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啊啊、啊……」
光是扣住他的腰上下晃动,黏膜被凿挖的刺激感便教下腹不住泛疼。膨胀挺立的前端继续吐出精液,道贵已经弄不清自己到底射过几次了。
「不要……不、…不要啊……」
强压下说出好棒的冲动,道贵再次射精。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我喜欢你。」
充满哀怜与凄绝的美丽眸子,倒映着道贵的身影。
「我喜欢你。所以……不要离开我。」
近乎恳求的语气令道贵困惑。
他不是在玩弄自己吗?为什么说出这些话?
还是说——自己弄错了……?
「如果你要我跪下,我会立刻照做。你是这世上唯一能让我屈膝的人。」
如此自傲的男人会几近狂暴地震怒还痛苦恳求,不正是深爱自己的表现?
可是……道贵死命握住自己的手,指甲深陷进掌心。
倘若真是那样,自己就更配不上克劳迪欧了。
他太年轻愚笨,根本无法理解克劳迪欧的想法。就像这次一样,终究只会伤害了他。
无论再怎么喜欢克劳迪欧,无论他如何哀求自己留在身边,在这里分手,对彼此才是最好的选择。
慵懒地任身体瘫躺在床上,疲惫至极的道贵宛如人偶动弹不得。他的眼眶盈满泪水,头发跟脸颊沾满了干涸的精液。
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克劳迪欧的征服欲并没有得到满足,反而更觉悔恨。
「道贵。」
坐在床边轻搭上道贵的肩,却听见他用虚弱的声音说我已经不行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不知何时咬破的嘴唇渗着血珠。
「你放心,我不会再做了。」
道贵当然不可能就此安心,但起码克劳迪欧已经不打算再欺负他了。
「对不起。」
「……别这么说。」
仗着愤怒蹂躏道贵,实在不像他平常所为,也和他的个人原则相抵触。
一想到顽强抵抗自己的道贵即将属于别人,强烈的愤怒便淹没了他,煽动他干脆彻底毁掉道贵。
无奈事后却招来这般可怕的结果,克劳迪欧满心懊悔。他从没想过自己会陷得这么深,情绪起伏如此剧烈。
「你先睡一下。等你醒了,我再送你回去。」
「不用了。请你先走吧,房钱我会付。」
「可是!」
「我应该说过我们已经结束了,没理由让你这么费心。」
道贵的声音在发抖,但表情却毫无退让之意。
「求求你,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怜悯……就请你先走吧。」
身为男人,当然不能丢下道贵不管。
或许察觉克劳迪欧仍想继续留下,于是道贵毅然决然望着他说:
「——最后,请原谅我对你撒谎。」
「什么?」
「我骗你说讨厌你、不想再见到你。」
一行清泪从他眼角滑落。豆大泪珠宛如瑰丽宝石,反映着他贞洁的心。克劳迪欧不禁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心痛。
他深深爱着道贵,但那份爱却几乎撕裂道贵的身心。
「我很了解你的心情。……晚安了。」
克劳迪欧答应了道贵,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间。他到柜台付清了房钱,并交代饭店人员让道贵安静地睡到早上。'星期五论坛'
拦了辆计程车回到家时,已近凌晨两点。佣人们皆已入睡,这让克劳迪欧稍稍宽心。
好想用这双手紧紧搂住他。
搂住被拥抱时再难受,都不会说不要的道贵。搂住就算是撒谎,也不会说出残酷话语的他。
道贵应该也有苦衷,否则不会连爱情都舍弃,拚命忍耐自己对他的虐 待。他的坚强令克劳迪欧深深着迷,无法自拔。
依现下情况来看,他简直成了重重伤害道贵却拍拍屁股走人的混蛋。
这点教克劳迪欧实在难以忍受。
「……这么晚才回来。」
克劳迪欧开门进房,突然听到有人这么说而停下动作。原来是穿着睡袍的伊莎贝拉坐在他床上,脸上掩不住浓浓的焦躁。
「我去见个人。」
自觉没必要对她解释,克劳迪欧冷淡地回答。
「对方是谁?」
「是谁都无所谓。」
「——你会想隐瞒,就表示去见了那孩子吧?」
伊莎贝拉目光炯炯地瞪着克劳迪欧。
「为什么?为什么非他不可?」
「……因为我遇到了想要的人。」
无关乎出身或背景,在初识的第一眼便坠入了情网。
尽管越是了解彼此越被痛苦与绝望束缚,却还是止不住满腔渴望想见到对方。
这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他已尝到其中的甘美,怎么可能再回头。
「希望你别再去见那孩子了。我不希望未来的夫婿跟清涧寺家扯上任何关系。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我铁定会成为社交界的笑柄!」
「那么,你就去找个品行端正的丈夫顾面子吧。」
「我的丈夫只有你一个!父亲就是基于这点才收养你的。」
这番话让克劳迪欧的心瞬间冻结。
到头来,自己不过是延续血统的狗罢了。
即使心有怨怼,克劳迪欧仍旧顾念行事作风自成一派的克西?巴迪一族。毕竟族人对他们姊弟有养育之恩,他自觉有义务偿还这份恩情。
但最后他到底做了什么!
