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
一对情侣从这里经过听到从巷子里传来的异常的声音,男孩子想要进去看看却被身边的女孩子一把拉住给拽走了。
梆!!!
过了一会儿从巷子里走出两个男人,他们压低帽檐四处转头查看,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赶快结伴离开了。他们其中一个人的鞋印在地上的是有些暗红的充满了血腥味的脚印……
如果此刻有人走进巷子,那一定是他见过的世间最残忍的景象。
躺在地上的青年下身几乎全部浸泡在血污中,下巴上也满是鲜血,一只手更是血肉模糊。可他却还睁着眼睛,眼睛里满是灰蒙蒙的雾气,好像有眼泪不断的从那死寂的眸子中流出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好痛啊……
有多久没有这么痛过了?
早知道就听弟弟的话乖乖的坐在那里了……
弟弟现在应该很着急了吧。
…………
别担心,哥哥先休息一会儿,等哥哥休息够了就去找你。哥哥太痛了,从出生以来就没这么痛过……
对不起啊修杰,我现在才知道你的戒指原来很值钱,早知道我就把它还给你奶奶了。
对不起啊…………妈……一直一直都没有机会能够在您身边尽孝……
对不起啊姥姥,我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对不起啊……爸,没有能够等到您回来看我,您是真的想看看您的儿子吧?
对不起啊弟弟……哥哥可能要休息好长时间了,你要好好的吃饭、睡觉、学……
天上突然下起了雪,路上的人个个行色匆匆的赶回家。洁白的雪花轻轻覆盖在青年的身上,仿佛为他织了一层薄沙。
一只黑猫从垃圾桶里跳了出来,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青年身边,舔舔他尚存一丝温暖的脸颊。
黑猫越过他发憋的胳膊钻到他的怀里,蜷缩着靠着他的胸膛静静地沉睡,微弱的呼噜声从青年的胸膛中响起……
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从未感动过。
最后听见的是男孩牙牙学语的声音,那是他降临在人世间说的第一句话。
“麻…妈……妈妈……”
“爱你……哦。”
我也曾有过一位疼爱我的母亲,她也曾为了我的一句话哭泣,只是后来她走丢了。
雪还在下,一片一片的雪花纯洁无暇。——end
终于轮到我们了,我跟弟弟双双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默默许愿。
我很贪心,一连许了好几个愿望。
第一希望父亲母亲身体安康
第二希望姥姥可以长命百岁
第三希望戒指能够物归原主
第四希望弟弟能够安稳的活
因为这一辈子我是真的努力了,既然还是得不到安稳的生活的话,那不如就把它都转给弟弟吧,你总不能让我白忙活一场不是么?
结束后我跟弟弟又回到那个公园,背后不远处是那颗被弟弟说成像我的树,我把纸条默默的折好想偷系在那颗树上。
突然一记大风吹来。
然后弟弟走了……
我也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完结啦~
☆、大寒
你们好。
我有一个哥哥,他是一位盲人。他的皮肤很白,弯弯的眼睛好像总是对着你笑。眼睛下面还有一颗小小的痦子,像是眼泪一样,不过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但是你可不要仔细看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睛上总是蒙着一层灰色的雾,看起来就像是笑着流泪一样,很伤感。
我的哥哥他是个很可怜的人,小时候因为我们的疏忽他受到过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伤害……那是我们的错,不是他的错。
母亲对哥哥很不好,这我从小就知道,小时候母亲会偷塞给我她的同事从国外带回来的巧克力,尽管那些东西我都吃腻了,哥哥却一次也没尝过那是什么味道,大概。
有几次我在旁边吃,问他要不要,他却都摇头,可却坐在我身边偷偷的大口吸气,小小的喉结上下滑动。
小时候竟然觉得那样的哥哥很可爱。
后来哥哥被母亲赶到乡下跟着我们的姥姥生活,姥姥这个人跟母亲一样自私,但她又和母亲不同,母亲对我好,姥姥却是对哥哥好。
如果不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倒是愿意让哥哥继续呆在乡下,可是他的右耳聋了。
哦,对了,我的哥哥右耳是在20岁被母亲用巴掌打聋的,那天我也在场,却在某方面放任了母亲的那巴掌。
