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迟疑了一下,又看了叶家兄弟一眼,才猫步离开去拿酒。
“叶少刚刚说的道歉,如果是为了时中,就没有必要。”杜孝之言语平淡,让人摸不个准:“少倾给大家惯坏也非一日之寒。”
“这非同小可。”叶司函摇摇头:“在怎么说也不能得罪到你的人。”
叶少倾听到自己又被拉脸,非常不乐意:“喂,此言差矣啊各位。这不到最后一刻,花落谁家还待下回揭晓。”
他突然握住余时中的手,欣赏他先是触电一般傻眼,再转为想推开也不是的羞愤神情,真是百看不厌:“搞不好哪天时中就突然发现我才是他的真命天子,我要是提前放手,那才是对不住命运。”
余时中脸绿到快发黑,两个大男人手牵著手成何体统,他忍耐住没把叶少倾摔出去,是因为杜孝之的手掌正按在他的大腿上!
而饭桌上,杜孝之依旧彬彬有礼得应对叶家兄弟。
“只喝红酒好像不大够,之前有朋友送我几瓶上好的毡酒,正好。”
☆、三十四
余时中从浴室走出来,杜孝之坐在床上等他。
男人只脱了外套,其他的衣衫依旧非常整齐,鞋子也还穿著,听到浴室开门的声响,才慵懒得抬起头,嘴角似笑非笑。
余时中知道杜孝之今晚喝了不少,却一点都没有脸红,叶少倾还是他架出燕子楼的。
杜孝之只是隔著一段距离看著他,没有意图,没有侵略,就只是看著他。他们都没有说话,在他的这间小公寓,他的卧室,他的单人床上。
余时中在饭局中没有碰酒,所以杜孝之让他驾车,开到途中他突然改变意思,不回高级套房,要去余时中的公寓。
余时中停红灯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刚才荒唐的景象。
到最后根本没有人在吃菜,在座另外三个男人的酒量都很可观,他是不晓得杜孝之带的酒是什么等级的杀人凶器,但能肯定决不是一般过家家的红酒,他光是闻到暴露的酒精味浮出那股化学药剂的涩味,哪里是人喝的东西。
叶少倾第一个撑不住,他一倒下,杜孝之和叶大少双方很有默契得放下酒杯。
叶司函虽然还保持意识,然而白皙的皮肤容易泛红,所以看起来就是比杜孝之狼狈那么一些。
余时中把窗户打开,窗帘只拉下薄纱的那层,让稀疏的月光流入室内。他转身走进浴室里,水声流动一阵子,又关上,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脸盆跟一条毛巾。
杜孝之把一切收进眼底。
屋内没有开灯,全赖窗外渗透的月光,让他藉由流水般的银辉看清青年清瘦的轮廓,削尖的下巴,细瘦的手腕,和细长的腿。
不得不说,蒋晓城的衣服完全就是为余时中量身打造,轻薄的丝料急迫得贴紧腰线,轻轻一个转身就留下曼妙的摺痕,领围的设计也是美到点子上,紫色的浮花疏松得围住青年纤细的脖子,最后收在锁骨上的五颗嫩白的珍珠。
余时中走路的姿势非常标准,那是经过严格训练存留下来的习惯。他的身手不错,反应快,韧性很好,柔软度也够,尤其是剧烈反抗的时候,招招都拼了命。
余时中端著清水放到床头柜上,皱了眉头。因为杜孝之脸上根本半分醉态也无,跟在燕子楼缠著他上车的模样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他以前就习惯在高秀明喝醉后,替他擦洗,顺便用湿毛巾帮助降热,高秀明总会笑著问他,这样体贴人的方法是哪里学的。
他习惯性把原本那一套对醉鬼的方法拿来用,谁知道杜孝之还是一样该死的对他微笑,没有口头命令,也不做任何肢体触碰。
要知道在往常他只穿单衣离他这段距离,不是跪著,就是陷在床单里。
余时中皱紧眉头,有些恼怒得踢了踢床脚,但他知道跟自己生气没有用,杜孝之认定要做哪件事,就一定会坚持到底。他既然打定主意不碰他,就真的只会用看的,不论自己怎么求他……
余时中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顿时觉得很羞耻,心里有闷气,又不能发泄,热意全部上缴到他的双颊。
