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玮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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玮娓道来-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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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老师有自己一套独特的心理逻辑,别人根本撼动不了,她却能把周围环境带得十分温吞。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径直往地下掉,不朝天上飘,给人感觉挺实在、挺稳重,有平复的力量。她也不爱用话把一个时间段撑得满满的,总那么不紧不慢地一字一顿,保持相当的语流间隔,酷似在煎中药,火候调理得不大不小蛮到位,叫人期待的同时却怎么也急不起来。
  貌似不爱说话,其实相当健谈,吕丽萍老师在自我营造的宽松语境里想说就说、慢条斯理、乐此不疲。她也笑,纯粹的北京式幽默,自己说着说着就往外带出一个个包袱,算不上什么强声势的闹腾,反正笑起来就像一粒粒石头落水般形成圆晕,动静不大,波澜微惊,性质属于解嘲式、揶揄式的没事偷着乐。这一乐,大家全乐了,场面也热了,但热而不烫。
  她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对身边人形成向心力,大家齐刷刷奔进她的绿茵场里,以聊天的语言作球,平静地启动一场足球赛,更确切地说是一场足球演出。吕老师在其中轻松表演,我们两主持人适时跟进,在那一抹暖绿背景映衬之下碰撞出亮而不刺眼的激情,没准还进两球呢!
  怪不得吕老师对我说她最喜欢巴西球星罗纳尔迪尼奥——作派温和不咄咄逼人,风格规范富含节奏,理智冷静烘托出激情,招牌微笑一览无遗。这是小罗的精彩,也是吕丽萍的精彩,所谓物以类聚,性情相通,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我们聊天不变的话题是“爱”,一个可以大到无边,可以小到细微的词汇,此刻凝结成一个圆圆的足球,在我们之间来回传递流转,发球人就是吕丽萍。
  说实话,对于“爱”这样高度泛用、某种意义上比较冠冕堂皇的命题,被一个艺人在公开场合口口声声提及,大家免不了会理解成她为维护自己形象在作秀。
  我也没意料到“爱”这个字眼会被吕丽萍如此高频率地反复强调,所以一直采取观望态度配合她话语的延续。可越到后面我越发觉她其实不是单独拿捏地表演、玩文字游戏,看得出来,她之于别人对她的认同感有迫切要求,却又并非叫嚣要挟。她倾诉给我们的同时,也在循环式地自我消受,因此,她神态还略显一点点沉思状。莫非她真的经历过什么痛彻心扉或乐彻心扉的“爱”的体验,不然不会有这么厚的情感附坠嵌在语境里的。
  当我还在甄别吕丽萍到底是温情兜售还是自然流露时,无意间突遇她一记眼神向我投来,本来纯属目光交流,却于我毫无准备之际显得猝不及防,我被这个眼神重重地推到必须即刻做出判断的悬崖边。通常某人在危险时刻,那股源于心灵深处的力量会发挥到极致,那一刹那,调动一切智慧,我确定吕老师是诚实真挚的。
  自始至终,她都在给自己的绿茵场喷射爱的雾气。我相信她在表面诉说途中,内心肯定在回放一组组曾经承受过的往事镜头,又以一种吕氏特有的朴素的镇定,梳理爱的脉络,平复阵阵原始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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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慈爱——绝知此人要躬行(2)
吕丽萍所谓的爱,言之不空,她掰开了、揉碎了,具体细化。爱老人、爱孩子、爱父母、爱家人、爱朋友、爱那些需要关爱的人。一句话可以焐热一颗心,一记眼神可以解开一个结,一声祝福可以温暖一个人,一番勇敢的表达可以润透一片天地。爱,最伟大也最平凡,最复杂也最简单。
  最后,吕老师为大家深情地演唱了一首她自己作词的歌曲,整场谈话的灵魂就寓于其中——《诚实慈爱》。
  如果雪花是黑的,天空是昏暗的,盐是无味的,桃子是苦的,花儿是枯萎的,天鹅是落单的,人是撒谎诡诈的,那么世界就是恐惧无望的。
  如果雪花是白的,天空是蓝蓝的,盐是鲜的,桃子是甜的,花儿是香的,天鹅是成双的,人是诚实慈爱的,那么世界就是喜乐平安的。
  (后记:用歌声结束采访,我们每个人有通体滋润的感觉。吕丽萍唱得十分投入,听起来很有感觉,她的确用心在唱、用情在唱。有人说她清冷、高傲、与世难谐,显然大错特错。精神追求在物质丰富后不断彰显,满怀激情在冷静理智中不露声色,诚实慈爱在言行举止里时刻强化,吕丽萍恰好处在自己生命的激情燃烧的岁月。而我更懂得了一个道理:耳朵听来终觉浅,绝知此人要躬行。)
  

马季,忧并快乐着!(1)
在中国相声发展史上,有一个人是无法被忘记的。
  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一个圆圆乎乎,满脸堆笑似弥勒,不是很多的头发像黑蘑菇一样顶在脑袋上,激动起来头不自然地来回往复的可爱老头。总觉得他特有精神劲儿,一天到晚老兴奋着。
  他经常出现在春节联欢晚会中,不是表演单口对口就是身边围了一大帮人闹群口。仔细瞧瞧这帮人,有姜昆、冯巩、刘伟、赵炎、李嘉存等等,哇!全是现如今相声领域的大腕,可他们当时却还是这老头的徒弟呢!
