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吗?快起来,你真得很重。”
万成闻言,居然真的毫不留恋,他抬起上半身,却没有退开余时中身子,反而大掌掐住青年裸露出来的腰际,享用那青春紧致的触感,沉醉似的舔舔唇,叹道:“Clock,你好美。”
余时中翻了个大白眼,回嘴骂道,心里头却有点飘忽:“你是不是每天宅家里宅出病来了啊?就说你要出去走走,不是每天都待在家里泡咖啡。”
万成轻笑一声,没有回应。
余时中仰躺在沙发上,双腿跨在万成的腰侧,后臀垫在男人的腿上,这不是什么舒服的姿势,他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正要一股作气,却突然被无预警得握住脚踝,他还来不及制止,就被万成抬起右腿往下压。
“万成!”余时中重重得摔进沙发,忐忑的心跳由著脾气就发泄出来,除了愤怒外,更带著一种让人著迷的慌张。
万成噙著温雅的微笑,镜片下的目光和煦成一片,他温柔得轻叹,就像他的亲吻一样轻柔:“Clock,你真是被男人养太久了。”
☆、一一九(上)
余时中一怔,万成已经拉开他的大腿,俯压到他的头顶上,高挺的鼻梁正面抵著他的脸,太过突然,余时中傻得连话都反应不过来。
他把余时中的一条腿抬到肩膀上,几乎把他折成一半,却完全没有丝毫阻碍,青年的腰软得像糖果,毫不费劲就让男人达到他想要的姿势。
“你、你干嘛?”这已经不是男人平时开玩笑的范围了,上次他还能不当一回事,那现在呢?
余时中反射性拐出胳膊,万成闪得很快,但这么限制的距离,余时中还是成功挥到他的脸,却敲在镜框上,万成的眼镜当场喷飞出去。
“对不起……”余时中跟随眼镜落地的声音伸出脖子,却没看到到底有没有碎掉,要碎掉的是被男人紧紧掐住得手腕骨。
万成甩了甩凌乱的头发,没有屏障的脸却靠得比方才还要近,少了眼镜,他得靠的更近才看得清楚。
“没关系。”
万成的目光很柔和,却像看不到得紫外线一般,感觉不到热,却异常得刺人。
“万成。”余时中错失挣脱的先机,他握紧拳头才发现自己现在这个姿势有多难出力:“你放开我,再不放我揍……!”
万成施力掐住他的脚踝,即使隔著裤子,余时中还是鸡皮疙瘩爬满肌肤,男人趁势用手掌细腻得描绘青年纤细的小腿线,滑到裤管得时候,他猛然把裤管往上推,立刻露出那截白皙又小巧的脚踝。
“嘘,这是什么?”男人轻轻勾住缠绕在脚踝上的一圈银炼。
那条银炼真的很细,像是为了要完美诠释主人纤细又脆弱的脚踝,万成只用一根食指浅浅勾住都嫌太过粗鲁,他轻轻扯动银炼,冰凉的触感细碎得亲在余时中的脚踝上,像是浑身的鸡皮疙瘩在奔跑,他听见男人又问了一遍:“Clock,这是什么?”
余时中哑口无言,他瞪著万成清澈到近乎有些残忍的目光,最后只能紧紧咬住下唇。
万成的眼神有些黯淡,看起来很忧伤,但转瞬间又恢复平时的柔和,万成什么都没说,反而让余时中难堪不已,甚至很心虚,觉得自己好像又犯了大错,被揪了出来,却没有受到应有的谴责。
万成没再更进一步作什么,他眷恋似得摩擦余时中的脚踝,反覆勾动那条脚炼,凉得余时中才褪去的鸡皮疙瘩又一点一点长回来,更是让他莫名得忐忑不已,好像他跟杜孝之在床上的那点秘密全被窥探得一览无疑。
万成率先站了起来,他把余时中拉起来,顺手帮他抚平衣服上的皱褶,弯下腰把卷曲起来的裤管给推回去,直到把银炼重新遮掩在裤管底下,刚刚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出去走走。”
这句话问得突然,余时中几乎是震惊得回过头,便看到万成一副看笑话似得挤眉弄眼:“你不是说我宅出病了,刚好家里没剩什么菜,我们出去吃,嗯?”
