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玮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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玮娓道来-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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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吧。”我再说:“可我痛得厉害啊。”他说:“那我没办法。”
  我已经够意思了,一直等到八点,那些医生这才陆陆续续从外面赶来,就像上课的学生一样,彼此还要寒暄打招呼。我在挂号时亲耳听到刚进门的两个女医生互相吹捧,甲:“您来了,挺早的。”乙:“哈,今天是比较早的,您不也是吗? ”
  我的阿姨们,都八点一十五啦,还早呢!
  挂完号后我立刻奔到外科门口侯着。外科有两个挨着的房间,但都没开门,我站在两扇门中间截堵先到的医生,眼看着一个矮个中年男人神情慵懒摇头晃脑地走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我尾随其后,等他打开门后我准备立马跟进,并不无亲切地喊了一声医生。谁知道当我一只脚已经踏入房间另一只脚还在外面时,他突然迅捷地把门往后一推做出要赶我出去状,出言道:“没看到我刚来吗?衣服都不让我换吗?”劈头盖脸就给我一通下马威,我只有怯生生地退回门外继续苦等。
  天无绝人之路,希望突然出现了,一个提着水壶皮肤暴黑的中年女大夫从我身边走过,她是另一个房间的外科大夫。看到女性大夫,心里马上升华起一种暖暖的感觉,虽然她的长相很对不起患者。于是我走到她身边以帅哥般的温柔说了声:“医生你好,我看病。”没想到她比刚刚那位还要冷若冰霜,竟对我那略带沧桑但依旧迷人的微笑视而不见:“在外面等着,我刚打水来,要休息一会儿。”此时此刻,我除了右下腹依然在疼外,心也在愤怒。见过不给面子的,没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
  终于被她吆喝进门了,我陈述了一下病情,摆事实,请道理,尽我最大的努力把右下腹疼痛的感受描述给她听。我一直怀疑是阑尾炎,可那女庸医用嘲讽的口气对我说:“是阑尾炎,你能从四点支持到现在?”好像我不该撑到现在而早该死了算了。我马上义正言辞地反驳:“确实是非常痛的,我花牛力气忍着了,你看咋整?”她觉得她作为医生的威信是不容动摇的,就更没好气地说:“你是医生,还我是医生,我说不是阑尾炎就不是阑尾炎,估计就一普通的腹部痉挛。过来躺下,掀开衣服,让我摸摸。”
  真美得你啊小样儿,刚刚对我凶神恶煞的,现在想摸就摸?老子不干。可不干也得干,这是例行检查。
  这个女人用她冰凉的手终究没有摸出什么结果来,就开了张单子,叫我到楼上做个B超再下结论。
  B超室门口,我忍着腹痛和肚皮的冰凉等了半小时,眼看送走了一个老太太,刚刚把单子递到医师手上,他看了看却说:“你是才开的单子吧,我们这刚开的不做,得预约时间。这样吧,我跟你把时间约在下周四,如果你想快点的话,下周二也可以。”然后大笔一挥在B超单子上写了个:预约下周二或四,谢谢合作。 我正准备再努力一把,央求他给我这个自尊被疼痛彻底折磨光的可怜学生先检查,屋里却已经挤进来两个老人,直接躺到了B超台上。我无语。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天使?(2)
回到外科,我把这事告诉了那个女大夫,满以为她会领着我去找那B超医师,毕竟人命关天,我右下腹还在绞着痛啊!况且,我可是她介绍的病人,一去就被拒,她多丢面子呀,怎么也得挽回一下吧!
  没想到这个皮肤比伊拉克石油还黑的天使一如继往冷冷地说:“既然他说约下周二或周四,那你到时再来吧。”我可不答应,连忙说:“那我右下腹还痛着呢,怎么办?”她一副“潇洒”的模样回答:“没多大问题,我不说了估计就是普通胃部痉挛吗?”我再争辩说:“那你总得开点药吧,不能白来一趟啊。”母兽医没好气儿:“B超结果没出,叫我怎么开啊,开也没用。”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使出全身气力,以最愤怒的眼神瞪着她,吐出一句不得已而为之的气话:“兽医!”于是扔下单子,忍痛跑出了医院。
  从七点半到九点半,整整两个小时,我像一具游魂一样,到医院飘了一圈。
  寒风中,我在想:天使就是这么堕落成变兽医的。
  同学说:“咱们生病如果不到快死的份上,那帮天使是没有任何反应的。”而我则思考一个很深沉的问题:救救天使!
