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到这样的黄药师,谢芷瑶的心里酸酸的,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就不在开口,只是心里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她都会陪在他身边的。
“哼!”柯镇恶将铁杖往地上一顿,对着郭靖怒道:“别听这妖人妖女一搭一档地假撇清,我虽没有眼珠,但是你四师父亲口说道:他目睹这老贼害死你二师父,逼死你七……”
郭靖不等柯镇恶把话说完,已经朝黄药师扑了过去。柯镇恶的铁杖也疾挥而出。
黄药师松开谢芷瑶之后将她往边上一推,闪过郭靖的手掌,然后抢步去夺柯镇恶的铁杖。
“师父!”谢芷瑶虽然知道就凭郭靖和柯镇恶两人自然不能将黄药师怎么样,但是对于他推开自己的举动还是有些郁闷的。
“瑶儿在一边看着就好。”黄药师回头笑道。
正在此时,丘处机长剑一指,叫道:“柯大侠退回原阵!”尹志平已经从烟雨楼顶爬了下来,虽然被摔得鼻青脸肿,却无大伤,闻言奔到柯镇恶身后仗剑守护。天罡北斗阵再次推动。
这回,谢芷瑶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待在一边看着,闪身跃入阵内。
黄药师的脸上也是一片怒色,身形闪动之下,直扑柯镇恶右侧。
王处一、马钰立刻动手挡开了黄药师的掌势,柯镇恶的铁杖却恶狠狠地向谢芷瑶的肩头压了下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十恶不赦的小贱人!”
气的谢芷瑶当下一愣,伸手隔开之后,朝着黄药师喊道:“师父,你的箫借我一用啦。”
黄药师身形不见稍缓,摘下挂在腰间的玉箫朝谢芷瑶扔了过去。
伸手接住玉箫,谢芷瑶心里的怒意更甚,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柯镇恶已经将桃花岛的人全部骂了个遍,言语粗鄙恶毒之极。当下也不多说,握着玉箫迎面直点,将柯镇恶的铁杖逼了回去。
柯镇恶当即又还了一杖。数招之后,柯镇恶的铁杖已经被谢芷瑶用“引”字诀拖住,全然不得自由。
柯镇恶在北斗阵中位居“天璇”,他一受制,阵法登时呆滞。
“瑶儿可是长进了。”黄药师睨了谢芷瑶一眼,笑道。
听到黄药师难得的夸赞,谢芷瑶心里一乐,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灵巧,感觉到有人攻击背后,抢着空隙,玉箫疾搭急回,借着外崩之力,向左甩出。
这下,柯镇恶的力道完全使反了,铁杖不由自主的脱出掌握,飞向半空,只听“噗通”一声,跌入了南湖之中。
王处一立刻抢在柯镇恶身前,挺剑将谢芷瑶的攻势挡住,脸上的表情有些惊异。
谢芷瑶怕损毁黄药师的玉箫,也不敢硬磕,顺势将招式收了回来。
郭靖见柯镇恶受挫,立刻叫道:“大师父,你请歇歇,我来替你。”纵身离开北斗星位,抢到“天璇”。郭靖一入阵,天罡北斗阵的枢纽立刻移至了“天璇”的位置,阵法立时变幻。
谢芷瑶本来对阵法一道就不太懂,这一变幻之后,顿感压力。幸而郭靖的目标并不在她,数招之后,就将攻势对准了黄药师。
谢芷瑶观他面相,素来温厚的脸上这时笼罩着一层杀气,颇有些狰狞,和平时的他大不相同,真不知道蓉儿若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想。
就她这一怔的功夫,郭靖已势若疯虎般的连环向黄药师急攻,再加上他有全真诸子相援,一时之间,黄药师也奈何他不得。
正当几人斗到正危急的关头,谢芷瑶忽然听得身后一人哈哈大笑,叫道:“药兄不用发愁,做兄弟的助你来啦!”语声锵锵然十分刺耳。
谢芷瑶早已听出是欧阳锋的声音,但是身在阵中却也不敢回头。
丘处机收势道:“靖儿,咱们先跟西毒算账。”长剑一挥,全真六子都围到了欧阳身周。
谢芷瑶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但是一想到欧阳锋还带了不少的人来,心里又暗自留神防范,就怕他们趁机出手偷袭。
哪知郭靖却依旧全神贯注在黄药师身上,对丘处机这话恍然不闻。全真六子一抽身,他已扑到黄药师身前,两人以快打快,倏忽之间拆了五六招。
谢芷瑶扫了一眼柯镇恶,正好看到他侧耳倾听,双掌张开,显然是要不顾自己安危,扑上去和黄药师动手。
谢芷瑶挥动玉箫,将柯镇恶挡在距两人丈余之外。
柯镇恶“见”自己被挡,自然知道除了黄药师就只有谢芷瑶了,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的,“小妖女”已经是比较好听的词了。
谢芷瑶对他的恶毒言语自是感到恼恨,是以下手并不留情,数十招过去,眼见柯镇恶就要伤在她的手下,斜刺里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挡在柯镇恶的身前,嘴里喊着:“师姐,不要!”
