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还在起着支配作用,但是情感已经将她的耐力折腾到极至。 丈夫推开了女人,站了起来,拉住了敏贞的手,着急地说:“敏贞……敏贞,不是的……” 敏贞并不想和侮辱自己的人纠缠,大声地说:“放手!”甩开了丈夫的手。 丈夫重新拉住敏贞,解释着:“她是醉了,敏贞!”敏贞知道,这才是更大的欺骗,而且这种欺骗才刚刚开始。敏贞不想再给他们留情面了,她低声斥责着那个女人:“你这疯女人,你!不要在这里,到外面去!”敏贞又转向自己的丈夫:“还有你!真丢人!拈花惹草好玩吗?”说完,转身进了厨房,再也不想看到这对偷情的男女。 红衣女人含着泪水的眼睛射出一股仇恨的光,男人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摇晃着:“出去!给我出去!”她也不示弱,叫嚷着:“住手!”推开了男人…… 敏贞自己呆在厨房里,捂住嘴抽噎着,失去了外面的声音。灯没有开,窗口依稀有月光渗进来,是那么惨淡,好像只是装饰别人的生活,而自己的光彩丝毫不重要。月亮呀,月亮,你是为了什么呢?红衣女人推开门,闯进来,怒气冲冲地。 女人大红的衣服在月光下,现出一种阴森,她逼近敏贞,带着冲决的气势:“你知道我们是相爱的吗?他让我引诱他,还说永远爱我。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子,上个月打掉了。你丈夫在手术室外面等我,他说,他怕我醒不过来;怕再也见不到我!”女人不停下,只是说着。敏贞感觉自己真是好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但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是那么信任丈夫,可是他在做什么呢?同时在伤害两个女人!
密爱(韩国)(3)
敏贞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是女人带着报复的###,依旧折磨着她:“你想我离开?开玩笑!我有权在这里,和你一样!”这时,敏贞的丈夫推门进来了,女人着急了,怕自己被拉出去,随手抡起了旁边桌子上的苫布,朝着敏贞打了过去。敏贞躲不开了,但是她知道布里面还裹着一把小菜刀。头破了,血汩汩地流出来,自己躺在地上,听着丈夫在那里喧哗。她感觉一切都离开了自己,都是那么遥远……这么多事情她都不想再管了,就让自己这么消失吧,这样就没有烦恼了…… 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打乱了敏贞所有的计划,她的生活几乎瘫痪了。她时常看到那逼人的红色冲撞过来,让自己乱了手脚。她真的受不了这种对一切都失去信任的状态,好像到处都是欺骗,到处都是无法言说。她过去认为美好的,现在都罩上了一层尘土,灰蒙蒙的,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丈夫的唯唯诺诺更让自己觉得难过,那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个人背叛过自己。但是日子还照样要过,她没有勇气离开这个她原来打算服务一生的家。丈夫为了体贴她,把家搬到了乡下,说是有利于敏贞的休养。敏贞想想也好,说不准离开了原来的环境,一切不快都会远离自己,尤其是那里新鲜的空气和无边的翠绿或许会治疗自己的头疼。她才不管丈夫卖了自己的公司,经营一家小书店是多么可惜呢。失去了好的前程,免得他拈花惹草。敏贞自己知道,头上的伤早就好了,可是心里的病谁也治不了,所以,就只是吃些镇定剂,在头疼的时候,麻醉自己而已。现在的生活更单调了,但是她也什么都不用想了,整日里消磨着自己的时间。时间,哼,她在心里暗自嘲笑着自己,她可是有的是。在乡下,就只是做早饭、送孩子上学、接孩子放学、做晚饭了,不用买菜,不用买衣服,环节少了,她有更多的时间,她还有一辈子呢,着急什么呢。 敏贞的头发剪短了,但是心事却拉长了,人好像老了好几岁。食品都是丈夫从外面带回来的,有时她躺在床上,连女儿也懒得接,那么刚刚下班的丈夫就会二话不说地去。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有对着自己天真的女儿,她才会露出笑脸。 村子和这里的空气一样,很干净,什么事情都没有。敏贞就开了车,到处逛逛,晒晒太阳,晒晒自己阴沉沉的心情。只是有两件事很不同,让敏贞觉得奇怪。 在一个小卖店里,她见到一个目光凝滞的女人,没有通常的老板娘的热情,只有那种冷冰冰的招待,好像顾客倒是敌人了。敏贞想,自己只是对生活麻木,而她却是对生活冷淡了,真是奇怪的女人。
