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相信啊!”
顾沛然由着他们打趣自己,等他们说完了才悠悠的来了句,“很快就要动手写毕业论文了吧?”
饭桶闻言立马扑过来扯住了顾沛然的衣袖,神医见状也毫不迟疑地扑上来扯住了顾沛然的裤腿。顾沛然满意地看了他们一眼,心情很好的说道:“都起来吧!神医,我晚上我要吃肉,饭桶,你的电脑借我用。”
顾沛然上楼后,神医和饭桶异口同声的叫了句,“苍天啊,快来收了这个妖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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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晚上睡得不好,所以许糯第二天考宪法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恹恹的,好在她之前准备充分,虽然精神不济但试卷上的题目还是都能答出来。写到最后一题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拍拍自己,许糯刚准备回头,桌上便多了张纸条。
许糯翻开来,只见上面写着:考完陪我去接客吧!
接客吧……接客……客吧!
许糯回头看了一眼斜后方,发现路裳正对着她笑得人畜无害。正准备回张纸条给她,讲台上的监考老师便叫了两人的名字。许糯只好将心思收回来,专心考试。
监考老师一宣布收卷,路裳便拿着许糯的试卷一起第一个冲上了讲台。老师第一次看到路裳交卷这么积极,下意思地将她的试卷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然后气得脸都绿了。因为路裳只答了前面的单选题和多选题,至于后面的简答题,她一题都没答,而且还在最后一道简答题后面写着,60分万岁,多一分浪费。
后来,公正严明了一辈子的宪法老师头一次给学生开了先河——明明能得60分的试卷,他却只给了5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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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糯跟路裳打车到了机场,才知道要接的客,不对,要接的人是跟路裳青梅竹马的林悠远,还有林悠远的表弟林文。林文一看到许糯便红了红脸。
许糯虽然一直面带微笑,手却忍不住绕到路裳身后,狠狠地掐了她一把。倒不是因为路裳知情不报,而是因为这个林文一直对许糯颇有好感,许糯不喜欢他,又不好拒绝得太过,所以一直是能躲则躲。路裳明明知道她的心思,却还是将她骗了出来,许糯七的正是这一点。
路裳也知道自己理亏,所以被许糯掐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呼痛。许糯见她这样,气反倒渐渐消了。
因为许糯和路裳下午还有考试,所以四人从机场出来之后哪都没去,直接坐车回了学校,然后在学校附近找了家小饭馆解决午餐。
点菜的时候,林文一直笑着询问许糯的口味,许糯没说话,只是斜睨了路裳一眼,路裳立马福至心灵的从林文手里接过了菜单,笑着说道:“小糯的口味我最了解,你跟你哥爱吃什么我也清楚,所以这菜由我来点最合适不过,你就不要跟我争了。”
林文表情有点讪讪的看了许糯,许糯只当不知,估计林文也感受到许糯这次对他尤其冷淡,所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任由路裳将这点菜的任务接了过去。
路裳点完菜之后,林悠远又点了几瓶啤酒,才将菜单递给一旁的服务员。小饭馆的菜上得极快,份量又足,所以不到一会儿便摆满了几人面前的小桌子。服务员将林悠远点的啤酒送上来之后,林文又殷勤地给大家倒酒,轮到许糯时,许糯快速地将面前的杯口捂住,然后笑着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下午还有考试,不方便喝酒。”
其实这话倒真是实话,许糯的酒量本来就不好,再加上昨晚没睡好,此时只想快点吃完这顿饭回教室睡个午觉,以便应付下午的考试,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所以明明许糯是在实话实说,但听到林文的耳朵里,便成了不给面子。
所以林文当即被沉下脸,哑声道:“许糯,你是不是不给面子?”