“……你的眼镜……”
“等我一下。”万成朝他笑笑,没事人得捡起地板上的眼镜。
余时中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万成回房间把坏掉的眼镜解决,再出来的时候鼻梁上还是没有挂东西,他说他换了副隐形眼镜,余时中对于把玻璃放到眼睛里很反感,狐疑得问他:“不痛吗?”
万成哈哈大笑,揽著他的肩膀到车库取车。
这次他又换了一部新车,宝蓝色的轿跑车,余时中也没有多问。
万成带他到一家会所去吃饭,他有最高规格的VIP卡,会所里的任何一家餐厅都可以免费使用,万成特别挑了一家广东餐厅,跟他边说边笑一下子就吃完了。
饭后,万成提议到俱乐部的内部设施去泡温泉,余时中兴趣缺缺,万成也不勉强他,正要离开的时候,居然看到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那一身若柳之姿的纤弱骨架,细软如丝的黑发,不是丁香是谁,他身穿一见过膝的米色羊毛大衣,正背对著他们站在柜台前,似乎在跟柜台说些什么。
最奇怪的是,丁香似乎是只身一人,并没有看到高秀明或是保镳跟在旁边,同样觉得奇怪的不只他,万成见到丁香一个人孤零零得出现在这里,也皱起眉头,他把要跟上来的余时中摁住,一个人朝丁香的方向踱去。
“丁香,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秀明呢?”万成叫住丁香,后者闻声迅速回过头,看到熟悉的面孔,立刻露出诧异的表情。
“成哥?好巧啊。”丁香只是惊呼了一声,便婉转道:“你来吃饭?”
万成和善得点点头,见柜台的人正挂著一脸局促的笑容,便问道:“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吗?我叫经理出来。”
丁香眨了眨那双漂亮的杏眼,笑著婉拒:“不用,不用这样,没什么事。”
“没事你会站在柜台前乾瞪眼,怎么了,秀明呢?”万成又问了一次:“他不是这里的会员吧。”
丁香垂下目光,停顿了一下才道:“我来找朋友,但好像弄错了地方。”
万成挑眉:“这里是皇家,你朋友跟你约在哪里?”
“就是皇家啊,他让我直接上楼等他。”丁香叹了口气。
“几楼?这里会员制挺严格的,我带你上去?”说著就从皮夹掏出他的黑金卡。
余时中本来也不是很在意他们的对话,隔著距离也听不真切,但不知道为什么几楼这个数字就准确得飘进他的耳朵里:“27楼。”
万成爽快得招来服务生,那服务生一看到是最高档的熟客,立刻点头哈腰得带领著丁香去坐电梯,余时中坐在原地愣愣得想著这个数字,连万成回来了都没有发现。
“又睡著啦?叫你也醒不来。”万成笑著揉乱他的头发。
余时中反射性得问他:“大哥呢?”
“秀明没来,丁香说他来找朋友。”万成道:“你大哥他最近公司出了点状况,忙的脚不沾地,他如果出现在这里我才觉得奇怪。”
“状况?”余时中皱眉:“怎么了?”
“他刚开发的滨海别墅区,那边的土地权好像有点问题,政府那边不通过,他就是盖好了也不能卖,资本摆著不卖出去,每一秒都是损失,他这次听说亏得很凶,也没心思去管别的事。”
“滨海别墅,是在东区那里吗?”
“嗯。你知道?”万成奇道:“我听说秀明砸了不少钱进去,就为了打造媲美圆环宝殿的滨海高级社区,我听说漂亮得都要赶上杜拜了,当初预售屋的坪米开价听说史无前例,哪想到现在卖不出去,连预售屋的订金都动不了,可能还要赔偿。”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认识很多政府官员吗?”
