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男子着天蓝锦袍,应是头头,他剑眉星目,英姿飒爽,正含笑看她,而妖孽初霁正坐在桌旁,着一身粉色锦袍,悠悠然的喝着茶,见着她,瞥眼一笑,天地失色。
周围人都发出一阵吸气声。
“啪” 夏流芷下意识赶紧关上门,有杀气,来者不善!
夏流芷摸了摸胸口,心想还是先离开客栈一会,等人走了再回来……
但她尚未踏出一步,身后大门又被拍开,几个黑衣人跃出,一把抓住她,就往屋里带,有一人还顺手点了她穴道。
“呜呜呜呜呜(我和初霁不熟)”夏流芷嚷着,自然不会有人听懂。尼玛!又哑又不能动!
那群黑衣人把她摔到床上,就恭敬的退下于一旁。
天蓝锦袍男子走上前,一把擒住她下巴,抬起她脸,看了一番,朗声道:“长的也并无特别之处,初霁,你真喜欢她?非她不娶?”
初霁坐在那,以手撑腮,含情脉脉望向夏流芷:“凡夫俗子自然不能懂得她的好,但在我心中,她却是无人可比拟的,她就是我此生见过最特别的女子,我对她倾心不已,云兄,你懂吗?”
天蓝锦袍男听着神色不大好,他用“你眼神有问题” 的目光看了初霁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那群黑衣男神色也不大好,皆摇了摇头!
夏流芷神色就更加不好了,这群人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实话也不能当面摇出来吧,而且趁她不能反驳的时候……
☆、第二十章 为夫不嫌弃
就在夏流芷脸色越来越黑的时候,有一个黑衣人递上了一杯酒,唤道:“主人,毒酒来了!”
毒酒?!夏流芷猛的睁大了眼睛,这是在玩什么呢?
她转头望向初霁:“呜呜呜呜呜(初霁,什么情况?)”说好的绝世武功呢?
初霁只望了她一下,却不言语。
“嗯,退下吧!”天蓝锦袍男接下酒杯,一手卸下夏流芷下巴,就要往里灌酒。
“且慢!”却听初霁突然叫道。
“呜呜呜呜(初霁,救命)!”夏流芷闭目使劲嚷,还算你有人性,快来救我!
“怎么,心疼了?”天蓝锦袍男停下转身看他,嘴角上扬,似很得意。
初霁起身,走到天蓝锦袍男身边,拿过酒杯,面目如常:“这酒,还是我来喂吧!”
“呜呜呜呜呜(嗯?初霁你这混蛋)”夏流芷瞪向初霁。
初霁走到夏流芷身边,附耳低语:“这酒死不了人,顶多毁容。”然后不顾夏流芷满目的凶光,将酒一灌而入。
“咳咳咳”夏流芷被呛的眼中含泪,然后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她这是倒了什么霉啊!
初霁灌完酒,执着空杯,后退一步,将杯子使劲往地上一摔。
电石火光之间,门窗皆开,不知从何处蹿出来十几个赤色紧身衣的人,与那群黑衣人对打起来。
天蓝锦袍男抬头朗声一笑:“初霁,这回是我赢了,下回再斗!” 就从窗口一跃而出。
那群黑衣人见主人走了,也纷纷跳窗消失。
赤衣人见黑衣人走了,纷纷跪于地上:“见过太子殿下!”
“嗯,退下吧!”初霁挥挥手。
那群赤衣人又隐于黑暗之中。
躺在床上的夏流芷呆若木鸡,这都是什么和什么?还能更莫名其妙一些么?
紧接着,夏流芷发觉不妙,因为毒发了……哎哟,脸好痒……
待初霁替夏流芷解了穴道,夏流芷自床上一跃而起,先冲到水盆前那么一瞧,你妹!脸上全是红点,真毁容了?
然后她急步走到初霁旁,大力拍桌,怒喝:“初霁!说这是怎么回事?”尼玛,都毁容了!
“那人是我师兄,也是楚国太子”初霁站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我们经常这样玩!”
“……那关我什么事?”你们玩就自己玩,何必带上她!而且楚国太子你真是太闲了!
“我小时候也曾让他喜欢的女孩子毁容,所以……”初霁抛过来一个“你懂的”眼神。
夏流芷嘴角抽动,她不想懂!
“那赤衣人又是怎么回事?”
