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胡小姐,你们请便,”
人带到了地方,任务完成,秦管家告退离开,我们几个则来到李茹男近前。”呵呵,李小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微笑点头,我把用红色缎带精心包装的礼盒递了过去。
“谢谢。”满心欢喜,李茹男高高兴兴地把礼盒接了过去,脸上的笑容甜美自然,哪里还有半点儿平时那种刁蛮任性的样子?
真是漂亮呀。
男装打扮的李茹男就已经非常漂亮,现在换上了女装,身上的英气固然少了几分,却凭添了几分女性温柔,所谓柔情似水,这时的女茹男更让人感到亲切。
能够感到李茹男心中欢喜的人不止是我——直觉每个人都有,区别只在于有些人强,有些人比较弱,弱和强也并非一成不变,有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一个人在对某种事,某个人非常在意时,就很容易产生那种不需理由便能出现的意识,而若是毫不在意,不闻不问,也就不会有那种感觉的发生。
“茹男,这位先生是谁呀,怎么不介绍一下儿呀?”刚才坐在李茹男身边一个劲地献殷勤的人有不少,其中有两个年轻人最起劲儿,两个人打扮的都是出奇的漂亮,一个头发梳得锃亮,也不知用了多少头油,其光亮度比之脚下那双皮鞋也不逊色半分,胡子刮得非常干净,可能脸上扑了太多的粉白得有些过分,倒显得耳朵那里有点焦黄,身上穿一套深咖啡色的英国条子哔叽西装,打了一条大红呢子的领带,从领后面那里不时发出一阵阵浓烈的香水味儿;另外一位的造型也是非常西化,一条竖纹英国布白裤子,一件深棕色皮被心,背心的口袋里将着一只金表,长长的链子软软地耸拉在外边,脖子上带的不是领带而是黑色的领结,五官看起来大体还算端正,只是鼻子有点下塌。这两个人刚才卖劲儿地讨好李茹男,李茹男却是不冷不热,虽然不失礼仪,但也没表现出特别的好感,他们两个对李茹男的性格都有了解,对这样的反应并不意外,反正大家得到的都差不多。可是我的突然出现破坏了这俩个人的心理平衡,因为李茹男的热情显然远远超过了对他俩的待遇,心中不满,心说哪儿冒出来的家伙,敢抢本少爷的风头?!于是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问道,说的话很正常,可话气中明显带着几分嘲讽。
“噢,给你们介绍一下儿,这位是我那家侦探社的合伙人,江一凡江大侦探,这位是孙逸仁,这位是陈东兴,孙逸仁是北平米业商会会长孙卫东的长孙,陈东兴是宝记银号的少东。”听出这两个人的语气很不友善,李茹男心中有些不满,不过这两个人是老爸特意嘱咐要特别招待的客人,而且今天是自已的生日聚会,所以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尽主人的本份为双方介绍。
“原来是孙公子,陈公子,幸会,幸会。”我微笑点头致意。
这两个人都是富家公子,一个家里是开米行的,一个是开银号的,不错,不错,说不定就是以后我的行动目标。
“噢,原来是江大侦探呀?幸会,幸会,不知家里除了侦探社外,还经营什么产业?”陈东兴和孙逸仁交换了一下儿眼色——突然出现的敌人使这两位对手暂时停止了争斗,枪口一至向外,开始向我发难。
江湖上有盘道,问的是师承渊源,以免自已人发生冲突,伤了和气,这两位富家公子现在做和盘道的性质差不多,就是比较家势,财产,社会地位等等,以此判断用什么态度来对待对方。
“呵呵,原以为只有做侦探这一行的人喜欢打听别人的情况,没想到两位公子也有这样的爱好,看起来二位很有当侦探的潜质,茹男,你说是不是呢?”我笑笑答道。
小样儿,不过是两个纨绔子弟,还想摸我的底儿?作梦去吧。
“呵呵,江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他们俩位公子哥呀,吃喝玩乐都觉得累,让他们去当侦探,还不如罚他们不许吃饭呢。”李茹男笑得是前仰后合,一个是米业商会会长的长孙,一位是银号的少东,这样的人会当侦探?笑话。
两个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变——我这样的回答明白表示不想回答他们的问题,而这也等于不给他们面子,偏偏这样的回答又引得李茹男开心,双重的打击,搁谁心里也不会舒服。
