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得水也没进过监狱,他对监狱的了解也和大多数普通百姓没有两样,他知道,我所形容的那些并非信口胡诌,以自已的情况,应该可以说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他性格再怎么孤僻,也不可能对自已的将来命运漠不关心。
内心通过表情,我看得清清楚楚,我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岌岌可危,只需再加一把力便可以全面突破。
“于得水,你可以不说,不过你应该清楚,这样做的结果只是把所有的罪名背在你一个人身上,警方不会因为你的沉默就网开一面,不去追究。找到投毒者,已经可以对受伤人一个交待,对大众一个交待,案子查到这里,本来我已经可以收手,把剩下的事情交给孙探长处理,不过我知道,你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原因,而且,事情虽然是你做的,但整件事并非你一人所为,在你背后还另有主使。我之所以劝你把案件交待清楚,是念在你原本一代名厨沦落到此的地步上,简而言之,你只是他人利用的一件工具,我不愿看到你一个人承担下本该不属于你的罪责,而幕后黑手却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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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章 威逼利诱】………
还有幕后黑手?!孙大志眼睛更亮了——已经抓到投毒者,这个案子就算有了交代,既然如此,再多几个涉案者有何不好?案子越大,造成的社会影响越大,自已的功劳不也是越大吗?
于得水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显然,我提到幕后黑手的这句话触动了他的内心。23Us.com
只要再添一把柴了!
压垮骡子有时只需要一根稻草,而现在,差的就是这么一根稻草。
“于得水,或许你觉得你不开口,我们就没办法查到背后主谋,不过你要是这样想,未免就太小瞧江某了!”微微一笑,我举起手连拍三下,‘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不明所以,于得水抬起了头,眼神里充满了迷惑和慌乱。
听到事先约定好的暗号,房门推开,一个警察抱着一个坛子走了进来,坛子很普通,没有任何特别引人注意之处,于得水却象是见到了什么怪物,惊得‘啊’了一声叫了出来,下意识地连忙抬手捂住自已的嘴巴。
又一件证物?大侦探就是大侦探,真是名不虚传,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到于得水的反应,孙大志知道这个表面看似普通的坛子,其份量并不比刚才那个小鼻烟壶轻,否则,于得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把坛子放在审讯桌上,警察转身离开,淡黄色的桌案上摆着一个棕褐色的坛子,强烈的对比下,更显出坛子的神秘。
于得水的反应连孙大志都看到了,自然更不会逃出我的眼睛!
伸出食指,我轻轻在坛壁上弹了两下,“当,当”,两声轻微的闷响,声虽轻,却足以让于得水听清。
“呵,于得水,这个坛子你应该不陌生吧?”我笑着问道。
“这,这不过是腌咸菜的坛子,后院墙根那儿堆着五六十个,没什么好稀奇的。”头上冒着汗,于得水还在进行着无谓的挣扎。
“呵,既然如此,为什么看见这个坛子时有那么大的反应?”也不点破,我笑着问道。
“这;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拿一个泡菜坛子出来,这算什么证据?”于得水故做镇定地答道,不过,现在才开始冷静下来不觉得太晚了吗?这样的回答连三岁的小孩子都蒙不过去。
“的确,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酱菜坛子,所以,我非常好奇,为什么你要把它埋在你房间的地下?能告诉我这里边装的是什么吗?”我笑着问道。
“里边装的是”于得水的脸憋的铁青,他知道我肯定已经看过坛子内部,证据摆在那里,自已再怎么嘴硬也改变不了。
“呵呵,难道是埋的时间太久,自已都给忘了?好吧,那我就把答案给你吧。”
调转坛子,口下底上扣在桌面,一阵沉闷杂乱的响声过后,我再缓缓把坛子抬起——桌面上,一堆银光灿烂的银元赫然在目。
孙大志的眼睛再一次瞪大——天下熙来,皆为利来,天下攘往,皆为利往,钱这种东西虽然说出来俗气,但却是人在世界上生活下去的必需品,因为它不是万能的,而离开他,也是万万不能的。所谓人生在世,名利二字,白花花的银元面前,真正能做到心如止水,不为所动者能有几人?
