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之花与剑- 第17部分

　　“可能还没起吧？那些女人比较贪睡。”乔森顿了顿，又说道：“而且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好象有敌人潜到营地来了，少校那边有情况吗？”

　　“是吗？怎么回事？”诺兰德回头看看吉尔。

　　“情况还不清楚，我们会尽快查明这件事情的。”吉尔这时已经换下了那身被火灼烧过的衣服，说起这些话来倒是一本正经的。

　　“对此我会严肃处理的。”诺兰德对乔森说：“你们也多加小心，保护好她们两个。”

　　“是的。”乔森恭敬地答道。

　　诺兰德让我们保护好露娜和小灵儿，自然该是让吉尔觉得更加无机可乘，好专心为他办事。吉尔倒也没什么反应。他们都心中有鬼，也不跟我们多说，诺兰德退后一步，道：“那我先到别的地方看看，你们跟奥格曼骑士中尉聊聊吧，一会又该赶路了。”

　　“嘿！老大，这么久不见了，咱们可得好好聊聊。”乔森走过去，一把将奥格曼扯回了营帐里。

　　“怎么会这样？”奥格曼听了乔森的讲述后反应也跟我们当初一样，大吃一惊。

　　“管他怎么会这样！”乔森说道：“总之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被他们利用完就吃掉。”

　　“等等，”奥格曼挥手止住他，想起什么似的说：“先冷静下来，我们得先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至我们于死地。”

　　终究还是队长冷静，我们先前谁都没有考虑过这个最关键的问题。我们一直先入为主地认为这只不过是个从精灵族过来联姻的队伍，而这件事几乎整个暴风城的人都知道，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来这个队伍中还隐藏着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应该也就是那些吉尔用以和诺兰德周旋，并足够让诺兰德下决心杀我们的东西。

　　他们两人也想到了这一点。我说：“也许上次部落派人冒险去暴风城刺杀队长，也跟这件事有关呢。”

　　“不错。部落决不会只是为了破坏联盟的一次联姻如此大费周章。”奥格曼点点头说。

　　“那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乔森问道。

　　“诺兰德现在还需要我们的力量去对付那些未知的敌人，我想他暂时还不会对我们怎样。我们现在最关键的是我得想办法回来和你们住在一起。”奥格曼说。

　　“那只老狐狸从一开始就打算把你跟我们分开，怎么可能突然让你回来？”乔森说。

　　奥格曼想了想，没有回答他，却问道：“露娜昨晚出事了？”

　　“噢，是有人来骚扰她，不过那人踩到若昂的陷阱，露娜没什么事。”

　　“你们说会是吉尔那家伙吗？”奥格曼又问。

　　“应该是他。早上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衣服上还有火烧过的痕迹。”我说。

　　奥格曼想了想，说：“若昂，你再把你听到的详细跟我说一次。”

　　我回忆了一会，把早上听到的都又说了一遍。

　　“那好，我们就让吉尔再来一次。”奥格曼听完说。

　　“那家伙吃了亏，怎么会再来？”乔森一脸的不相信。

　　“不用他亲自来。”奥格曼笑着说：“你们只要制造一点混乱，我就有借口回来了：你们这边老出事的话，我想我要回来诺兰德也不会强留。就算吉尔跟诺兰德说这次不是他干的，诺兰德也未必相信——再说，诺兰德现在对吉尔是没有办法，他也希望借我们的手除掉吉尔，我们和吉尔之间闹出什么事正是他想看到的，所以他应该不会深究。”

　　“还是你有办法！”乔森听完一脸的兴奋，他想了想又说：“那要不要先通知露娜她们？”

　　“先别告诉她们。”奥格曼摇摇头：“假戏要做得真，就得先把她们也骗了。”

　　他们商量完，乔森转过来看了看我，“小鬼，干吗一直不说话，想什么呢？”

　　“噢，没什么。”我摇摇头。

　　“若昂还小，又是森林里长大的孩子，没见过这种勾心斗角的事吧？”奥格曼伸手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可是，战争可不光是拿着冷兵器互砍，慢慢你就会明白的。”

　　“对不起……”我低下头说。

　　“哎，我还以为只有小灵儿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乔森点起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原来你也是个傻瓜。”

