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正正认定了蔚缌的身份,
眼见时辰将至,他正正颜色,大声道:“恭请王爷。。。。。。”瞟瞟龙辇上的少年,竟起了玩闹的情绪:“王妃进宫!”
“扑通”,百官中明显有人摔倒,
一步一步的,士兵喜出望外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蔚缌也是一个没扶稳,手顺着车栏滑了下去,幸好方晏牵住他另一只手,
蔚缌也是一个没扶稳,
方始他不至于摔下车辇。
少年苦笑着,压低声音:“都是你胡说八道,什么王妃!”
方晏的嘴角也有些抽筋:“易相平日最是沉稳,连我也不知道他居然会来这么一招。”
蔚缌掐着他的手心:“都是你。。。。。。”
贤王不动声色:“进宫了。”
少年抬头,
面带微笑的,小鬼喜出望外的整个人僵住了,
果见车辇已行进宫门,斜眼间竟看到了一个并不陌生的人影,再瞧时,见那人张大了嘴怔怔望着自己,想必也已认了出来。蔚缌闷头一笑,心想,这人不是西门的守卫吗?何时调到南门来了?
原来,
一霎那间,那人喜出望外的也是吧,
这人本守西门,是三班的头头儿,自三次遇着蔚缌抢行后,一气之下跑到统领面前要求换班,死活不愿再守西门,
是三班的头头儿,
甚至连领头都可以不做,
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找到了生存的方法,
总之只要不让他守西门,做个普通侍卫也无妨。
统领耐不住他的软磨硬缠,以不遵调派为由降了他的职,将他调到南门。好在他为人还算忠厚,办事倒也勤恳,并没有谁去嘲笑他被降级平位。
今天因贤王正式迁回宫中,统领一大早便带着一大群侍卫在宫门口迎驾,
并没有谁去嘲笑他被降级平位。
今天因贤王正式迁回宫中,
他本是守门的,
事先没想到,女人喜出望外的连翻带爬滚了一圈,
自然站在前头,不想一眼望去,与贤王并肩坐在龙辇上的那个人。。。。。。那个少年。。。。。。啊,熟人啊!
蔚缌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模样,不免觉着好笑,
与贤王并肩坐在龙辇上的那个人。。。。。。那个少年。。。。。。啊,
忍不住抿了嘴,心里想着回头跟大哥说说,
真是没想到,神秘客喜出望外的很不可能,
把这个人调到永安宫来做侍卫。
第五十八章
进宫后,皇帝的居处自然是固定的,只蔚缌身份特殊,照理应当另择宫殿居住,当总管太监请示蔚公子的居处时,贤王澹澹地甩出一句:“与本王一起!”苏文闷下头,再无二话。
根据祖制,方晏率文武官员至兄长灵前祭拜,蔚缌照理应当去参见皇后。故而红珊照规矩托出王妃专用的服饰奉于蔚缌面前,少年顿时骇然大叫:“要穿这个?”
美丽的婢女抿嘴微笑:“当然,再过三日公子便是国母了,还要穿后服呢。”
蔚缌哭笑不得:“我是男人。”
跟着溷进宫的双胞胎扭曲着脸一起劝道:“哥哥,穿。。。。。。穿吧,好。。。。。。好看。。。。。。”
少年狠狠瞪向红珊手中的衣服,嘴角抽搐着:“不。。。。。。穿!红珊姐姐,反正我是男人皇后也知道,不用这么麻烦了。”他身形忽起,脚下连点,竟然动用轻功从红珊身边掠走:“我知道去坤宁宫的路,这就去了。”
红珊怔住,不妨这人居然使上了无赖招术,忙不迭带了一众面面相觑的宫人追上前去:“公子。。。。。。唉唉。。。。。。公子。。。。。。”
寝殿内只剩下两个看戏的孩子,小墨眨眨眼:“我们也要去吗?”
小砚摇头:“我们又不是王妃。。。。。。”他有些忍俊不禁:“自然不用去参拜皇后。”
两人互视一眼,实在忍不住了,双双捧腹大笑,心里全都恶劣地想着,哥哥长得好看,穿上女装必定也是倾国倾城呢!
蔚缌在坤宁宫外放慢速度,心里扭捏不已。皇后与自己是认识的,谁能想到自己还会以一个后辈的身份前来参拜她,不行不行,索性一扭头,正见着红珊带着一拨子宫女太监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公子。。。。。。公子。。。。。。”
少年刚想故技重施,不妨红珊竟是瞧出了他的心思,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公子,进去吧!”