于得水则象泄了气的皮球瘫了下来。
“数过了,这里一共有两百二十块银元。据我所知,你在没有被滚油烫伤之前虽然薪金很高,也赚了不少钱,但好赌成性,所赚之钱大都成为赌场的红利,所以不仅没什么积蓄,反而背了不少债务。烫伤以后,李老板念你为天香楼做过不少贡献,且是在工作时出的事,所以不仅替你治伤,而且还花钱把你欠赌场的债还清,此后,不嫌你失去工作能力,依然把你留在天香楼做事,当然薪金只能和普通杂役定的一样。而按照你现在的薪水标准,就算不吃不喝,半毛钱不花,攒下两百二十块钱至少也得两年时间。而你回到天香楼做杂役到现在不过也只有半年左右,那么这两百块钱是怎么来的呢?另外,在你那把厨刀上发现有残留的泥土,土质和你埋钱地方的土质完全一样,而从残留泥土的干燥程度上可以断定,其时间不超过三天。于得水,你平常的活动范围很小,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天香楼内而很少离开,因此,我们只要调查这三天你都和谁接触过,便不难查到是谁把这些钱交到你的手中。所以,隐瞒是没有意义的,无非是让警方都费一点时间,你自已多吃一些苦罢了,最终,你想隐瞒的那个人还是会被查出来。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把所有的罪则都揽到自已身上呢?如果你主动把事情交待清楚,配合警方迅速侦破此案,孙探长也不是一个不讲人情的人,他不会让你吃亏的,孙探长,对不对?”说到这里,我朝孙大志使了个眼色。
别的本事有多少不清楚,不过察言观色的功夫孙大志却是一流,看到我递过来的眼色他马上便心领神会。
“江先生说的就是我说的,投毒虽然是重罪,不过好在没有死人,如果你肯和警方配合,老实交待背后指使者是谁,我会在结案报告中替你向法官求情,从轻处理。”
硬抗下去,受苦的只会是自已,于得水从来不是一个讲义气,重情谊的人,否则就不可能做出下毒这种事情,既然坚持不再有意义,那又何必和自已过不去呢?
想到这里,于得水抬起了头,“好,我招了。”
终于认输了。
我和孙大志交换了一个眼色,心里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零八章 酒醒】………
李茹男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躺在贝克侦探事务所会客处的沙发上,那样子就象一只慵懒的波斯猫——除了眼珠不是一蓝一绿以外。23Us.com
“哎哟,头好痛。”两只手掐着太阳**,李茹男皱起了眉头,在天香楼喝的南路烧酒其味辛而甘,醇香浓郁,据说在瓷杯内倾入少许烧酒,引火点燃,不一会儿烧酒就燃烧干净,故又名干酒、白干酒,由此可见酒性之烈。李茹男刚才光顾喝的痛快,完全没去想喝多了以后会有什么后果,而现在,则是吸取教训的时候了。
“哎,小姐,你醒了?”守在旁边照顾的春梅连忙走了过来。
“嗯,这是在哪儿呀?”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李茹男茫然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她的意识还停留在饭桌时的那一刻。
“小姐呀,早就劝你不要喝了不要喝了,你就是不听,看,喝的连自已的事务所都不认得了!”春梅心疼地嗔道,轻轻扶着李茹男坐起来,半倚半靠在椅子上。
“,哦,是吗?,呵,今天是喝的有点儿多对了,他们呢?”扫视了一遍屋内,李茹男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一边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一边向春梅问道。
“胡小姐回报馆赶稿子去了,江先生,董叔和纪辉去警察局了,进光我让他去买醒酒汤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春梅一一答道。
“噢,知道了唉,这次脸可丢大了,第一次会餐就喝醉了,真是丢死人了,喝醉的时候,我有没有做什么不得体的事情?”回忆起酒桌上的情景,李茹男后悔起来,董仲平、纪辉、宋进光等人还没什么关系,可人家江大侦探还有胡小姐都是外人,会给自已留下什么样的印象呢?
