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人的人情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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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人的人情脉络-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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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于1959年。1907年,他和张大千同时考入浙江两江优级师范,毕业后曾在扬州和北京任教,42岁时被聘任为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系的首席教授和画学研究员。
  他与徐悲鸿相识于1912年。当年,年仅17岁的徐悲鸿到上海学习西画,而此时吕凤子正在上海办神州美术学院。吕凤子在朋友指引下认识了徐悲鸿,并为他提供了免费进修的机会。吕凤子亲自指导徐悲鸿学习西画,告诉他学习西画的基础是素描,悉心指导他学习素描,为徐悲鸿的绘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19年徐悲鸿到法国留学,8年后回国。吕凤子得到徐悲鸿回国的消息,就举荐他到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系担任西画组教授。徐悲鸿为了兼收并蓄,决定向吕凤子先生学习国画。他在拜会吕凤子时说:“吕先生,您教给我画素描,对我的西画发展有极大帮助,您再教给我画国画吧。”吕凤子说:“你已经成为西画大师了,我怎能收你这个徒弟呢?”徐悲鸿说:“能者为师嘛,您的国画成就大,向您学习是理所应当的事。”就这样,徐悲鸿在课余时间向吕凤子学习国画技法,为徐悲鸿以后的国画水准奠定了基础。
  1929年的一天,徐悲鸿得知法国巴黎要举办世界博览会,正在征集美术作品进行展览,就找到吕凤子先生,请他选出画作参加展览。不料,吕凤子却婉言谢绝了。他说:“我哪里有那个水平呀!”徐悲鸿反复说服无效,没有办法,他就从艺术系的书画展览室里偷偷取走一幅吕凤子先生的《庐山之云》,寄到巴黎参加展览,却获得了一等奖。几个月后,巴黎寄来了获奖证书和奖章,徐悲鸿去送奖章和获奖证书时,才将自己私自推荐参展的事告诉给吕凤子。面对既成的事实,吕凤子也就默认了这次参展。
  

创始之功不可没:胡适与冯友兰
胡适1917年受聘到北京大学任教时,冯友兰正在北大读三年级。虽说他们年龄仅相差4岁,但冯友兰总是以学生自居。
  他们都属于中国哲学史研究的先行者,为我国哲学史的研究进行了筚路蓝缕的开创性的工作。然而这也是他们的分歧的开始。
  1919年胡适出版了在北大的讲义《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卷,论述了先秦时代的哲学面貌,但下卷一直没有问世。冯友兰在1931年到1934年间,分别出版了《中国哲学史》上下两卷,对先秦到清末两千多年中中国哲学的演进做了较为系统的阐述。冯友兰在自己的著作中,通过独立思考,将孔子作为中国哲学的源头,与胡适倡导的从老子起步恰恰相反。这就涉及孔子与老子孰先孰后的问题。其实质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是道家还是儒家的问题。在1930年胡适与冯友兰的这种意见分歧,也是学界一直争论不休的问题。梁启超、顾颉刚、钱穆都支持冯友兰的观点。
  当时,胡适发表了《与冯友兰先生讨论老子问题》和《评论近人考据老子年代的方法》等文章,提出与冯友兰商榷,并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冯友兰也发表了《老子年代问题》和《读“评论近人考据老子年代的方法”:答胡适之先生》予以回应。在当年学术争鸣很宽松的气氛中,他们之间并没有因此而结怨,胡适不失身份地表示:冯友兰的观点不能使他“心服”,“若有充分的证据使我心服,我决不坚持老子早出之说”。