这时候杜孝之却动了,他抬起左手,露出手背伸向他,像国王一般,而他是侍仆,只能恭敬得替他解下手表。
接下来,就像是接到心照不宣的命令,余时中扭了湿毛巾,把刚刚做好准备的醒酒动作给完成。
他先从手开始擦,隔著湿毛巾,杜孝之的手掌异常的高温。男人的手笔自己的还大,他用两只手擦拭男人的掌心,掌背,每一根手指,指尖,和手腕。
再换另一支手,掌心,掌背,指尖……余时中觉得杜孝之一直若有似无的勾著他的手指,但摊开毛巾,又什么都没有。
他又扭了一次水。
手擦完了,再来换脸。余时中捧著毛巾慢慢拖住男人的下巴,他很少用居高临下的姿势去观看这个男人,不得不说,他有一张让人疯狂的长相。
他缓缓得将毛巾沿著下巴硬朗的曲线,一点一点往上擦,用指腹摸索男人英俊的长相。
先是经过高挺的鼻梁,再沿著鼻翼滑到略为凹陷的双颊。本来还想擦嘴唇,但想想最后还是没有。杜孝之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把眼睛闭上,遮住令人心烦意乱的眼眸。他的眼窝很深邃,手指抚过眼皮的时候,浓密的睫毛会轻轻颤动。
等余时中意识到睫毛抖得太厉害,才发现原来是他的手在颤抖。
他没意识到的是,他现在离杜孝之有多近。擦拭的过程中,他已经不知不觉站进男人的双腿之间,他的床不高,杜孝之坐在床垫上,头正好靠在他肚脐的位置,温热的鼻息就在那三寸之上。
他擦得太认真,男人的手已经不自觉托在腰上,另一手则握住他的大腿,按耐不住得轻轻上下滑动。
但就在余时中退后的时候,他放开了他。
他的人,脸上早就热的一塌糊涂,被惹恼就爱咬下唇的习惯更像猫爪一样挠他的心,但杜孝之今晚不急,又将近一个月没有碰到,他的忍耐会有回馈。
余时中羞恼的同时,又觉得有点茫然。他不大明白杜孝之到底想要干什么。
☆、三十五
余时中把毛巾和水盆端回浴室,再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杜孝之不见了。
“你升职了?”
余时中扭过头,看见杜孝之站在书桌前翻阅一叠文件。
“工作怎么样?”男人继续问。
“没有……就最近比较忙……”
余时中不好说出口忙其实是因为他想辞职,所以得先把手中的事情处理完。
“在忙什么?”杜孝之心情挺好,冷漠而危险的嗓音都带著笑意。
“喔,就一般业务用的处理系统,组长叫我把整个系统,全面、升……”
余时中吞咽了一下,话话说不下去……虽然杜孝之在微笑,但他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琢磨怎么料理被困在陷阱里的猎物。
杜孝之放下手边的资料夹,走回余时中的单人床上,面朝落地窗坐下,庞大的背影占据他一半的床,余时中不知道怎么就后退了一步。
“过来说话。”杜孝之迎著月光在床单上拖出一抹影子,些微凌乱的发梢借了月光的余辉,晕染开满室的寂静,生出一种华丽的孤寂。
余时中见杜孝之拍了拍大腿,脸色大变。他低喊一声:“杜先生……”
杜孝之笑了笑,雕刻般的线条顿时柔和不少:“侧坐还是跨坐,你自己选。”
余时中不发一语,往他的左腿重重一坐,便低头不再说话。
“告诉我,最近在忙什么?”
余时中觉得耳根有点痒,推了男人一把,脱口说出:“你想听什么?”
男人又低笑一声:“华志勤说你上班很认真,从不迟到早退,有事情也会按例请假。你不喜欢这个工作?”
“挺好的。”杜孝之抓著余时中的手把玩,他没有挣扎,平静道:“组长对我很好。”他停顿了一下,又开口:“华经理也是。”
“衣服呢,喜欢吗?”
余时中愣了一下,随意咕哝一句:“很好吧。”
这个恶劣的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余时中怎么不知道这件衬衫是女生版型,他根本就是变态,总喜欢让他做一些难堪的事情,好像他越耻辱,就越能取悦他。
“是因为蒋晓城专门为你设计的?”