　　
　　队伍一路往南，穿过丹奥加兹进入那连绵不绝的未名山脉，便再无平坦的大路可走。山路对我们这些军人来说虽然还算不上十分崎岖难行，但是一想到道路两边的岩石背后随时都可能会射出部落的漫天箭雨，一行人就再没有了昨天那样说笑的心情，都小心翼翼地走着。露娜的脸色看起来还不错，看来昨晚那事并没有在情绪上给她多少影响。唯一让人担心的还是小灵儿，她活跃了一整晚没有合眼，这会骑在马上也昏昏欲睡的，我和乔森一左一右走在她两边，避免她一不小心从马上跌下来。

　　这些天气温一直很低，现在上了山，越往高处走就更是让人觉得冻得不行。偏偏山风还吹得猛，小灵儿大概是受不了了，一个激灵从昏睡状态醒了过来，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小声道：“好冷啊——”

　　我从包袱里找出一件厚厚的战熊皮外衣递过去，她看了看，眼睛里露出贪婪的神色，却不肯接，转过另一边抢了乔森身上披着的斗篷。我看看乔森，他正看着我苦笑，我把皮外衣扔过去。乔森接了，拿在手里朝我扬了扬说：“小鬼你不冷么？”

　　“别忘了我可是冬泉谷过来的猎人。”我笑道：“冰天雪地里都习惯了，这点冷我还受得了。”

　　“啊，那我就不客气啦！”乔森说着就要往身上穿，却被小灵儿一把扯住，“不准穿不准穿！这是我的！”

　　小灵儿把皮外衣抢过来，把乔森的斗篷扔还给他，乔森叹了口气，嘀咕道：“刚才他给你你又不要……”

　　小灵儿却不理他，喜笑颜开地穿好衣服，然后慢慢地又昏睡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我们的影响，周围的士兵中也开始有人小声抱怨起来。这时刚到正午，天空中阴云密布，一片昏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下雨。过了一会前面传了命令过来，全军原地休息。命令一到，人们便纷纷坐下来解开包袱添衣，抓紧时间啃几口干粮。小灵儿依然是迷迷糊糊的，连我们把她扶下了马都不知道。

　　“这孩子！”露娜轻轻在小灵儿脸上打了两下，叫她：“快起来吃点东西。”

　　“噢……”小灵儿揉揉眼睛，接过露娜手中的面包张口就咬，吃了几口，忽然皱眉道：“不好吃，我要吃鱼。”

　　我们三个相视一眼，露娜帮她擦擦嘴，笑骂道：“你少来！现在可没有鱼给你吃，要是再敢挑食连面包都不给你。”

　　小灵儿似乎信以为真，不敢再说什么了，几口把面包啃完，就要靠在露娜身上继续睡，露娜却一把把她推到我这边来，说：“我不管了，谁让她没睡好觉的谁自己看着办吧。”

　　这话意思似乎是说是我带她夜里出去玩的应该我负责，露娜不知道我很冤枉，因为其实是小灵儿想尽办法逼我去的。但是小灵儿却不管那么多，倒在我怀里就睡了。

　　吃过了午饭，前面也一直没有传令过来，部队仍是原地待命，也许是担心被部落或者山贼什么的偷袭，先派人出去侦察去了。士兵们都在默默祈祷着一个好天气，然而天空却越发阴沉下来，人虽然不说什么，坐骑却都焦躁得厉害，马的嘶鸣声和豹的低吼声响个不停。又过了一会，前面的部队忽然骚动起来，后边的人都站起身，伸长脖子往那边看。小灵儿睡在我怀中，我不敢动，只好安坐着等消息。

　　又过了一会，前面几个人骑着豹子飞奔过来，为首一个是吉尔，他大呼道：“全军警戒！全军警戒！”

　　“长官，出什么事了？”有人问道。

　　“派出去侦察的士兵被人杀了！”吉尔答道。

　　人们于是纷纷整理好衣甲，刀剑都出鞘，弓箭皆上弦。吉尔在众人中走了一圈，忽然向我们这边过来，扬鞭指着小灵儿喝道：“哎！还在睡什么呢！起来准备打仗了！”

　　“对不起，她早上吹风有点着凉了。”我一边轻轻拍醒小灵儿一边答道。

　　“谁着凉了？”小灵儿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一只手揉着眼睛，另一只手探到我额上摸了一下，说：“不热啊？”