密爱(韩国)(4)
车子在田间小路上,熄火了,敏贞也不着急,索性弃了车子,信步走上去,要是找到人帮忙也是蛮好的。沿着一条长着杂草的小路走着,敏贞看到一个竹林围绕的小屋,荒颓的水井,生锈的自来水管,散落在地上的节日礼服,撕得很乱的包装带,还有蒙上灰尘的像框,一切都诉说着无尽的凄凉。敏贞拾起一个旧像框,显然这是一张结婚照,玻璃已经掉了,色彩也褪尽了,只是相片上的人还很幸福地笑着。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嘲讽呀,人们总是自以为可以控制一切,可是人却没能承受住时间的变迁,在物的面前失去了踪迹。人都没有了,更别说情感了…… 正在感慨的时候,敏贞听到外面的喇叭声,知道是自己的车碍事了,所以急忙跑出去。可是她不知道,就是这一次很偶然的见面,改变了很多人既定的生活。 此时,坐在蓝色吉普车上的周元,看到了从竹林里匆匆跑出来的敏贞。她穿着深色系的衣裙,头发散乱得居然还有些感觉,只是这个蠢女人怎么看到自己的车就停下来不走了呢。无奈,他只有走下来,询问她。车虽然是她的,但是她好像对什么都不上心,问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怕死她了,难道是老公把她宠坏了,但是她的神色间分明有着化不开的忧郁。真是令人费解的女人,最可气的是她的汽车并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只是没有汽油了。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呀,真是被她的那种神秘激起了好奇心。 于是,周元拉着她去买油,再载她回来加油,任她坐在车里,再把油加满,周元真的觉得自己很有风度,可是心不在焉的她却没有一句感激的话。在加完油的时候,她的脸上突然现出痛苦,她立即打开收音机,喧闹的声音让正常人受不了。于是周元把手伸进车厢,关上收音机。他低声地问她有没有什么事情,她终于微笑了,但是却像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低声说了声“没事”,就开着车消失了。 周元站在那里,回味着刚才的事情。这是一个没有出众容貌的女人,但是别有韵味。好的女人是要品的,而不是要看的。看只是表面功夫,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品就不一样了,好茶、好酒和好女人的味道都是品出来的。周元是一个医生,而且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医生,所以,他有很多机会来品女人,虽然他有很多的女友,但是他并不轻易和女人在一起,所以他的女人都是精品。这个女人呢,他不知道,只是这个女人值得品味,这是直觉。 敏贞知道自己要是不开车离开,就一定会哭出来。这个陌生男人的关心让她感到很揪心,因为好久以来,她是对男人的靠近持排拒态度的,但是他就那样按着喇叭,把自己引过来,自己排拒他,但是又不得不接受他的帮助和体贴,他应该是俊朗的,但是自己都没有注意他的样子,只是记得他茂密的胡子茬无端端地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真是很有男子汉的阳刚之气。但也就仅此而已,除了自己的老公,她没有时间研究别人。
密爱(韩国)(5)
隔壁的女人向她说着关于那个荒弃了的小房子的事情,照片上的女人和情人在家里偷情,结果被公公看见了,就杀死了自己的公公,整整一个家就毁了。她不停地说着,村子里的人都对他人的###很感兴趣,因为这里实在是太闭塞了,他们也就只能关注自身了。其实敏贞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只是蜗居在自己的狭小空间里,甚至害怕探出头去。 没想到自己好奇的两件事都解开了谜底——晚上去接女儿的时候,她要自己顺路送同学小丽回家。小丽的母亲居然就是那个神色木然的老板娘,看见小丽搭乘别人的车回来,立即喊叫起来:“你!不是告诉你,不要坐别人的车!进屋去!”这真是一个凶恶的人,原来也有女人这样生活,敏贞看得呆了。但是凭着自己的经验,敏贞知道,她一定有什么隐情,所以才这样的,敏贞并不鄙视她。 很快她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因为再次送小丽回家的时候,小丽看到妈妈没有站在门口,反而露出更害怕的神色。