杜孝之用虎口抓起他的下颔,逼迫他直视男人在黑暗中熠熠生彩的双眼。
“他的车坐起来很舒服吧,嗯?橘红色的玛莎拉蒂,时速可以飙过三百,感觉怎么样?”他贴上青年的耳垂,暧昧的吐息在后颈之间游离:“他可从来都舍不得载人,今天却带你绕了市中心一圈。”
杜孝之莫名其妙的毛病又发作了,余时中感觉从尾椎沿著血脉往上僵硬到颈肩,杜孝之的手已经拉开滑腻的衣襬,顺势入侵他的肌肤。
“他、他说是……你叫他顺便载、的…”余时中握不住男人霸道的手,只能任他长驱直入至每一寸肌肤,指尖纠缠,倒变得像是跟杜孝之在他的衬衣内嬉戏。
余时中觉得特么丢面子,他平常是很冷静的一个人,但杜孝之总是四两拨千金就把他耍弄得团团转,半句话都说不劳。
“嗯,没错。”余时中两只手都伸进衣襬想阻拦男人放肆的撩拨,但没拦住,杜孝之已经熟练得把玩到胸膛的下缘。
余时中知道再这样下去绝不是个事,他愤慨得抽出双手去推男人的肩膀。
手伸得太急,力道没拿捏好,一不小心就撞松了脖子上的珍珠坠炼,正好掉进杜孝之的手上,余时中本能得去抢救,没想到却抓成男人握住项炼的手。
对于这串珍珠坠炼,余时中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害怕的成分比较多。
屏除平时为了配合他的审美观,而购置的衣物鞋袜,这是杜孝之第一次送他东西,还是如此贵重的礼物。
虽然他不是很懂珍珠的价格,以及这种被当成女人的厌恶,他几乎是本能的对份礼物感到害怕。
害怕他收下的,彷佛不是可以计算的价值,而是不可抗拒的连系。
当然他没有拒绝的权力。杜孝之不断的在用行动告诫他,只要是他想给的,他全部都要收。
余时中突然开始担心,当高秀明的光辉再也不能临照他的那一天,他是不是,就只剩被黑暗吞尽嚼碎的一途。
杜孝之用指腹轻轻擦拭圆珠,替余时中重新戴上,他仔细端详青年的模样,目光流淌,语气平淡:“戴上吧,本来就是你的。”
他的?余时中没空去细想男人的话,杜孝之已经解开他的裤扣,顺著他惊跳起来的动作,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裤管拉到膝下。
余时中气到差点软脚,但正好著了杜孝之的意,他轻松的抬起青年的大腿把他抱到腰上,顺手拉掉碍事的裤子,如此,一双白皙的腿就完全暴露在月光下。
前一秒明明才替他系上项炼的手,后一秒已经深入腰线底下隐没的股缝……
余时中脱力得攀住杜孝之的肩膀,好不容易哆嗦出一句话:“我、我先帮你……好不好……”边说边想推开他跪到地上。
“恩,等等。”杜孝之拉起他,轻吻他的额头,手拉开抽屉摸索半天,才想到这里是余时中的公寓,不是他们的套房。
余时中也察觉到,茫然间却看到拥抱他的男人,居然一脸没有润滑不是他的错,他也无可奈何的表情。
“嘘,听话,出点东西就会好了。”
余时中眼前都闪出黑幕了,出、出什么东西?
“我帮你,真的,我、帮你……”
男人没有回应,而是一把抱他起来,往浴室走。
余时中像突然被拖出水面的鱼,剧烈的挣扎起来:“不要,不要去浴室,拜托,不要、不……”
杜孝之在浴室门口停下脚步,余时中赶紧抓住机会哀求:“我们回床上,回床上、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别去浴室……”
余时中以为他答应了,更是讨好得搂住他的脖子。
男人听著怀里青年可爱的请求,嘴角从容的弧度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波涛汹涌倾出的欲望。
杜孝之深刻得覆盖余时中唇瓣,他紧贴著青年不断哆嗦的两片薄唇,发出恶魔一般的轻喃。
“偏不。”
☆、三十六(微慎)
“时中?我叫你呢,时中?”
余时中眨眨眼睛,首先看到一张精致动人的脸,他化著淡妆,眼神湿润流转,红唇鲜艳,美好的像是一幅刚完成还淌著水光的画像。
“抱歉,丁少,你叫我?”
余时中从墙上爬起来站好,然仅仅只是立正的动作,就让他全身上下犹如万箭钻心的疼。
即使合身的西装妥贴得包覆他的身体,把淫靡的斑驳点点遮掩的完美无缺,他却无法欺骗自己身体最诚实的反应。
无人知晓那布料底下,虚软的双腿几乎夹不住臀,腰很酸,胸前很疼,后面麻木到没有知觉,只要细微的移动,大腿内侧的伤就会摩擦到西装裤,火辣辣一片。
余时中止不住冷汗滑过今天疏起浏海而露出的额头,丁香这时候只要轻轻举起他的手,就可以看到手腕间清晰又不自然的瘀痕。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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