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也是若有所思地看向那血sè的天空,感觉那里隐隐缺少了什么。但是又多出了什么。那缺少的东西也许本来就应该没有,而那多出来的也许是另一种新生。
剑噬看着那天,一直充满剑意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丝丝疲惫。似乎隐隐还有泪光在闪烁。
“曾经我一直想要一把绝世好剑,屠神就是我的梦想!”剑噬缓缓地说道。“可是它最终被陆堂堂拿走!当时我去拦截他,你知道他和我说了什么吗?”
秦歌拍怕灰的脖子。随后坐在了剑噬身旁摇了摇头。
“他说等到这片天露出它真正的面目时,他就将屠神给我!”剑噬平静地说道,“当这片天变成血红sè时,我以为这就是它真正的面目了!可我想错了!”
秦歌听着剑噬的话,目光仿佛已经穿过了这片血红sè的天空——他知道真正的天空应该是怎么样的,那里应该是一片最美丽的星空,美丽到你看的便永远无法忘怀。
“真正的天应该还在沉睡中……那个时侯我流落在外域,一个人领悟着寂灭的意境。”剑噬平静地说道,“我渐渐地明白了,真正的绝世好剑都是自己炼成的,绝不是那些所谓的神兵利器!”
秦歌神sè微微一动,随后看向了剑噬说道:“看来你遇到裕宇了?”
剑噬微微点了点头神sè有点复杂地说道:“他是一个疯子,也是一个真正痴迷于剑的人!我承认在他面前,我不如他!”
秦歌再次转头看向天空,心中却是感慨着,如剑噬这般心高气傲之人也承认自己不如,那裕宇对剑道的理解想必再次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了!
“他人呢?”秦歌顺口问道,将虚剑放入了自己怀中。
“他走了,和我证完剑道后就走了!”剑噬笑了笑说道,“他走之后我的寂灭之道才真正进入了小成境界,才有那惊天的一剑!”
“但是你刚才弃剑了!”秦歌缓缓地说道,“这就是你不如他的地方啊!”秦歌说完这句话,顿时感到微微有些嘲讽,他想起了裕宇的断剑,只怕如今这断剑已经成为绝世好剑了!
“我弃剑了……我确实不如他!”这时候剑噬的语气突然冷咧起来,“因为我无法像他那样真正视剑为唯一!”剑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歌,寂灭的力量缓缓从他身体里面升起来。
秦歌看着剑噬的眼睛,他当然知道剑噬为什么不能视剑为唯一,因为他心中还有一个女子在,而这个女子却是深爱着自己。
这让秦歌如何是好!
突然剑噬脸上再次变化了,那幅冷咧的表情化作了一丝丝让秦歌熟悉而陌生的悲伤来。
“答应我……找到梦儿,好好对她!”剑噬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这是我除剑以外唯一还牵挂的事情了!答应我,好么?”
秦歌没有看剑噬,而是慢慢闭上了眼睛,眼中微微有些湿润的感觉起来。将这丝湿润缓缓抹去,秦歌睁开眼睛,眼中只剩下无尽的冷漠来。
“梦儿的事情……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秦歌站起来说道,灰趴在地上的身躯一动,早已站了起来。秦歌纵身一跃坐在了灰身上,一阵空间波动闪过,秦歌和灰便消失在山谷中。
剑噬依旧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嘴角却是微微露出了一丝丝笑容。
与我无关了吗?也许本来就是这样!与我无关,便是与他有关,与他有关不就是梦儿最希望的事情吗?梦儿希望的事情……不就是我最希望的事情吗?
一声声狂乱的笑声从剑噬喉咙中发出来,他如同发疯了一般笑着,边笑边止不住地流泪。这些泪水还没有落到地上便消散了,那是被狂笑声硬生生震散的!
渐渐地,笑声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剑噬身上寂灭的气息再次强盛起来,一抹黑sè出现在空中。整个山谷猛地震颤了一下,缓缓消失了整整半座山!
剑噬消失了,之后的岁月里囚笼多了一个叫寂灭之主的神秘人。其实力无比可怕,一身寂灭之力在杀人的时侯悄无声息,只要出现必然见血而归!
无数人都在猜测这个神秘强者的身份,然而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其中自然就有秦歌,他是始作俑者,也是最终那个冷漠的人。然而他知道自己婴孩这么做,因为他不想在欺骗自己了。
帝火就在前面,那些问题的答案很快便可以得到解决,他不愿意在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了!