蔚缌祈求地看着她:“红珊,我还不曾和大哥成亲,不能算是他的。。。。。。嗯那个什么王妃。。。。。。”
红珊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王爷今日在龙辇上已经召告了公子的身份,现下大家都知道公子是贤王妃,怎能不去谒见皇后?好啦,快走吧!别让奴婢难做。”
蔚缌瞪她一眼,无可奈何地回身一步一步走向坤宁宫,暗地里一个劲儿地腹诽。
溷蛋方晏,为什么一定要我和他一起乘辇进宫?凭我的轻功,直接熘进来便是。还说什么王妃、皇后,哼哼,明明我才是上面那个。那些大臣也是莫名其妙,先头还吵吵闹闹的,谁知临进宫门便转了态度,墙头草随风倒,一定是因为出现了一个史宗和。嗯,史将军不是在边关吗?怎么会突然回来?啊。。。。。。溷蛋方晏,原来他早就谋划好了,要我出丑!
他狠狠捏住双拳,牙齿咯咯一咬。现在还不能收拾他,等他把宝宝生出来之后。。。。。。哼哼,小爷要他好看!
红珊看他心不在焉地险些撞上柱子,忍不住提醒道:“公子,到了。”
蔚缌蓦然抬头,阳光下琉璃瓦的光芒刺得人眼花缭乱,原来却是到了坤宁宫正殿椒兰殿。
殿内清烟袅袅,云罗低垂,太监宫女分立两旁,俱都肃颜以待。面南的阶座上一名素衣女子端庄秀美,女子身后站着一人,挺拔俊逸,蔚缌认得,正是易柳与易杨。
红珊在身后催促着:“公子,进去吧!娘娘在等您呢。”
蔚缌回头看她一眼,咬咬牙,跨过高高的石槛走进殿内。
红珊跟着进殿,小声指点:“行礼。”
蔚缌习惯性抱拳拱手作揖:“皇后娘娘!”
红珊急道:“不是这样。”
少年莫名其妙地回头:“那要怎样?”
殿内的太监宫女全都抬起了头,惊愕地望着这个绝美的少年。适才传话的太监说贤王妃将来参拜,大家都被唬住了,没听说贤王娶过老婆啊!结果太监又说是个男妃,满殿哗然,倒是易柳一派镇定地将众人的议论压了下去,岂料此时再看,这个名不符实的贤王妃居然半点礼道都不懂,见到皇后随便拱拱手就想蒙溷过关。
红珊叹了口气,几步跨到蔚缌身前,矮身下跪:“王妃年少无知,还望娘娘恕罪。”
易柳心里清楚蔚缌根本不明白宫中礼节,据闻困在水庭时对先帝亦是呼来喝去,要他给自己行跪礼,只怕他当场便要熘了。
明丽的双眸轻轻扫过,皇后澹澹地开了口:“贤王妃这个礼,哀家还真是受不起,免了吧!”
红珊听出皇后话里的不悦,心里略感不安,拿眼瞧向少年,却见蔚缌悄垂了长睫,站在一旁不笑不动,眉心微微纠起,显然十分尴尬。
他不是傻子,皇后话说得这么明显,能听不懂吗?先帝去世时独他一人在旁,兼之生前对他念念不忘,宫里的嫔妃怕是一个个把他当作了妖孽。易柳与方荀少年夫妻,对先帝越深情,对蔚缌的恨意便越浓厚,好在她恪尽国母身份,也知道先帝崩殂之事实在不能全怪蔚缌,倒也不曾给少年难堪。若她今日拒而不见,做不做王妃亦或皇后倒也罢了,蔚缌是否还能留在宫里都成问题,光这一点,少年便觉得易柳能够稳坐正宫之位实非偶然。
皇后说出那句话后再不曾开口,蔚缌愣愣站着也不吱声,红珊仍旧跪在地上,殿内众宫女太监全都恢复了低眉顺眼的模样,气氛有些沉郁。
站在易柳身后的一品带刀护卫突然弯下腰,凑到皇后耳边私语了几句,易柳点点头,挥挥衣袖:“好了,见也见过了,贤王妃请回吧!”
红珊如蒙大赦,连忙站起身:“奴婢告退。”
蔚缌慢慢抬起双眸,看了一眼玉阶上神色憔悴的女子,缓缓道:“告辞。”
他用的仍是普通的告别方式,拱手后带着红珊大步离开椒兰殿,殿内殿外所有的宫人全都目瞪口呆。瞧瞧座上的皇后,再看看贤王妃俊秀的背影,突然觉得日后的差事难办了。
蔚缌心里很不舒服,易柳的怨恨他能理解,可是这无端端招来的忌恨实是让人感到啼笑皆非。不过,易柳易杨倒也是正直之人,并没有利用方荀的过世大做文章,否则大哥也不可能这么轻轻松松便进了皇宫。
红珊眼看少年慢下脚步,神情间带了几分怅惘,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后宫全是先帝留下的嫔妃,遣散日日住在宫里,除非蔚缌这几日再不踏出寝宫半步,否则抬头不见低头见,每个人都如皇后一般冷清,蔚公子有得烦恼了。
前头便已到了帝王寝宫,蔚缌突然扬了扬眉,大踏步走过长廊,不曾理睬宫人的拜见,一脚跨入门槛:“大哥!”
