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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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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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继而随意地笑笑:“倒是我小瞧你了。”

    我被他夸得有几分得意,因此脸上神色对他也和蔼了些,话不觉也多了些:“做这菜的厨子可是地地道道的青州人啊。如今一人升天,鸡犬得道,自从秦王做了摄政王,外面的酒肆食店里会做青州菜的厨子可都是身价百倍啊,难为三娘找了一个这样正宗的师傅。你今日来是有口福了。”


    朱昱不觉一笑:“冲你这句话,我便再添三碗饭吧。”


    我抿嘴先笑了,倒是瞧不出他有这样大的饭量。帝京之中,名流士大夫一向讲究少食多餐,为宜养生,向来只不过沾筷应景而已就作罢了。于是难得殷勤,连连劝酒,不过是一个人吃饭实在太过无趣,即便是珍馐美食也难以下咽,如今正好他来了,又是这样一个大胃口的,连着我也被他带出了兴趣,又多添了一碗饭,直吃得小肚微挺才作罢。对于我这个向来正餐不吃饭的人来说,今晚可是顶了好几日的饭量。


    我先停了筷子,见朱昱还在吃,便满眼乱转,瞧着他抛在案几上银闪闪的铠甲,却是十分的好奇。秦王羽林军的装备不同于大胤王师。我曾在珮络家中见过禁卫军的铠甲,全身由铁质甲叶用甲钉连缀而成,捧在手中大约有五六十斤重,几乎就提不起来了,更别提还要把它穿在身上。


    朱昱见到我目光所视,了然地笑道:“你若是感兴趣,不妨拿过来看吧。”


    我听他应允倒是十分高兴,仿佛忘了此人便是我的仇家之子,只是提了裙角,一溜儿烟地跑到案几边,准备攒足了全身的力气去捧那套铠甲,谁料一触手,竟是比我记忆之中的要轻了许多,仔细一看,原来还分为两层,内层以牛皮为之,外层则满挂铁甲,甲片相连如鱼鳞,应使箭不能穿。其中胸甲是由四个部分组成,一片是从大腿到颈,根据人体的形状来制作;另一片从颈到腰部,同前部的甲片连接起来,每一边肩上固定一块铁板。手臂上也有一片甲,从肩覆盖到手腕,在每一条腿上面覆盖着另一片甲,所有这几片甲都用扣环连接在一起,却是精巧许多,而重量则大约只有三四十斤左右。


    莫要小看了这减去的一二十斤,这一点重量足可以决定两军对阵时灵活应变能力的强弱了,更不用说青州羽林军的铠甲合乎人体构造,行动起来更能得心应手。


    我手中捧着冰凉的铠甲,扭头问道:“殿下怎么进了城还要穿着这不舒服的家什,还是殿下刚从军营里练兵回来啊?”




铁骑无声望似水 (2)

他坐在那里,执着酒杯,猛地灌了一口。十年陈的烧春像是喝水一般一饮而尽。


    “父王把这差事交给了我。”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他抬起头,迎着我的双眸:“你明白的。”


    我反应过来:“是……是皇上重病之事?”


    朱昱点了点头:“父王命我在城中彻查。”


    我暮地心中升起了警觉:“那你今晚到虫二会来……。”

    他看了我一眼,脸上神情不言自明。我立时顿悟:“果然郡王殿下这样一个大忙人,哪有这么好的闲情逸致陪我一道吃饭了,原来是冲着我们几个来的。”


    我冷冷一笑:“殿下不妨就从我这房间搜起,看看小女有没有藏了什么人在此啊?”


    他并不理会我的挑衅,只沉着声道:“那倒是不必了。本王相信阿夜你会如实告诉本王皇上的去向吧?”他叫得更加亲热,如今舍了姓氏,直接唤我作“阿夜,可是我听在耳中却更加汗毛悚立。


    我望着他嘴角的笑意,心中惊疑不定:“你这什么意思?”


