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任总统制造了无数麻烦。作为一个足踏政经两届地巨富,郭守云认为在未来的俄罗斯,为了郭氏的利益,他需要有久加诺夫这样一个实力强悍的反对派存在,以便为“新沙皇”弗拉基米尔制造一个麻烦。
权术,这全都是出于权术的考虑啊,像郭守云这种人,如果他不时刻考虑着这些问题,那他这个大佬恐怕早就挂掉了。
“那这老家伙一旦来了,又与先生撕破了脸,那估计麻烦很快就会来了,”波拉尼诺夫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死样子,他语气平淡的说道,“先生要提前做好应对地准备,以免将来被打个措手不及。”
“麻烦,咱们郭氏身上地麻烦还少吗?”郭守云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钢笔,用两只手指头在桌面上敲打着,说道,“所以对我来说,多他久加诺夫一个不多,缺他一个也不少,他要来就来吧,就像我们中国人所说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给他来个见招拆招就是了。”
“先生千万不要过于乐观了,我建议您还是谨慎一点的好,”波拉尼诺夫语气严肃的说道,“我看,最近郭氏所有企业的账面最好再清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留了漏洞的地方,毕竟郭氏现在的事业太大了,而起家的时间又快,如果久加诺夫在这方面做文章,那您岂不是很被动?”
尽管波拉尼诺夫说得很隐晦,但是郭守云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位出身克格勃的秘书,是在提醒自己,郭氏的起家很不光彩,走私贩私、操控市场、侵吞国家财产,这些罪名随便拿出一个来,都够郭氏喝上一壶的,而一旦久加诺夫在这方面做文章,那麻烦显然不小。
不过怎么说呢,郭守云对此却毫不担心,他知道,久加诺夫即便是要对自己下手,也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不是他想不到,也不是他没有能力这么做,而是他不敢,只要他还没有老糊涂了,他就绝对不会把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掀出来。为什么这么说?不为别的,就因为这种事情牵涉太大了。
的确,郭氏起家的过程中,却是有很多的罪行,而在这其中。侵吞前苏联地国家财产显然是最恶劣的一件,但是现在谁敢把这种事情抖搂出来,那就是自寻死路,因为这种做法能够撼动的决不仅仅是一个郭氏集团。而是整个联邦政坛、商界。试想一下,如果久加诺夫在郭氏集团起家这件事上做文章,揭露郭守云侵吞数十亿甚至上百亿、数百亿美元国家财产的大罪行,那么接连而至地一系列连锁反应会是什么?毫无疑问,这件事会在联邦内部引来喧然大哗。郭守云自然是无法幸免了,可是在收拾掉他之后。全部俄罗斯人会自然而然的想到一个问题:一个中国人,却能跑到俄罗斯来侵吞国家财产,他是怎么做到的?如果国家上层没有人给他创造条件,他能做得到吗?如果有人在背后给他支持,那这个人是谁?!
