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僵硬着尽量不要移动,但是彼此的紧张,和身体所无法抗拒的散发出来的热度,即便是隔着很长的距离,怕也能彼此感觉的到,更别说两人不过隔着一扇门的宽度背对而坐罢了。
影然的怕雷,在这样暖昧不清的空气中,也惟有尽量自己压抑,不让自己去寻求雪鹰的保护,以免触破这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表象。
然而到下半夜时,空气中突然散发出来的异香,打破了这本来可以熬过的艰难夜晚。
首先闻到香味的人是雪鹰,起初他以为是他脑子凌乱旖旎的乱想,让他产生了错觉,所以并未太在意,但是随着那香味越来越浓,以及越来越让他有股火热的感觉时,便意识到不对了。
“影然,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试图压下从自己身体内部开始蔓延上来的热度,雪鹰惊讶他自己还能用这么平稳的声音开口问影然。
而背对着她而坐的影然,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低低的‘恩’了一声之后,便是静默,雪鹰也无从问起她到底是闻到了还是没闻到。
如此又是忍耐了好一会,异香就以来无影去无踪的诡异形态消失了,但是那股身体里的躁热,却并没有因为异香的消失,而跟着平息消退下来,反而更形高涨了起来,雪鹰皱着眉头忍耐着。
身体的欲望是骗不了人的,雪鹰若说他此刻还不想对影然有所行动的话,那无疑是骗人的,他甚至很想转身过去,把影然压倒,也许真正成就了夫妻之事,反而不会那般不自在了,反正了不得以后就与她过一辈子了,毕竟到目前为止,除了她,还没有哪个雌性让他产生过不一样的感觉,更别说光是看了她的眼睛一眼,就跟着不要命的从云层上翻下来了。
然而想是如此想,真要转过身子,做下这个决定还是有一定的困难的,他是如此想,他也愿意与她共度,那么她呢?
影然她又是如何想的呢?她可愿意嫁给他做妻子呢?
自己这般突然间转过身子,若她不愿意,岂不是双方都难堪的事情,明日一早之后又该如何面对彼此?
想着想着,雪鹰便‘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借着绝佳的目力,立即大步往屋子最里面走了进去。
“雪鹰大人,您去哪里?”影然一边忍受着惧怕的雷声,一边煎熬着体内怪怪的热度,几乎是心力交瘁,但是一想到雪鹰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的害怕和不安多少总能被压下去几分,然而此时,雪鹰却突然离地而起,要撇下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她的慌乱就让她再也忍不住揪住他的衣衫下摆,颤抖地问道。
“影然,放开,我现在要一个人去静一静,这屋子里的古怪,想必你也已经发现了吧!不是你情我愿的关系,想必你也是不愿意发生的!所以放开,否则,我若真做出什么控制不了的事情的话,便后悔也来不及了!”
雪鹰差点被她的这一拉改变独自去解决的主意,而改成转身拥住她,却还是在最后关头忍住了,只用僵硬着的声音道。
雪鹰和影然彻底无语了!
雪鹰这话本是从影然的角度,为她着想才说的,然而听在影然的耳朵里,又变了意思,以为是雪鹰不想和她发生关系,才说出什么‘不是你情我愿’‘后悔’之类的话来,她怎么说也是个女子,被一个男子这般的拒绝,她就算再害怕,也不能再抓着他的衣衫了。
本也没想过要高攀鹰王大人的,若在这里因为不可抗拒的因素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她也没想过要鹰王大人就此负责,更没想过要他娶她,只是他连这样也不情愿吗?
既然如此,她影然也不是厚脸皮的人,五指轻轻松开,任由雪鹰的衣衫下摆,从她的指间远离,无力的她再也坐不直身体,瘫软的俯倒在地上,咬住嘴唇,忍住将要溢出口的喘息声,不想让雪鹰看到她的狼狈和脆弱。
而从她手里得回了自由的雪鹰,疾步往里走的同时也深深的唾弃自己,该死的,突然间做什么正人君子?她都抓住自己的衣衫了,便算得是她主动,以后她若后悔,也不是自己的责任,偏自己这张嘴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出什么不想让她后悔之类的话,活该自己难受!
