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有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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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有情天-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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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你,芊芊。”阿远认真的说。
  左芊不知被多少男人告白过。但不知为什么,阿远的话对她的冲击最大,她无法回应。
  她用力眨巴眼睛,困惑的看着阿远。
  阿远粗糙的大手摸着她的脸,等她停止眨眼,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芊芊。”
  左芊觉得鼻子有点酸。她赶紧缩缩鼻子,低头牵起小玲的手继续走。小玲不肯走,要左芊抱。阿远提起小玲骑在肩上,右手去牵左芊。左芊甩开,阿远又牢牢的抓住,再也不让她挣脱,继续回家的路。
  
                  十八
  自从那天在外面大声说喜欢后,阿远和左芊有志一同的不再说相关的话题。对于阿远而言,他已经没有勇气再提这件事。对于左芊,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阿远的感情。但捅破了的窗户纸,已经挡不住阿远对左芊的情感,左芊能敏锐的察觉到阿远投注在自己身上日渐高涨的热情。
  左芊给王小平的课外指导很有效。这个学期期中,小平兴高采烈的拿着一张印制粗糙的优秀学生奖状回来报喜了。大哥大嫂很高兴,尤其是大哥,特地下山买了条鱼回来犒赏小平。山里人吃条鱼并不是容易的事。小平表现优秀,左芊也跟着享到了口福。
  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大嫂不住的感谢左芊。左芊很不好意思,她心里知道小学一年级其实非常容易,小孩子只要稍微用心都能学好。她起的作用其实还没有小平自己的努力大。但这个成绩使她难得能自我肯定一回,觉得自己在这里还是有一点价值,所以她略有羞愧的接受了大嫂的感谢。只有幺妹不断地“哼”她。
  “阿婶,梁老师说以后我们还要学写日记。你还会教我吗?”小平十分想保住胜利的果实,现在开始预约下一阶段的辅导了。
  “当然了,阿婶一直会教下去。”左芊说。
  小平得到肯定的答复,喜滋滋的。但一会又皱起眉头,“为什么梁老师不能一直教我们呢?”
  “梁老师不教了吗?”
  “梁老师说到明年过年,他就要回去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们都很喜欢梁老师,不希望他走。”
  左芊疑惑的转头看阿远,寻求答案。
  阿远咳嗽一声:“梁老师是来支教的,好象时间是一年半。”
  原来如此。
  大嫂说:“阿平,梁老师走了有什么关系,不是还有阿婶在吗?阿婶不会走的。”
  “阿婶不是和梁老师一样都是城里人吗?阿婶真的不会走?”
  “阿婶不一样,她是我们家的人。”大嫂说。
  “真的?”小平满怀希望的看着左芊。
  有那样一双纯真的、带着渴望的眼睛看着自己,任谁都不会想让它失去光彩。左芊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阿远觉得自己和小平一样,对左芊的回答非常满意。
  “阿妈,梁老师晚一点会来家访。”
  家里人一下子全看向阿远,阿远则是紧张的看着左芊。
  左芊神态自若的夹了一筷子鱼吃,心里却是砰砰直跳。她也暗地里在留意阿远的反应。
  阿远思索了一阵,又看看左芊,然后说:“阿爸,吃完饭,我带芊芊去四叔四婶家坐坐,很快就回。”
  大家都放了心。阿爸说:“去坐坐也好,多带你婆娘认识认识亲戚。”
  吃过饭,阿远几乎是立刻就拉着左芊出了门。等到转过几个分岔路,阿远这才放慢速度牵着左芊的手开始散步。
  左芊又好气又好笑。她挑衅的看阿远:“这次不把我关起来了?”
  阿远讪讪的一笑,捏捏左芊的手,没有回答。
  其实左芊也挺满意阿远的处理方式。梁老师来得太突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怎么可能向他求助。贸然求救不但救不了自己,搞不好还害了人家梁老师。而且一旦惊动了阿远他们,绝了自己这条可能的生路,真的会被困一辈子的。她绝不敢冒险。
  左芊既然没有那个想法,心里没压力,反倒可以轻松的看出阿远的紧张。
  她凑到阿远的面前,逗他:“你是怕我跟梁老师跑了?还是怕我跟他讲话?”