谢芷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吃了一惊,待看清眼前的人是黄蓉的时候,收手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拼着自己受伤硬是收回一半的掌劲,回身站稳之后,喉咙口涌起一丝血腥之味。谢芷瑶来不及开口,又运劲将黄蓉拉至一边,险险地躲过了柯镇恶的一击。
“蓉儿,你太胡闹了!”想到刚才那危险的情况,谢芷瑶的脸色就有些发白,因此也顾不得她的心情,冷着脸斥责,没想到这一开口却让血丝从嘴角溢了出来。
“师姐,对不起,害你受伤了,没事吧?”黄蓉立刻上前扶着谢芷瑶并掏出手绢擦去她嘴角的血迹。
谢芷瑶虽然觉得隐隐有些疼痛,却笑着安慰道:“没事。”
听到谢芷瑶的回答,黄蓉松了口气,又抬头对站在烟雨楼上凭栏观战的洪七公叫道:“师父,师父,你快下来帮忙分说明白啊!”
听了黄蓉的叫唤,洪七公双手在栏干上一按,从半空轻飘飘的落下地来,叫道:“大家住手,老叫化有话说。”
九指神丐在江湖上何等威名,众人见他忽然现身,个个心中一凛,不由自主的住手罢斗。
“师父,你没事吧!”谢芷瑶快步跑到黄药师身边,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黄药师摇了摇头,然后掏出一个瓷瓶递过来。
谢芷瑶伸手接过,拔出盖子一闻,立刻倒了一颗放进嘴里,药丸一入口,立刻感觉体内隐隐的疼痛减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某薇说,要早睡,然后晚上九点半就洗洗睡了,但是半夜里起来拉肚子折腾了四五回,结果昨天早上起来一脸菜色,下午忍不住请假去医院打了点滴,然后回家睡了一下午,但是感觉没好多少,各种各样的折腾……
泪流满面
46
46、劝架 。。。
过了一会儿,洪七公才开口说道:“眼前个个是武林高手,不意行事混帐无赖,说话如同放屁。”
听了这话,众人皆是一怔。谢芷瑶也是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洪七公。
马钰上前行了一礼,说道:“请前辈赐教。”
洪七公怒道:“老叫化早听人说,今年八月中秋,烟雨楼畔有人打架,老叫化最怕耳根子不清净,但想时候还早,尽可在这儿安安稳稳睡个懒觉,哪知道今儿一早便听得砰砰嘭嘭的吵个不休。又是摆马桶阵、便壶阵啦,又是汉子打婆娘、女婿打丈人啦,杀猪屠狗一般,闹得老叫化睡不得个太平觉。你们抬头瞧瞧月亮,今儿是甚么日子?”
听了洪七公这话,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谢芷瑶肯定会笑出来的,转头看了黄药师一眼,心想:这女婿打丈人说的不就是郭靖和他么。
黄药师听了这话也不生气,但是也没什么表示。
丘处机道:“老前辈教训得是。我们今日原是不该在此骚扰。”他转头向欧阳锋道:“欧阳锋,咱们换个地方去拼个死活。”
欧阳锋笑道:“妙极,妙极,该当奉陪。”
谢芷瑶暗自摇头,不知道这丘处机是真不知洪七公的意思还是装傻。
洪七公把脸一沉,说道:“王重阳一归天,全真教的一群杂毛闹了个乌七八糟。我跟你们说个好的,五个男道士加个女道姑,再凑上个武功低微的小道士,满不是老毒物对手。王重阳没留下什么好处给我,全真教的杂毛死光了也不放在老叫化心上,可是我倒要问一声:你们订下了比武约会,明儿怎生践约啊?七个死道士跟人家打什么?”
