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探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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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探千王-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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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农人而言,这块巨石应该是很碍事的东西,但对路人而言,却是相当不错的休憩所在,身边是一望无际的层层麦浪,背后有郁郁葱葱的山峦遮挡日光,再加上微风袭袭,除了一个‘爽’字,大概很难找到别的形容词了。

    在石头上坐下,李茹男的脸还是寒着,一句话也不说。

    “呵,怎么?心情不好?”我明知故问,顺便在她旁边坐下。

    “谁说的?我心情很好,嘻嘻,好的很呢!”白了我一眼,李茹男恨恨说道,她这个样子要算是心情好,真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坏心情。

    “呵呵,开心就好。看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谁又得罪了你呢。”我笑道。

    “你!”李茹男为之气结,还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自已大老远把对方拉到村外,摆明了就是想发泄心中的不满,没想到自已这边气得快要爆炸,人家那边还呆呆得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杏眼圆瞪,柳眉倒竖,漂亮的女人在发脾气的时候也别有一种味道,只不过再这样逗下去,我怕会弄出人命。

    “呵,好啦,不气你啦。说吧,是不是觉得那个孙警长很不配合?”不想惹火上身的最好办法就是把火引到别人身上,抢在她开口说我为什么不用心查案之前,我先把话题引到她肯定关心的事情上。

    “咦?你也看出来了?”被我点中了心事,李茹男非常惊讶,对我的气恼无形中便消去了大半。

    用得着看吗?想也知道会是什么状况。

    李茹男第一次碰上这样的大案,心情特别的兴奋,这一兴奋,就难以控制自已的情绪,喜欢对案情发表意见,说出自已的看法。孙福堂和北平城里的那位孙大志不同,前者虽然也知道江湖险恶,有些人不能得罪,有些人必须巴结,但内心深处还有着清高的一面,他知道李茹男是陈家的座上客,而且人又来自北平,身份显然不一般,所以当面顶撞之类的事尽管不会做,但在一些问题上唱唱反调,挑挑毛病总是可以的,以他十几年的实际办案经验,对付李茹男这种只有理论知识(还是看侦探小说得到的),没有实际经验的所谓侦探,那还不是游刃有余,轻松自如,李茹男性子虽急,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孙福堂所指出的那些问题往往切中要害,并非纯粹为了反对而反对。原以为清晰无比的分析被人驳得千疮百孔,自已还偏偏没有办法将之驳倒,她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所以才离开临时的案件调查室,出来想找我发发牢骚,顺便研究一下案情,看看能不能激发灵感,找到新的调查方向。谁想找到了我,却发现我和一个陈府家丁在屋顶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开心得很,顿时火往上撞,把我从屋顶上叫下来拉到村外要兴问罪之师——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倒是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会被李茹男牵怒于身的只会是她觉得亲近的人,以前这个角色通常是由春梅来扮演,这一次爬山太累,春梅回来后躺在床上就不想起来,于是这个光荣的任务便落在了我的身上。

    只是,这样的荣幸应该感到开心吗?

    “呵,那个孙警长是个老警察,看做事的态度,能力应该算是不错,想想,孙大志那样的只会唬人吹牛的草包都能在北平混上警长,年纪差不多,他却还只能呆在兴隆县这么个小县城,虽然称呼都是警长,但无论收入,权力,名气,差得何止一点儿半点儿,所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样的人,心中有怨气在所难免。你出过洋,留过学,懂得比他多,就气量大点儿,全当看他可怜好了。”我劝道——和孙福堂又不熟,离开雾灵山庄后,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话损点儿就损点儿吧,谁让他现在不在旁边。

    听了我的劝解,李茹男心情好多了,我把孙福堂说成那样,连她都觉得有点儿过份,“你也别那么说人家,其实细想起来,孙警长有些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不过大家一起合作办案,有话为什么不能好好说?总是阴阳怪气的敲边鼓,他的心眼儿怎么比女人还小气呢!”