  阿远恨恨的捏她的脸,还是没有讲话。
  “你怎么老是捏我?”
  “因为你嫩嫩的,象豆腐一样,很好捏呀。”
  “你才是豆腐。捏得人家疼死了。”左芊没有察觉自己在撒娇。
  “哪里会疼,我有轻重的。”
  “哈,你哪里有轻重,经常把人家弄得疼死了。”
  “那个,你,我,我们,第一次,你,很疼吗?”阿远半天才问出来。
  左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天哪,他又开始问那个问题了。幸亏太阳已落山,暮色中什么都看不清楚。
  “芊芊,你还恨我吗?”
  “我不知道。”
  “不恨了?”
  “我不知道。”
  “你喜欢我吗?”
  左芊没有回答,她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山上的傍晚时静谧的,只有路边的小虫在唱歌。左芊抓着阿远的手,阿远打着手电筒,安安静静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到四叔四婶家。
  “阿远来了?哟,你婆娘也来了。”四婶迎出来。
  四叔家刚吃过饭,还在收拾桌子。看见阿远他们进来,一个年轻男人赶紧让座倒茶。
  阿远介绍:“这是我堂哥,王福生。”又指着一边麻利收拾东西的年轻女人说:“这是嫂子。”
  左芊大方的点头示意。
  阿远和四叔、福生坐在一起,开始聊天,农活怎么样,新农具好不好用,今年的天气收成会怎么样,镇上的谁谁又出了什么事等等。左芊听了一会,觉得挺无聊的,就握着茶杯,打量起四叔的家来。
  四叔的家似乎比阿远的家要新一点,但家具还是一样的旧。人口没有阿远家里多,只有儿子儿媳和一个刚满一岁正学走路的小孙女。四叔和福生是明显的父子,都是一副朴实的山里人长相。
  四婶看她无聊,就把她拉到厨房和女人们一起坐着。
  福生的婆娘在洗碗。她看了看左芊,笑着对她婆婆说:“原来这就是阿远的婆娘,果然十分标致。”
  左芊听她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猜测也是买来的。
  “只有这样标致的婆娘才配得上我们阿远。”四婶笑。转过头对左芊说,“你不知道,阿远从小就长得眉清目秀,这附近的姑娘都喜欢他,他不喜欢人家。我们都说不知道他要找个什么天仙人物。现在知道了,原来是你这样的。”
  左芊不好意思的笑笑,谦虚的说:“其实我很笨的。什么事都做不好,阿远拿我没办法。”
  “果然是城里人,说话都这么好听。”福生的婆娘笑。
  四婶拍拍左芊的手:“都是这样。在家里做姑娘什么都好,什么事都不用做,出来做媳妇就不容易了。阿彩刚来,也是很多事都要我教。”
  那个阿彩说:“看你这么娇滴滴的样子,我猜阿远是舍不得让你做事的。”
  四婶笑起来:“上次幺妹也是这样跟我说,说阿远疼你疼得不行。”
  一想到幺妹有可能把自己的糗事都告诉这一家人,左芊立刻坐立不安起来。幸亏四婶掉转了话题:“你的肚子有动静没有?”
  左芊摇摇头。
  “看来,过年的时候你受了寒影响了怀孕。女人肚子一寒,就不容易怀上。你要注意。”四婶介绍经验。
  左芊很想说怀不上才好呢,到底忍住了。
  “好在她和阿远都年轻,不怕。”阿彩安慰说。
  四婶又说:“我给你们合了八字,你知道吗?”
  左芊点点头。
  “你和阿远是千里姻缘一线牵,这辈子注定要做夫妻的。所以,你要安心,不要再想家,也不要再跑了,这是命,你跑也跑不脱。”
  左芊没说话。
  “我听说,”阿彩洗完了碗,很有八卦的心情,“你跑到上水乡去了?”
  左芊点点头。
  “你真厉害,比我厉害多了。我只跑了十几里,就被福生抓到了。”
  “你说这些干什么?”四婶骂阿彩。
  四叔叫四婶添茶水,四婶答应着出去了。临走不忘叮嘱阿彩别乱说话。
  “你也是被卖来的?”左芊问阿彩。
  “嗯。”
  “哪里人?”
  “湖北。你呢?”