    他微微一笑:“下午世子来找过你了,你难道不打算告诉本王,世子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我“嗤”的一声倒先笑了:“原来是为了这事。那也没什么,你们果然是兄弟,连想法都一样。他也是如是吩咐我而已,只不过是要做他的奸细来暗中探你而已。”


    朱昱并不见着诧异,点了点头:“你自然是答应了。”


    我朝着他笑眯眯地回道:“殿下英明,自然得答应。你们二位皆是贵主儿,我全家的性命皆在你们手中,我是哪个都得罪不起,可是哪个儿都向我要真情报,可见这事不好做啊!郡王殿下,不如你倒是教教小女该怎么做的好?”一转眼,我又将这烫手的山芋转给了他。


    孰料他仍旧笃定,只是眼中笑意愈盛:“好,那就让本文来教你一个法子。”朱昱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告诉我圣上藏身之所,我可以给你羽林军行军驻扎图。”他俯近我的耳边,窃窃私语:“这份图无论是你自己留着,还是去讨好世子都千载难逢的机会。朱子章嘛,就算他不死,一个做过傀儡的皇帝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大胤天下已经不是他的了。”朱昱直起身,无限慵懒地笑了,“不过这最后的主意,仍是要阿夜你自己拿。你帮了我这回,或许我会叫沈慕州把你的父母带回京城来。”


    我一愣,不妨他竟会开出这样的条件来。羽林军的行军驻扎图可是天下千万人费尽心机,梦寐所求的东西。我略一思索,飞快地答道:“不要京城,不要沈慕州。”




铁骑无声望似水 (3)

他稍加反应,即刻便明白过来:“好,我答应你。果然是梁四小姐,竟然想地那么深。怎么是怕我再次拿你爹娘威胁你吧?”


    我不去理他,只是说出自己的计较:“你只要给我你的手书,人我自己会安排。至于送爹娘到哪里,也不用你关心了。圣上的行踪我现在也不清楚,不过既然答应了你,总归是会办到的,到时候再通知你。”


    他长眉一扬,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大声笑了起来:“阿夜,你空口白牙,一张一闭就替我定下了两个朝廷钦犯的生死,这未免也太过容易了吧?若是我把人给放了,你交不出消息怎么办?”


    我寒了脸,瞪着他的眼睛,冷冷道:“抱歉,除了我,你也没有别的线索可以用了,所以这件事上我说了算。你别忘了,事成之后我还要你羽林军的行军布阵图。再说了,拿一国天子之命,换两个流放犯徒的自由,郡王殿下您已经是稳赚不赔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眉目间更见峻峭:“如果你认为朱子章之命比你爹娘的更加贵重我也没有话说。”


    我一时被他的话噎住,住不得声,只是恨恨地瞧了他。


    他不再看我,转身向床榻走去,在绣床前停著,对着我吩咐道:“过来,服侍我歇息。”


    我目色警醒,一动不动:“郡王殿下,三娘与我有过约定,小女卖艺不卖身。”


    他回过头对我侧目而笑:“梁姑娘,你听好了。第一,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对你客气,只是为了彼此利用,省的撕破脸合作起来难堪而已。第二,我若是想要你,宁三娘也拿我无法,所以不必在我面前提什么‘卖艺不卖身’,你在我眼中不过是蝼蚁贱命罢了。”他顿了顿,“好了,我累了,替我宽衣吧。”朱昱望着我,眼中含着一抹讥诮的浅笑,仿佛已看透一切的生灵挣扎,或者我在他眼中果然与蝼蚁无异。


    我迟疑着上前,手指笨拙地替他解开了身上的衣扣,不比帝京男子里三层外三层衣饰的繁琐,只是轻轻一松手,那墨色的曲裾深衣就已经簌的落下,露出他精壮的身子,厚实的宽胸,那心口狰狞的刺青就这样笔直正对着自己。无论嘴上说得怎么轻巧,可是到底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小姐,哪里见过男人赤膊的身子,又哪里做过这些殷勤服侍的下贱工作。身子不觉有了些反应,我局促地别过脸去,不敢在看他,却不妨这些小女儿情态落到了他的眼中,仍叫他掰过身子,按住我的肩膀,他懒懒的垂了眉:“如此就让你感到难堪了吗?”他指了指暗朱色的大门,“若是想走,门就在那里,可是出了那道门就不要再提起报仇了,安安心心做你的青楼女伶,有你从前的身份在,宁三娘也不会动你,大抵你裙下还是会趋之若鹜的,过个几年找一个富商从良,就这样平平淡淡地了此一生吧。朝政天下本来就不是你们这些女子玩得起的。”




铁骑无声望似水 (4)

他的话如刀子一般刺在我的心上。可是,他说得对,不过是服侍他更衣而已,只是这样一点小事,我难道就扛不住了吗?难道我甘愿就这样庸庸碌碌地在青楼里倚门卖笑了此残生吗?


