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拍摄过程中,她坚持不用替身演员,完全是亲自真人真刀地对打。在拍摄十三妹从一座庙宇房顶跳下时,因该庙宇破败不堪,年久失修,她刚要纵身一跳,房顶的椽子折断,不慎将她摔下,造成腰椎骨折。她仅仅休息了七八天,就在腰部打上石膏继续拍摄,表现出很好的敬业精神。这部影片公演时,票房火爆,连南洋各地也纷纷购买拷贝,范雪朋一举成名。接着,从1928年到1931年,连续拍摄了续集四部,范雪朋也就成为家喻户晓的著名武侠女星。1932年友联公司毁于战火倒闭后,范雪朋和她的丈夫文逸民创办了强华电影公司,但只拍摄了四部影片,就因暴露社会阴暗面而被国民党政府电影检查委员会下令禁映,强华公司也就随之倒闭了。后来范雪朋又在天一、艺华等电影公司继续参与拍片,但随着武侠片的落潮,她也改弦更辙了。
雪中送炭的情谊:老舍与赵家璧
赵家璧是我国著名的编辑家、出版家,上海松江人。1932年毕业于上海光华大学英国文学系。1936年他在上海良友图书公司工作时,曾主编《中国新文学大系》,对“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新文学成果做了检阅和总结,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1939年良友图书公司改组后,赵家璧担任副总经理兼总编辑。到1946年因股东们对出书方针意见不一,无法继续维持就倒闭了。赵家璧也就失去了自己十分热爱的编辑出版工作。曾有一段时间没有工作,在家赋闲。
老舍与赵家璧是抗战时期在重庆认识的,彼此相处得很投缘。他们虽然相差九岁,赵家璧却总是对老舍以师长相称。1946年春天,老舍和曹禺应邀到美国讲学,不久就在美国出版了英文版的《骆驼祥子》,得到了一笔不菲的稿费。
当老舍得知赵家璧失业的消息后,马上给赵家璧写信商量,打算从稿费中提出一些款项,帮助他办一个出版社。在征得了赵家璧的同意后,老舍就将资金汇了过来,并请赵家璧担任经理和总编辑,老舍不管业务,出版社的具体工作由赵家璧全权处理。老舍的信任与友谊,使赵家璧非常感动,就于1947年6月在上海成立了晨光出版公司。
这个重新组建的晨光出版公司,得到了老舍、巴金等著名作家的支持。老舍将他在美国创作的《四世同堂》第一、二部《偷生》和《惶惑》,交给晨光公司出版。巴金先生虽然自己也经营出版业务,但还将《寒夜》、《第四病室》等作品让赵家璧出版。著名作家朋友的支持,成就了晨光出版公司,在出版界站稳了脚跟。接着赵家璧仿效“良友文库”的做法,编辑出版了一套四十种的“晨光文学丛书”,老舍和巴金的小说都被列入其中。在赵家璧的晚年,他曾对来访者说:“我这一辈子,有四位恩师:三十年代良友时的鲁迅、茅盾先生,四十年代晨光时的老舍、巴金先生。在我数十年历尽磨难的编辑生涯中,他们分别给予我终生难忘的鼓励和种种帮助。就靠这种雪中送炭的友情和温暖,才使我一直站在文艺编辑这个岗位上,没有退却,也没有掉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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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导师与挚友:郑振铎与王任叔
郑振铎(1898~1958),常用笔名西谛,原籍福建长乐,生于浙江永嘉县。1919年积极参加五四运动,同年11月,与瞿秋白、耿济之、许地山一起创办《新社会》杂志,开始从事文学活动。1921年到上海商务印书馆工作,并与沈雁冰等人发起组织文学研究会,主编《文学旬刊》。他与王任叔就是在编辑《文学旬刊》时认识的,他可称得上是王任叔的启蒙导师和挚友。
王任叔(1901~1972),常用笔名巴人,浙江奉化人。1920年从宁波第四师范学校毕业后,在小学任教。在五四新文化运动浪潮的推动下,萌生了对新文学的兴趣,特别是刚刚成立的文学研究会的文学主张,更是激起他立志献身新文化运动的决心。1922年5月,王任叔撰写了一篇评论作家徐玉诺诗作的文章《对于一个散文诗作者表一些敬意》,投给上海的《文学旬刊》。当时主编这个刊物的郑振铎读了王任叔的文章,非常赞赏,立即就签发在同月11日出版的《文学旬刊》第三十七期上。并且还在文末以编辑附记的形式,予以推荐。几天后,王任叔将自己的新诗草编成集,取名《恶魔》,寄给郑振铎,又得到了郑的赞许。郑振铎在《文学旬刊》第四十期上选发了《恶魔》中的短诗《遣闷》,并在给王任叔的回信中表示:“此集我必尽力为谋出版,现在且先在旬刊上选登出来。”