  再看看中国两位相声大师,侯宝林、刘宝瑞,又都是老头儿的师傅。这师资力量,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不为过。
  上有名师,下有高徒,老头儿在相声界的地位不可小觑。很多媒体也称呼他大师,我不十分清楚“大师”如何界定,反正有一点是不言而喻的,中国健在的相声表演艺术家中,他应该算名气最大的吧。
  老头望重又德高,老人小孩都知道。
  讲个小笑话,有一回姜昆老师上网想尝尝与网友聊天是什么滋味。他刚上线,就特实诚地敲下了“大家好,我是姜昆”一行字,立马就挨了网友一板砖:“呸,唬谁玩呢,你是姜昆,我还是马季呢。”
  对,如先前所说,那个可爱的老头儿就是马季。
  认识马季老师已经两年多了,这其中还包含着一个小故事呢!
  2004年冬天,我正吃紧地筹备一台大型晚会,想邀请一些明星参加。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一次饭局上碰到我一位老乡,老乡见老乡,虽说不上两眼泪汪汪,可寒暄起来倒挺像那么回事。他介绍自己是专职娱乐经纪人并炫耀地掏出一个四方小本递过来。我打开一看,确确实实惊呆了,里面密密麻麻但公公整整地躺着无数知名艺人的电话号码,对我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空调。
  满心欢喜地想用纸笔复制一份,却遭老乡断然拒绝。我于是装作很崇拜他的样子要求再翻翻那本,其实心里准备默记电话号码,能记几个算几个,得不到整块铂金,刮几粒金粉下来也是好的。
  不料,老乡看出了我的“阴谋”,赶紧一把抢回去重新揣兜里。慌乱中,我只记下了马季的手机号,因为那串数字最简单138010×××××。他后面还有宋祖英、费翔……真有点可惜噢!
  马老是在我通讯录上第一个落户的明星,我要为他颁发一个“通讯处女秀奖”。
  曾经听闻采访马季是一件特困难的事儿,只要打电话过去,那边准会出现一个与马季一模一样的声音说:“对不起,马季不在家,我是他哥哥。”其实,这个人就是马季本人。我不相信这个传说,在与马老交往过程中,我也碰到过一次这种情况,除此之外,全部都是正常的电话往来,难道是因为我们已经熟识?但即使是陌生人,马老也不至于把相声搬到日常通话中,幽那人一默吧。
  某日,我和马季老师共同坐在一辆出租车上,我们一上车,那位50来岁的师傅就认出了马季,但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嘴里不停地重复着:“马,马,马……你就是马,马,马……”得到我们确认后,他一路显得相当兴奋,还打趣地问:“马大师,您现在还卖宇宙牌香烟吗?”把我们都逗乐了。中途有一小会儿堵车,这位师傅得意地向旁边车里的司机递眼神,示意他们看我们车里坐着马季。马老师也一路同师傅交谈着,很自然,很随和,也很愉快。
  电视里,马老师一脸的轻松怡然,幽默、包袱、笑料像一片片银铃的铃芯,在相声的铃壳内碰得叮当响,敲出美妙的声音。可是,就这么一个随处抖落快乐的老头也有沉重和忧虑的时候。
  那天,中关村某大厦一间休息室内,我们在日光灯的白辉下挨着坐一块随意地聊着天。开始本来没什么突出话题,可慢慢地,话题像退潮后海岸边的礁石,嶙峋而分明地呈现出来,这就是相声。
  如果把相声喻作一块比较陈旧的老布料的话,那马老当时就是一个扯布人,把其中存在的问题一丝一线毫不保留、毫不客气地一股脑儿全扯出来了。
  

马季,忧并快乐着!(2)
他在为中国相声的现状和前景深深地忧虑着,说很害怕老祖宗传下来的这门民间艺术一步一步崩溃于文艺形式对抗的前线。他并不回避这个已成事实的趋势,更不放弃对相声复兴的期待和努力。怪电视、怪观众、怪传媒、怪小品等外围因素,他都没有。他的观点,十分确定也异常简单:到说相声的人自己身上去找原因吧!
