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布勒哲尔(Brueghel the Elder;1525—1569),法兰德斯画家,以绘画风景和农民生活著名,兼及幻想或寓言、风土人情及圣经故事。“扫罗之死”(The Death of Saul)为圣经故事,以色列王扫罗因战败负伤,为求避免屈辱举剑自尽。
战争画师 第一章(8)
[16]小彼得·布勒哲尔(Peter Brueghel the Younger,1564—1638),布勒哲尔之子,亦为画家。作品出现古怪的火灾和怪诞意象,而被称为“地狱的布勒哲尔”。
[17]法龚内(Aniello Falcone,1607—1656),意大利画家;属于巴洛克画派,以描绘战争场面的作品知名。
[18]勃艮第战役起因于勃艮第末代公爵大胆查理(Charles le Téméraire)企图扩张领土、并脱离法国独立,战事爆发于一四七四年十月,但查理因征讨瑞士未果、在南锡附近的战场上被杀,勃艮第纷扰于一四七七年画下句点。
[19]福尔图尼(Mariano Fortuny,1838…1874),出生于加泰隆尼亚的西班牙画家,以历史画和风俗画著名。一八五九年被西班牙政府派往摩洛哥去描绘西班牙与摩洛哥之间的战争场面,此后着迷于异国情调。《提土安之役》(La batalla de Tetuán)是福尔图尼受巴塞罗那市政府委托,纪念西班牙军队胜利的作品,草图画幅长达五米,自一八六三年起进行,耗费十年仍未完成。
[20]梅索尼埃(Jean…Louis…Ernest Meissonier,1815—1891),法国画家,作品多描绘军事和历史题材,尤以拿破仑战争主题出名。德太耶(Jean…Baptiste…édouard Détaille,1847—1912),法国画家,师从梅索尼埃,同以精确描绘军事主题、拿破仑战争知名,作品带有传奇色彩与情感。
[21]赫尔曼·林(Herman van Lin,1630—1670),荷兰画家。默伦(Steven van der Meulen,1543—1568),法兰德斯画家,属于北方文艺复兴、巴洛克画派,擅长描绘战斗场面。所作法兰德斯战役诸画深受路易十四喜爱,从此每次作战奉令随行。
[22]班多夫·雷斯奇(Pandolfo Reschi,1643—600),出生于波兰、活跃于意大利的画家,以战争与风景画出名。
[23]马德欧·史东(Matteo Stom,1643…1702),意大利画家。
[24]保罗·乌切罗(Paolo Uccello,1397…1475),意大利画家,是早期文艺复兴佛罗伦萨画派代表人物之一。他醉心透视法里的前缩法(foreshortening),将几何学研究注入写实画风,喜欢使用抽象化的简洁线条,并用非现实的手法来表现象征性的空间。
[25]乔托(Giotto di bondone,1267—1337),意大利画家与建筑师,他将拜占庭艺术中人物与建筑的僵化形式,赋予自然与写实的立体感,并将热情与想象注入其中,这是西洋绘画史的重要转折点,因此后人称他为“西方绘画之父”。
[26]贝利尼(Giovanni Bellini,1430—1516),意大利画家,威尼斯画派创立人,以风景画、宗教题材作品知名。他将写实主义提升到一个新境界,在题材、绘画形式和配色上都有创新。
[27]彼埃罗·弗朗西斯卡(Piero della Francesca,1420—1492),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重要画家,以绘画宗教作品著名,于几何和数学也有研究,对绘画透视学和解剖学理论做出相当贡献。他的作品结合具有量感的人体表现、清澈的色彩以及完美的透视法。
[28]莱热(Fernand Lger,1885—1955),现代画家,法国机械派(Mecbanism)创始人。早期受立体画派的影响,其后开始创作近似抽象主义的绘画作品,运用几何图形、形式与色彩所形成的鲜明对照,构成绘画语言。并以实验电影《机械芭蕾》(Ballet mecanique)延伸对绘画的研究。
[29]基里科(Giorgio de Chirico;1888—1978)意大利画家,二十世纪“形而上绘画”的代表人物。作品以高度象征性幻觉艺术著称,将想象和梦幻的形象,与日常生活事物或古典传统融合在一起,使现实和虚幻糅而为一。
