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瑾…我…我代刘伟谢谢你…这辈子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我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好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宿舍。”
“好好呆在那里别动，等我筹到钱给你电话。”我说道。
我挂上秦小楼的电话，取出那只黑水晶手机，翻出了关天澈的号码。
我犹豫。
一个多月没见，也许他早就把我忘了。
就算他没有忘记我，上一次那冷酷又残忍的遭遇让我心有余悸…
况且，这次还是我有求与他…
我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乱转。
我思前想后，终于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拨通了，彩铃从听筒传了过来。
“喂~~”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我吓得拿开了手机，居然是个女人接的电话？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
“喂？你说话啊~~你找谁啊？”女人的声音与鼓点激昂的背景音乐从听筒传出，即便隔着很远，我依然听的一清二楚。
“你说话啊倒是？”女人有些焦急。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说话时，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嗓音。
“喂？”
是关天澈！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
我急忙按掉手机，手足无措的站在秋风里，心狂跳。
仿佛手里捏着的是一枚定时炸弹。
★
电话那头，正美人在抱的关天澈，站起身，妖冶的女子有些不高兴的嘟着嘴。
关天澈看了看显示屏上那几个熟悉的号码，忽然玩味的笑了。
“天哥~~”女人妩媚的叫道。
关天澈看了眼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大手一推。
临走前，他说道：“这女人归你们了。”
关天澈的话，令女人的笑容当场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思前想后，唯一可能出问题的就是那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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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动了天哥的女人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拎着黑胶塑料袋独自一人前往废弃的公交车厂。
走到那扇破旧的铁门前，我屏住呼吸，叩响了大门。
铁门敞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双昏黄污浊的眼睛。
我紧张的说道：“我找德哥。”
对方皱起眉头，“这儿没有德哥。”
“等一下！我是刘伟的朋友。”我着急的说道。
对方似乎楞了一下，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看着我。
“钱带来了？”
我机械的点着头。
“一共二十万。”我说道。
对方听完，咧嘴一笑，“进来吧！”
★
铁门在我面前缓缓开启，说时迟那时快，大门完全开启的刹那，两个人影从我身边飞速窜了出去。
“…”看门人闷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他的脖子被人拧断了。
我闭上眼睛，手撑着墙裙。
宗泽在我身后，子弹已经上膛。
“泽哥，”那两个手下探清了前面的通道，回来报信，“没埋伏。”
“进去！把人找出来。”宗泽说道，他看了看脸色惨白的我，手按住我的肩膀。“如果不适应，就去车上等着。”
我深吸一口气，打落他的手，说道：“我要进去…”
“哼，随你便。”宗泽一挥手，五六个黑衣平头面无表情的男子冲了进去。
“跟在我身边。”宗泽对我说道，我点点头。
公车厂里道路错综复杂，加上光线暗淡，我跟在宗泽身后，蹒跚前进。
这时，忽然一个平头蹑手蹑脚的跑了过来，“泽哥，人在那边。”
我顺着那人的手看去，果然那间屋子亮着灯。
“跟紧了。”宗泽走了几步，发现我依然傻傻的站在原地，不悦的说道。
我快走几步跟了上去，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了电线，“咣当！”电线带倒了一只铁桶。
回声不断，紧接着从屋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
宗泽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手却搂住了我的腰。
“放开我！”我挣扎。
“不想死就别乱动，你以为我愿意带你这个累赘？”宗泽冷声说道。
“如果不是我哥，我才不管你的死活。”
我委屈的扭过头，看着黑漆漆的地面。
而他则是神情紧张的看着那间亮灯的屋子。
三秒后，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一个魁梧的男子，他一路走，一路骂骂咧咧。
“妈的，阿四怎么看门的？阿四！阿四！”
“靠！”魁梧男子看到了阿四的尸体，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妙。
他刚想掏枪，只听“砰”一声，他的脑袋开了花。
脑浆与鲜血溅了一地。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尸体，我全身过电，喉咙收紧。
“靠！快通知德哥，有人来寻仇！”魁梧男子的死，令对方乱做了一团。
“趴下！”宗泽把我的头紧紧按在地上，我害怕的捂住耳朵。
枪声响成了一片。我好后悔，早知道事情是这样，我应该乖乖的呆在车上才是。
“现在害怕了？”宗泽鄙视的看着我，我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无能的泪花。
“…”就在我扬起头那刻，一股灼热的气流擦着我的肩膀飞驰而过，紧接着我感到自己的肩膀凉飕飕的。
一股粘稠的液体涌了出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宗泽的脸却已经变色。
“别看！”宗泽按住我的头，他怕我见到血后惊慌失措跳起来，反倒成了对方的活靶子。
“这群兔崽子。”宗泽啐了一口，示意手下进攻。
一阵激烈的枪战过后，四周又变得安静。
半晌后，从那间屋里里举出一个小白旗。
“对面的兄弟，我是贵利德。敢问你们是哪里的兄弟？我贵利德可曾得罪过你们？”
宗泽阴鸠的说道：“我们是天哥的人。”
“天哥？”对方愣了一愣，“这位兄弟，怕是弄错了吧？我跟你们天哥素无瓜葛啊。”
宗泽看着我流血的肩膀，双眼冰冷，他说道：“你动了天哥的女人。”
我如同吃了瘪，低下头抿着嘴唇。
耳边响起了出发前，关天澈的话…
“贵利德，我给你个选择机会。”宗泽的话把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
“把人交出来。”
贵利德思索了片刻，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打开，从里面抬出来一个年轻男子。