只是我没想到哥哥那么脆弱,两巴掌就让他丢了个耳朵。
自那以后哥哥就变成了盲人加聋人,多么让人绝望。
可是母亲却并不认为那全是自己的错。
谁叫他自己不去治。这是母亲的原话。
……他没有钱拿什么去治?跟姥姥要?笑话,那样孝顺的哥哥是不会跟姥姥要钱的。于是他就这样瞒着,忍着一天天的疼痛直到他的右耳完全失聪。
我总听修杰讲哥哥那时的样子,我自私的庆幸那时我不在他身边,不然我一定承受不住那样温柔的哥哥变成那副摸样……
看来我们全家除了哥哥以外全部都是自私鬼。
修杰是我们的童年玩伴,他应该从小就对哥哥有注意只是当时年幼被阻碍两次就不了了之了。后来他娶了老婆,那个女人很漂亮,尤其是她手上那个祖母绿的戒指。
修杰奶奶曾给过修杰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只不过那玩意儿是高仿的,当时只是打算逗着修杰玩儿。婚礼上听到他奶奶讲这个趣事儿,大家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可谁知修杰却哭的死去活来,差点连婚礼都举行不下去。后来无论我们怎么询问他都不说原因。对我来讲到是无所谓的事情,谁还没有一两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就像我喜欢自己的亲哥哥一样。
哥哥头上的外伤在我的照顾下渐渐的好了起来,连伤疤都没有留下,他还是那个在阳光下漂亮的哥哥,我最喜欢他扬起头用他没有焦距的眼看着我的样子,尽管我知道他的眼里从来不曾有人能够驻留。
哥哥对性别、□□的观点很模糊,他不知道男人跟女人上床才算是真的正常,这点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就连他无法□□这种让男人难以启齿事情我都是唯一一个知道的。
可是我不甘心,凭什么那个恶心的男人能够用这样方法一辈子束缚住哥哥?我不甘心!于是我拼了命的挑逗哥哥试图让他可以享受我跟他的□□。
但是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是我的错……
那天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时候我感受到哥哥那来自灵魂的颤抖,当时的情况我只能虚假的安慰哥哥但是心里却有几个声音再说,'凭什么?凭什么那个男人死了还要来纠缠着哥哥,让哥哥为了他情绪波动!'
这个不满我无法向那个被我闷死了的男人发泄,听着哥哥在枕头下面隐忍的哽咽声,我发誓那一刻我有想过像闷死男人那样闷死哥哥算了。
那一晚过后,我去母亲的房间里请求她让哥哥回来住。
母亲那晚只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跟你哥哥刚刚做了什么?
我用沉默回答了她的问题,而母亲却意外的没有发作,我想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过去几天后我在餐桌上问了母亲。那天是我第一次想要动手打她,那个完全被自己的虚荣心、自尊心逼疯了的女人。
至于那天我们争吵的内容我已经有些记不起来了,应该说所有哥哥走了的那天的记忆我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再后来,我就接着回到学校里面学习,毕业后有了一个稳定的工作,不错的女人缘,活着安稳的生活,可是哥哥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就是我跟哥哥的故事。
前20岁的我生命围绕着的是我那孤独可怜的哥哥,后面所有时间我的生命围绕着的是对哥哥所有的回忆。也许有点绕嘴、有点不通顺,但事实就是这样。
我叫张渐希,渐渐的渐、希望的希。
哥哥叫张渐明,渐渐的渐、光明的明。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我要找的人他的双眼失明,右耳失聪。
请不要在他的右耳边说话,他听不清会着急。
如果见到他,请你打给我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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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执笔。】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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