  “相声,不是那么容易说的,甭以为仅仅绕个舌头动动嘴皮子就够了。说、学、逗、唱,其实还是初级状态。真正会说相声的人,就是一个“活仓库”,里头装着人间百态,世界万象。生活的事无巨细,比如大到张居正为政治如何深谋远虑,小到慈禧太后的膳食配方是什么,都扎扎实实地嵌在了他的每个细胞、每根神经内。看看以前那些个老艺人,不夸张地讲,上晓天文,下通地理,大部头的历史小说,倒背如流。”
  “现在呢?电视里说相声的人倒不少,可真正会说相声的又有几个?老百姓爱看吗?高频率快节奏的现代社会,要求个个都是‘万花筒’,这不现实。可你最起码肚里要有东西吧,不能迅速就被观众掏空而透支了呀。好诗,功夫在诗外,好相声,功夫在相声外。学问、修养、见识是一切,肚里得有货啊。我亲自到国外考察,看见那些脱口秀主持人在没有台本的前提下,轻轻松松地一口气连讲几个小时没问题,很有逻辑很有章法,还引得观众笑得不留时间空档,连我都佩服不已,人家的底盘多厚啊,那才叫功夫呢。”
  “别玩那些虚头巴脑的花样,还美其名曰多元化丰富相声,改革创新。依我看,效果几乎为零,华而不实,反而把相声弄得不伦不类。相声这东西,就讲究个‘老实’,潜下心来,一步步地勤学苦练,相声终究会重新精彩焕发的。”
  谈话将近一小时,马老师说得多,我说得少。他很专注地望着我,试图让我这个相声之外的人尽量能明白,我却从他皱着的眉头和语气轻重快缓急的变幻中体悟到那颗拳拳切切之心。面前摆放着两杯清水,可我们谁也没动,在这种环境下已经顾不得喝了。虽然现场气氛有点紧张、浓重,但似乎都被那两杯透明的液体吸进去了,马老师的态度自始至终地镇定平静,却不怒而威,当然是针对相声本身的声威。在这股声威的背后,我还能发现马老对相声事业的看好,依照他的意思,如今相声存在的问题可以比喻成一叶障目,先把这片不好的“叶子”摘掉再说吧。他其实还是挺有信心的,尽管自己现在不登台了。
  我们回去时,在电梯里碰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来他已经认出了马季,但就是不敢确定所以没吭声,却下意识地抬手指着马季,眼中充满了狐疑,似乎在问:您真是马季?
  只见马季老师自然地对他点点头,算是默认,仍然是那一脸快乐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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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天使?(1)
一句话:如果你的病情还不到死的程度的话,他们这些“天使”是不会帮治的。
  今天经历了噩梦般的一天,那些“天使”的嘴脸实在让我永世难忘。
  今天早晨四点,我开始右小腹疼痛,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熬到了7:30也不见好,只有赶快到医院,那个大家一直痛斥并劝我不要去的地方。
  我不信,医生就是天使嘛,不管白天使还是黑天使,治愈我的病就是好天使,天使爱美丽。
  进到医院,因为还未到八点,所以里头冷冷清清,我四处转悠寻寻觅觅,各部门却都房门紧闭。但有一列长队排在大厅,百分之七十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估计是学校家属。
  看到急诊室亮着灯,我那受病痛折磨着的内心马上也亮起了一盏明灯,心想着急诊急诊就是,在病人病情危急之下立即诊断,当断不断,必受其患。就连忙跑过去述说病情,可那名老大夫竟然冷冷地问:“你干嘛?”我边摁着肚子边说:“我右下腹痛。”他说:“你去看外科吧。”我说:“外科没开门呀。”他说:“你等着吧。”我再说:“可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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