    我舌尖发涩,后颈如千斤重担般地压得我喘不上气,可是到底仍旧垂下了头,长长的睫毛如扇子一般附在眼睑上留下一道黑影,垂眸敛眉,让他看到他想要的低顺:“殿下教训的是。”


    我捧起他褪下的绸衫,努力回忆起苏紫是如何整理我的衣物的,在一旁仔细叠收到一边才刚回头看他。孰料他已经倒在床上先睡下了。我一时呆住,进退不成行。


    这明明我是我的房间,可是如今他在我的床上睡了,这叫我睡到哪里去好?可是又不能走,窑子里的规矩,恩客不吩咐,做伶人的也不好退下。可是他会就这么容易放过自己吗?


    到底是不敢走,这样想了片刻,终于从大橱里搬了一床铺盖出来,沉默地铺在地上,也不敢脱衣服,吹熄了窗台上的烛灯合衣就睡下了。


    只因为垫了一层薄薄的被子,所以睡得极不舒服。冷气透过地板浸上来,硬邦邦地磕得背脊难受。我躲在被子里,听着床上朱昱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却一刻也睡不着,心中如翻江倒海似的汹涌。提心吊胆地挨过了半个时辰,仍旧是睡意全无,我从被子中探出了上半身,细细打量着朱昱,他似乎睡得极沉,醒着时那么一个凌厉逼人的人,原来睡着时也是那么的安静,极像小时候她养过的一只波斯猫,神情慵懒,体态匀称。那是一直玳瑁色的波斯猫,子音曾经告诉过我,这个颜色的猫一向难得,珍贵无双。可是这只小猫极不喜欢人抱,偏偏自己又喜欢去惹它,终于有一日,小猫怒了,张口就是一咬。好在猫儿还小,牙齿细细的,并没有太过尖利,可是终究被它咬出了一个口子,鲜血湿了一手。爹本来就不喜欢这些奇巧玩意儿,他最恨我玩物丧志,因此见着出了这事立时叫人把波斯猫丢下堂乱棍打死。

    我坐在床上,任由婢女们替我包扎手指,耳朵里不住地传来那只小猫声声力竭的惨叫声,凄厉而又可怖,终于声音小了下去,直至终不可闻。天黑的时候,我偷偷跑去天井里看,只见到血肉模糊的一团,留下些暗红色的阴影。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养过任何宠物,哪怕是一条鱼,一只鸟。


    我不愿再回忆下去了,轻巧巧地起身,打算去子音房中挤一晚,可是又怕朱昱并并没真的睡着,所以试探着轻轻喊了一声:“殿下,郡王殿下。”


    床上的人影“唔”了一声,转过身来,“什么事?”




铁骑无声望似水 (5)

我吓了一大跳,又赶快缩回身去,他果然没有睡着。我把脸覆在微凉的玉簟上,稍稍平静下悸动的心,揣摩了他的心思,小心翼翼着道:“没什么,只是看看你睡着了没有?”


    夜色中传来了他低低的笑声,仿佛自己讲了什么有趣的笑话般:“就算是睡着了如今也让你吵醒了。”


    我憋了一口气在那里,犹自不服地道:“如果是睡着了哪里会这样轻易地就醒过来。”


    黑夜里听着他叹了一口气:“多少年的老习惯了,从战场上带下来的,哪怕睡得再熟,身边一有响动也立刻醒了。”


    我点了点头,想起他看不见我的动作,于是又“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外头忽然下起雨来了,沙沙地滴在窗外的枝蔓树叶上,带着一点潮气也涌进屋子里来。我往被子里缩了缩,有一搭没一搭地探着他的口风,朝政里头的事我还懂得太少,既然下定决心要往里面去了,便是知道地越多越好。


    “殿下。”我躲在被窝里又叫了他一声。


    “唔。”


    “殿下,其实世子最大的威胁是克勤郡王,并不是您啊。可是为什么……。”我寻找着合适的字眼,“似乎在处处针对您?”

    虽然见不着朱昱此刻脸上的表情,可是我仍觉着他并没有不高兴对于我问的这个问题,因此静下心来等他回答。


    谁料竟是沉默,沉默……再过片刻又想起了他低低的呼吸声。


    混蛋!我缩在被窝里恨恨地骂了一句,可是终究不敢骂出声,那样惊醒的人,被他听到定然无疑的。


    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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