    气还是气,不过至少不象刚才那样如点燃的炮仗,随时都可能爆炸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立场】………

    “呵,既然你也说那个孙警长说的话中有可取之处,那还生什么气?买东西还得花钱呢,学到东西让人家心里痛快痛快,就当是交学费好了。说到底,这里是他的管辖范围,守护自已的地盘是人的本性,咱们是外来人,管的又是原本应由他来负责的事情,这样的反应已经算很不错了。”我笑着说道,想想孙福堂也真是挺不容易,本来在陈家这样的地方望族查办命案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身边再跟着这么一位不知道应该算是监军还是还是钦差的女人指手划脚,心里能痛快得了才怪呢。

    李茹男没有答话,把脚收到巨石上,双手抱住膝盖,下巴抵在上面,眼睛盯着远处的山峦怔怔发呆。

    “怎么?有心事?”我柔声问道。

    不说话的李茹男有着一种恬静的美,看在眼里,让人心中隐隐发痛,有一种无条件关心疼爱的冲动,这样的神情,自认识她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凡,我知道你这个人绝顶聪明,什么事儿都是一看得很透,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当侦探?你要实话实说,不要怕我不开心故意哄我。”李茹男忽然扭过头来,表情非常认真地望着我问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几分忧郁,还有几分落寞。

    “呃”,李茹男怎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这个女人不是一向都很自信,怎么突然之间对自已失去了信心?

    我奇怪地看着李茹男,琢磨着她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适合,当然适合了。你要是不适合,天底下还有谁适合?”

    李茹男眼中的犹豫告诉我,她刚才的话是认真的——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无论再怎么坚强的人,也不可能永远保持旺盛的斗志,她现在正处在那个阶段,就象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此时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对她的未来发生影响,所以,我也不能不认真对待了。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心话吗?算了,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是真的。”李茹男眼中的神彩亮了起来,但片刻过后,情绪又低落了下去,显然,她是觉出我是在哄她开心——女人的直觉,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

    看来,想让李茹男振奋起来,还得要费一番唇舌了。

    “呵,你该不会因为被那位孙警长说了几句就灰心丧气了吧?”我笑着问道。

    “问题是人家说的的确有道理,有些事情,我的确是没有想到。”李茹男答道。

    因为案件调查不顺利,进而怀疑到自已的能力,这对生活上一向顺风顺水的李茹男而言的确是很自然的事情,就象温室里的花朵,稍遇风雨便会枝叶凋凌,反不似野生的花草经得起折腾。

    “例如呢?”我问道,心药还需心药医,想要让她开解心结,首先就要知道心结产生的原因。

    “就是杀人的目的。我觉得,这是一起预谋杀人案,因为杀人者对陈家的情况显然非常熟悉。从死亡时间推断,案发时是前天凌晨两点到五点之间,正是一天之中天最黑的时候,那天晚上咱们俩在屋顶的时候不也看到,整个陈家大院除了门房家丁呆的地方有灯光,其他地方全都是乌漆嘛黑的一片,只有天上的月光和星光照着。试想,如果不是对陈家的情况非常熟悉,怎么可能在这么多房屋里找到柴房的所在,并把尸体藏在那里?还有,如果是外人的话,杀完人后根本没有必要花心思去藏尸体,反正是要一走了之,干嘛费那么大力气,把人藏在那么高的柴垛底下——照阿四所说,那堆柴垛原本有五尺多高,要不是这两天烧火做饭用掉了不少,今天早晨他也发现不了胖丫的尸体。藏尸体的目的是为了延缓尸体被发现的时间,为自已争取逃离现场的时间。那样的话,凶手只需把尸体往柴堆靠墙的犄角一扔便已达到目的,何苦费那么大的力气?所以,我认为是陈家的人,杀完人后,把尸体藏在柴房,等以后找机会转移出村外,往山沟里一扔。雾灵山这么大,等找到的时候,她的尸体说不定早就被狼吃了,到时这件案子也就成了无头案,永远也无破开的那一天。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凶手还没来得及找到机会转移尸体,就已经被阿四发现了。你说,你说的有没有道理?”李茹男问道,她很期待着我的赞同。