几个疑问,就能将一个郭氏集团的案子直接引向莫斯科,引向克里姆林宫,引向整个联邦政坛,其后果,对整个联邦政坛来说将会是灾难性的。在这种情况下。久加诺夫以及他身边那些团结起来地政客。也逃不过世人怀疑的目光,包括他、如今地白宫整体团体、克里姆林宫权力阶层,除了全体辞职退出政界之外,再没有另一条路可走了。
贪污**、以权谋私、侵吞国家资财,类似这一类的罪行的确是政客们用来打击政敌的最佳手段,但是这种手段用起来却有很多的限制,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打击的策动必须有能力控制事态的展。说白了,就是他们必须有能力将丑闻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不让影响面朝更深、更广的方面展。那要想做到这一点,策动必须具备两个基础,即占据压倒性优势地政治实力与全面控制下地国家舆论。
举个例子来说,如果久加诺夫要用这些罪名处理郭守云,那么他的政治实力就必须在联邦政坛占据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言权,只有那样,他才能毫无顾忌的策动这一场“战争”,否则的话,他在动郭守云的时候,那些与郭守云有关联的势力以及那些存在着同样问题地势力,就会一股脑地扑过来,将他这个“不安定因素”生生掐死。而除此之外呢,久加诺夫要想采用这种方式,还必须牢牢控制住联邦境内的绝大多数地新闻媒体,准确地说,就是掌握住大部分俄罗斯人的“眼睛”和“耳朵”,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将这件事的影响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普通的国民大部分都是盲信的,只要绝大多数的新闻媒体统一口吻,一律宣称郭守云的罪行只牵涉到了少数几个“替罪羊”,那大多数人就不会在这件事上想太多,在这种连篇累牍的宣传报道之下,久加诺夫他们抛给公众的“调查材料”也就成了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
可如今的现实如何呢?久加诺夫他们固然势力很大,可是还没有在政坛上构成压倒性的优势,同时呢,国内的主要媒体机构,还掌握在几位巨头的手里,不说别的,在远东,所有的舆论引导工具就全都掌握在郭守云的手上。在这种情况下,久加诺夫怎么敢在这种事情上动手?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估计莫斯科以及联邦各州会跳出一大批人来为郭守云保驾护航,而在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别列佐夫斯基他们那五位巨头——这些人或许有很大一部分都盼着郭守云早点死,但是他们绝不会允许郭守云死在这件事上。
想想看,郭守云凭着兄弟两个,在短短不到两年时间里,在远东打造了一个资产惊人的郭氏集团,如果说他是正正当当起家的谁会相信?可在政敌遍天下的情况下,却始终没有人在这方面做文章来打击他,这是为什么?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方面的东西没人敢碰,这是一个摆在桌面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又视若无睹的“罪证”。无论是政坛的权人也好,商业的权贵也罢,他们要想在自己的位子上坐的牢靠一些,就必须把大多数国民蒙在鼓里,像这种牵涉太广的污秽之事,绝对不能曝光出去,恩,准确地说,这是他们***里的秘密,无论哪个势力还是哪个个人,谁要动这个秘密谁就必须死!可以肯定的是,克里姆林宫也好,白宫也罢,甚至是人代会的常设机构,他们宁可把整个联邦廉政机构的工作人员都送进监狱,也绝不允许郭氏集团侵吞国家资产的罪证曝光出去。
处理小人物要给他定大罪,而处理大人物则必须给他定小罪,这是政坛上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而且是放诸四海而皆准的法则,郭守云这么个精明的人,他哪能看不透这种事啊,在他看来,要贪污国家的资产嘛,要嘛别动手,要动手就玩大的,大到将国家钱袋掏空,自己富可敌国的地步,到那时,谁要动你,他就得先摸摸自己的脑袋是否能保的住了。
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郭守云才不担心久加诺夫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他甚至可以断定,久加诺夫也不会指责自己操纵政治、偷逃税款,因为这些罪名虽大,但是却必须调查取证,而在目前的时局下,这种调查取证的工作根本就没法做。说句也许有些嚣张的话,谁要敢来远东做这种调查取证的工作,郭守云还真敢让他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远东前段时间都要闹独立了,内斗频繁的莫斯科还能拿他怎么样啊?信不信他郭守云今天放一句话,明天远东各州就会把独立建国的事提上议程?信不信他郭守云今天漏个口风,明天远东军区的部队就会向西线运动?