这一年的7月,郑振铎与沈雁冰应宁波教育界的邀请赴甬讲学。在这次讲学活动中,郑振铎与王任叔第一次会面,由此更加深了他们间的友谊。1922年底,经郑振铎介绍,王任叔加入文学研究会,成为该会早期作家之一。
在王任叔与郑振铎的交往中,郑振铎在思想上和文学创作上给予王任叔以极大的影响,王任叔发奋写作,到20世纪20年代后期,他就相继出版了《监狱》、《破屋》、《殉》、《阿贵流浪记》等多部作品,成为文学研究会中有成就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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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社的两位元老:郭沫若与张资平
张资平与郭沫若是相识最早、交往最早、关系也最密切的两位创造社的*。他们相识于在日本留学期间。张资平是广东嘉州(今梅县)人,出身于一个破落的书香门第。1914年在日本明治大学预科结业后,考入东京第一高等学校,同时入学的还有郭沫若和郁达夫。尽管张资平后来被分配到第五高等学校学习,可是短暂的“一高”的同窗经历,使得郭沫若与张资平这两个游子成为他乡遇的“故知”。
1919年夏张资平考入日本帝国大学地质系,而郁达夫则考入这所大学的经济系。他们在同室而居期间,郭沫若、成仿吾等人经常聚在这里谈论文艺,张资平受到感染,开始创作小说。1921年6月郭沫若提议,在张资平的宿舍召开会议,宣告成立文艺社团:创造社,因而张资平成为创造社的发起人之一。
第二年张资平完成学业回国后,工作多有不顺,先是经营矿山失利,后来到武昌师大任教,不久这所学校又倒闭,只好赋闲写小说。1926年北伐军攻克武昌后,他找到时任北伐军总政治部副主任的郭沫若,请求帮忙。郭沫若亲自介绍张资平加入了国民党,并推荐他担任了总政治部国际宣传局少校编译。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郭沫若出走日本,张资平藏身于武昌租界搞创作。此时张资平的创作开始走上媚俗的歧途,炮制恋爱小说,牟取丰厚稿酬。他的小说题材千篇一律,技巧模式化,因其所写多为三角四角恋爱,被誉为三角恋爱小说家。
1938年郭沫若回国抗战,出任国民政府军委第三厅厅长,田汉、郁达夫、冯乃超、阳翰笙、郑伯奇、穆木天等人都纷纷到郭沫若部下工作,而张资平却避而不见。自此郭沫若与他的友谊也就终结了。不久,他投入日本侵略者的怀抱,在汪伪政权农矿部当了个“技正”,还担任汉奸组织“兴亚建国运动本部”的文化委员会主席。郭沫若对他的倒行逆施非常不满,在一次演讲中说:“在文艺圈内投向了敌人的,北有周作人,南有张资平,这些没有骨气的民族逆子,艺术反贼,不仅葬送了他们自身,也葬送了他们的文艺。”
张资平在抗战胜利后被起诉判刑一年又三个月。解放后他因贫困无业,给时任上海市副市长的潘汉年写信要求工作。后被安排在光实中学任教。1955年6月因叛国罪再次被捕,于1959年12月病死于安徽劳改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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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气相投,情同手足:李叔同与夏丏尊