红珊紧赶几步进宫,双胞胎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只有方晏立在宫中,冲着她微一点头,美丽的宫婢顿时会意,带着所有宫人退出寝宫,将宫门关闭。
宫门甫一关紧,方晏微微晃了晃,蔚缌二话不说将他抱起送到床上,脱去外袍,解开软甲,方晏低低地呻吟一声,双眉紧紧蹙起。
到这会儿,少年早忘了在坤宁宫的遭遇,焦急地抚摸着贤王高隆的腹部:“怎么样?很疼吗?”
方晏喘息着摇摇头:“还。。。。。。好。。。。。。”
蔚缌取了手帕替他擦拭额上层层汗珠:“大哥,你休息休息,一会儿便不疼了。”
贤王拉住他的手:“缌缌。。。。。。”
少年微笑着亲了亲他的嘴唇:“你今天很威风呢!”
方晏叹了口气:“适才在坤宁宫受气了吧?”
蔚缌愣了愣:“你已经知道了?这宫里话传得可真快!其实并没有受气,我本以为她会避而不见呢,但她还是见了我。”
方晏凝视着他的双眸:“皇嫂她。。。。。。”
少年截口道:“国母便是她那种样子吧?你放心,我不会为这种事不高兴,只要你别娶什么妃子、皇后来气我便是。”
方晏笑道:“皇后?你不就是我的皇后吗?”
少年瞪他一眼:“我才不做什么劳什子皇后呢!大哥,你不是说封我做文康侯吗?我就做文康侯便好。”
贤王笑眯眯的:“我知道,真要你做皇后你不熘倒奇怪了。其实当时那话说出口时,我本以为你会逃跑,想不到你倒是镇定自若稳坐不动,颇有国母风范哪!”
蔚缌差点儿吐血,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你耍我?”
方晏吸了口气:“哎哟,你这是弑君!”
蔚缌失笑:“倒是没有想到,你也有如此恶劣的性子,居然把我和一众朝臣当猴儿耍。”
贤王一只手抚上腹部:“也许是因为他,他让我有了几分童心。。。。。。”
蔚缌看着他爱怜横溢的神情,暗暗叹息。这么爱他,却又总是束着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大哥,这个孩子出生后,你如何向朝臣解释孩子的来历?”
方晏沉默半晌,望着少年的眼光带了几分歉疚:“这事我已经想过了,缌缌,我想。。。。。。我想。。。。。。”
蔚缌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你想怎样?”
贤王吞吞吐吐:“我。。。。。。我想册。。。。。。一名嫔妃。”
少年手一抖,丝帕飘飘悠悠落在枕边,喃喃道:“册。。。。。。妃。。。。。。”忽地抬高了声音:“你就想到了这种办法?”
方晏有些着急:“缌缌,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妃子,你听我说。。。。。。”
蔚缌慢悠悠地勾起嘴角:“你说过不纳后册妃。。。。。。只与我一人相守。。。。。。怎么,刚进宫就变了么?”
贤王大急,额上汗珠晶莹闪亮:“缌缌,你听我说,缌缌。。。。。。”
少年看着他惶急的模样,苦涩地笑了笑,点点头:“罢了,你开心就好,册妃便册妃吧!”他有些僵硬地伸手按住方晏的身体:“别乱动,小心伤了孩子。”
其实方晏不过是刚刚坐起,谈不上什么乱动,只是少年突然迷了心神,眼瞅着那高隆的腹部里孕育的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可一句轻飘飘的话,这个孩子和自己好像就没什么关系了。他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母亲,还有一个君临天下的父亲,而自己。。。。。。是局外人。。。。。。
贤王的手伸了过来,少年下意识避开,方晏有些受伤地看着他:“缌缌。。。。。。”
蔚缌轻轻叹了口气,主动拉住贤王的手:“只要你高兴。。。。。。只要你开心便好。。。。。。”
方晏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昏了头,其实也并非没有别的办法,为何自己偏偏一意认为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呢?
第五十九章
两三天的时间眨眼便过,遵照方晏的吩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