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小小的卡片,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向各个悬空台呼啸而去。
空冥使者剑一闭上了双眼,动作却快得惊人,看上去,仿佛是在同一时间把所有卡片分发出去。别说普通人,就连一些真人境前期的高手,也看不清楚他的动作,更没人知道向自己所在的悬空台呼啸而来的是怎么样的一张卡片。
更绝的是,数十张卡片看上去杂乱无章地四下乱飞;实质上,不仅飞向了每一座悬空台,还精确地向悬空台上的各派掌门或散修呼啸而去。不同的悬空台位置和距离相去甚远,卡片的速度竟然快慢不一,在同一时间达到各个悬空台。
厉害!
看着空冥使者剑一的动作,人们肃然起敬。
空冥使者剑一分发卡片的动作,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力量、速度和技巧缺一不可,全都达到了上上之境。一身修为深不可测,起码修炼到了真人境后期,不在众多掌门和散修强者之下。
所有空冥使者,统一身穿青色长袍,没有名字,用代号称呼。一、二、三、四……,以此类推。排位越前,实力就越强,排行十七的空冥使者剑棱都那么厉害,排行第一的剑一有多厉害,也就可想而知!
咻……
每一座悬空台上的绝世强者,几乎在同一时间把手伸出去,捏住闪电般呼啸而至的卡片。没等他们低头仔细查看卡片上的数字,西面的一座悬空台上,突然黑光大作。i^宫主叶贝宫手上的卡片,突然爆炸开来,在悬空台上方化作‘香山学宫’四个大字。
一向以学风严谨,兼容并包而著称的香山学宫,拿到了数字最大的一张牌。
这是学宫的不幸,将不得不面对天下高手们的发难;也可以说,这是学宫的幸运,可以挑战天下高手,大展香山学宫的雄风并斩获惊人的奖励!
机遇和挑战,往往同时并存,福祸相依。
“香山学宫,没想到,这第一回合,时隔百年后又轮到了他们出列。”
“咦,不说香山学宫有一个名叫拓跋天都的亲传弟子么,在哪里?怎么叶贝宫身后的都是一些普通学子,连真人境都还没踏入?”
……
看着香山学宫所在的悬空台,人们窃窃私语。
一直以来,在人们眼里,香山学宫都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和一般的宗派相比,没有严密的组织。每一个学子,无论贫富贵贱,无论学识高低,一律一视同仁,都有极大的个人自由。奉行宽进严出,只要达到五书或者五剑的标准,就可以出师。和一般的宗派不同,学宫内不仅有追求力量巅峰,一心修炼的文剑堂弟子,也有整天翻阅古书,醉心学问而不屑于修炼的书生。
整座香山学宫,除了宫主叶贝宫外,再也没有分量足够的强者坐镇。这些年来,年青一代的学子拓跋天都虽然声名鹊起,但在大千世界的绝顶强者看来,仍然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和仙剑门、黄泉宗等古老的宗门相比,香山学宫的整体实力差远了,然而,没有一个人胆敢轻视这座源远流长的学宫。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是上古大地圣人的道统。
真正的高手,不用多,一个足以!
在各大宗门执掌牛耳的老家伙,没有一个不知道上古大地圣人传下的山河社稷诀的厉害!
人们议论纷纷,把目光都投到了香山学宫所在的悬空台,有意外,有期待,有羡慕。然而,坐在宫主叶贝宫身后的叶可萱却眉头紧皱,脸带忧色。
端坐在前面的叶贝宫看起来神色如常,实力深不可测。然而,作为他的女儿,叶可萱却知道父亲此时大为不妙。十几天前,沐风醉倒在天策台上之后,父亲为了给他彻底洗筋伐髓,以便为修炼山河社稷诀打下坚实的基础,消耗了大量本命元气,功力大退。
山河社稷诀威力无边,然而,修炼起来却不是一般的艰难。哪怕有了完整的修炼法诀也往往修炼无成,必须有擅长山河社稷诀的绝世强者帮其洗筋伐髓,在其体内留下修炼的种子,才有可能感应到大地的气息并进而正式踏入修炼这门法诀的门槛。
强行帮人洗筋伐髓,需要耗费大量力量,所谓修炼的种子,其实就是个人的部分本命元气。每收一个亲传弟子,就要以消耗大量本身的本命元气,功力大退为代价。这,就是山河社稷诀为何秘而不传,极难修炼的缘故。
得知父亲要收沐风为关门弟子后,叶可萱一直就强烈反对,担忧父亲的身体和修为。当天晚上,父亲让自己传唤沐风赶到天策台的时候,她就明白将会发生什么。虽然极为不满,无奈,父亲平时随和,关键时刻却是一言九鼎,谁都无法阻止。这个,也是她当晚中途伤心离去的原因之一。
“香山学宫,请出列!”