李叔同(1880~1942),名文涛,又名广涛,字叔同,号漱筒,法号弘一,人称弘一法师。在异母三兄弟中,他行第三,小字三郎。他的祖籍为浙江省平湖县,生于天津。父亲李世珍,曾在天津经营盐业,家境颇为富有。在李叔同五岁时,其父病故。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考入上海南洋公学。光绪三十一年(1905)秋赴日本留学,入东京上野美术专门学校,同时在音乐专科学校攻钢琴、作曲。光绪三十二年(1906)加入中国同盟会。第二年参与创立“春柳社”,并在东京演出话剧的《茶花女》中,扮演茶花女。后来他们又演出《黑奴吁天录》,由他扮演爱美柳夫人,首开中国话剧史之先河。与此同时,他还独立创办我国第一个音乐刊物《音乐小杂志》,成为向国内介绍西洋音乐、五线谱和贝多芬的先驱人物。宣统二年(1910),回国任天津北洋高等工业专门学堂(今河北工业大学之前身)图画教员。1912年夏秋之交,应浙江两级师范学校(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前身)校长经亨颐的聘请,李叔同来到了心仪已久的杭州,在该校担任图画、音乐教师。1918年8月,在虎跑寺正式削发为僧。初崇奉净土宗,后专修律宗。1942年在泉州温陵养老院圆寂。
夏丏尊(1886~1946),原名铸,字勉旃。民国建立后,社会上一时盛传要进行*。他不愿当选,便以“丏尊”代替读音相近的“勉旃”,有意让选举人在填写“丏”字时误写为“丐”而成废票。他是浙江省上虞县(今上虞市)松厦乡人。15岁中秀才,16岁奉父命到上海东吴大学的前身中西书院深造。1905年,19岁的夏丏尊负笈东瀛,入东京宏文学院,两年后考入东京高等工业学校,因未领到官费,遂于1907年辍学回国。回国后,在浙江省两级师范学堂任舍监,司训育,并兼授国文、日文。1912年,经亨颐先生接替了校长之职。为了加强学校的艺术教育,请李叔同来校执教。李叔同到校后,与夏丏尊意气相投、情同手足。尽管李叔同比夏丏尊年长六岁。但由于李叔同豪爽、豁达,夏丏尊比之于李叔同又显得持重、老成,因而他俩几乎没有年龄上的隔阂。他们几乎无所不谈,常常见解一致,彼此的言行都容易使对方产生影响。
1913年的一天,李叔同和夏丏尊为躲避来学校演讲的一位社会名流,到西湖的湖心亭里去喝茶。喝茶时夏丏尊对李叔同说:“像我们这种人,出家做和尚倒是很好的。” 夏丏尊并非出自肺腑的话,并没有引起李叔同的回应。因为尽管李叔同的内心与西湖的空山灵雨颇能契合,但是他已经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他所喜欢的图画、音乐教学之中,别无他想了。然而,他的这种“全神贯注”,在1916年夏日的一天还是发生了动摇,其客观原因,则与夏丏尊有关。
有一天,夏丏尊从日本杂志上看到一篇题为《断食的修养方法》的文章。文章说断食(近似我国的“辟谷”)是“身心更新”的修养方法,能使人除旧更新,改去恶习,生出伟大的精神力量。在他与李叔同闲聊时提到这篇文章,李叔同却对此发生了兴趣。当时他患有神经衰弱症和肺病,很是苦恼。事后李叔同在《我在西湖出家的经过》一文中写道:“我于日本杂志中,看到有说关于断食的方法的,谓断食可治疗各种疾病。当时我就起了一种好奇心,想来断食一下,因为我那个时候患有神经衰弱症,若实行断食后,或者可以痊愈,亦未可知。”于是在1916年到1917年的寒假期间,李叔同就到杭州的虎跑定慧寺进行了前后18天的断食试验(中间有7天只饮水不进食)。在他全断食的那几天,他感到心地非常清凉,“感觉特别轻快灵敏,能听平常不能听到的,悟人所不能悟到的。真有点儿飘飘然的感觉呢!”这次李叔同到定慧寺断食,夏丏尊并不知道。平时每当周末,李叔同都要赶火车到上海与他的日籍夫人团聚。这次寒假,夏丏尊没有发现李叔同的异常,自己就先回上虞老家了。可是开学时却不见了李叔同的踪影,才知道李叔同住进了定慧寺。夏丏尊去定慧寺看望李叔同时,埋怨他:“你这样做,为什么不告诉我?”李叔同回答说:“跟你说我就来不成了。况且事先让别人知道,容易发生波折。” 夏丏尊听了他的话,气得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真后悔将那篇断食的文章给他看,感到追悔莫及,十分悔恨自己。
李叔同在定慧寺住了半年之后的1918年的7月1日,他正式辞去了两级师范的职务。但法师并没有给他剃度,是想让他在寺中住个一段时间再作定夺。8月初,夏丏尊又到寺中探望他,看到他仍然穿着一身俗家的衣服,一头的黑长发,就打趣地说:“看你这不僧不俗的样子,哪里像个和尚!”本来夏丏尊是用这样的话刺激他回到学校去,可是李叔同却当了真,半个月后就剃度为僧了。
其实,李叔同出家为僧的真正原因是与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