  (有人问我,骂他们是兽医,而我又去兽医那看病,岂不把自己也绕进去变成兽了?哎,没办法,都是让他们给气的。)
   。。

倾听雪花,重得温暖的感动(1)
三年前,当我作为一名高三学生还在为高考奋战的某日,突然天降大雪,越下越大,已经不可扼止地持续到深夜。要知道,这在南方,几近奇迹。
  第二天,我居住的那座小城彻底变成了“雪国”,人们穷尽自己的想象力让那看上去用不完的雪,发挥各式各样的娱乐功效。
  学校里,雪仗不可避免,尤其是我们高三年级,战况波及到了教室,男男女女,“雪球”最后竟然直对老师……
  也只有在那种情形下才敢那样。当初的升学压力和身心压抑,已经不是一般常态事物所能缓解的,惟有一摊突如其来的冰雪,对每个人都是一番冷静而熨贴的浇盖。不狂欢,是不可能的。
  自习课上,我没有如往常一样把自己挤进题海战术的门缝里,却悄悄拿起了纸和笔,在兴奋的当口,循着感情脉络,写下了我一生中第二篇正式的“非指派性”文字,估且算心情小散文吧。后来还精心打印出来,作为“圣诞礼物”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地送给了我的三个女孩“粉丝”。
  去年暑假,我从北京回到家里,头脑一热,突然很想看看高三的那篇文字,却怎么也找不着底稿。时间间隔比较长,估计我的那些“粉丝”们,肯定对我没感觉了嘛,早已把我的“礼物”不知丢哪去了。
  所以我断定,这篇佳作,基本已经失传,便不再抱任何希望。
  今天,突然收到其中一个女孩的短信。天呐,她竟一直把它保存到现在,就连上大学后,还带着它到了寝室,这令我感动得……感动得越来越想看那篇东西了。当然,还有送那女孩一滴“偶像”的眼泪。
  妹妹连夜一笔一划把它录入到电脑,从网上传给我。我就像端详自己已经失踪多年的孩子一样,看了十遍还不够。虽然很不成熟,笔法稚嫩,文章的漂亮程度显然不能与现在同日而语,但它意义完全变了,变成了我回忆的LOGO,也就深远得多了。当时环境的一幕幕,即刻从我脑海中还原:雪景、雪仗、雪中嬉闹、雪中听课、雪中写作、雪中校园、雪中的高考进行时、雪中的老师同学、雪中粉丝脉脉含情的双眼……一切都如此鲜活而生动。
  高三啊高三,你知道吗?你赠给我的那些回忆,包含了多少温暖的感动!
  倾听雪花
  此刻,没有鸟鹊啼春,惊雷报夏,蛰虫鸣秋,只有那乍起乍落,肃飒孤傲的风正慢慢勾勒着冬的雏形。
  南国之冬!
  这里的风不伪装苍劲大如野的堂皇形象;这里的云不接受密寒翳高空的行动指南;这里的水更不遵循泉冻如顽石的格局定势。
  它脱颖而出,偏要用不瘟不火的态度,亮出另类独特。深灰色迷蒙的大气,极目处退色的景致,偶尔的枯叶卷入半空,甚至一只惊雁掠过头顶都成就了它的尊严。于是,在它凛列的威仪下,人类立即缩成了一只瘫软胆怯的可怜小虫儿。
  这样一位高傲的“母亲”,却孕育着一个纯真、淡美的“女儿”——雪花。所以大家宁愿将额头裸露在风霜中,冒着被冻伤的危险也要一睹雪花姑娘的风采。终于,一个成熟的日子,她挣脱了母亲的脐带,呱呱坠地啦!