许糯只觉得这人实在莫名其妙,再加上她原本就有点脾气,所以听到林文这么问,便也不管不顾的回了过去,“是。”
是不是不给面子……是……是不给面子
路裳正默默咀嚼着许糯的话,一旁的林文便非常没品的将桌子掀翻了。许糯碰巧坐在林文对面,再加上林文这一下实在出乎众人预料,所以绕是她反应再快,也被这些汤汤水水溅了个正着。许糯有一瞬只盯着腿上的酱汁发呆,直到路裳气呼呼地站起来用力推了林文一下,她才觉得腿上火辣辣的痛了起来,痛得她整个人心惊肉跳的。
耳边能听到路裳在数落林文,还有林悠远在小声询问她怎么样,许糯闭了闭眼睛,等这阵痛楚过去,才从兜里摸出手机。小舅那边是肯定不能说的,第一是不想让他担心,第二嘛,虽然许清弦平日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凡事只要关乎她,那他云淡风轻便会不复存在,会变得恐怖。
许糯第一次觉得小舅是真的真对自己很好,还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那时候同桌有个小男孩特别喜欢欺负许糯,现在回想会许是他想要引起许糯的关注而已,可对那时候的许糯来说,简直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某天小男孩将自己吃完的泡泡糖粘在了许糯的头发上,许糯越扯粘得越紧,气得大哭。后来老师打电话回家,碰巧是小舅接的电话。许清弦到了学校以后,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逼着那个男孩子将许糯头发上的泡泡糖处理干净,而且还不能弄痛许糯。
所有的大人,包括老师,都在劝说许清弦,让他不要跟小孩子计较,可是许清弦很坚持。最终,那个男孩子是花了一个小时将许糯头发上的泡泡糖清理干净,而且从此之后,再也没骚扰过许糯。许糯也因此平安无事的直到小学毕业。
面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许清弦都能做到这个地步,如果是面对林文……许糯不敢想,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跳过了许清弦的电话,然后才发现,她能找的似乎只剩下宋以宁和顾沛然了。
许糯最终选择了后者,理由很简单,顾沛然是医生,处理这种情况总是比较得心应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敌进我退
8、敌进我退
连着打了两个电话给顾沛然都没有人接,许糯索性将手机搁回兜里,然后穿上外套出了门。正站在路边等公交车,便看到路裳神色讪讪地走了过来 。许糯心里憋着气,索性也不理她。最终还是路裳憋不住,扯着许糯的衣袖小声喵喵道:“糯糯,我错了……”
许糯其实也不是真生她的气,不过有些事情不说清楚总是容易在未来的日子里留下隐患,所以她认真看了路裳一眼,然后一字一顿的交代道:“你记住,这种事情不许再有下一次,以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许糯平日极少生气,不过越是这样路裳便越怕她生气,所以听到许糯这么说立刻点头如捣蒜,“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把你跟他硬凑在一起了。”顿了一下,又恶狠狠的说道:“不过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便宜林文这小子,你说,是想断他的手还是想断他的脚,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
路爸爸是跆拳道教练,路裳从小就跟着路爸爸学跆拳道,虽然还达不到专业水平,但揍个林文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只是烫了一下便要断人手脚,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所以简蒹摇摇头,轻声说了句,“不用了。”
路裳愣了一下,随即试探着问,“不是断他手脚的话,难道你的意思是想直接弄死他?”
许糯烦不胜烦,索性不管不顾的开口说道:“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要么你就让他断子,要么你就让他绝孙,反正两个选项你随便挑一个吧!”
