玉夸道:“我当然相信你。”话音刚落,就跟一棵树来了个亲密拥抱,白非猛地将她往后拉了一把。
林玉委屈的似要哭了:“白非,我那么相信你,你就让我撞树。”
白非忙安慰道:“对不起老婆,我只顾着跟你说话,把你拉晚了一步,哪儿撞疼了?快让老公揉揉。”
“额头。”林玉委屈地说。
“哎呀呀,我这老婆够傻的了,再把头撞傻了怎么办呀。”白非边说边摸摸林玉的额头,又用嘴吹了吹。
林玉也被白非逗乐了:“哼,你才傻呢,现在该你闭着眼睛走了。”
白非摇头:“嗯……不。”
林玉不依:“为什么不?”
白非说:“我怕你让我也撞树。”
“去,我有那么坏心眼吗?走不走,走不走,不走我就蒙着你的眼睛让你走。”林玉说着伸手就要去蒙白非的眼睛。
白非说:“好,我走,走,走啊走,走四方……”白非唱着小调小步往前跑,林玉跟在后面追。
一路小跑到山脚下才停下来,林玉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大热天的,不怕累死你老婆,还不快给我买瓶水去。”
山脚下有一家小店,门口放着个冰柜,有人从里面拿冰淇淋出来,白非说:“我们买两支冰淇淋吃吧。”林玉说:“我牙疼,不能吃太冰的,你买一支自己吃吧,给我买瓶冰水就行了。”
白非跨过小路跑过去,很快买了一瓶水回来递给林玉,喜孜孜地说:“林玉,我发现好东西了。”
林玉看到白非的一只手放在背后,好奇地问:“什么好东西?”
白非把手伸出来,得意地说:“棒冰,我还是小时候吃过,好东西吧?想不想吃?”
林玉笑道:“你可还真是三岁半,你自己慢慢儿品尝吧。”
白非拆开包装纸,四处看了看没有垃圾箱,林玉说:“先拿着吧,前面应该有垃圾箱。”
白非咬了一口棒冰,很享受的品味了一下,把棒冰在林玉眼前晃了晃说:“很好吃哦!”
林玉攀住白非的胳膊:“我也要吃。”
白非忙把棒冰交到另一只手里,高高举起说:“乖,你牙疼,不能吃的,让我诱惹诱惹你就够了,哇,真好吃啊!”
玩玩闹闹到了山腰上一个岔路口,林玉看到有一个垃圾箱,示意白非去扔包装纸。白非的棒冰也快吃完了,就咬下最后一口,走过去把包装纸和小木棍扔进去。
林玉站在原地等着,白非扔掉垃圾迅速跑回来,拉着林玉的胳膊就往旁边的岔路上走。
林玉疑惑地问:“怎么啦?”
白非鼓着嘴,一言不发,只管拉着林玉快步走。林玉心里想,白非一定又发现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了,多半不是黄雀打架就是蚂蚁搬家。
走到岔路上的一棵大树后,白非猛地抱住林玉,还没等林玉反应过来,白非就深深地吻住了她。林玉被吻的几乎要窒息了,挣脱不动,心中又惊又急,生怕从哪里走出个人来。
接着林玉就感到舌尖上一片冰凉,被吻晕的林玉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块小小的棒冰就到了她口中,白非这才松开她。
白非笑道:“是你要吃棒冰的,好不好吃?”
林玉呼出几口凉气,脸都烫了,眼角偷偷朝四下里扫了一圈,幸好没有人。林玉嗔了白非一眼,转身跑出去,生怕白非又给她来一次。
两人爬到山顶上,找了一块草地坐着。江城天高云远,灰蒙蒙的,被人称作“光灰”的城市,没有多少自然的景观,这块平平淡淡的小山顶已经是难得的好风景了。
白非说:“林玉,你开心吗?”
林玉与白非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