“不清楚。”万成耸耸肩:“我有叫我哥去打听看看,问题好像不是出在市政府,好像是当初那块地的所有权有歧异,反正搞得很复杂,现在就看秀明怎么跟人家协调。”
余时中就是乾著急也没办法,索性就说到这里。
“我自己搭车回去就好。”余时中在门口准备跟万成分别,有些担心他会不答应,向上觑了好几眼。
“嗯。”万成倒也没说什么,把他送到车站口,余时中刚转身,万成就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整个人往怀里的方向拉,他凑到余时中的耳边,轻声留下一句:“如果逃不掉,就来找我。”
余时中回到电玩公司,和大伙练习了一个下午,才回到家,当晚,杜先生在他睡著了之后才回来的,他睡意朦胧间,还是感受到隔壁床位凹下去一大块,直到熟悉的体温和味道包覆住他的身体,才又安心得滚回梦乡。
隔天他起了一大早,正巧听到杜先生要出门,他也还来不及换衣服,就穿著睡衣匆匆跑到门口送他,杜孝之没说什么,照例给他一个冗长到不必要的舌吻,便出了门。
他八点就到了电玩公司,却发现自己居然是最晚到的一个成员。再过几周有一个全国性的比赛,他们最近练习得比较勤,余时中他们都花了不少时间待在公司里。
他们五个大男生关在小房间里昏天暗地得打到了休息时间,队长才松口放人,余时中习惯性到茶水间倒红茶,他连续加了五颗方糖,终于惹来味觉正常的人不赞同的闷哼。
余时中回过头,有些意外,却是让他感到开心的那一种。
☆、一一九(下)
“吃这么甜,小朋友。”男人微笑道,那张笑脸像是从来没有变动过,眼尾、眉弯和嘴角都深布笑容的痕迹:“我们这种老人家光是用看的心脏都吃不消。”
“您好。”余时中立刻捧著他的小甜杯让出位置给上司。
“练习的怎么样,听齐诺说你们状况很好。”男人绕过他走到咖啡机前按了一杯卡布基诺,不加糖,就直接往嘴边送,他抿了一口,回过头问道:“嗯?时中?”
“啊、”余时中愣了一下,旋即道:“您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男人眨眨眼,肃穆的脸庞实在看不出来能做出这么灵活的表情:“只不过好像不大一样。”
余时中低声道:“叫我小中吧。”
“好。”男人也很爽快的自报姓名:“那叫我温裕就可以了。”
“您姓温?”
“嗯。”温裕浅浅得颔首,笑容可掬。
“温先生。”余时中有礼貌得喊了一声,男人也不纠正他,就静静得和他一同享受早茶时间。
“不过教堂的小朋友都要我温叔叔,你想这样叫也可以。”
“您……”余时中想了想,决定跟上司搭搭话:“您现在还有去教堂吗?”
“嗯?”温先生漫不经心得抬起头,道:“没有,那间教堂被拆掉了,说是都市计画。”
“喔。”余时中默了一会,又道:“您有找到别间教堂吗?”
余时中久久没听到温先生的回答,奇怪得抬起头,就瞬间接触到男人饶别有深意的凝视,余时中有些不好意思,这种感觉很奇怪,他的视线让他感到无所遁形,也不能说锐利,相对的,温先生的眼中蕴含著一种魅力,让人备感压力,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被那样的目光一瞟,他就是紧张到讲话都有点语无伦次:“没有,你要是不想说,我不是真的要……呃……”
男人低笑出声,还越笑越开,他歇了一个段落,才徐徐道:“为什么这么紧张,因为我是上司吗?你又不是我的员工,再说我只是挂名的董事而已没有什么实权。”他又恢复平时稳重的口吻,一下子就缓和余时中的情绪:“不用这么紧张。”
话虽那么说,余时中还是用简短的单音作回答:“嗯。好。”
男人放下咖啡杯,绕道窗户边把窗扉打开,他让余时中把门关上,便掏出一支菸,问他介不介意,余时中摇摇头,转头就把门轻轻阖上。
男人熟练得点起菸,反覆吞吐了好几口,窗外的风轻轻一吹,袅袅白烟便越漂越淡,直道融入透明的背景,男人便在空气逐渐恢复晴朗的时候,缓缓开了口:“我来北都,其实是来找一间教堂。”
余时中安静得等待他的下文。
“那你怎么会来北都?”他朝余时中笑了笑,话语把白烟结成一断一断:“我记得你以前都会到以前那间社区教堂,也不作礼拜,就躲在角落偷听。我还以为你是附近的学生,结果长大后还是上都城来了,在这里过得怎么样?离乡背井很不容易吧。”
他问得云淡风轻,余时中却觉得很温暖:“嗯,应该算是还可以。”
温先生了然得点点头:“嗯,看得出来。”
“嗯?”余时中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你的眼神,年轻人,”温先生拔开菸,眯起眼,把手搁在木台上,姿态很慵懒,余时中一瞬间联想到另一个男人,转瞬他便挥开云烟般的错觉。
“完全不同了,这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眼神。每个人都有执著,反过来说就是盲点,自己一个人走,就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余时中歪著头表示不明白。
“只要是人,都还是不能免俗于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但当有两个人的时候,你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