“嘿嘿,江先生送的礼物包装得很精致呀,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奇珍异宝,茹男,不如马上拆开来让大家也见识见识,开开眼界如何?”李茹男是贝克侦探事务所的老板,如果自已表现得对侦探这一行业不屑一顾,则很容易引起李茹男的反感,所以改变主意,打算从所送礼物上作文章——他们俩个人为了博得李茹男的欢心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对自已准备的礼物可是很有信心。
………【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取其辱】………
当着客人的面马上打开礼物是西方人习惯的作法,李茹男曾留学英国,思想受西方人的影响很大,至少她并不认为当面打开礼物有什么不妥之处,况且,她也很好奇我会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给她,被那两个人一提议,于是浅浅向我一笑,露出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wWw.23uS.coM
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客随主便,今天是李茹男的生日,没必要和这两个家伙斗气,要给的是她的面子。
得到我的首肯,李茹男不再迟疑,马上动手开始拆开礼盒的外包装,旁边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双手,而那两位花花公子更是把眼睛瞪得溜圆,就象暗中准备偷嘴的老鼠。
缎带被解开放在一边,盒子打开,水晶的胸针展现在众人眼前,头顶灯光落在晶莹剔透的花瓣上闪动出悦目光芒。
“哇,好漂亮呀!”李茹男欢喜地叫了起来——她现在穿着的是一件白色长裙,这枚胸针的色泽和造型简直是为她量身订做。
也许是真的喜欢这枚胸针的造型,也许是配合李茹男的心情,也许是为了给我一个面子,或者说是希望给我留下好感,那些围观的女孩子也是叽叽喳喳地称赞夸讲起来,一个个眉飞色舞,好象那真是一件天上有,地下无,只有李茹男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才配拥有饰物。
女友们的夸奖让李茹男更加开心,一张脸笑得别提有多么灿烂,即使是花中魁首,国色天香的牡丹也难以形容其中一二。
然而,女士们的夸奖越起劲,李茹男的笑容越灿烂,孙逸仁和陈东兴心中的酸意越浓,这些花花公子的真本事虽然没有多少,但看什么东西值不值钱的眼光却还是有的,那格胸针造型虽然漂亮,但水晶的质地却只能用一般来形容,他们俩个尽管不是行家,也从来不买这种档次的东西,却也清楚知道这个玩意论价格,只怕连自已所送礼物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哟,还真是漂亮呀?不错不错,应该是水晶的吧?孙兄,依你看这得值多少钱呀?”插嘴进来,陈东兴语带嘲讽地问道。
“呃这我还真不敢说,你知道,我从来不去那种路边不上档次的礼品店。”孙逸仁故做为难的答道,两个人一问一答,配合得到是挺密切的,这两位没有去天桥说相声,还真是可惜了的。
“啊,不会吧?江先生,这枚胸针您真是从路边小店买的?”陈东兴装出一脸的惊讶,似是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李茹男的脸沉了下来,她出生在大户人家,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女孩子对装饰品的关心总要比男人多些,陈东兴和孙逸仁都能看出这枚胸针并非高价之物,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年轻女孩儿在意的是送礼物的人而不是礼物本身,换言之,如果是自已喜欢的人送的礼物,哪怕只是一根从路边随手摘下的野花都能幸福半天,而若是讨厌的人,价值千金的珠宝也未必能得到嫣然一笑。
围观的女孩子们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自觉地闭上嘴巴,看看两个花花公子,又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八卦的她们大概已经开始在心里编故事了吧?