　　“混帐！”吉尔骂了一句，还要说什么时，前面的部队忽然又吵嚷起来，隐约可以听见有人在喊“有部落”的声音。吉尔只好不再理会我们，回身对那些士兵高声喊道：“不要乱！都集中到货物那边去！列好阵形保护车辆，猎人立刻侦测敌人的位置！弓箭手准备！”

　　士兵们得了命令，迅速到那些运送货物的马车周围集结起来，就连那些运货的工人也从马车两侧拿起了武器，而且他们的武器不仅装备了剑和盾，每人还有一张长弓，更让我吃惊的是他们拉弓的动作竟然比那些护在他们外围的士兵更为熟练。

　　他们那么一集合，没有移动的我们就立刻在人群中露了出来。乔森抬起盾牌护住我们，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却没有发现可以躲避的地方，他骂了一声，喊道：“都把武器拿起来，我可不想被人当成靶子射！”

　　我们拿起武器，四个人背对着作成一个简单的防御阵。当然即使这样如果敌人打定主意要先射杀我们几个的话，那我们也只不过是个带刺的箭靶而已。我看了看周围，发现前面的部队也差不多用和后面同样的阵形都集中到了那位小姐的马车周围，这样队伍两头的人都收缩起来，中间那片区域倒是显得挺开阔，一个人都没有，乔森喊道：“到那边没人的地方去！”

　　“可是，那里是我们防守最薄弱的地方，敌人恐怕会从那里冲进来！”我说。

　　“不一定。”乔森说：“道路两边都是高岩，跳下来很容易，可是要上去却很难。如果从那里冲锋，弄不好反而会被我们两面夹击，对他们来说是条死路。我想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们应该不会从那里进来！而且我们在那里没人，他们也不会留许多弓箭手在那。”

　　“好！”我还没回答，露娜先被他说服了，说道：“那咱们就过去碰碰运气！”

　　我们小心翼翼地转身，一个加速往那边冲去。这时战斗在背后开始了，一片箭雨从道路两边的岩石上带着死亡的尖啸声落了下来，惨叫声连连响起。我们脚步不停，一口气奔到了中间那片无人区，也有好几支箭朝我们飞过来，但都被乔森用盾牌挡了下来。

　　“有几个人追过来？”乔森问道。

　　我感应了一下，答道：“已知的有三个，小心可能还有潜在的。”

　　乔森想了想，说道：“咱们就在这儿停下，既不往前也不往后，那些人的目标肯定不是我们，我想只要我们不表现出要过去助战的样子，他们也不会过于为难我们。”

　　“这怎么行？”露娜说，“那些人可还在射杀我们的战友！”

　　“战友？”乔森没好气地打断她：“现在没工夫跟你解释，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的。”

　　他们两正吵着，又有数支飞箭射过来，看来虽然敌人对我们几个虽然不至于要赶尽杀绝，却还没有仁慈到不管不顾的地步。乔森一手举起盾牌遮拦，一手挥舞着他那把大斧子格挡。那把斧子本来是双手斧，我曾经拿起来试过手，重量惊人，根本无法使用自如，这会乔森一只手挥舞着也是灵巧如风，不见得有多吃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若昂！我帮你挡着，你快把这些死缠滥打的家伙射下来！”乔森喊道。

　　我的箭其实一直都扣在弦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射一箭不光是因为我们一直都在慌忙地寻找地方躲避，更多的是敌人并不急于将我们几人射杀，只是偶尔象征性地放些箭来阻止我们到前后两边任何一处支援，所以很难抓住他们的位置。好不容易又等到一个敌人探出头来放箭，我张弓就射，不过那箭却偏了不少，那个敌人愣了一下，放了一箭又缩回去了。

　　“你这小鬼是不是也没睡醒啊！”乔森挡下那箭，有些恼怒似的冲我吼道。因为昨晚我和小灵儿私自出营，险些就害得露娜受辱，他现在对我毫不客气，其实是对这件事还有些耿耿于怀吧。

　　“你怎么跟孩子们发起火来了？”露娜却还帮我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乔森倒没火气跟露娜吵，声音一下子小了许多。

　　这时高岩上又有敌人站起身来，这一次有三个。我喊了一声“小心”，三箭齐发，两箭直射穿了敌人的头，另一箭没有命中要害，扎入了第三个人的肩膀，他惨叫一声丢了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