    “,嗯,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这种可能的确存在。那孙警长怎么说的?”我点了点头问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既然案情未明,多几种假设总没有坏处。

    “孙警长先说的也是你那套词儿,然后就开始挑起刺儿来,他问,如果是陈家的人,为什么要藏尸于柴房?柴房里堆满了柴草,的确是藏人的好地方,不过柴房的门平时不关,随便谁都可以进去,另外,一日三餐,陈家好几十口子吃喝用度,每天柴草的消耗量都非常大,凶手怎么知道先用哪一个柴垛?万一阿四先搬的是藏尸的那个柴垛,岂不是第二天就会被发现?陈家户大宅深,空置的闲房少说也有十好几间,如果真是熟悉情况的陈府家里的人,为什么不把尸体藏在那些空房里?赵管家讲过,那些没人住的闲房通常每隔半个月才会打扫一遍,而上一次打扫是在三天之前,换言之,凶手若是把尸体藏在闲房里,岂不比在柴房安全的多?凶手能把尸体藏得那么仔细,显然是一位心思慎密,行事小心的人,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倍功半的事?”李茹男模仿着孙福堂的样子讲述不久前发生的争执情景,活灵活现,学得还真有七八分相似。

    “呵呵,孙警长的话倒也没错,对于熟悉陈家情况的人来说,把尸体藏在闲房的确比藏在柴房更不容易被人发现。而且现在是初秋天气,气温较高,尸体存放时间长了,会发出异味儿。柴房每天都有人进出,虽然未必看得到尸体,但味道却没办法阻住,以凶手的心思,应该会考虑到这个问题。”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位孙警官的确是有两把刷子,不是混饭吃的草包饭桶。

    这个也同意,那个也赞成,我的立场让李茹男的无名之火又点燃起来。

    “喂!你到底是站哪儿边的?!”狠狠在我肩膀上打了一拳,李茹男恨恨气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 疑点】………

    李茹男虽是花拳绣腿,所练功夫大多中看不中用,不过或多或少,功底总还是有些的,这一下气恼出手,打在肩膀上还真有点疼。

    “李大小姐,干嘛这么激动,很疼嗳。”我捂着肩膀苦着脸问道,这个时候如果还装成没事人,接下来说不定就是一脚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不想火上浇油,让自已吃苦。

    “疼!活该!谁让你没有立场的!对了,我觉得你对这个案子很不用心,查看现场的时候东张西望,漫不经心,询问证人的时也是一言不发,后来干脆跑出去爬到屋顶看风景,你是不是觉得,这件案子没有委托费可拿,所以就听之任之,不管不问?!”这下可好,连刚才的不满也被勾了出来,据说女人的思维是非线性的感性过程,常常从一点直接跳到另一点,中间不需要任何理由,居然从我到厨房屋顶的事断定我是嫌没好处可拿便放手不管。

    这个女人,有时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呵,大小姐,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厚道,在你眼里,我真是那么的不堪吗?”我苦笑问道。

    “哼,反正差不多。”怒气中的李茹男并不想讲理,她现在只想发泄,只想出气,而我非常不幸,恰好当了她的出气桶。

    “大小姐,麻烦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承认我这个人喜欢钱,不喜欢做没有好处的事情,不过,这不等于我对这起案件不闻不问吧?”

    我苦笑解释,这个问题不说清楚,回去以后,搞不好她会向她的黑帮老大老爸告状,跟那个笑面虎的老头打交道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能少的话,还是尽量少点吧。

    “我听你编故事?!哼。”把头扭向一边,用手把两只耳朵捂住,李茹男摆明了不想听你胡说八道,信口雌黄的样子。

    不想听我就不说了?我是那么听话的人吗?捂住耳朵就听不见了吗?你当你的手是隔音罩,把所有的声音都滤掉吗?

    “那好,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到屋顶上呢?”我问道。我知道,李茹男这个人好奇心很重,劝她乖乖地听自已的话未必有用,反不如把她的注意力引开更容易见到效果。

    李茹男没有答声,不过我发现,她捂住耳朵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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