等了一会,见香山学宫方面毫无动静,空冥使者剑一站在悬空台上一声高呼。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里,在清幽的山谷内不停地回荡。
眼看一场恢弘的策论就要开始,人们纷纷安静下来,正襟端坐。然而,等了一会,还是毫无动静。香山学宫所在的悬空台静静的,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咦,怎么回事,香山学宫要自行退出么?”
“就是,莫非叶贝宫那老家伙胆怯了,不敢应对天下人的挑战?”
……
寂静下来没多久的空冥谷,再次轰动起来,人们的声音越来越大。
“父亲,大师兄不在,这场挑战就让我来吧!”
面对人们非议的目光和议论,叶可萱有些坐不住,边说边用力一甩长长的衣袖,就要站起来。
身边,虽然同样盘腿坐着不少学子,但无论学问、声望还是心境,都无法胜任这样的挑战。如果大师兄拓跋天都在场,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最佳人选,可惜,这次他不知为什么没有跟着前来。无奈之下,叶可萱只好硬着头皮应战。
“不,萱儿,再等等!”
叶贝宫神色如常,阻止了叶可萱的出列,淡淡地看一眼夜色笼罩的天边。虽然修为大退,然而,心中一如既往的带着强烈的自信。胸有成竹,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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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两万字还不够尽兴,书友们,那就期待着一天五万字,十万字的爆发吧!嗯,高高也期待着那一天,并为此努力着!
第四百零二章东海老祖
呼……
冷风呼啸,仿佛一阵阵冷风直接从千年不化的冰山上灌下来。在空旷的山谷内来回肆虐,从人们的衣领和袖口等地方钻进去,带来冷飕飕的寒意。虽然每一座悬空台上都插着几根熊熊燃烧的火把,仍然让人感觉冷冰冰的。
“第一回合,香……山……学……宫……”
等了好一会,见香山学宫所在的悬空台还是没有动静,空冥使者剑一再次催促。这一次,声音更加洪亮,把人们议论的声音全都压了下去。
只见他一身青袍,临渊而立,脚尖刚好踩在悬空台边缘。身体随风摇晃,一晃一晃的,仿佛风一吹就要从高高的悬空台上摔下去。别人看了后为他捏了一把冷汗,他本身却似乎毫无感觉。虽然香山学宫方面有些令人意外,但他脸色平静,只是淡淡地看一眼,似乎早已见惯了大风大浪。
听见他的声音,人们迅速安静下来,静等策论的开始。
没想到,等了一会,香山学宫方面还是毫无动静。坐在最前面的宫主叶贝宫双眼微闭,似乎已经睡着了,唯独坐在他身后的众多学子,在人们的非议和异样的眼光下尴尬不已。
“父亲,学宫不能没有你,还是由女儿来吧!”
忍了再忍后,叶可萱实在忍不住了,不愿让香山学宫的声望一落千丈,更不愿父亲亲自冒险。边说边霍然站起来,准备飞身掠到空中,直面大千世界的各派宗师。虽然还没有突破到真人境,但以其三书四剑的封号,在随行的众多学子中出类拔萃。关键时刻,为了学宫的荣誉,义不容辞地站了起来。
“萱儿,坐下,再等一等。你的心境,还是远远不够啊,这样就沉不住气了,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无法突破到真人境!”叶贝宫摇了摇头,头也不回,也没有睁开双眼,伸手虚空轻轻一压,叶可萱就感觉身体一沉,身不由己地坐回去。
再一次被父亲拦阻后,叶可萱心有不服,愤愤地说道:“等等等,父亲,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莫非,就等着各大门派看我们学宫的笑话不成?”
“父亲自有安排,放心吧!”