  “湖南。”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我来了三年了,连山下都没去过。”
  “你想回家吗?”左芊希望能找到一个同志。
  “怎么不想。不过福生说没钱,等过几年,等老二也大一点,福生答应带我回去看看。”她这么一说,和左芊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左芊很泄气。想想,又问:“老二?”
  阿彩摸摸肚子,得意的说:“里面还有一个。希望是儿子。”
  左芊看阿彩完全不介意被拐卖的事,很自得其乐,不禁想问问她是怎么想的。但四婶回来了,男人们也跟着坐到厨房里来。左芊没有机会问她的问题了。
  
                  十九
  “芊芊,你和嫂子在说什么?”阿远坐到左芊的身边。
  “说我肚子里的这个老二。”阿彩说,“你们早点也生一个。阿爸阿妈都这么标致,孩子肯定好看。”
  “那是那是。”四婶也点头。
  “何止标致,肯定还聪明呢!”福生也凑趣,“他们不是都说,阿远的婆娘最聪明,跑得最远吗?”
  四婶阻止不及,只好狠狠瞪了福生一眼。福生见阿妈不悦,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阿远和左芊都不知道怎么回应。
  四叔抽着水烟,咕噜咕噜了几口,然后对福生说:“把你昨天跟我说的事跟阿远说说,让他也帮你拿个意见。”
  “什么事?”阿远赶紧问,岔开话题。
  福生来了劲头:“是这样的。昨天我到乡里去卖草药,在药材公司门口碰到了一个外地人。他看我的药材好,就说跟我订货,收价比药材公司每斤多十八块。”
  “不会给假钱吧。药材公司虽然价格低点,但好歹是国营的,没有假钱。”阿远说。
  “我也是怕这个问题。那个人就说,给我在信用社开个存折,密码我定他不管,他拿存折往里面存钱,等到年底,他把存折给我,我凭密码取钱。阿远,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人,你认得吗?”
  “不认得,头回见。”
  “不认得,就不好做这种生意。万一他骗你呢?”阿远很保守的说。
  四婶也插话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福生急了:“他怎么骗我?存折是我的名字开的,密码是我定的,他没有我的身份证,一分钱取不到。他怎么骗我?”
  阿远被问住了,确实找不到问题所在。万一是真的,每斤药材多十八元可是一笔很大的钱。阿远不好说不要做的话。
  大家一时无话,只有四叔咕噜咕噜抽烟的声音。
  福生问阿远:“阿远,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应该不是骗人的吧?”
  “我不知道。不好说。”
  “要是真的可以干,算你一个怎么样?我们有钱一起赚。”
  “我也一起?”阿远有点动心,但心里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福生鼓励他:“我就不信他敢骗我们,他一个外地人,我们两个打都打死他了。”
  “芊芊,你说呢?”阿远突然问左芊。
  “什么?”左芊完全在状况外,根本没有认真听。
  福生又耐心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左芊一听就觉得是个骗子,这种诈骗的事城市里太多了,天天电视、报纸上都有报道。但显然在这个封闭的山区还是有市场的。
  看着阿远和福生热切的眼睛,她觉得不好直说。
  她想了想,问:“存折是你去开,还是他拿你的证件去开?”
  福生没想到她问这么细,不确定的说:“应该是一起去开吧。“
  “由你设密码,然后把存折给他?”
  福生点头。
  “那你怎么知道他存钱了呢?”
  “他说,我每交一次货给他,他就当着我的面把钱存在哪个折子里,还会给我看。”
  “你怎么知道他存钱的折子是你开的那个?”
  福生以为她低估他的智商,不高兴的说:“存折上面写了我的名字呀!”
  “如果他让另一个叫王福生的也开一个折子,把钱存给了他却把折子给你看呢?”
  福生呆住了,而阿远眼睛亮亮的看着左芊。
  “你是说这个人是个骗子?”福生沮丧极了。
  “也不一定,这只是一个可能。也许他是真心要和你做生意。”左芊没有把话说死。
  四叔发言了:“好了,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福生,你不要跟那个人见面了,这件事就算了。”
  
  当左芊和阿远手牵手从四叔四婶家出来的时候,左芊能感觉到阿远的情绪高涨,她的手都被他握得紧紧的,出了汗。
  等到走出一段距离,阿远才激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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