“嘻,还好啦,你喝多了以后睡得死死的,我们把你弄回事务所那么大动静你都没醒,江先生还夸你酒品好呢。”春梅嘻笑着安慰道。
知道自已醉后只是睡觉而没有什么不得体的举动,李茹男这才稍稍安下了心,忽然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咦,你刚才说江先生,董叔和纪辉去警察局了?”
“是呀。把你送回事务所后,他们就跟着警察局的车走了。”春梅答道。
“为什么呀?李德林家的案子不是江先生带着进光破的吗?董叔和纪辉去凑什么热闹?”李茹男奇怪问道。
办案不是把罪犯查出抓到就算完了,录口供,作证言都是事儿,她以为是上午破的案子还有一些后续手绪没有办完,所以警察局才派车接人去走程序。
“啊,小姐,看来你真是睡得太死了,连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太可惜了!”春梅惋惜地叫道,好象李茹男错了过什么惊天大事似的。
“什么太可惜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李茹男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看到春梅的表情不是一般的夸张,也顾不得自已的头还在疼,抓住对方的胳膊便催促起来。
李茹男情急之下手上的力道可是不小,疼得春梅直咧嘴,“小姐,小姐,轻点儿,轻点儿,疼,疼。”,
门响,宋进光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看到屋里的情况笑了起来,“呵,社长,你醒了?”
虽然已经很熟了,但终究是个男人,打打闹闹的样子被人看到总是不雅,李茹男这才把手缩了回来,故作无事地整理着头发和衣服,春梅则揉着被抓疼的胳膊小声抱怨。
“醒酒汤,刚做好的,趁热喝下去就不会难受了。”打开食盒,从里边端出一个青瓷碗,碗上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再拿出一把汤匙,宋进光将之送到李茹男跟前的桌上。
俯下身闻了闻,李茹男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东西呀?”,显然,她对这碗汤的气味很不感冒。
“橘皮醒酒汤,听酒楼的老板说,里边有香橙皮,陈橘皮,檀香,葛花,练豆花,人参,白仁等七八种药膳食材,最适用于饮酒过多后有不良反应的情况。”也真难为宋进光,这么多的材料,他只听过一次便都记了下来。
“有橘皮呀?我说怎么是这种味道。我不喝。”摇了摇头,李茹男把碗推开。
辛辛苦苦买来醒酒汤,没想到人家不领情不喝,宋进光显得非常尴尬,不知所措地望向春梅,希望她能帮着说两句好话。
春梅当然希望小姐把汤喝了,好让身体尽快恢复正常,但她跟随李茹男多年,知道这位小姐向来不喜欢桔子的味道,试想,一个连新鲜桔子的果肉都不爱吃的人,怎么可能喜欢用桔子皮煮出来的汤?
狠狠白了宋进光一眼,“那么多种醒酒汤,什么灵芝醒酒汤,八仙醒酒汤,莲子醒酒汤,干嘛非要橘皮醒酒汤?你不知道小姐不喜欢桔子的味道吗?”
宋进光无言了,他又不是李家的仆役,没有伺候过李茹男的起居饮食,到哪里去知晓李茹男爱吃什么,讨厌什么吗?有心想开口解释,但见春梅直挤眼睛,一愣之下立时明白,春梅这是在想办法哄李茹男。
果然,听了春梅训斥宋进光的话以后,再看见宋进光无奈兼且无辜的表情,李茹男心中的不快不仅没了,反倒生起一股主持正义之心,“春梅,人家买醒酒汤也是出于一片好意,你这样说人家未免太不厚道了。进光,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管怎么讲,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
李茹男出言帮着下台阶,宋进光心里感到非常温暖,说起来,别看这位社长平常总是板着脸做冷面包公模样,心肠其实还是很好的。
“小姐,你怎么这样?我也是为你着想,为什么你夸他却骂我,就好象我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似的。”春梅装出委屈的模样抱怨起来。
“装模作样,活该!”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十几年,谁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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