雪鹰忿忿的往里走,用力的把自己的身子,投向那全貌都未看清的红色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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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_ 019 ‘委屈’的表白
身下的柔软床铺冰凉丝滑,对此刻火热的体温来说,这冰滑的感觉正好可以稍稍慰藉一下滚烫的身体。
衣服穿在身上只觉得多余,很想肆无忌惮的扯落,但是一想到这屋子里还有一个影然,雪鹰就不得不继续容忍着这股子躁热。
呼吸早就已经急促不堪,最初他还试图压抑一番,如今也不再费这力气,努力的试图缓解身体内部的欲望,才是他眼前亟需要做的事情。
不过一会工夫,身下冰滑的丝被,竟然已经被他的体温,捂得有了不下于他体温的热度,自然也不能再提供给他身体降温的慰藉了,不由心中更是急切了起来,这个该死的长夜怎么还不过去?
外面的雷声一声大过一声,失去了背后雪鹰在精神上,可提供给她的依靠之后,紧紧贴在门边的影然,再也忍不住恐惧的泪水滑出眼眶,紧紧的抱住曲起的双膝,尽可能的把她自己蜷缩成一团,不停落下的巨雷之声,让她总有种感觉,那雷下一刻就会落到她的头上。
人类发誓最常喜欢用‘天打五雷轰”可见这雷击的可怕程度,其实真正的人类哪里又体会得到天雷的厉害?雷一旦落下,一击就足以毁灭了,哪里还需要得‘五雷’?
她不是怕死,她只是对雷声似乎有着一种本能的畏惧,这种恐惧是从骨子里衍生出来的,让她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害怕,似乎就像是她曾经遭受过雷的重创,以致于光听到雷声,就体会到那种身心俱痛的痛苦!
是以比起雷声,身体内部那令人感到羞耻和滚烫的需要,反而是其次的折磨了。
手指紧紧的相缠着扣住另一只手掌,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也不自知,比起内外交加的恐惧和欲火的折磨,这点血和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恨自己这般没用,竟然忍不住发出了没用的低泣声,虽然只是声音很低的哭泣,却也代表着她的软弱,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哭,哭泣不解决任何问题,她要勇敢的面对,可是恐惧这种东西,若是能轻易被治愈,它也谈不上是恐惧了,所以影然依旧是低泣着,也同时把她的唇咬的更破,把她自己的手抓得更伤!
雪鹰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听觉是灵敏的,但是他却敢肯定在这震的几乎毁天灭地的雷声之下,还是听到了来自门边的哭泣声,虽然很小,但是却还是让他听见了,若有若无的,几乎让他以为下一秒,她就会断气而死过去一般。
揪的他的心又疼又矛盾,这才想起她是怕雷的,真想现在就冲过去抱住她,叫她不要怕,自己在这里,可是更怕一旦冲了过去,抱住了她后,就放不开她,眼下身体的需要度,和这样的环境之下,若想全然安全的度过这一夜,几乎是不可能的。
是以,他犹豫着,煎熬着,一边忍着身体上急切的需要,一边自问着自己要不要去安慰她,若是影然她发出哪怕是一点点的求救之声,他也能有个借口靠近她,可是——
那哭声依旧是断断续续的传来,每一声都不大,却每一声都仿佛落到他的心口上,终于,雪鹰认命了,这个该死的小女人够狠!
她能忍着情愿怕成这样,也不向他说个软,求个救,而自己却做不到就这么听着她可怜的哭声不加以理会。
得!今天他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今晚过后,她是恨他也好,不愿意也罢,她都只能做他雪鹰王的女人了!
利落的起身,目光如炬的看向那门扉所在的方向,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毫不温柔的一把拽起影然的手臂,看似力道很大,实则动作并不太孟浪的把那娇小的没几两重的身子,纳进了怀抱,粗着声音不满地道,“行了,别哭了!既然怕,为什么不吭一声呢?你哪怕叫我一声,我也不会置你于不顾,女人家家的,该示弱的时候就该示弱,不然都要男人做什么?”