秦歌站在一片黄沙蔓延之前,灰看看秦歌再看看那黄沙弥漫之处,再次打了一个响鼻。灰用爪子扣扣鼻子,心想最近自己怎么老打喷嚏,哪个人这么想我?
秦歌自然不会理会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那被禁制所掩藏的凤巢。这凤巢是远古囚笼强者开辟的小世界,端的是手笔巨大。这么庞大的禁制,别说是秦歌来,就是贤者来只怕也拿它无法。
然而秦歌却不是普通的身份,所以他没有打算使用什么力量,他就是这么慢慢走向了那地方。
缓缓地,整个空间都开始凹陷下去,金sè的力量在秦歌面前展开来一条道路。灰的眼睛顿时瞪直了,当初我进去怎么就出现这条道路呢?
“终于……你来了啊!”
一个悠远的声音从金sè道路尽头传来,声音中充满了莫明的惆怅。
。。
第两百六十九章桃花落尽切碎,再来喝酒下棋
金sè的道路上面纷纷扬扬出现了一点点花瓣,美丽得让人不愿意去碰触。秦歌静静地看着飘在自己面前的花瓣,眼中微微露出了一丝震惊。
灰看着面前落下的一片花瓣,伸出爪子拨弄了一下那花瓣,随后惊叫了一声。那花瓣缓缓消散开来,竟然是完全由天地之力凝聚而成的!
“力量实体,法则虚化……”帝火的声音伴随着花瓣落下再次响起,秦歌身上的衣服突然飞起,一道光芒闪过,他和灰便消失在了金sè道路上面。
再次出现时,秦歌和灰已经在凤巢的树顶上了。凤巢内的囚兽已经基本上消失,只有一些最低阶的囚兽还在受命护理着整个凤巢。
小草屋静静地立在凤巢中间,院内的桃花依旧开的十分鲜艳。灰很熟悉这个地方,随意地走进院子里,然后倚靠着那棵桃树打起瞌睡来。
秦歌站在院门外,眼中竟然有了一丝犹豫。
进?还是不进?这是一个问题。
就在秦歌犹豫的时侯,院内突然刮起了一阵阵风。此风不知何处起,也不知到何处去,只是一阵阵刮着,将满院的桃花吹得到处都是。
然而此风又毫无生息,在一个普通人看来,那满院的桃花就仿佛突然飘起来一般,毫无原因。但是这情况在秦歌眼中,一切自然又不一样了。
秦歌面sè越来越凝重,他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深处似乎隐隐有七彩之sè透露出来。
“帝火前辈……用这个考验我。只怕是不够!”秦歌心中终于有了决定,不进院也许也能够问帝火。但是那样岂不是让帝火小看了他?
一个七彩的领域从他胸口处延伸开来,秦歌朝前一跨脚。人便走进了院子里。整个院子里顿时狂风大作,桃花片片如刀锋一般朝秦歌袭来。
院子的地上被切割出一条条刀痕来,那几棵桃树摇晃着,越来越多的桃花从枝头飘落下来在空中形成了桃花的洪流。
灰不知道何时躺在桃树下睡着了,一滴滴口水从它嘴角延淌下来。一片桃花轻轻飞到它的身上,灰猛地打了一个响鼻,将这瓣桃花震成了几瓣。
那桃花似乎只是针对秦歌,对灰毫无影响。被震成几瓣的桃花渐渐消失。随后空中一阵清香,那瓣桃花便重新在枝头长出来。如同锋利无比的刀片一样飞向秦歌。
“不是虚影……而是天地之力凝成!”秦歌低声说着,再次往前一跨脚,七彩领域猛地扩张开来,里面的灰sè气流疯狂地冲向了那些桃花。
一声轻叹从草屋内传来,满院的桃花顿时停滞了,风缓缓止息,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秦歌七彩领域一收,眼神平静地看向草屋前面。
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那里,身前还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面放了一张白纸。上面搁着一支笔。纸上画着一张棋盘,中心已经画上了一颗棋子。
棋子孤零零地处在中间,很是无助,也很是寂寞。似乎就是那个中年人。
魅凤手持另一支笔乖乖地站在一旁,笔毛墨汁饱满,似乎是一个人的到来而准备。这个人不会是别人。自然就是秦歌了。
地上被桃花割开的刀痕缓缓愈合,那阵风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只有满院的清香才能够证实刚才有如此强大的风过。
“无处风,这是法则之风。没想到你竟然看破了!”帝火微微露出一丝微笑说道,“你很不错,真的很不错!”