小子,早晚我会让你们俩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我淡淡一笑,风度并不因对方的嘲讽有半点变化,“呵呵,那就得问问孙公子了,他怎么知道这枚胸针出自路边小店。”
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你不是说自已身家高,从来不屑去路边的礼品店吗?那我就要你亲口承认自已说谎。
“呃”没想到我不答反问,不接自已的招儿反倒一剑先刺过来,孙逸仁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呵呵,怎么不答?我记得刚才你说过你从没去过路边那种不上档次的礼品店,那我就奇怪了,莫非你有千里眼,顺风耳,我去为茹男小姐挑选生日礼物的时候,你恰好正施展神通观察那家小店的生意?咦,不对呀,你是北平米业行会会长的长孙,家财万贯,应该没兴趣关注这种赚不了多少钱的小本儿生意,奇怪,真是奇怪。”我连连摇头,显得非常迷惑。
“嘻嘻”这两个人刚才一直在向李茹男献殷勤,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他们是想追求李茹男,联系到刚才一连串的行为,傻子也知道他们俩个是把我视为竞争对手意欲联手除之,给我一个下马威,谁想三言两语的交锋之后,不仅目的没有达到,反成了我调侃挖苦的对象,年轻女孩儿好笑,有几个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笑声一起,孙逸仁更是尴尬,偷眼去看李茹男,李茹男虽然没笑,不过看表情显然只是囤于主人的身份,不便给自已的客人难堪的原因,如果没有这层身份的限制,恐怕早就捂着肚子笑翻了天吧?
旁边的陈东兴暗自庆幸,幸好自已够聪明,没有直接去找我的麻烦而是借用孙逸仁的嘴,要不然,现在被人嘲笑的搞不好就是自已了——哼,让你和我争,活该!
这两个人即是同一条战线的盟友,同时也是追求同一目标的情敌,一方丢脸,另一方感到的只有开心。
恼羞成怒,意识到自已成了其他人的笑料,孙逸仁气急败坏,头脑一热,也顾不得摆什么绅士公子的风度了。
“胡说八道,我虽然没去过那种路边小店,不过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除了那种地方哪儿会卖,这个东西如果值十块钱,我就从这个窗户跳下去!”厚厚的粉底也遮盖不住他脸上的血色,孙逸仁斗鸡般地叫了起来。
所有人的头都转了过来,目光中充满了诧异,心说,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李茹男的生日派对上这样无礼的大嚷大叫!
李茹男心中不快,心想,人家是给我送礼物,值不值钱是我的事儿,你在这儿大叫大嚷算什么事!
看到李茹男的脸色,陈东兴心中暗暗叫爽,心想,没有整到这个姓江的,认孙逸仁这个家伙当众丢脸也挺不错。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打赌】………
“孙逸仁!你这是什么意思?江先生是我邀请的客人,你为什么要故意针对他?!”李茹男面寒如水,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虽然那个人是米业行会会长的长孙,在北平城也称得上是名门望族,根深地固,连老爸也要给几分面子,但要是惹得她不高兴,谁的面子也不给!
“呃,我我这也是实话实话,不是故意针对他。wWw.23uS.coM”李茹男的声音把孙逸仁从亢奋中惊醒过来,这时他才意识到刚才光顾着自已嘴上痛快,却忘了这是李茹男的生日派对,现在闹事不等于搅局吗?不敢惹李茹男发脾气,可他又不愿在众人面前认怂认输,进退两难之下只有结结巴巴的为自已的行为解释,虽然谁都知道那是在狡辩。
李茹男没有回答,但脸上的神情表明她并不认可对方的解释。
好好的一个生日派对,没理由让寿星公不高兴,既然这个家伙如此无脑,居然受别人的挑唆而无事生非,那就让我来替李茹男给他一点儿教训吧!
“呵呵,茹男小姐,不要生气,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应该开开心心才对呀。这位孙公子虽然眼光有点问题,不过人孰无过?大方一点儿,不要放在心上。”我笑着插口说道,一边安抚着李茹男,另一边却狠狠地踩着孙逸仁。
李茹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毕竟今天是自已的生日,她也不愿意搞得大家不痛快,而且我劝她大方一些,如果还不依不饶,倒显得自已小家子气了。
孙逸仁脸上却是挂不住了,眼光有问题,不就是说自已有眼无珠,不识好歹吗?眼角一瞥,却见陈东兴右手挡在嘴前似在偷笑,富家少爷那种好面子的脾气又犯了。
“谁说我没眼光的?!这么多人在这儿看着,你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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