为什么这段时间克里姆林宫不来找郭氏集团的麻烦了?为什么老谋深算的维克托不来掏郭守云的腰包了?为什么郭氏兄弟回哈尔滨过春节这件事莫斯科没人炒作了?为什么国内对拉拢郭守云这件事更上心了?为什么一度陷入停顿的收购王安公司项目美国人又松口了?这一切的一切没有任何别的原因,就因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在远东这六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郭守云有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这一地区是保持现在的稳定还是走向频仍的战火,全都在郭守云一念之间——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上,一个人有罪没罪不是看证据的,而是看实力的,证据是给普通人看的,而实力是给宣判看的,可悲的是,普通人决定不了审判的结果。
………【第三四五章 见招拆招】………
那么久加诺夫要想打击自己,会从哪方面着手做动作呢?在这个问题上,郭守云考虑之下,他感觉自己最有可能被拿来当成靶子攻击的,就是自己这个中国人的身份,目前俄罗斯国内的形势摆在那,国民的大俄罗斯民族主义情绪很高,伴随与此的,便是近乎极端的排外主义情绪。如果久加诺夫在这件事上做文章,那一方面可以在远东挑起一种民众对郭氏集团的抵触情绪,另一方面呢,又不会引来各方的抵触,可以预见,现在有很多人都愿意看他郭守云的笑话,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那几位貌合神离的巨头。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久加诺夫在这件事上做文章,郭守云也不担心远东会出什么乱子,更不担心会有人对他的郭氏集团使用暴力,毕竟在远东的地面上,大规模的暴力活动,只有郭氏集团才最有资格去组织,至于其他人嘛,还是老实安稳的呆着比较安全。现在郭守云真正担心的,是久加诺夫要以此为依据,对郭氏集团在联邦各项私有化改革中所享有的权利横加限制,由于郭氏集团的法人代表是享有俄罗斯国籍的外国人,所以久加诺夫要提出这一类的要求,完全符合联邦现行的法律法规,任何人都提不出什么异议来。
本国企业集团、合资企业集团、外商独资企业集团,这三种类型的企业集团,在任何一个国家享有的权利都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在目前俄罗斯联邦私有化改革的大环境下,郭氏作为一个实际上地外商独资企业。它可以在私有化改革中享受到的权限更是低的可怜。之前,郭氏集团浑水摸鱼,迅获得了迹,之后呢。在实力大增的情况下,这个潜在地问题没有人愿意去提了,因此,如果久加诺夫以此来打击郭氏集团,那对郭守云来说还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有麻烦要来怎么办?退缩。避让?这显然是不成的,一方面郭守云根本没得退缩。也没有避让的余地,另一方面,那也不符合他的性格。作为郭氏集团地当家人,郭守云历来都可以对普通人谦和有礼,但对那些有意和他别苗头的权贵,他一向都是玩硬碰硬那一手地,因为他知道,自己对普通人谦和有礼,人家会感激他,而对权贵们示弱。他们只会蹬鼻子上脸。
郭守云不怕麻烦。但是他却不希望现在出什么麻烦,因为在近期,郭氏集团面临着一系列的大宗投资项目,如果麻烦出在这个关头,那有很多项目就不得不做延后安排了。
坐在自己的皮质办公椅上,郭守云单手抚摸着下巴,扭动着腰部。令可旋转的办公椅来回转动几圈。仔细琢磨了一番,说道:“集团目前的帐面上不存在什么问题。况且在这方面做工作也没有任何必要,像久加诺夫那种人,他要是想在咱们集团的账面上找毛病,那就一定能够找得到,即便咱们把各方面的东西都做得滴水不漏也没有丝毫用处。至于说现在咱们该做的嘛”
郭守云拿起桌上的那份传真,拿眼扫了扫,稍稍沉吟片刻之后才继续说道:“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希望用物价的调控来给克里姆林宫施加压力,这一点上,咱们需要进行配合,毕竟咱们几家现在在坐同一条船,面对这种类似地联合行动,咱们要是一点配合工作都不做,面子上也过不去。”
“先生地意思是,咱们远东也要把这十二种必需品的价格提上去?而且一提就是百分之十?”波拉尼诺夫歪头想了想,犹豫道,“可就目前远东的情况来看,物价调涨百分之十,普通家庭是根本无法承受的。远东与联邦其他地区不同,这里的在过去几十年的时间里,居民的收入状况就一直处在中下水平段上,这种情况,从咱们远商行地储蓄状况就能看得出来。如果咱们贸然将物价提涨上去,那”
摆摆手,打断了波拉尼诺夫地话,郭守云说道:“这件事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远东是个什么状况我明白,可是现在类似这样地决定,咱们必须做。”
“这样,”郭守云咂咂嘴,嘘口气道,“你马上替我办四件事:第一,通知守成,让他今天下午召集哈巴罗夫斯克所有贸易公司旗下的一级批商,向他们透一个口风,咱们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今后两个月内的供货量有可能将会在原有基础上缩减百分之五十。至于原因嘛,可以含糊的告诉他们,莫斯科方面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