“你难道忘了你被通缉了?他们就是来捉拿你的人,顺带保护为夫啊,不过嘛,为夫自然不会丢弃你的”初霁说道。
“……”她还真是要谢谢他了!
“那你说我脸该怎么办?”夏流芷觉得自己快哭了,虽说她容貌不出众,可是,可是她也是爱惜自己容貌的啊!
“为夫不嫌弃~”
“……”夏流芷狠狠瞪了初霁一眼。
初霁喝了一口茶,嗤笑一声:“好吧,为夫可以治好你!”
夏流芷顿觉安下心来,如果不能治,她就掐死初霁!
☆、第二十一章 巨款
夏流芷的脸上被初霁涂了一层黑乎乎的药膏,她举了举铜镜看看自己,又放下,算了,看不太清,就觉得黑。
“这药膏真能治好我的脸?”夏流芷瞥了一眼妖孽初霁,却未听到有人应她。
夏流芷转头去看,只见初霁以手撑腮,凤目紧闭,已然是折腾太久,累极,因而睡着了。
他的皮肤甚是白皙,长长的睫毛,在微弱烛光的照耀下,在眼周投下一圈阴影,粉色的锦袍更衬的他娇嫩无比。
这样的一个人,连睡着了都是这样美。
夏流芷本想叫醒他,让他回自己房间去睡,可是看着他的睡颜,她竟不禁入了迷,也撑起腮来望着他。
“流芷,你这样盯着为夫,为夫可是会脸红的哦 ̄”初霁双目依旧紧闭,嘴巴轻启。
夏流芷回了神,没好气的说:“要睡觉就回去睡,睡我这干嘛!”你说这人,不说话该多好,一说话就是那么讨厌!
初霁睁开了双目,眼珠如墨染,脸上的笑有些暧昧:“为夫不困,就想陪在流芷身边。”
“你干嘛?”夏流芷抓紧自己衣襟,这还没成婚呢,虽说今晚初霁说过对她倾心不已,也得自重啊!她满脸都是黑色,神色慌张不安,一时之间让人无法直视。
“……”初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流芷,为夫还是先回房间去了,你记得睡前将药膏洗了。”她是不是想的有点太多……
“好,好。”夏流芷连忙点头,又想起一事,她赶忙问,“你说,我这脸明天能好吗?”明日就有花魁大赛了,她还想去见识一番的。
“嗯?”初霁挑了挑眉,“流芷,你明日要去干嘛呢?”
“呵呵,去逛逛街啊!”夏流芷一脸谄笑,嘴角药膏不慎掉落。
初霁向前走几步,尽量不去看她脸,叹气道:“说实话!”
“……听说明日寇华楼有个花魁大赛……”夏流芷小声说道。
“想去见识一番?”初霁依旧背对着她,说完这句沉默了一下,然后嗤笑一声,“就你这番模样,卖去寇华楼都得倒贴银两。”
又来!不说实话是不是能死?
夏流芷冷哼了一下:“我倒是真的想过,若以后没钱了,就把你卖入小倌馆,兴许能是笔巨款!”
初霁冷冷一笑:“流芷,你倒是真能想。”
初霁说完这句话即离开房间。
夏流芷见初霁离开,心想他不是真的生气了吧?那她明天到底能不能去看花魁大赛啊。
嘤嘤嘤,霁大爷,她错了,还不行吗?
……
次日,六岁的初霁来到了夏流芷的房内,顺便带来了一罐药膏。神色严肃,不带一丝笑容。
经昨夜药膏的涂抹,夏流芷发觉她脸上的红色斑点稍微淡了下去,看来还是有效果的。
但是,现在她看着那药膏,心里很是不放心。
昨晚她可是不知死活的得罪了初霁,他若不在这药膏里下毒,夏流芷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初霁了……
“呵呵……”夏流芷避开了初霁沾满药膏准备涂抹她脸的木棒。
“怎么?流芷,姐姐,你不想脸好了?”六岁初霁淡淡道。
“没,没有。”夏流芷赶紧摇头,看了初霁一眼,决定问出来,“药膏里没下毒吧?”
“流芷,姐姐,难道在你心中,为夫就这么卑劣么?”初霁挑眉问。
“自然不是!”夏流芷赶紧否认。才怪!