“刘伟？”我扑上去，叫道。
“你们怎么他了？”我问道。
“只是打了一顿而已…这小子不经打，没打几下就昏过去了。”
“带苏小姐先走。”宗泽立眉吩咐道。
两个平头接过门板做成的担架，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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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与魔鬼订下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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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公车厂的大门，却发现宗泽并没跟上来，便要折回去。
“苏小姐，泽哥让你先上车等他…”
我没有理睬，而是顺着原路返回。
还没走到跟前，我已经听到贵利德颤抖的哀求。
“泽哥…泽哥…咱们不是说好了的么？”
“什么说好了？”宗泽的声音冷如悬霜，我躲在暗处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说好放我一马的，”贵利德跪在地上，央求着宗泽。
宗泽用手帕垫着，捡起贵利德的手枪，另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白色硅胶手套。
“泽哥…泽哥…饶命啊！”贵利德面如土色，他像是看到了死神冲他挥舞镰刀，磕头如捣蒜。
我注意到贵利德两腿之间湿了一大片。
“泽哥，我错了…泽哥，看在西少爷的面子上，你给我一次机会吧。”贵利德说道。这里是西博彦的地方，就算他贵利德得罪了天哥，要打要罚也该由西博彦动手。
然而，宗泽似乎笃定了主意，他今晚要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斩草除根。
“我没说放你一马，我只说给你个机会，一个缴枪投降的机会。”宗泽边说，边握住贵利德手枪，白色的塑胶手套勾勒出他细长的五指。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贵利德的眉心。
贵利德扭曲着脸孔，拔腿就要跑。
宗泽没有犹豫，他果断的扣下了扳机。
“砰！”一声，吓得我一哆嗦。
只见子弹从贵利德的眉心进入，在后脑勺炸开了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
血腥味四散开来。
贵利德哼都没哼一声，便仰面倒在了血泊里。
★
宗泽走到贵利德身旁，用脚踢了踢他的尸体，确定他已经死亡后，用眼神示意手下把贵利德抬走。
宗泽忽然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我猛地捂住嘴，靠在墙上，心跳如鼓。
他，还有关天澈，为何如此残忍…
人命之于他们，居然连草芥都不如…
他们是名副其实的魔鬼！
我犹豫着是否趁现在赶紧逃走，然而我的腿却好似灌了铅一般，挪不开半步。
我感到眼前一暗，一个高大的影子完全遮住了我。
“都看到了？”宗泽阴鸠的问着。他的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抬起空洞的眼睛，茫然的点头。
我用余光看到那些黑衣平头正把一具具尸首抬到一个圆形大坑里。
紧接着，我闻到了类似汽油的味道。
“泽哥，都办妥了。”忙完这一切，一个黑衣平头跑到宗泽身边，向他汇报道。
“嗯。”宗泽掏出镀银打火机，相当优雅的点燃了一支香烟。
他吸了两口，将火星吸的旺旺的，食指一弹，烟头落入了淋满汽油的大坑里。
“呼~”得一声，燃起了熊熊大火。
尸体烧焦时发出的刺鼻味道随着夜风，一阵阵吹来。
呛得我直流眼泪。
黑衣平头们撤到了来时的面包车里，只有我和宗泽站在火场边上。
橘色的火苗在我们面前舞蹈着，我的身体感到火焰的温度，心里却冷得透心。
“擦擦脸。”良久，宗泽递来一块浅蓝格子手帕，语气竟是难得的温和。
我看了一眼那蓝格子手帕，知道这块手帕正是刚才他垫手用的。
我毫不领情的将他的手打到一边。
下一秒，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在了粗糙的水泥墙上。
我的脑子里一下子涌进了无数苍蝇。
“你干什么？”我有些慌乱的看着宗泽。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宗泽的眸子闪着寒光，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们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们是坏事做绝的败类，我们统统都该下地狱。”宗泽说着，他呼出的热气直逼我的脸颊。
“可是如果今日我不斩草除根，他日我的下场比贵利德更惨。”
宗泽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盯着我，而我亦毫不退缩的看着他。
我的眸子清澈，宗泽微微一愣。
他以为他会从我的眼中看到同情亦或是理解，然而他错了。
“你们…真的在乎我心里想些什么么？你们有在乎过我的感受么？”
宗泽一愣，他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蓦地缩回。
“我在他眼里，在你眼里不过是个玩偶。”
“所以，不要把自己标榜得这么万不得已。”
我冷冰冰的说道，转身离去。
大火渐渐熄灭，东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天，亮了。
“送我去见他吧。”宗泽上车时，我闭上眼，轻声对他说道。
这是我与关天澈的交易。
二十万与刘伟一条性命，换取关天澈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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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履行我的诺言 <；上>；
“送我去见他吧。”宗泽上车时，我闭上眼，轻声对他说道。
宗泽看着我，嘴唇轻轻蠕动，“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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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的意料，我们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前往他的住所。
而是载着我到了关天澈那家万祥夜总会。
白天，很少有人来夜总会这种地方，因此整栋大楼显得格外安静。灯红酒绿，群魔乱舞，好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等到夜色重新笼罩这座城市时，潜伏在这栋楼里的妖魔们才出动。
不时有三两个睡眼惺忪的年轻女子从小房间里探出头来，一看是宗泽便又缩了回去。
我跟在宗泽身后，在狭长幽暗的巷道里穿梭。
“为什么带我到这里？”电梯里，锃亮的金属墙反射着我与宗泽的倒影。
我问道。
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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