家族名声跟族人成为最大的负累困住他的心,让他伤害了最重要的恋人。
姊姊已经过世,弟弟又不记得自己是阿尔菲利家一员。如今他到底该守护些什么!?
自己的责任应该已了——他一如家族所望地拓展了公司业务,也提升了企业知名度。接下来,难道要进行违背他本意的复仇行动!?
「——明知结了婚彼此会不幸,我怎么可能去做。」
「你说什么!?」伊莎贝拉恶狠狠地说。
趁这机会跟她说清楚,才是真正为她着想。
「中国那件事也一样,为了你好,我硬是把消息压下去。一想到你为了我犯罪,就无法坐视不管。」
在克劳迪欧的盯视下,伊莎贝拉心虚地垂下目光.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早就知道你企图强化克西?巴迪贸易的特权,好金援相关组织。这次清涧寺中国工厂的暴动,也是你底下的人煽动的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种卑鄙作法有违我的原则,我无法认同你的作为。」
伊莎贝拉紧抿着嘴,片刻后才刻意压低声音说:
「——如果这就是你的回答,那我听清楚了。日本真是不宜久留,我会叫爸爸把你调回国的。」
「你说什么……!?」
「远东分公司上轨道后,社长不是你也无所谓。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情绪激动的她歇斯底里说完,便踩着愤怒步伐走回房。
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手段报复自己,克劳迪欧不禁皱起眉头。
不过,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长久以来,他一直都被复仇这名正言顺的框框束缚,无法挣脱。
而那也是自己受家名所困的最佳证明。
即使不愿承认,但他的确对阿尔菲利之名还有眷恋。所以才无法干脆抛开往日恩怨。
过去的他一直在逃避。
用恩情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支撑着姊弟活下去,拒绝放弃阿尔菲利这名号。
——真是愚蠢至极。
在爱情面前,血亲跟家名都没有意义。但自己优柔寡断的态度却伤害了道贵,甚至伊莎贝拉。
现在的他无法让任何人幸福。非但如此,还伤了最爱的人不得不分手。
难道无法舍弃一切重新来过?将家名和族人抛诸脑后?
他不能再忽视自己的心情。
他需要道贵。失去了他,自己的心永远无法完满。
无论心中存在多深刻的憎恨,他对道贵的爱依旧不减。
但上天能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把道贵紧紧拥在怀中吗?
4
外头是晴朗的好天气,透过纸门射进屋内的阳光十分耀眼。
在代替父亲出席的和贵陪伴下,道贵和八嶋父女在料亭举行了简单的相亲仪式。
「今天就请您多多指教了。」
穿着鲜艳长袖和服的史代十分美丽,令人不心动也难。
她从刚刚就一直低着头,羞红的耳朵染上樱贝般的淡粉红色。少女般的娇羞模样,不断勾动道贵的好感。
但他真的有办法把她当妻子来喜欢吗?想到这里就好不安。
全新礼服底下的每一寸肌肤,都残留着克劳迪欧留下的热度。他从克劳迪欧身上学到了爱的喜乐与痛苦,更体验过肉体的恍惚与迷醉。
即便现在,他仍深深爱着克劳迪欧。明知他说谎却无法讨厌,一颗心为此饱受折磨。
「我从以前就很欣赏道贵。像这样前途光明、身世出色的年轻人,实在是史代不可多得的丈夫人选。」
「承蒙伯父认同敝人才能,这是我无上的光荣。」
「看来我们应该会成为好父子。」
八嶋父亲愉快地笑道。
不过,表情紧张的史代看起来却没什么精神,是他想太多了吗?
仔细想想,史代跟鞠子才差一岁。年纪轻轻就要见未来的夫婿人选,难免会困惑吧。
「对了,听说克西?巴迪贸易的分社长要换人了。少了那个出色的社长,你们应该可以松口气吧?」
「是……是吗……?」
道贵不禁抬起头来。
「听说日本方面的事业已步上轨道,他就被调回国了。」
道贵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