[30]亚伯第宫殿画廊(Alberti Gallery)位于意大利中部的普拉托(Prado),收藏巴洛克时期画作,包括卡拉瓦乔、贝利尼等大师的作品。
[31]朱塞佩·比纳奇(Giuseppe Pinacci,1642—1718),意大利画家。
[32]罗伯特·卡帕(Robert Capa,1913—1954),匈牙利裔美籍摄影记者,二十世纪最著名的战地摄影记者之一,报道过西班牙内战、中国抗日战争、二战欧洲战场、第一次中东战争以及第一次印支战争。他也是唯一参加诺曼底登陆的随军摄影记者,为后人留下了奥马哈海滩战役珍贵的影像资料。
[33]莫斯塔尔(Mostar)是波斯尼亚第二大城市,同时也是黑塞哥维那地方的中心都市。
[34]柏拉图提出一个“洞穴神话”:假设人住在地下的洞穴中、手脚都被束缚,只能看到洞穴的后壁上,因火炬投影出来的影子,误认为这些就是世间仅存的事物;然而若有人挣脱了锁链走出洞穴,发现太阳照耀下的世界充满色彩与清楚的形体,而不是洞穴里那些贫乏的影子,才体会到太阳赋予万物生命,就像火光造就出影子一般。柏拉图借此说明,哲学家从影子般的影像出发,追寻自然界所有现象背后的真实概念。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战争画师 第二章(1)
当法格斯朝着那扇面向陆地的窗户望出去,看见松林间一位陌生人正在观看塔楼。车辆只到得了半路,那意味着沿桥墩蜿蜒而来的小径得徒步走上半小时。那个时间走那段路并不容易,艳阳依旧高照,没有一丝微风可吹凉斜坡上石子的热度。好体力,他想。不然便是造访的意愿极高。法格斯身材高挑,瘦骨嶙峋,灰色短发让他看起来有点军人的气质。他拉直双臂伸了伸懒腰,在盛满水的脸盆里洗净双手,走到外头去。两个男人对望了几秒钟,周遭的灌木丛传来一阵阵单调的蝉声。陌生人一边肩上挂着背包,身着白色衬衫、牛仔裤和登山鞋,安静并好奇地望着塔楼和塔内的人,仿佛在确认那是否就是他要找寻的地方。
“早。”陌生人打招呼。
他的声音显示不出他来自哪里,画师恼怒起来。他不喜欢访客,斜坡上放置了好几张明显的警告标示,声明那是个私人属地,尽管一只狗也没有,其中一张还是写着“内有恶犬数只”。在那个地方,他总是独来独往,唯一的社交是下山到背阴港:邮局职员,他偶尔光顾的小渔人码头的酒吧服务生,贩卖食物或画具给他的店员,或是处理他从巴塞罗那汇款的银行职员。他彻底切断任何人靠近他的意图,总是以恶劣态度打发那些想越过那条防御线的人,因为他知道单纯礼貌性的回绝并无法让人打消鲁莽的念头。他藏了一把一直没机会从枪套里拿出来的连发猎枪,以便应付情急状况——这字眼包括各种令人不安的可能,尽管都不大可能发生。猎枪擦得光亮并上了油,和两盒霰弹子弹一起放在楼上的木箱里。
“这是私人属地。”画师说,态度冷漠。
陌生人听了却无动于衷,在十或十二步距离外继续专注地看着画师。他身材健硕,中等高度,蓄着麦草色长发,戴着眼镜。
“您就是摄影师?”
不舒服的感觉更加强烈了。那个人说了摄影师这几个字,而不是画家。这指的是一段过往的人生,那不可能让法格斯觉得愉悦,更别说是出自一位陌生人的口中了。那段人生和这个地点、这个时刻扯不上任何关系,至少表面说来是没关系的。
“我不认识您。”画师说,语气恼火。
“您或许不记得我,但是您一定认识我。”
访客说话的语气非常沉着,同时往前走近了一些,让彼此更容易交谈,法格斯不得不盯着他看。法格斯一生中曾看过许许多多的脸孔,大部分是透过照相机的取景器。有些脸孔他记得,其他的早已忘了。总是瞬间的一眼,快门喀嚓一声,只有偶尔被签字笔从图像目录表上圈出来的底片,才能幸免尘封归档的命运。大部分出现在那些相片里的人,都转化为无数的相似脸孔,背景是一连串不仔细回想便无法厘清前后次序的场景:塞浦路斯、越南、黎巴嫩、柬埔寨、厄立特里亚[1]、萨尔瓦多、尼加拉瓜、安哥拉、莫桑比克、伊拉克、巴尔干半岛……单独的摄影活动,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尾的旅途,广阔的灾难地表上被摧残的景象,彼此错乱混淆的战争,人群和尸首。不计其数的底片,其中他每一百张、每五百张、每一千张才记得一张。而那种恐怖清晰明确又从未歇止,绵延了无数世纪和历史,就像荒凉且无限延伸的两条平行线间的道路。那是概括了所有恐怖的准确图像,或许因为只存在一种恐怖,亘古不变的恐怖。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战争画师 第二章(2)
“您真的不记得我?”