下了车,大声地叫着:“妈!妈!”结果就看到她的妈妈###着上身从房子里冲出来,血迹殷红了半个身体,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喝醉了的男人,摇晃着酒瓶,追赶着,吼叫着…… 敏贞立即调转车头,带上那个可怜的女人离开。这的确是一个可怜的女人,面目清秀,但脸上却都是淤伤。她因为家里没有钱,很小的时候,就在酒馆里做了女招待,认识了小丽的父亲,他是她的第一个顾客,也是一个亡命之徒,入狱好多次了。这样的人,她实在不想和他在一起,但是无论她逃到哪里,他总是有能力找到她,相聚了就又是打骂不止。她已经没有自己的想法了,只是无奈地生存着。女人呀,难道你天生就是弱势的吗,为什么总是有苦难降临呢?思及自身,敏贞还是想不明白。 又是一个无奈的夜晚,丈夫应酬去了,很晚还没有回来,女儿自己在玩,敏贞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画面是接踵而至的体育运动中失败的镜头,他们从车子上甩出来,或是被斗牛顶到空中……总之,很惨!敏贞捂住了热水杯,但手还是禁不住发抖。 丈夫回来了,亲切地问敏贞怎么了。旧的泪痕还没有干,新的眼泪就占住了位置……敏贞并不看自己的丈夫,盯着前面说:“为什么他们明明知道自己会死,还要这么做?真蠢。或许你该死,要是在她还没有来之前,我就会陪着你死……或许是应该我先死,这样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但是,我不能,我不能回到过去……但我还睡在你的旁边,为什么?生活真是空虚无聊,我都快疯了。没什么价值,一切都是空的……”敏贞摸着自己的胸口,好像连那里都是空洞洞的一片,什么都失去了。 。 想看书来
密爱(韩国)(6)
丈夫生气地打断了她的话:“住口!我要告诉你多少次,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一再道歉,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在这儿开间小书店,我把一生都献给了你和孩子!说实话,你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你!你真过分!” 吵架中的人们总是那么口不择言,拣对方的致命之处,狠狠地下手,之后什么样,谁会过问呢。日子总是要过的,毕竟谁都没有改变的勇气,那就只能这样凑合了。 周元很好奇,自己总是能在恰当的时候见到那个女人。早上自己在山上的小别墅,可以看到她拖出一根水管,不在意地洗车,那种神魂出壳的状态很可笑;出去买饮料也可以撞见她,她坐在长椅上,晒着太阳,消磨着时光,好像什么事情都和她无关。现在这么晚了,她又闯进了自己的诊所,真是很有缘分呀。周元自己也不知道,见到那个女人他的表情是既惊讶又###。原来她是神经性头痛,怪不得总是皱着眉呢,可是她那种忽略了周围,放弃了自己的样子,真是让人怜爱。周元能强烈地感受到她的症状不是头疼,而是内心深处的伤痛,所以止痛剂绝对不是良方。 她好像并没有认出自己,第一次被人忽略,这种滋味还真不好受。周元在给她听诊的时候,手碰到了她微微带着寒意的肌肤,竟然有些悸动。周元例行公事地问了一些问题,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控制住的紧张从声音里渗出来。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李敏贞,一个很有魅力的小女人,周元的心笑了。 敏贞拿了药走了,周元犹豫片刻,就在她快要出门的时候,叫住她:“敏贞!”他用的居然是“敏贞”,这么亲昵。敏贞吃惊地望着这个帅气的男医生,他要做什么呢,他的脸上竟然会出现羞赧的表情。他迟疑地说出了下面的话:“同我玩个小游戏?开心是治疗头疼的最佳药方,到夏天为止,让我们扮演情人。我们一起开心地###……”周元缓慢地向敏贞走过去,态度中有着诚恳,仿佛真的像是在邀请小朋友做游戏,好像他说的事情与道德无关,只是为了娱乐自己。 周元知道,要这种传统的女性一下子就接受自己的建议,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接着劝诱:“听起来很有趣吧,我们还可以有一个规则——要是有人对对方说出了我爱你,那么游戏结束。我们就不再见面。我说的不是偷情,只是个游戏。” 要是在以前,敏贞会对这种人怒目而视的,因为她会以为这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