路裳果然识相地闭了嘴,而且去医院的一路上都非常安静。
顾沛然回电话过来时,许糯已经在医院里处理伤口了。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顾沛然三个字,她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接,而是直接将手机塞回了衣兜里。
上了点年纪的医生一边给许糯清洗伤口,一边絮絮叨叨的感叹幸好有牛仔裤隔着,所以伤口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实际上却并不严重。好在这个医生虽然唠叨,但手上的动作却很快,所以许糯一瘸一拐地进去不到十分钟便又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路裳晕血,所以没有陪着许糯进去,而是站在走廊里等着。看到许糯出来,立马迎上去挽住了她的胳膊,然后关切地问道:“伤得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许糯笑着安慰她,“没什么事,医生说只要休养几天就好。走吧,抓紧时间回学校,下午还要考刑事诉讼法了。”
路裳不满,“老大,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回什么学校啊?我直接送你回公寓休息,到时候再帮你跟老师请个假,你下次再补考得了。”
许糯懒得跟她废话,挣脱她的手径自往电梯口走去,路裳在后面跺了跺脚,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跟上来,再次扶住了她的胳膊。
因为这段插曲,两人赶到考场时老师都已经站在讲台上拆封试卷了,看到这两个连考试都姗姗来迟的学生,监考老师脸上明显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不过她最终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两人放了进来,然后宣布考试开始。
等到这场漫长的刑事诉讼法考试结束,许糯终于忍不住哀嚎一声扑在了桌子上……实在是太困太累了。坐在她后面的路裳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好脾气的问道:“你要不要留在学校跟我一起吃了晚饭再回去?还是说你在这里睡觉,我吃完了给你带上来?”
许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然后安心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色将暗未暗,整个教室空无一人。许糯想起这栋教学楼盛传的鬼故事,整个人瞬间就吓醒了。刚准备推开椅子往教室外面跑,便听到一道略显疲惫沙哑的声音在教室后座响起,“睡醒了?”
许糯都快哭了,直到听到后面接着响起脚步声,才颤颤巍巍地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顾沛然拎着几个快餐盒往她坐的位置走过来。因为教室里光线过于昏暗的关系,许糯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可能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每一步都像被无限拉长了,像电影里的慢镜头,由远极近,空旷辽远。
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在安静得有些诡异的教室里,规律的响起,一步一步,倒不像是踏在阶梯教室的台阶上,反而像是踏在许糯的心里。
顾沛然在许糯身边的座位上坐下,将手里的快餐盒一个一个打开放在面前的书桌上,然后大致交代了一下,“都是少油少盐少辣的食物,你现在只适合吃这样的东西,还有,晚上回去最好不要洗澡了,以免伤口碰到水……”
顾沛然说着说着便发现许糯似乎有点不敢看自己的眼睛,于是忍不住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先是慢慢地将自己的脸靠过去,然后堪堪停在距离许糯的脸不到一寸的地方,含笑道:“觉得我好看吗?”
许糯的脸唰的一下便红了个彻底,随即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顾沛然笑眯眯地任许糯做着这些小动作,等她停下来之后,立马非常无耻地往前挪了挪。于是秉承着敌进我退,敌进我再退的原则,许糯很快便被顾沛然逼到了墙角。
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许糯索性也不退了,而是认真地伸出双手,做出了左手在前右手在后的防御姿势。顾沛然被她这副要跟自己拼命的架势弄得哭笑不得,只得默默地坐直了身体,然后将手里拿着的一次性筷子掰开塞到许糯手里,淡淡道:“吃饭,吃完我送你回去。”
许糯直到这一刻才想起问路裳的去向问题,不过转念一想便猜到路裳肯定跟顾沛然碰过面了,否则顾沛然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在这里。这样想着,索性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然后专心的开始吃饭。
这顿饭两人都吃得非常安静,吃到半途的时候顾沛然接了个电话,全程只是恩恩恩的,不过挂断电话之后居然对着许糯转述出了一个非常完整的故事,“神医他们想玩麻将,三缺一,我已经替你答应下来了,等会吃完饭你跟我一起过去,晚点我再送你回家。”
后来许糯才知道完整的电话内容是这样的:
神医:“顾少,饭桶和菜桶来咱们家了,还带来了一副麻将,小的们在家里等了您半个钟头都不不见您的身影,所以特意打个电话来问一声,您七点之前能到家吗?”
顾沛然:“恩!”
神医:“语气不对啊,难道是在约会?”
顾沛然:“恩!”
神医:“靠,真的在跟小糯糯约会啊!实在对不住了,居然因为打麻将这种小事情影响到您跟嫂子约会,要不这样,您等会直接把嫂子带过来,今天晚上我们会想尽办法让嫂子一家赢我们三家,绝对赢得她泪流满面。”
泪流满面么,这似乎不是什么好词,不过顾沛然也不指望神医说出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