  在胡适到了台湾之后,他出于某种政治目的,开始对留在大陆的冯友兰采取情绪化的否定态度。他没有确凿的证据推翻冯友兰的“孔子早出说”,却顽固地坚持他的“老子早出说”,甚至以一些道听途说的谣言来攻击冯友兰,显得有失大师风范。
  冯友兰与胡适的观点不同,但他并没有否认胡适研究中国哲学史的功绩。他认为他的“哲学史”是“因为后来者可以以先来者为鉴,从其中取得经验教训”;“在中国哲学史研究近代化的工作中,胡适的创始之功,是不可埋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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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灵犀一点通:胡适与吴景超
社会学家吴景超,字北海,生于1901年,安徽歙县人。1915年考入清华留美预备学校,1923年到美国明尼苏达大学攻读社会学,于1928年取得博士学位后回国。先后在清华大学担任教授和在国民政府行政院任职。新中国成立后在中央财经学院和中国人民大学担任教授。
  吴景超在清华读书时对胡适很敬仰。当年胡适倡导新文学革命,思想激进,对青年学生的影响很大。在美国留学期间,吴景超开始与胡适通信。他将胡适尊为师长,吴景超写的文章也常寄给胡适审阅。当时,他们的思想观点一致,特别是在国共两党的问题上,几乎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更增加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1932年5月,胡适邀集丁文江、蒋廷黻、傅斯年、翁文灏等几个朋友,发起成立“独立评论”社,创办了一个专门谈政治的周刊《独立评论》。在清华大学任教的吴景超也被邀请参加,并且捐赠经费30块大洋。在十几个成员中,他年龄最小,捐赠也少,属于“独立评论”社的“小字辈”。当时,他们每周聚餐一次,以胡适、丁文江、蒋廷黻为首的几位高谈阔论,发表对时局的看法。吴景超出席聚餐时,认真聆听胡适等人的高见,眼界大开。有时他有些疑问,向胡适请教,都能迎刃而解,使他思想豁然开朗,因此对胡适更加崇敬。胡适对吴景超也很器重。1933年冬天,《独立评论》开展“*与*”的讨论时,蒋廷黻、丁文江公然迎合蒋介石的意愿,主张中国实行专制*。胡适却希望蒋介石实行美国的*政治,反对*专制。在持续一年多的讨论中,吴景超坚决地站在胡适一边,所发表的观点深得胡适的赏识,不久他就将吴景超安排为《独立评论》的编辑。
  1935年冬,吴景超奉命离开清华,随翁文灏、蒋廷黻到南京行政院任职。吴景超举棋不定,就去找胡适请教。胡适当即表态支持他到政府任职,并鼓励他要“遇事敢言”,做到“教育领袖”的程度。1948年行政院院长翁文灏发行金圆券失败,胡适向蒋介石举荐吴景超协助解决善后问题。但这次吴景超对胡适的举荐并没有遵命,原因是在20世纪30年代,吴景超在南京政府任职时,与翁文灏相处不睦,他不乐意去帮助翁文灏去收拾残局。1949年1月北平解放前夕,胡适很关心吴景超的未来,专程派人给他送来两张飞机票,希望吴景超与他一起飞到南方,可是吴景超被婉辞拒绝。他奉劝胡适也留下来,未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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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默契,诗句传情:胡适与杨振声
教育家杨振声  胡适与杨振声既是师生又是同事。杨振声,字今甫,山东蓬莱人。1915年考入北京大学,两年后胡适到北大任教,年长于胡适一岁的杨振声就成了他的亲传弟子。或许是几乎同龄的缘故,胡适与杨振声相处得很投契。在杨振声和一些同学组建学生社团“新潮社”时,胡适亲临指导,对该社的发展提出了很多宝贵意见。“五四”运动爆发时,杨振声积极投身于五四运动,曾因参与火烧赵家楼,痛打章宗祥而被捕。在1919年杨振声从北大毕业时,胡适考虑到他的处境,推荐他到美国留学。
  1924年杨振声归国后,被聘为北京大学教授,与胡适成了同事。他们的关系更密切,经常切磋文学创作,杨振声酝酿和创作小说《玉君》时,从胡适那里得到很多启发。1931年年初北大校长蒋梦麟物色文学院院长时,胡适曾举荐担任青岛大学校长的杨振声,但未能如愿,最后还是由胡适接任。但从这件事上可见胡适对杨振声的器重。