叶贝宫脸色平静,淡淡地接着说道:“萱儿,你要记住,为人做事,只要不犯天理和学宫的律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那就可以了。i^别人的脸色、眼神和耻笑,都无关重要,何必那么在乎?你越是在乎,越是说明你的心境远远不够,需要更多的磨练。”
看一眼越来越浓的夜色,叶贝宫镇定从容。
修炼到他这个境界,早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了。一旦认准一个理念,无法发生什么都毫不动摇!
“咦,香山学宫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没有出战,又不自行宣布退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
人们疑惑地等大双眼,这一次,议论的声音更大。不少原本闭目养神的各派宗师,都不由得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有请,香……山……学……宫……”
站在悬空台边缘的空冥使者剑一,一声厉喝。
连续催促两次后,就连他似乎也失去了耐心,脸色依然平静,不喜不怒。然而,体外却猛然爆发出千百道凌厉的剑气,时而消失于无形,时而化作一柄柄近乎实质化的飞剑,声势惊人。霎时间,无论隔着多远的距离,空冥谷内的每一个人,都感觉一缕缕凌厉的剑气迎面而来,刹那间仿佛陷入了一个剑的世界。处处锋芒,如芒刺背!
面对空冥使者剑一的压力,其他人都如芒刺背,首当其冲的学子们就更不用说了。
三书四剑的叶可萱还好,只是脸色凝重,感觉到强大的压迫而已。坐在她身边的十几个普通的学子,却齐齐一声闷哼,感觉额头两边的太阳穴一阵刺痛,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利剑狠狠地撞了上来。
“父亲……”
回头看一眼众多学子苍白的脸色,叶可萱脸色紧绷,感觉无形的压力越来越沉。右手一翻,怀里出现一把古筝,跃跃欲试。
“再等!”
叶贝宫面不改色,哪怕空冥使者剑一已经开始失去了耐心,暗中施加了压力,仍然不为所动。
见他软硬不吃,空冥使者剑一暗暗苦涩地笑笑,回头看一眼浑身笼罩在黑气内的空冥神君,见其没什么指示,只好无奈地继续等待,看看叶贝宫到底要干什么。
香山学宫的宫主叶贝宫,也是大千世界的一个绝顶高手,多次参加了天下高手们的比武论道,不可能不知道空冥谷的规矩。他端坐在悬空台上一动不动,肯定有他的深意!
空冥使者剑一不再催促,眼看他都耐心地静静等待,人们也安静下来,静观其变。连东道主都没有什么表示,一般人更加不愿这个时候跳出来,范不着为了一点小事就树下一个强敌。
“嘿嘿,好大的架子!叶贝宫,你这是要蔑视天下高手,挑战空冥神君的威严么?”
人们沉静下来没多久,一把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西面的一座悬空台上,一个秃头老人霍然睁开了双眼。只见他身穿一件黑色长袍,头顶光秃秃的,只有四周留着一圈黑发。
袖口上绣着一圈圈波浪,胸襟上则绣着一条庞大的黑龙,从大海中探出头来,张牙舞爪。一眼看过去,栩栩如生,仿佛一条黑龙就要从他体内扑出来。甚至,仅仅看他一眼,人们耳边就隐隐传来大海的浪涛声和巨龙的咆哮,仿佛神识陷入了另一个时空。
东海老祖!
看清楚声音传来的方向后,人们齐齐心神一震。
在场的散修中,像白山圣君一样亦正亦邪的高手有不少,甚至还有邪恶的大魔头。但是,说到残忍和暴躁,东海老祖却几乎是首屈一指。据说,他不仅嗜酒如命,还喜欢酿酒。每天无酒不欢,并且,喜欢用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下酒,号称婴儿酒。在东海的不少海岛和渔村,人们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大气都不敢出,把他当海神一样拜祭。
“不敢!”
远远看着脸色不善的东海老祖,叶贝宫淡然一笑,“我叶贝宫哪有挑战神君大人的本事,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老祖你吧。不过,你要是再送我十坛千年龙舌兰,我就舍命豁出去,请神君大人网开一面,给你一个挑战的机会。”
“再来十坛,好你个叶贝宫……”
想起上次打赌输掉的千年老窖,东海老祖咬牙切齿,转念一想,没有和叶贝宫在这方面继续纠缠,冷冷地接着说道:“叶贝宫,人家空冥使者都已经催促第三次了,怎么,还想赖着不出战么?莫非,除了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偌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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