陌生人看来有点沮丧,但是身上没有任何法格斯觉得熟悉的地方。欧洲人,画师一边近距离观察,一边作出判断。体魄健壮,淡色眼睛,双手厚实,左边眉毛上有一道垂直的疤痕。外表有点粗野,因为眼镜而增添了几分温和。还有那淡淡的乡音,也许是斯拉夫人,巴尔干半岛人或那附近的人。
“您拍了我一张照片。”
“我这一辈子拍了许多照片。”
“那张很特别。”
法格斯认栽了,将双手插入长裤口袋中,耸了耸肩。“很抱歉,”他说,“我记不起来。”对方微微露出一笑,抱着希望。
“先生,再回想一下。那张照片让您赚了笔钱。”陌生人飞快地指了指塔楼,“……或许这就归功于那张照片吧。”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对方的笑容更深了。嘴里上排牙齿的左侧缺了一颗前臼齿,其他的牙齿看来状况也不太好。
“那要看从什么观点来看。对某些人而言,这的确相当地大不了。”
陌生人说话的方式有点一板一眼,宛如从一本辞典里抽出来的词汇。法格斯再次努力想认出那个脸孔,但是徒劳无功。
“您那个重要的奖项,”陌生人说,“我的那张照片让您荣获国际新闻摄影奖……这您也不记得了?”
法格斯怀疑地看看访客。那张照片他记得很清楚,还有出现在上面的那些人。那些人他一个个全都记得,三个站立的德鲁兹派民兵,戴着眼罩,其中两个正倒向地面,另一个还骄傲地挺着身,还有几乎近距离枪决他们的六个隶属马龙教会的长枪党党员[2]。受害者和刽子手,乔福(Chuf)的山区。十来本杂志的封面。入行五年后,让他戴上著名战地摄影记者光环的照片。
“您那时不可能出现在那里,主角都身亡了,开枪的是黎巴嫩的长枪党党员。”
陌生人踌躇了一下,一脸茫然,视线没离开法格斯。他保持那样几秒钟,最后摇了摇头。
“我说的是另一张照片。乌科瓦(Vukovar)那张,在克罗地亚……我一直以为他们为此颁给您那个奖。”
“没有。”现在法格斯重新提起兴趣仔细看着陌生人,“乌科瓦那张是另一个奖。”
“也是个重要奖项吗?”
“差不多。”
“我,就是照片上那个士兵。”
法格斯变得非常沉静,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里,头微微向右倾,重新检视眼前那个脸孔。而现在,如同照片显影的缓慢过程,记忆中的影像终于开始慢慢地重叠在陌生人的五官上。这时他咒骂自己的迟钝。当然,就是那双眼睛,没那么疲惫,而是更有神采,却是同一双眼睛。还有嘴唇的弧度、有道轻微凹痕的下巴、坚毅的腮帮子,在旧照片里蓄了两三天的胡须现在刚刮剃干净。他对那张脸的认识几乎完全建立在观看那张照片上,秋季某日他在原南斯拉夫的乌科瓦拍下那张照片,当时塞尔维亚的火炮和船只从多瑙河炮轰克罗地亚军队,被击溃的军队艰难地守在围城里的狭窄防御线里。郊区的战况非常紧张,法格斯和奥薇朵从隐藏在玉米田里唯一可能的小径进入。一星期后,在通往彼得罗夫齐(Petrovci)的路上;他们和一队克罗地亚军团的几名幸存者错身而过,那队军团以轻武器奋战火力强大的敌军,被击败后正在撤退。身穿五颜六色混杂军服和平民衣着的生还者零乱地走着,体力早已完全透支。他们是一群刚被征召来的克罗地亚国民军;由农民、公务员和学生组成,脸上流满汗水,张着嘴巴,迷惘的双眼疲惫不堪,武器不是挂在皮带上就是拖在地上。在敌军坦克车几乎是贴着他们的脚跟急急追赶之下,这些国民军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