“噗……”谢芷瑶这下真的是忍不住了,不过看到全真教几人脸色不太好看,又正了正表情,不过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谢芷瑶在偷笑的同时,心里也为洪七公的用心喝彩,明着是嘲讽了全真教的人,暗里却是好意提醒他们,与欧阳锋动上手实是有死无生的。
接着,洪七公眼角一横,见郭靖向黄药师瞪目怒视,于是又喝道:“老叫化要睡觉,谁再动手动脚,就是跟我过不去。到明晚任你们闹个天翻地覆,老叫化谁也不帮。马钰,你这伙杂毛都给我坐下来练练功夫,内力强得一分是一分,临时抱佛脚,也胜于不抱。靖儿、蓉儿,来跟我捶腿。”
欧阳锋见状,当即说道:“老叫化,药兄与我哥儿俩跟全真教结上了梁子。九指神丐言出如山,今日给你面子,明儿你可得谁也不帮。”
谢芷瑶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哥儿俩啊,真够不要脸皮的!不过谢芷瑶也不愿意在此时再得罪于他,自然只是在心里暗暗吐槽,并未开口。
洪七公只当作没听见欧阳锋的话,仰天卧倒,把酒葫芦枕在脑后,然后叫道:“两个孩儿,还不快过来给我捶脚?”
这时,他啃着的羊腿只剩下一根骨头,可是还在恋恋不舍的又咬又舔,似乎其味无穷,望着天边重重叠叠的云层,说道:“这云好不古怪,只怕要变天呢!”又见湖面上水气瀰漫,用力吸了几口气,摇摇头道:“好气闷!”过了半响,又转头对黄药师道:“药兄,借你闺女给我捶腿成不成?”
黄药师微微一笑,并不反对。
黄蓉走过去坐在洪七公身畔,在他腿上轻轻捶着。
洪七公叹道:“唉,这几根老骨头从来没享过这般福气!”瞪着郭靖道:“傻小子,你的狗爪子没给黄老邪打断罢?”
郭靖应了一声:“是。”坐在另一边给他捶腿。
其时,天气闷热,小虫子四下乱飞,湖面上白雾蒙蒙。半响之后,黄药师收手问道:“瑶儿试下,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了。”谢芷瑶笑着点点头,本来伤的就不重,吃了药再加他出手帮助疗伤怎么可能还不好呢。
谢芷瑶转头看了一圈,柯镇恶倚着水边的一株柳树,一双无光的眼珠牢牢地瞪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面目着实有些狰狞可怖。
全真六子与尹志平各自盘膝坐在地下,仍是布成天罡北斗之阵,低目垂眉,静静用功。
欧阳锋手下的蛇奴却在船中取出桌椅酒菜,安放在烟雨楼下,欧阳锋背向众人,饮酒吃菜。
洪七公则高声向黄药师道:“药兄,这南湖可还有个什么名称?”
黄药师接口道:“又叫作鸳鸯湖。”
谢芷瑶有些不解洪七公此时突然说这南湖的别称,看着黄药师等着他解释,黄药师只是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洪七公道:“好啊!怎么在这鸳鸯湖上,你女儿女婿小两口闹别扭,老丈人也不给劝劝?”
听洪七公把话说完,谢芷瑶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只是却也不愿意他把这责任推到黄药师的头上,是以躬身向洪七公行了一礼之后说道:“洪老前辈,这劝也要被劝的人配合才行,光有劝的人,被劝的人不配合,那师父就算有通天之能,总不能强制别人按着自己的意思来吧?”谢芷瑶暗示他这问题并不是在黄药师身上,而是郭靖那小子根本就不分青红皂白,不听人劝啊。
谢芷瑶话刚说完,郭靖一跃而起,指着黄药师喊道:“他……他……害死了我五位师父,我怎么还能叫他丈人?”
听了他的话,谢芷瑶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到地上,这小子怎么就还纠结在“丈人”这个称呼上面呢!
对于郭靖的迟钝,洪七公似乎也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双眼盯着黄药师。
黄药师一声冷笑,道:“稀罕么?江南七怪没死清,还剩一个臭瞎子。我要叫他也活不过明天……”
柯镇恶没等他把话说完,已纵身扑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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