“那就乖乖涂上药膏,你不是今晚还要去见识什么花魁大赛么?”初霁循循诱导。
“嗯!”夏流芷心想,初霁应是没有那么小心眼的,而且他现在好像同意她去花魁大赛了,如此甚好啊,甚好! ̄
夏流芷于是闭目安静让初霁给她涂上药膏。
过了没一刻钟,夏流芷突觉脸上奇痛。
“初霁!你还说你没下毒!”夏流芷又惊又怒,她就不该相信初霁,尼玛,她的脸啊,还能见人吗?
“流芷,姐姐,为夫只是加重了药剂成分,如此你的脸才能好的快呢!为夫可是为你好呢 ̄”初霁露出得逞的笑容。他可确实没有下毒哦,也就是让夏流芷感到痛苦一些罢了……
“……”
这个锱铢必报的小人!
☆、第二十二章 花魁大赛
待脸上疼痛褪去,夏流芷怀着忐忑的心情洗去了脸上的药膏。等见到脸上红点全无,她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初霁没有丧心病狂……
初霁见夏流芷放松的表情,不由嗤笑一声,走到她跟前,说:“流芷,姐姐,你脸上还有一个红点,我再给你抹点药膏。”
“啊?”夏流芷弯腰,将脸直对初霁。女人往往将容貌看的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她再长的如何平凡,也好歹是个女人啊。
“在这里!”初霁微微一笑,拿手指往她眉心一戳,然后收回手,看了一番,“如此顺眼多了。”
什么和什么。夏流芷心里疑惑,她眉心有红点吗?她举起铜镜一看,只见眉心多了一个朱砂痣,乍一眼瞧去,倒真的平添了几分姿色。不得不说初霁这一点,确实太妙了。夏流芷不动声色的放下了铜镜,淡淡道:“还不错。”啧,她以前就没想到点个痣,贴个梅花什么的……
初霁只笑不语,他于昨晚那件事上确实是做的有些不妥,现下算是给她点补偿吧。
“花魁大赛于戌时举行,我先回房去了,到时你来唤我!”
初霁留下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夏流芷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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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流芷很是努力的打扮了一番,她并不想做男子装扮,谁说只许男子逛青楼,俗,太俗了。
等她装扮完毕,瞅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等在初霁的门前,叩了叩门。
“初霁,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啦!”夏流芷的心情很好,声调也不自觉地上扬了。
“嗯。”房内的初霁应了一声。
过了会,门即被打开。
“初霁……”夏流芷愣了愣,这还是妖孽初霁吗?怎长的平凡多了,虽然说还是比她美的,但是美的太普通了。
初霁的脸上不知是涂抹了何种东西,只露出了十分之一的姿色。
“怎么了?流芷,为夫可不想被众人围观啊!”初霁解释道。
“嗯,你做的很对!”夏流芷觉得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以他原来的姿色,恐怕不是去看选花魁了,而是花魁来围观他了。
“那我们且去吧。”初霁说着,走在了前面。
夏流芷紧随其后。
寇华楼举行的花魁大赛是在一座三层高的游船上进行的。
夏流芷他们赶去的时候,湖边人早已泛滥成灾,摩肩接踵,寸步难行。
“花魁大赛应该还没开始。”初霁道。
“那我们还是尽快到船上去吧!”夏流芷现在只想快点入场,错过了就不好了。
“入那船是要入场函的,流芷,你有么?”初霁提醒道。
夏流芷皱着眉,摇摇头。她可是第一次逛青楼啊,怎么知道还要邀请函呢?不是只要银子就行了么?
“那我先带你上去,你先闭眼。”初霁低声说。
夏流芷从善如流的闭上眼,然后便感觉自己的腰被初霁轻轻抱起,随后便是随着他轻轻一跃,整个人都腾空了。不难想象,她现在是处在何种高度,怪不得初霁叫她闭上眼,是深怕她害怕而挣扎吧。
“看啊,有人飞起来了!”夏流芷只听着下面的人这样叫道,人却已经着了地。睁开眼,她发现自己已身处船舷上。
初霁在一旁,夏流芷只看得见他的侧脸,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
“走!”初霁低喊。
船上已然有守卫注意他们,一边唤着“谁啊,站住”一边朝他们走来。
初霁拉着她在船上疾行,最后入了一个房间,终是避开了守卫。
这是一个雅致的房间,房内摆设整齐,一张紫檀木大床,粉色床帏悬挂,旁有桃木做的桌子,上摆青花瓷茶杯,再往左是一张梳妆台,上摆各种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墙上还挂着一幅画。另外屋内还有一张屏风,应是用于换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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