  片片轻盈的雪花漫天飞舞,疏疏密密,漠漠纷纷,载着遮掩不住的狂喜,亲吻着久别的大地。
  雪花的落,有别于流星的落。流星在滑翔的瞬间,便以其曾经沧海的目光窥探着世界,那燃着的动荡火焰,俨然就是对自身价值的终极告慰。而雪花没有急促的速度,没有拽酷的呼吁,却平添了几份恬静与娴熟。
  雪花的白,又有别于牛乳的白。奶色是汁液的粘性网罗而成浑浊的白,是无数油脂分子层层叠加出的视觉印象。而雪花产生的是塔顶望向湖心的澄沏之白,是寒光涂染冰晶的剔透之白,因此显得极为清爽。
  雪花的花,更有别于园中的花。她放弃硕大,不附粉粒,拒绝争风,总是简装淡服,素面朝天。她的内质就是水,因此比谁都本色而自然。她的生长环境就是零度以下,所以亲切中又有疏离。她以娇小的身型在空中串联着漂亮花枝。
  

倾听雪花,重得温暖的感动(2)
我禁不住要为我们的“雪花公主”加冕啦。
  此刻,天地静悄悄,雪花独自飘。
  如果我们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手足无措,将自己的心灵里三层外三层裹住,人为地制造紧张,那紊乱的心跳就会在不透气的忿忿然中惊扰雪花临风的风神。
  何不平和地接受这来之不易的景象,少几个冷不防的惊诧,多一份有准备的冷静,从接受到欣赏再到情趣互动,让雪花在随心所欲、不惊不咋的氛绕中样子更娇羞,姿态更凝眸,步调更潇洒。
  看雪,更在听雪。
  雪花的特别气质,远不在那怡然坠地的自悠,更在于深藏其内,无声若有声的神秘。无数孪生胎体并驾齐驱地切出道道波浪,一泻千里,再不回首。命运的残酷注定她还未来得及把自己蹦蹦跳跳的音符谱成曲,便永远消逝在地平线上。可她依旧那样心安理得地一拨接一拨飘着,不要人夸成色好,只留心音满人间。这段声音能被我们的想象力“偷窃”,不同人以不同方式,能听出不同的感觉,哪怕是一点微弱的沙沙沙……也会掀起心中的快意与波澜。
  听雪时,尝试着放松,对雪花来一番出神观探,让自己的灵魂,暂时出一出窍,托于一片小小的雪花上,随着她静静地飘落,飘落,看能不能落出一点音响。当灵魂重新附体,我们会猛然回过神儿——原来,我也做过一片雪花呀。
  我们听着自己岁月的脚步,犹如那片片坠下的白雪,冥冥之中,到底什么在安排着一切?
  假若人生际遇圆润似水珠,内心世界洁净似水珠,适应能力强悍似水珠,而且头脑始终保持着对阳光的珍藏,在一双温柔胳膊的引领下,我们飘升,飘升,水珠渐渐厚实,饱满,一旦起越了生命的极限高度,水珠会变为水气,水气将凝成种子,再绽放出一朵属于我们自己的美丽雪花。
  片刻之后,雪花又开始落地了。也许你会为不能永驻太空而哀叹,为旅途还不过瘾而感伤,为即将回落而不舍,毕竟它比升天更多了一股无名的恐惧,毕竟这是一条永远也不可逆转的归途。
  转念想想,落地化水并不是自我旅程的终结仪式,而仅仅是对生活印迹的定期清点,对日常琐碎的及时梳理,更是对一路脚步声的回顾和再还原。世界一切生灵必定要反反复复经过这个阶段,接受命运历程的一波又一波,但不是谁都懂得享受此番过程。那么,我们最好不要皱着眉,苦着脸,阴沉地向大地母亲汇报,我们的“下落”似乎还肩负着一种使命,预兆着一片希望,因为在冰雪落地消融化水之后,山水复苏,万物灵长,世界将泛起茸茸绿意。
  上升下降完,化整为零后,听毕一段美妙的人生和弦,我们又将开始一番新的、更精彩的“雪花”轮回。
  倾听雪花,倾听我们自己!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我曾经的,以往的,原来的,现在可能的,不知道以后是不是的粉丝吴琦妹妹,把“孩子”还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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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离别的纪念(1)
——实习快乐之吃
  我们系同学这个暑假被安排在位于汉中的陕西飞机制造厂(陕飞集团)实习。
  来之前,班主任就给我们打过预防针,说住的地方是山区。
  山区,印象中一直是不太开化,挺落后的地方,通讯,交通都不怎么发达。飞机设计厂安放在山区无可厚非,可人在山区生活,将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呢?
  虽然心里有一丝对未知的忐忑,但还是悄悄自我揶揄,依山傍水空气好,到时肯定特舒服。
  两天的舟车劳顿,我们集体从北京来到陕西汉中,可这还不是最后目的地。四辆陕飞专用大巴载着180个心中充满了疑虑和期待的大学生驶向郊区。
  而一路的风景,农田、水稻、荷花、玉米、桔子树、还有池塘,简直跟南方如出一辙嘛。按我的想象,陕西农村应该是一番与此截然相反的格局,不应该有如此的丰富和清秀。这时,老师说实习具体地点在城固县,地处陕南、北邻秦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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