影然只觉得被一股温柔又极有力量的拉力拽起,接着浑身便被一股安心又熟悉的气息所包围,她知道这个怀抱是谁的,这短短几天以来,她在这个怀抱待的次数,却比她过去几千年所得到的温暖和安心还要多。
如今又听得他虽是抱怨,却带着几分隐藏着温柔的话语,顿时委屈的泪水,就更是压抑不住了,紧紧的圈住他的腰身便开始大哭了起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雪鹰听着她带着哭音的这一句,心都快要碎了,没好气,却更紧的拥住她的身子,“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你一个人的?你从云层下掉下来,我想都没想就跟着追你了;在那冰冷的江水里,以为你被水冲走了,心里好顿失落,却在知道你还在我的背上,没有被水寒到时,便觉得又活了一次一般;你为了羽色的事情与我生气,我也破天荒头一次与你讲了和,天地里你去打听打听,我雪鹰什么时候对人这般妥协和低声下气过?当年,如墨曾有恩于我,我与他发生误会之时,我也没有主动去与他和好,两族整整作对了三千多年,还是后来有了小恶魔后,才找了机会和解的,我这般对你,连天地里最不懂情的硬石头,也该知道我的心了,你倒好,整个一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老是让我生气,让我难受,现在又无端端的说什么我丢下你这样的话来,还委屈至此,真不知,若讲给人听,我们哪个才是真正委屈的一个?”
影然听着他的每一句话,回想着这几天的每一分,每一时的相处,在此时才感觉到雪鹰原来对她真是最好的,是她自已胡思乱想着下了定论,是她自已的自卑,让她看不清楚雪鹰对她的好,如今听得他一字一句的话,虽是抱怨,却字字透着真心,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真心的话了,让她的心顿时被温暖填满了起来。
也更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觉愧疚了起来,她的自尊,她的骄傲难道就比得过雪鹰吗?他身为一族之王,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而低头,向她委屈妥协了;也同样是为着他,他才沦落于此,到处要叫人前辈,向人低头的,而他从头到尾也不曾怪过自已半句,反而自己却如此一而再的误会他的好意,甚至如今还视他的真心于不见,最最该死的人是她才是。
罢了,早该承认在他随着她跃下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从此注定便会有这么一个人,也许她与他不一定会有结果,却会一辈子都不能将他遗忘。
若是雪鹰他想要,她不是想过,即便他不爱她,她也愿意给他吗?如今听得他的表白一般的话语,知他也是真心喜欢她的,那她,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呢?
一直羡慕着宝宝小主有狐王大人那般的男子真情相守,也一直嫉妒着雀王大人为爱不顾一切的疯狂毁灭,更曾看见蛇君大人为护最重要的人而倾尽全力,到如今,她影然也终于有了一个愿意为她不顾一切,为她心慌,为她难过,为她疯狂的人了!
这个人还是她从前想都不敢去想的鹰王大人,她何德何能,幸运如斯!
眼泪一直没停过,却不再是恐惧,而是感动和幸福了,用力的在他怀中点着头,“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太过坚强,是我让你难受了,对不起!”
一双温暖的大手在她的背上抚摸着,雪鹰轻声的叹息,“不要哭了!现在还怕吗?”
影然在他胸前摇头,“不怕了!”
说着不怕,身子却更紧的贴向雪鹰。
矛盾和僵持是解开了,恐惧和不安也褪去了,紧随而后的欲望和需求也跟着更深刻的蔓延了!
雪鹰身上几乎快要燃烧的高体温,影然不是木头,又如何会感觉不到呢?
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她虽没有经验,却也多少总是有几分明白的。
说完全不怕,自然是假的,但是只要想到雪鹰大人对她是一片真心,没有半分嫌弃和玩弄的,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情,便也变得没那么害怕了!
便也默许了他接下来会做的一切,只安静柔顺着依在他的怀里,等待他的主动。
而在雪鹰这一边,本就迫切需要的身体,如今最好的缓解痛苦的‘解药,便在他的怀中,他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只能僵硬的抱着她,生怕吓到她刚刚痛哭发泄过的脆弱神经。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他从前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如今他算是深刻了解到了创造这一句话的人,是如何的英明,就这一会工夫,他胸前的衣衫已经从外到里,三层都湿透了,那湿湿的感觉熨贴在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