秦歌微微一笑,想起刚才那朝前的两步,他心中微微有些后怕起来。
别看秦歌刚才这两步很简单,但法则上面的比拼永远都是最危险的。只要稍有不甚,可能便会影响到秦歌的道,甚至造成极强的影响!
第一步,秦歌看穿了帝火的目的,这是考验!看破了这个,所以秦歌要进院子,只有进院子,考验才能够开始!之后秦歌才能够问帝火!
第二步,秦歌看穿了那风的本质,桃花从来不是考验!桃花只是飘落下来,只有那风才是使桃花变成最为可怕的刀片!所以秦歌看破了那风,灰sè气流的出现便是那风的终结。
魔念无处不在,天地之力无处不在,所以无处风无处,自然消失。
帝火轻轻挥了挥手,那几棵桃树树干微微摇动起来,几条树根破土而出,在那桌子面前纠缠起来形成了一个木凳子。桃树边上的灰似乎被这些树根动到了,眼皮微微一抬看了一眼秦歌,见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伸完懒腰后又睡下了。
“坐!”帝火见灰的样子笑笑说道,“这桃树种在这里也有五六个纪元了,早已通灵!这狱狼也很清楚,所以这么轻松地坐着!你也坐!其上的灵气对你的身体也很有好处的!”
秦歌思索了一会儿,随后走到桌子面前坐了下来。桃树根处传来一股独属于灵物的灵气,秦歌满足地呻吟了一声,感觉自己每个细胞都在欢呼着,修为似乎又有了一丝涨动。
帝火看着秦歌的样子,微微一笑,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壶酒。那桌子表面微微动起来,缓缓形成了两个酒杯。帝火再次一挥手,酒壶中的酒便落入了酒杯中。
不多不少刚刚好。
帝火认真地看着秦歌说道:“切碎桃花几瓣,弄点千年老酒,这是远古圣贤所做之事,没想到如今我们依旧能做啊!”他说完这些话后,拿起酒杯细细地品味着。
几瓣桃花缓缓碾碎,清香从那花瓣中溢出融入了酒中。那酒顿时散发出异常的清香来,真的仿佛过了千年一般让人闻之则醉。
秦歌看了一眼帝火缓缓说道:“前辈的境界只怕早已超凡入圣,能够以花香变酒香,为何当初还会被困在这小小的草屋内?”
帝火的手微微一顿,嘴上的酒杯缓缓放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感怀。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但是这些问题都不需要我里回答,因为这盘棋就将告诉你一切!”帝火缓缓地说道,“喝喝酒,静静心,陪我下一盘棋!”
秦歌脸上顿时沉默下来,眼神不自觉地落在那张画出来的棋盘上面。最zhōngyāng的棋子在秦歌目光落下的时侯仿佛复活了过来,白sè的棋子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整个世界最耀眼的存在!
秦歌微微闭上眼睛,那白sè之子再次化作了那棋盘上的棋子,之前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幻觉而已。
“为什么……我不会下棋!”秦歌再次睁眼说道,“前辈为何要我下棋!”帝火正好举起酒杯喝着,听到秦歌的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不……你会!”帝火平静地说道,“请下子!”桌上的那支笔缓缓飞起,悬浮在了空中。
魅凤微微一躬身,将她手中那支笔递给了秦歌。秦歌眉头紧皱了好久,最后凝重地接过了那支笔。笔很轻,在秦歌手上却如同山岳一般沉重。
“我真的不会!”秦歌手持着那支笔犹豫了好久,最终再次沉声说道。笔尖的墨水似乎在缓缓流动,一丝丝汗水从秦歌额头渗出来。
“请下子!”这次帝火直截了当地说道,随后闭眼品酒,竟似不想再听一般。秦歌微微抿了抿嘴,手中的笔慢慢颤抖起来。一滴墨水在那震颤下缓缓凝聚出来,秦歌看着那滴墨水,眼中似乎划过了一幅画面。
这场景他曾经见到过……墨水缓缓滴下,正好落在了棋盘zhōngyāng那颗棋子上面。那颗棋子轻轻变化,缓缓化作了一颗黑子。
帝火看到那滴墨水滴下的地方,最终长叹了一声。
“金边银角草肚皮……这都是命啊!”帝火眼角顿时湿润了起来,“这就是他啊!秦歌你不会下……可是他会啊!他一直就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没等说完,帝火便一口饮尽杯中之酒,随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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