  在杨振声担任青岛大学校长期间,曾邀请胡适前来讲学。胡适从上海乘船到青岛时,海面上风浪太大,轮船不能靠岸。胡适就从船上给杨振声发了封电报:“宛在水中央。”杨振声接到这封电报,知道胡适已经到了青岛海边,就给他回了封电报:“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两封电报,心灵相通,诙谐而幽默。
  杨振声辞去青岛大学校长的职务后,回到北平,恰巧胡适应《大公报》之托,组织知名学者撰写“星期论坛”,胡适就将杨振声列为其中的一员。1937年年初,杨振声和胡适创办《文学杂志》,共同携手振兴新文学。抗战胜利后,杨振声从西南联大回到北平,主持北大复校回迁事宜,为胡适接任校长做了很多繁杂而细致的工作。他们配合默契,殚精竭虑,对北大的复校颇有贡献。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师生、朋友和论敌:胡适与瞿秋白
胡适与瞿秋白的交往时间不长,但他们的关系可以说既是师生,也是朋友和论敌。
  胡适与瞿秋白都是1917年到北京的,当时胡适在北京大学当教授,瞿秋白在北京俄文专修馆读书。那时胡适倡导文学革命,与新文化运动领袖陈独秀齐名,瞿秋白曾到沙滩的北大听过陈独秀和胡适的课,也算是有师生之缘的。
  他们的个人接触是在1923年的夏天。当时胡适因身体的缘故,到杭州的烟霞洞休养。而此时的瞿秋白刚刚接受*中央机关的委托,参与主持理论宣传和筹办上海大学工作。他在广州出席了*三大之后,到杭州传达三大精神。听说胡适正在烟霞洞休养,于是专程前往拜会。
  两人见面时,瞿秋白提及在北大听胡适讲课的情形,对胡适以师长相称。而胡适素来喜欢与年轻人交往,对瞿秋白十分热情和重视。事后,胡适主动向商务印书馆的王云五推荐瞿秋白。瞿秋白回到上海后,接受了为商务印书馆编辑《小百科全书》的任务。接着瞿秋白在自己主持的上海大学邀请胡适来校演讲,胡适慨然允诺,在10月离开烟霞洞时取道上海,为上海大学的学生作了《科学与人生观》的演讲。
  然而好景不长,1924年8月,瞿秋白出于自己所肩负的党的使命,为了使得*主义能够站住脚跟,发表了《实验主义与革命哲学》,针对胡适提倡的实验主义的妥协本质提出了批评。在文章中虽然没有点到胡适的名字,也没有遭到胡适的反驳,但他们间的友谊也就因为思想分歧而中断。1924年10月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改组内阁,废帝溥仪被驱逐出宫。对此,胡适写信给北京政府外交总长王正廷,反对驱逐溥仪。事后他还拜会溥仪,倍加安慰。1925年年初,胡适出席段祺瑞召开分赃的善后会议,也激起瞿秋白对他的不满。瞿秋白在《胡适之与善后会议》一文中,严肃地批评了胡适的错误,两人的交往也告结束。
  

奖掖史学才俊:胡适与吴晗
著名明史专家吴晗出身贫寒,但聪颖好学,从小就展露才华。为了继续深造,在宗亲的帮助下,他于1929年进入上海的中国公学社会历史系读书。当时担任中国公学校长的是新文化的倡导者胡适。他在繁忙的校务工作之余,还讲授《中国文化史》。吴晗选修了这门课程,对胡适的学术造诣非常敬佩,每次听课他都坐在最前排,听得十分认真、专注。特别是胡适主张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治学方法,更成为吴晗研究历史的遵循之道。1930年吴晗运用这种治学方法,写出了一篇题为《西汉的经济状况》的论文。他怯生生地将这篇论文呈送给胡适,请求指正,胡适对论文中的精辟见解给予肯定,并鼓励他继续埋头读书,掌握大量的文献资料,写出更有见地的论文来。
  不久,胡适到北平清华大学任教。1930年年末,吴晗想转学到燕京大学就读,考试时因英语成绩不及格,未能如愿。只好暂时到燕京大学图书馆当临时馆员,以便维持生计,来年再考。在燕京大学图书馆,他饱读史籍,于1931年年初写成了《胡应麟年谱》。他将《胡应麟年谱》寄给胡适,请求批评指导。胡适读了这篇《胡应麟年谱》,对吴晗的小心求证非常赞赏,特别是对于胡应麟的卒年,吴晗考证为卒于明代万历三十年,享年52岁。这与胡适大胆假设的胡氏卒年50岁,相差无几。胡适从这篇论文中进一步看到了这个青年的才华和希望,于是马上就给吴晗写信,约他有时间来面谈,进行指导,并建议他研究明史。
  1931年暑期,吴晗被录取为清华大学史学系插班生,可是吴晗家庭生活拮据,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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